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有些人就是想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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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建文元年八月廿五,通州寶坻縣在大直沽抓到一個想要偷偷下海的家夥,幾番審問後前言不搭後語,連具體的來處都講不清楚。
寶坻知縣感覺這個人不對勁,就上交到了知州衙門,知州衙門又上交到了北平按察使司。
按察使司審訊也沒有結果,還差點讓自盡了,隻能抓緊上報布政使司衙門。
攫欝攫。布政使司衙門裏,郭資又請來了詹閌。關起門獨自審訊了一夜,終於撬開了這個家夥的嘴。
人是遼東來的,負責給李景隆送信,說明山海關外的情況。現在是帶著李景隆的口信回遼東,讓江陰侯吳高一定要設法把山海關下的東西弄兩顆送到金陵去。
山海關下埋了地雷,這件事詹閌並不覺得能保密,也沒打算怎麽保密。就算吳高真的能挖走,真的能送到金陵,沒有顆粒火藥也是扯淡。
可這個人為了保命透露出的另一條消息,就讓詹閌無法淡定了,深秋時節差點急出一身痱子來。
李景隆軍中帶了石炸炮,而且數量很不少。帶這個東西幹什麽,目的再明顯不過了,這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
寶坻縣抓到這個報信的是八月廿五,經過幾天連續審訊和轉移,到了詹閌手裏拿到供述已經八月廿九,而這個家夥是八月中旬從李景隆德州大營離開的。
北平城裏得到關於阿棣的最新消息是幾天前,說他要去攻打真定城。這時候估計已經在真定城打起來,萬一李景隆玩點陰招,那麻煩可就大了。
詹閌跟老和尚簡單商量後,決定不等阿棣的消息了,直接從北平安排人火速把這個消息送過去。
同時為了以防萬一,詹閌親自召集人馬,把能調來的燕山別動隊全部調來,連帶著北平城和附近的所有騎兵也劃拉到一起。勉強湊夠了五千人,配雙馬趕赴真定城,希望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然後就是從北平到真定,一路上每天都把路程走滿,除了睡覺和大小便,連飯都是邊趕邊吃,終於在最最危險的時候趕到。
解了真定城下的危局,又帶著靖難軍所有的騎兵衝過滹沱河去救阿棣。他要是玩完,行道教就真得走海外路線了。
巘戅啃書居戅。還好運氣站在站在行道教這邊,站在阿棣這邊。滹沱河南岸一場大戰,李景隆再次留下十幾萬人馬,逃回了德州。
靖難軍兵馬有限,還都是經曆了苦戰的,根本沒有力氣也沒有條件對李景隆圍追堵截,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不過這一戰雖然慘烈,收獲卻相當豐厚。南岸有李景隆在欒城留下的糧草輜重,還有十萬餘俘虜。北岸則是徹底打下了真定城,布政使暴昭、武定侯郭英、安陸侯吳傑等一眾文武勳貴悉數被俘,另外還有兩萬人馬和真定城的錢糧。
要說可惜也有,靖難軍在兩處戰場共計損失騎兵一萬四千多人,步軍三萬二千人,黑甲軍傷亡也達到了一千一百多人。
而通過黑甲軍的傷亡,也能夠明顯看出訓練完整與半成品之間的差距。第一批黑甲軍兩千多人,隻有四十九人受傷,十五個比較倒黴的被二振或三振出局。剩下一千出頭的傷亡,全部是第二批半成品的黑甲軍。
在這件事上,阿棣真的挺不好意思,麵對詹閌的時候總不太自然。要知道操練一個黑甲軍士兵所耗費的財力、物力、人力,少說能堆出一個總旗的普通士兵,五十比一的差距呀。
用了幾天時間清點繳獲和戰損,又留下部分兵馬守衛真定城,靖難軍該階段的戰事終於告畢,趕在九月中旬返回了北平。
對於黑甲軍,阿棣也想通了,全部退回去交給詹閌繼續操練。什麽時候他說可以了,什麽時候再派用場。
詹閌結合現實考慮,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經過這次的真定戰役,其實第二批黑甲軍已經有了成長,接下來就是嚴把紀律關,將服從性刻入每個人的骨子裏去,另外再加一些相關知識的培訓,就應該沒問題了。如果進展順利,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足夠。
兩個月,這是給靖難軍最後留下的大休整時間。在此之後,靖難軍就沒什麽好好休整的機會了,什麽時候拿下最終勝利什麽時候算。
根據已經定好了的靖難大戰略,在真定拿下之後就要向南不斷推進,第一階段推過黃河,第二階段進入直隸,第三階段兵臨京師。
這次的真定大戰雖然夠慘,可也消耗掉了南軍的大量人馬和糧餉輜重。以李景隆手裏剩下的二十來萬人,已經不足以和靖難軍對抗。
金陵方麵要加大投入是肯定的,但是靖難軍也在不斷壯大。隻要不犯下難以挽回的錯誤,金陵方麵想要阻止靖難軍的腳步,幾乎是不可能了。
而當這兩個月的時間過去,南軍早就被寒冷的北方冬天折磨得夠嗆,同時麵臨非戰鬥減員和休息夠了的靖難軍,那場麵就可想而知了。
回到北平休息一段時間後,當初那個困擾著所有人的“報信兵究竟去了哪”的問題,也終於水落石出。
雄縣驛丞龐文彬是個忠君愛國的,心裏還裝著大位正統,雖然縣令已經獻城投降,可他卻沒有,還等著伺機而動。
當天一隊騎兵到達雄縣驛換馬進食,彼此討論的內容被他聽到。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消息是什麽,但也能猜到事關大局,於是心一橫給這隊騎兵下了毒。
阿棣震怒之下,直接讓人抓了這驛丞全家決不待時。對於早期支援耿炳文,接著支援李景隆,投降了還搞出這麽大事情的雄縣,也就很不滿意了。
差點把靖難軍的首領燕王殿下給坑死,這得是多大的事啊。雄縣縣令杜良佐知道其中原委後,都快給嚇死了,急急忙忙跑來北平給全縣官吏和百姓求情,希望阿棣不要遷怒無辜眾人。
不求情還好,他這一求情,阿棣就更氣了。自從就藩北平以來,這麽多年他也稱得上兢兢業業、恪守己任了,到了怎麽是這樣的形象?
&ap21434&ap21437&ap32&ap21827&ap20070&ap23621&ap32&ap107&ap101&ap110&ap115&ap104&ap117&ap106&ap117&ap46&ap99&ap111&ap109&ap32&ap21434&ap21437&ap12290你特麽到底是來求情的,還是來惡心老子的?阿棣很不開心,所以這位縣令同誌也就該著倒黴,直接被下了大獄。
本來事情到這兒就該結束了,可有些人偏偏就是想法多。十月初七下午,詹閌剛從德勝門外校場完成了黑甲軍的操練回家,就被人堵在了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