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一切太過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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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
    顧南幽與南燕使臣匯合,一同入住西荊安排的驛站,之後便是進入西荊朝堂拜見。
    這日。
    西荊朝廷文武百官無一缺席。
    他們都想見識一下南燕攝政王的風采。
    畢竟!
    權傾朝野的南燕攝政王親自出使別國還是頭一回,西荊新皇神采奕奕,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正翹首以盼。
    等到南燕使臣入內。
    眾人傻眼。
    說好的攝政王呢?
    西荊新皇連椅子都準備好了,卻不見攝政王身影,心中難免不悅。
    使臣行完禮。
    西荊新皇問:“你們攝政王沒來嗎?”
    使臣看向顧南幽,他們也不知情況,他們也不見攝政王的身影,唯一了解攝政王情況的隻有顧南幽了。
    顧南幽拱手回答:
    “回稟南宮皇,攝政王一路顛簸,又水土不服,再加上風寒突襲,病倒了。”
    哪有那麽巧的事,一定是托詞。
    應該那攝政王瞧不上他。
    西荊新皇是這麽想的。
    心中的不快又蹭蹭上漲,手都不自覺捏緊了龍椅。
    但再怎麽不高興。
    嘴上還是下令讓人送上等補品,又派最好的禦醫過去。
    <..
    顧南幽隻好呈上一物。
    “攝政王聽聞南宮皇好字畫,特地尋來一副,還親手賦詩題詞贈予南宮皇,還望南宮皇不要嫌棄。”
    滄海拾遺閣名聲大,分布廣,能力強,珍寶還特多。
    一進入皇城,她就去了滄海拾遺閣一趟。
    專對西荊新皇的胃口下手。
    當然。
    是以蕭羽的名義。
    一聽到字畫,西荊新皇眼眸一亮,目光一下子黏到了字畫上,癡迷的神情展露無疑。
    西荊新皇癡迷於字畫。
    當上皇帝後,對字畫的癡迷程度更上一層樓。
    正因此,一幅字畫的好壞,西荊新皇一眼便能看出來。
    僅僅一眼,西荊新皇大喜過望,立馬叫人呈上來。
    拿在手裏手,手都顫抖了。
    “絕世孤品啊!朕尋了好多年了,你們攝政王果真懂朕。”
    之後對字畫便愛不釋手了,底下朝臣的話半個字也聽不進去。
    第一次朝見西荊新皇,顧南幽沒把此番前來的目的說出,隻是簡單的打官腔。
    等下朝後。
    西荊新皇身邊的公公早已等候多時。
    顧南幽嘴角稍稍一揚。
    西荊新皇倒也不蠢。
    前往禦書房的路上,顧南幽不經意間瞥見了一道窈窕身影,不由得頓足。
    領路的公公見了,不由得開口。
    “顧使臣認識洛郡主?”
    原來是洛清兮。
    “認識,一路上幸得洛郡主相助,我等才能平安到達新都,本官對洛郡主佩服之至。”
    聽她如此誇讚。
    公公笑容滿麵,甩著拂塵的手都輕快了許多。
    “洛郡主是個能人,醫術出神入化,不僅治好了皇後娘娘的惡疾,還將太後從鬼門關拉回來,更是將皇上的……”
    一時興奮。
    公公差點將皇家秘辛說出來。
    察覺到時,公公立即捂住了嘴,朝顧南幽尷尬一笑,接著說:
    “說多了,說多了。總之,後宮之中都爭著寵洛郡主,就連皇上也對洛郡主格外看中。”
    顧南幽點點頭,表示知道。
    還說了幾句奉承的話。
    進了禦書房,與西荊新皇說些敞亮的客套話後,並未急著說明真正的來意,而是道:
    “吾皇聽聞半年前東蜀使臣來到西荊時,態度極其傲慢,之後又屢次在兵刃的材質上多次伸手搶奪,吾皇深感氣憤,吾皇未曾想到,一個戰敗國已猖狂至此。”
    接著又將東蜀對西荊的各種蠻狠一一抖落出來。
    一提到這個。
    南宮皇整個人也陰沉起來。
    “東蜀所作所為,人人得而誅之,朕早想好好教訓東蜀一下,隻是苦於沒有法子。”
    顧南幽接著南宮皇的話道:
    “先前東蜀使團以和談名義造訪我南燕,卻屢屢刁難,一點和談的誠意都沒有。吾皇也為此夜不能寐,於是在苦思冥想下,終於下定決心,要滅滅東蜀的威風。”
    此話一出。
    南宮皇當即站起來,既好奇又期待的問:
    “有何法子?”
    “兩國聯合操練,地點選在南燕和西荊最靠近東蜀的邊境內。”
    半個時辰後。
    幾位軍機大臣奉詔進宮密談。
    又過兩個時辰,顧南幽才從皇宮出來。
    一直在皇宮外等著的使臣,連忙迎出來。
    “怎麽樣了?”
    “談妥了沒有。”
    “是否需要攝政王親自出馬?”
    顧南幽搖搖頭,麵色說不上好壞,隻是淡淡說道:
    “我們回驛站再談。”
    眾使臣也知道人多口雜。
    “好好好,趕緊回驛站。”
    顧南幽一行人走後。
    皇宮門口出現了一道窈窕身影,身後是拿著拂塵微微躬身的公公,正是之前幫顧南幽引路的那一個。
    他們目送顧南幽他們的馬車離開。
    “洛郡主,奴才已經將你懂醫術的事情告訴那位顧使臣了,隻是她神色掩藏的極好,不知信了沒有。”
    “信不信無所謂,本郡主會讓她親眼所見。”
    洛清兮轉身朝禦書房走去。
    不明所以的聲音緩緩傳出:“公公,你說兩國聯合軍演是顧南幽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她背後的攝政王想出來的?”
    “郡主是說聯合操練?奴才覺得顧南幽區區一介女流,定想不出這種連帝王都不敢想的法子來。”公公在洛清兮麵前倒是知無不言,想來兩人關係極好。
    洛清兮不表達看法。
    而是對公公道:
    “去幫我通傳一聲,就說本郡主製造出了新藥,想讓皇上看看效果如何。”
    公公眼眸一亮。
    “皇上定然高興壞了,奴才這就去通傳。”
    ……
    驛站內。
    一幫子人圍著顧南幽,聽顧南幽把事情說完後,個個高興不已。
    “那真是太好了。”
    “還以為要費勁一番心思呢!”
    “顧大人能言善辯,一出馬就是不一樣。”
    眾人高興。
    可顧南幽卻高興不起來。
    “顧大人怎麽了?”
    顧南幽將自己的想法道出來:“有點太過順利了。”
    “這是什麽顧慮?兩國之間達成協議,有時往往隻需要一方先提出來,畢竟東蜀近些年的所作所為,可是連他的盟友北岐都看不順眼呢!所以,要我說,是顧大人你想多了。”
    顧南幽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便沒有再說其他。
    隻待一會兒,顧南幽就留著其他人慶賀,自己去看攝政王了。
    攝政王房間把守嚴密。
    就算是顧南幽進去,也需要獨特暗號,否則視為敵人。
    進入房間內。
    攝政王平躺上床榻上,醫老在一旁看守。
    見到她來。
    醫老滿臉愁容。
    “臭丫頭,今晚老夫要夜探西荊皇宮,看看那能治療攝政王的東西是否還在宮裏,夜裏你可要好生守著他。”
    顧南幽點頭。
    然後想起一事。
    “醫老,你曾說親眼見過那東西治好過人,那人是在西荊嗎?”
    她想去看看。
    了解一下情況。
    至於洛清兮那裏,她不是沒有動過心思,但她也知道洛清兮絕非泛泛之輩,若她能治好攝政王,代價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誰知……
    她話音一落。
    醫老就翹起了嘴巴:“幹嘛?不相信老夫?”
    “哪裏?沒有的事。”顧南幽立馬給醫老順毛,“醫老爺爺,你想想看,你隻是看到那人被治好了,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症。
    現在那麽年都過去了,要是有後遺症也應該顯現出來了。我正好去看看,沒有最好,有我們也可以防範於未然嘛!”
    醫老覺得顧南幽說得有道理。
    也不生氣了。
    “果然腦子聰明就是好。”
    說完就把那人的住處告訴了顧南幽。
    恰好那人就在住新都,也省得顧南幽要浪費時間了。
    醫老走後。
    顧南幽就坐在床榻邊,給攝政王說著今日的事情,盡管現在攝政王聽不到,她也事無巨細的說,仿佛在嘮家常。
    夜裏相安無事。
    直到醫老夜探皇宮回來,皇宮那邊一陣兵荒馬亂。
    “這是捅了馬蜂窩?”
    醫老撇撇嘴,一臉不高興。
    “西荊皇宮戒備森嚴,好在那東西還在,隻是夜探皇宮的不止老夫一人,那混小子生怕別人沒發現他,又是殺人又是放火,跟個瘋子似的。”
    這作風怎麽聽著有點像……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人,北岐廢太子。”
    “……”
    果然是他。
    他夜探皇宮做什麽。
    醫老回來,顧南幽給攝政王掖好被子,便出了攝政王,剛剛踏進自己的房間,一道少年稚嫩的聲音傳來。
    “姐姐,姐姐救我,禦林軍來抓我了。”
    這聲音除了雲間殿下還有誰?
    顧南幽一回頭,雲間殿下就竄進了她的房間內,直徑躲進了衣櫃中,再沒聲音出來。
    顧南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四周火把亮起,禦林軍進入了驛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