第二百七十章 祭拜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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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了,總算搞定了。”妙含煙好心情的雙手遞上一杯潤肺明目的藥水。
莫語之聞了聞,一仰脖喝了個幹淨。
妙含煙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等著莫語之大發慈悲同意她出去。
他放下杯子,晃了一下,做勢要起來,妙含煙趕緊去扶,手一伸過去,掌心裏多出十來張信紙,她掃了一眼,苦著眉頭暗罵道,果然是老奸巨滑的北庭王,讓他看出來。
“念吧。”
冰冷的聲音,公事公辦償。
妙含煙眼望一堆公文,再也不想念了。
大殿內,一團粉紅的身影迅速向殿外飄去,後麵跟著一隻斑斕黃白毛的小貓咪。
“你去哪?”莫語之震天一吼,足不點地,將一人一貓堵在了大門口。
“今日是蘭君百日祭,我要去拜拜她。”妙含煙今日非出去不可,莫語之的事可以晚上再辦,但蘭君的事不可以放在一邊。
莫語之眉頭一皺,蘭君之死在西域一直就是不能提的醜聞,她愛上尊者,不惜顏麵強行示愛,已經淪為了仙界的隱痛。
“你心裏記著就行了,祭拜絕對不行。”
妙含煙吃驚的愣在原地,蘭君是為自已死的,就算因為愛上了催誠,那也不是她的錯,怎麽仙界裏容不得她這要的人嗎?
她都以死拒絕孤寂的聖女之職了,還不能得到尊重與寬容嗎?
“為什麽?”妙含煙絞著自己的衣角。
“你知道為什麽。”莫語之高聲說道,“愛上尊者,拒絕責任,不能受仙之香火供奉。”
妙含煙心中一股忿恨之意滋長出來,莫語之與眾仙一樣,根本就鄙視蘭君的選擇,看不起她的感情。
“莫語之,你說的不可受仙之香火,我是仙是魔你很清楚。我今日就要去祭拜她。”
妙含煙揮手欲推開莫語之,隻聽得一聲巨震殿外一株移植的香樹削頂折枝,筆直的枝杆落在了地上,砸出一聲樹裂之響。
“你是我的王妃,從此為仙,還有你自然要分擔責任,樹立榜樣,怎麽可以違反天條去她的墳頭。”
妙含煙怒目而視,退回殿中,不發一言的回了寢殿。
在床上翻滾到晚上,才漸漸安靜下來。
莫語之手撐殿門,無奈的搖搖頭,他真的在乎的是妙含煙還是仙界的看法自已也分不清了。
入夜時分,殿窗處探出一隻毛茸茸的腦袋,不一會兒,一隻小爪將殿窗打開,一個柔軟的身影掉了下來,它沒有馬上走,而是仰著脖子大眼巴巴的盯著窗縫。
一身粉紅的身影快迅的滑了出來,躡手躡腳的抱起地上的小貓咪,躬身貓腰的向殿外的一處角落走去。
身影輕盈的一躍,在牆上搖晃了兩下差點掉了下去,調整氣息後向天空一縱出了宮殿,腳踩著佩劍直飛出北庭城外。
城外,落在一片荒坡下,一座孤墳安靜而淒涼。
妙含煙掏出一顆夜明珠,放在墳頭上,黑暗的墳上頓時亮如白晝一般。
“師姐,我來看你了。”妙含煙用手清掃著墓上的白雪枯草,眼中的淚就不停的滴落下來,“別覺得孤單,我年年來看你,歲歲不忘你。”
墳頭上的碎石荒草被妙含煙一一清了個幹淨,墓地上怨靈也從地低下鑽了出來,在她麵前飄乎著。
黑衣鬼打著嗬欠,啐了一口唾沫:“妙含煙,你真能折騰呀,北庭全城為了你幾經折磨凍死多人,你還來這孤墳孤野塚來拜這枯骨做什麽。”
妙含煙跪在碑前,閉目冥想,並不理睬他們。
白衣鬼圍著夜明珠扭了幾圈,想偷走,又懼怕妙含煙找到她,隻得在珠子上舔來舔去,流著哈喇子。
黑衣鬼五官擠在一起,跳了幾圈又跑到妙含煙跟前,將頭發撩了幾根下來嗅了嗅,張開大嘴就奮力咬了下去。
“咯吱”一聲,頭發沒有咬斷,黑衣鬼的嘴巴裂開了一道口子,下巴頦兒掉了下去。
“她仙力不錯呀,幾根頭發絲就把我的下巴給崩掉了。”黑衣鬼拖拽著白衣鬼的頭發,湊到她麵前道,“夜明珠子又不能吃。”
“聽說,拍成粉沫可以美白。”白衣鬼比劃著想著如何拍碎這夜明珠,當然不能碎落在灰塵裏,最後用厚布包著才好。
黑衣鬼猛掐白衣鬼的脖子道:“白、白、白你個頭,你還要多白,掉麵粉堆裏我都找不到你。”
白衣鬼吐著長舌道:“就是因為你找不著我,我才要再白些,這樣比麵粉白了,你就能看到我了。”
黑衣鬼狠狠的甩了白衣鬼一個大耳光:“蠢得跟豬一樣。”
“不是我用裝豬的車子混進北庭來,你我根本趕不到這裏。”白衣鬼身形矮胖,一個人兩人寬。
兩隻鬼在妙含煙麵前說了一個時辰,妙含煙就跪了一個時辰,直到白衣鬼跟黑衣鬼掐得動劍了,她才慢慢的睜開眼道:“炮竹、梅心別打了。”
兩隻鬼,鬼眼瞪鬼眼,兩人手中佩劍直指妙含煙的心口,齊聲喝道:“你也知道我們倆的大名。”
妙含煙揉了下耳朵:“如雷貫耳,久仰之極。”
炮竹大胖身子一把拱開梅心,指著自已的臉道:“妙含煙,你可知我的特點。”
“當然知道,能吃能喝能睡,三能炮竹。”
炮竹隻當妙含煙開口叫出她們的名字是蒙的,沒想到一下子說出她隱秘的特長,心裏好奇起來。
黑衣鬼:“妙含煙,你在北庭怎麽會知道仙宇山弟子的私事。”
妙含煙打著哈哈指著墳墓道:“蘭君告訴我的。”
梅心佩劍背在身後,一身水蘭色的長裙隨風而飄,她撫了一下墓碑一縷憂愁湧上心來:“仙宇山三傻隻得我跟炮竹兩人了。”
炮竹搓著手,摟著梅心道:“蘭君地下有知,你我都不遠萬裏來這裏為她守了一天一夜,也算是好姐妹一場,以前的事,都是年少輕狂,別提了。”
“你們趕路過來太有心了,還呆了這麽久。”妙含煙眼中閃著感激,蘭君雖不容於仙界,總算同門中有幾人與她相惜,沒有瞧不起她。
梅心突然轉頭對妙含煙說道:“妙含煙,我跟炮竹來這裏是為了一件事,呆了這麽久,是她膽小不敢做。我知你敢與天帝叫板,燒死了他的饕鬄神獸,今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麽事?能幫的我一定幫。”
梅心長劍一塞,妙含煙低頭看到手中劍,驚訝的看著她:“這是做什麽?”
梅心把左手一舉:“砍了我這條手臂。”
妙含煙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來拜個惜日的同門師姐,怎麽要來個血祭,太不可想像了。
她退縮了幾步:“我做不了。”
梅心自從蘭君死在妙含煙的婚宴後,心裏就一直放不下,她的曾經最痛恨蘭君愛上催誠,讓他身敗名裂。
後來仙宇山出事,催誠與肅莊在觀天司內商量如何跟天庭交待。
那時,天帝悄然授意,如要天庭不再追究仙尊的事情,就要仙宇山出一名女弟子,他親點為聖女除六界水患平民怨。
梅心她知道蘭君用情很深,也想借此試試催誠的反應,於是有意將此事泄露給了蘭君。
蘭君為了幫助催誠,自請成了為聖女,不想就在要離開仙宇山時,她居然向仁尊表白。
催誠雖一時沒有動情,但被她的犧牲所打動,直到最後兩人都弄得不可收拾。
梅心,一直最敬愛自己的師父,認為自已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直到這次催誠回到觀天司後,將千裏鏡封印交出,閉關不出,她才明白,原來催誠借口職責所在一直關注著遠在西域的蘭君,他對蘭君早已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了。
“妙含煙,你砍了我,我隻會感謝你,仙宇山門規森嚴,出賣同門者當誅。”
妙含煙將劍扔在地上:“仁尊不罰你,我又哪有資格罰你。”
“我師父一向寬容,門下弟子多有奇戀,隻是感情在仙界是最不可提及的。我們人人都敬他愛他,他的弟子修為人品無一不是仙宇山中最好的,我卻不配。”
炮竹聽得雲裏霧裏:“梅心,你可是因為情魔難除,所以想砍手為戒。”
梅心默認的點點頭,催誠心死,她也跟著心死了,自已無法參透這些人心之愛,更是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直到蘭君的墳前,她恨不知當日死的是自已,向催誠訴衷心的也是自己,她才幡然悔悟,隻是為時已晚。
“蘭君,不會怨你,仁尊也沒有來問過你半句,你的人生何必攪進他們倆的世界裏。”
炮竹拉下梅心高舉的手臂道:“梅心,隻你從今後,仙心堅定,不再為情所困,把蘭君缺失的那一份也一塊修上,也不枉我們同門一場,我們不再是十幾歲了,現在跑出仙宇山已是不對,難道還要殘肢病體的回去。”
梅心恨極了自已,一心想私刑重罰,但又怕同門追問緣由,隻想著借外出砍下手臂,好平了心中的怨恨。
她手中長劍一橫,在墳墓前大喝道:“蘭君,我毀了你,你卻毀了我的師父,我怨不你,恨不得師父,可我可以處罰自已。”
妙含煙手起劍飛,一道白光劃過長空,佩劍被她掌風震飛出去,插在了十幾米開外的荒原上。
“就讓她活在這荒原上不言不語,去鑄成這段情,他們兩人的感情世界,你早已插不進來了。”
“你這話,比這天氣還要冷。”炮竹小聲的抱怨,失去了蘭君,現在梅心也是癡癡傻傻的,可不能因為愧疚再死一個了。
“別做傻子喜歡做的事情,仙宇山三傻難道要傻到底不成,拜完了就回去,你修仙不是為了親親我我,是為了自己。”妙含煙眉眼一動,遠處的佩劍嗡的一聲就回到了她的手上,輕鬆、迅速、漂亮。
炮竹法力不如妙含煙,噸位卻在她幾倍之上,見她使的是仙宇山的入門移形換物之法,卻又多了幾分靈氣與精度,不比師兄七少們差多少。
“嘖嘖嘖,真的有料,果然出手不凡。”炮竹手肘一拱梅心,細聲細氣的提醒,“別惹事了,你想死想殘換個地方,總之在蘭君的墳頭是沒有機會了。”
梅心一身水蘭色的靈綃薄雲衫,蠟梅點枝傲雪如仙的遮陽裙,束黑絲雲發,簪銀鈿素花,高挑的身材在寒冷中迎風而立。
她在仙宇山女弟子中雖不是最好的,禦劍取物也是隨心欲,怎麽會不如她這般輕鬆自在隻舉手間就有一股尊者的味道。
她也奇怪妙含煙出手之間招式盡出仙宇山,雖不敢說是催誠教的,見她法力修為均在自已與炮竹之上,她的師父不是元尊就是仙尊。
“妙含煙,你怎麽會使本門的招術?”
妙含煙心裏閃過無數的答案,直罵自己出手太急,露出馬腳來:“我曾經進仙宇山考試,因為資質太差給淘汰了,是七少仁慈,教了一招給我讓我好做事不費力,可以偷懶。”
梅心與炮竹瞪大眼珠子盯著妙含煙,怎麽仙宇山七少看到極漂亮美眉居然可以這樣私相教授的。
而且她學得比她們都要好,這種天資也被淘汰,三尊太沒有眼力見了。
“他們怎麽挑的學生,人家一招學得有模有樣的,哪像我們倆。”
“估計那會心情不好,再說好幾年前的事了,或許認為她太小不合適收徒,搞不好是離家出走的小姑娘,怕她家人來尋,所以隻得打發了她回去。”
“說得過去。”
“過去的不說了。”
梅心沒心情研究妙含煙的身份,她四處搜尋的看了一圈,沒有見到想見之人。
目盡之處除了身邊的妙含煙與炮竹,就是這座冷冷的孤墳,自己與炮竹在孤墳處守了這麽久,也是想等等有沒有別人會來。
諾大的仙宇山隻有她與炮竹來了,十幾萬人的沙陀國居然沒有一人前來。他們不來不是忘記了她,而是不想見這麽一個人。
“梅心,別找了,他不會來的。”
炮竹心知梅心等的人是誰,可梅心死也不敢說出口,她隻默默的呆在他的身邊,為他打掃觀天司就夠了,她做了一切女弟子們想為他做的一切,隻有一樣,換不來他的心。
“炮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傻,比蘭君更傻。以為這樣做就能逼他出來見我。”
梅心抱著雙肩,身子微微發抖,腦袋裏閃電回放著蘭君與自己闖關考試時的情景,她是怎麽用私心去設計同門,最後催誠肯定是知道了什麽,雖不罰她,也不許她再進觀天司。
這不罰比罰更難受,她不敢問,更不敢麵對他,今天這個機會就是想向他懺悔,可惜的是他不肯來蘭君的墳墓。
妙含煙見她十指***一頭秀發之中,死命抓撓著頭皮,好好的束發一下子拉扯成一片亂絲。
黑發夜明珠的照耀下渡上了一層銀光白暈,散亂著的頭發如條條黑蛇在空中起舞纏繞。
妙含煙在她抬頭時又看到一雙悔恨,內疚的眼睛,淡紫色的眉毛,唇紋上烙下了一片紫痕。
雙眼突然閃出紫色的幽光,眸子放大暴出滿是妖色煙靄輕渺湧出流光傾泄,頃刻間紫煙中含著幽光盤繞著她的身體,緊緊密密的包圍了梅心的全身。
墳頭上的夜明珠在紫煙中熏燎,光明時有時無,一閃一滅間就擊暴破碎成星辰之沫,散滿天空。
“梅心,你怎麽了?”
妙含煙嚇了一跳,紫光閃得刺眼,轟一聲,墳頭上升起了紫煙,三個女生一下全都深陷其中,你看不見我,我看不見你。
“梅心,你在哪?聽到了答應一聲。”妙含煙急得大叫,空曠的荒原裏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炮竹,你在哪?快冒個泡。”
“我,唉喲。”炮竹最後一句話從喉嚨中強擠了幾個音出來,很快就安靜了。
妙含煙在紫煙中不斷的呼喚,聲音越叫越大,幾乎聲嘶力竭用盡全力。一陣寒風吹過,紫煙呼的一聲在身邊四散衝天而去,剛剛微白的天空裏,還有幾顆暗淡的星星。
妙含煙足尖輕點,躍上半空中,在墳墓上空四處搜尋梅心與炮竹的蹤跡,隻看到不遠處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在一團紫光中翻滾著。
在寒風中一身水蘭衣的高挑女子,雙手勒著一個大胖姑娘的脖子,雙眼紫光妖氣流泄四處,他們周身的紫光就是從她的眼中發出的。
大胖姑娘撲騰著四肢胡亂的蹬著腿,大號特號道:“梅心,你就是殺了我,仁尊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他封印了千裏鏡,不會看到我們在哪裏。唉呀,你要見他不能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呀!”
梅心並不停手,仿佛掐的不是炮竹,隻是一條巨大無比的大蟒蛇,不掐在它的七寸上,自已就會被這巨蟒給吞掉了。
妙含煙飛身上去,手掌上紅色符咒直拍梅心的後腦瓜,手落印封之際,她的長發像條條細細的黑腹長蛇繞上了妙含煙的手掌,緊接著迅速的纏上了她的全身。
“完了,完了勸個架,把自己也給搭上了。”妙含煙伸勁甩手,扭著旋轉著身子。
緊箍的發絲越勒越緊,繩如韌帶愈掙紮愈是緊入肌膚,讓她窒息的快暈過去。
妙含煙催動真氣,剛要暴走,梅心的頭發也變成了紫色,千萬條紫蛇蜿蜒在自己的身上,她通體的真氣直湧向了頭發,慢慢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放開始炮竹,隻不斷運氣加緊纏住了妙含煙。
腦裏一個模糊的聲音響起,‘妙含煙,別掙紮了,搞不好弄傷梅心跟炮竹,仙宇山三傻再也不能死人了。’
妙含煙聽憑發絲的緊勒,放棄了催發真氣,安靜了下來。
炮竹咳嗽聲震天響,惡心得幹嘔了好幾次,身邊的梅心剛放了她又在殺人,她不顧身子沉重,一蹦而起騎在了梅心的身上,憑借著體重將她壓在了身下。
妙含煙隻覺得身上一鬆,細蛇一樣的紫發垂在了身上,翻身一躍而起:“炮竹,梅心是入魔了,快給她守關護法,別讓魔性入心。”
說完,妙含煙手掌再次結印成符直拍梅心的麵門而去,剛到她眼前,她雙目大放紫色光茫,咒符還不及印在臉上,就化灰成煙,四散無蹤了。
炮竹手指還在掌中畫符,她平時極少操練,真是仙術用時方恨懶,平時多寫幾次也不至於臨時不記得。
“妙含煙,千咒除邪,萬念歸心,後麵兩句是什麽?”
妙含煙大翻白眼,心罵道,怎麽學了這麽多年,伏魔咒還記不住。
“那個不行了,換一個。”妙含煙手中再結一印,邊寫邊隨口而出,“仙心不摧,修身不毀,元神歸殼,聚精百匯。”
炮竹心慌手抖,聽到妙含煙要她換個新的,她居然大號起來:“妙含煙,這句我沒有學過,我不會。”
妙含煙急得抓起炮竹的左手,用力啐了一口口水在她的手心裏,拉起她的手掌跟著自已的手掌齊齊向梅心的臉上重重拍去。
“啪”的一聲,一記大大的耳光打在了梅心的臉上,也就是拍上了符咒。
果然紫光收斂,紫煙驟散,她身上的那團妖氣也消失了。
妙含煙長長舒了一口氣,心裏明白這次梅心是結怨生恨,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又得不到催誠的疏導,更無人理解她的所做所為,所以才氣急之下魔性生出。
梅心披頭散發的落在了地上,眼前看著蘭君的墓碑,不由得口中噴出一股黑血灑在了石碑之上。
她喘息未定,雙手扶在石碑上,麵目痛苦的盯著上麵的字,突然間似乎看清楚了上麵的碑文,用手指在上用力搓了幾下將黑血擦個幹淨,借著天亮的光將上麵看了個仔細。
“催門關氏蘭君,夫立。”
梅心暴跳起來,指著上麵的字哭號起來,聲音淒厲尖銳,咬牙切齒的一字字咬出來:“師父,你騙了天下人,你早對她有情,她一直隻用蘭君之名入仙宇山,你居然看了她的檔案,還記了下來,你用封印術將真正的碑文遮蓋,如不是我今日嘔血破印,我到死都不知,你們早苟合在一起。”
妙含煙在碑文前看了幾遍,果真那上麵的字是被封印了,現在看到才是真實的。
催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真很早以前也認定了蘭君了嗎?隻是一直無人知道,他沒有想到蘭君對他更是用情極深。
梅心心中怒海如嘯,奔湧而至的濤天巨浪衝垮了她早已風雨飄搖的心防,內心潰不成軍的她一直希望催誠對蘭君隻是內疚,隻是感動,隻是惋惜,沒想到他動情了,而且不顧仙規禮法,為她立碑。
“我曾經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