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陳楚問你什麽時候去清風寨。”

    ……

    “陛下，陳楚讓我問你，他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

    “陛下，陳楚說他釀造的酒，更烈了，他想請你去清風寨品鑒一番。”

    ……

    “陛下，陳楚說他打算把精鹽生意停了。”

    ……

    程處默作為一個工具人，隔幾日就到宮中傳話。

    可惜，李二的回複都隻有兩個字：“不去！”

    一開始，他的確是隻想躲著陳楚，

    可後來，當他想去見陳楚時，才發現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自己處理，抽不出身去見陳楚了。

    這件事就是吐蕃使臣來訪。

    按說小國使臣到長安，自有禮部去操持，李二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但現在的吐蕃不一樣！

    吐蕃現在已經在大唐邊境上屯兵幾十萬，既沒說要與大唐開戰，也不表明自己的善意。

    這讓李二和一幫武將都心懷忐忑。

    這一日。

    李二將朝中極為重要的文臣武將，召集到甘露殿。

    大將軍李靖說道：“陛下，吐蕃如今的讚普乃是鬆讚幹布，此人年紀輕輕，卻已有雄才，隻用了幾年時間，便將吐蕃平定，在吐蕃擁有極高的聲望……一個混亂的吐蕃不可怕，可統一的吐蕃，不得不防……如今吐蕃兵強馬壯，吐穀渾與他們打了多次，全都敗北，現在，鬆讚幹布又在我大唐邊境屯兵，來勢洶洶，咱們應該早做準備才是。”

    武將們聽了，都連連點頭。

    他們的意見很統一，那就一個字：打！

    可文臣們卻有不同看法。

    高士廉率先說道：“陛下，臣以為，應當三思，大唐與突厥僵持多年，雖說最後平定突厥，卻也耗空了國力，錢糧不濟，人口不足，此時應該休養生息才是，切不可再起刀兵……鬆讚幹布雖說屯兵，卻沒有對大唐動武的之意，臣以為，不如等此次吐蕃使臣到來，問個清楚不遲。”

    他的看法，得到了好幾個文臣的支持。

    說著，文臣武將相互間竟然爭執起來，誰也說服不了誰。

    李二見狀，一臉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了，出兵之事，容朕再考慮考慮，你們倒是說說，此次吐蕃派使臣來長安，到底有什麽目的？”

    李靖說道：“肯定是來宣戰的！”

    高士廉說道：“定然是來講和的！”

    二人的意見再次相左。

    於是，大臣們又吵吵起來。

    李二最後隻能將這幫家夥趕走。

    ……

    兩日後。

    吐蕃使臣到長安。

    帶隊的乃是吐蕃鬆讚幹布手下一個類似謀士的人物，名叫色諾工讚。

    李二在太極殿，親自接見色諾工讚等人。

    然而，色諾工讚獻上的，隻是在吐蕃隨處可見的一些東西，誠意全無。

    李二麵色冰冷。

    滿朝文武個個氣得不行。

    這時，色諾工讚站出來，高聲說道：“大唐皇帝陛下，外臣早就聽聞大唐驍勇善戰之輩比比皆是，數不勝數，而我吐蕃也是勇士輩出之地，我手下有一名勇士，對大唐武士心往已久，想比試一番，不知陛下可否賞臉。”

    什麽？

    眾人都瞪大眼睛。

    吐蕃使臣不是來講和，不是來宣戰，而是來耀武揚威？

    砰。

    真是好大的膽子！

    簡直豈有此理！

    李二心中暴怒。

    他一拍桌子，說道：“好，朕答應你，怎麽個比法？”

    色諾工讚微微一笑，說道：“雙方派出勇士，比試五場，贏三場者勝，若大唐的武士輸了，請陛下將與吐蕃接壤的一個州送給吐蕃，我家讚普實在不忍吐蕃子民常年居於極寒之地，想為子民們尋一個水草肥美之地……”

    嘶！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這哪裏是來比試，分明是變相來搶土地的。

    不得不說，色諾工讚這一手很高明。

    要是李二答應，就可能失去一個州的土地。

    要是不答應，傳出去，外邦就會以為大唐怕了吐蕃，對大唐百姓的自信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李二的怒火已經壓不住了，他冷笑一聲，問道：“若是你們輸了呢？”

    色諾工讚笑道：“我家讚普說了，若是吐蕃勇士輸了，吐蕃願奉上戰馬五千匹，牛三千頭，羊一萬隻。”

    許多人眼睛一亮。

    大手筆！

    絕對的大手筆！

    牛羊不說！

    光戰馬就了不得。

    大唐步兵強盛，但騎兵一直都還是弱項，原因就在於缺少精良的戰馬。

    而吐蕃的戰馬，一直是公認的好。

    若是能得到五千匹戰馬，李二轉手就能武裝出一隻強大的騎兵。

    不等大臣們發表看法，李二一拍桌子：“好，朕答應你的條件。”

    “外臣多謝皇帝陛下！”

    色諾工讚臉上寫滿得意。

    ……

    隨後，李二宣布退朝，帶著李靖、侯君集等人進了甘露殿。

    李二沉聲道：“諸位愛卿，事關我大唐顏麵，爾等看看，派出何人去與吐蕃人比試最好？”

    眾人商議一番，最後決定先派出兩個人。

    因為色諾芬讚說比試五場，並未說是一個人比五場，還是五個人比五場。

    第一個是羽林軍大統領，李君羨，武藝高超，關鍵是比在場的人都年輕。

    第二個是秦瓊。

    李二站起身來，看著李君羨和秦瓊，說道：“兩位愛卿，到了演武場，盡管放開手，痛擊吐蕃人，朕就在甘露殿溫酒，等候你們的佳音。”

    秦瓊躬身道：“遵旨！”

    李君羨道：“必不辱使命！”

    二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甘露殿。

    一個時辰後。

    程處默飛一般地衝進了甘露殿，神色慌張，大喊道：“陛下，大事不好，李統領和秦將軍……”

    李二起身，迫不及待地問道：“如何，贏了嗎？”

    程處默麵如死灰地搖搖頭：“他們都敗了……秦將軍還負了傷，已經被送去太醫署診治了。”

    噗通。

    李二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滿臉不可思議：“怎麽就輸了……”

    秦瓊，李君羨，都是他手下最能打的武將啊。

    連敗兩場？

    怎麽可能！

    大唐的顏麵何在！

    李二有些懵逼。

    半晌，他唰的一下起身，來回踱步，口中不住地說道：“五場比試，已去兩場，接下來，無論如何不能再輸了，諸位愛卿，你們看看，還有誰人能出戰？”

    長孫無忌、王珪等人，麵麵相覷。

    有好幾個人，甚至還沒從連輸兩場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