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怎麽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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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坊。

    臨街酒肆,沈長風與陸景淮對坐飲酒。

    陸景淮品了品酒水,“沈長風,謝錦詞的味道,比美酒還要甘甜吧?”

    青衣少年正托腮觀賞沿街風景。

    聞言,眉心一跳。

    他盯向對方。

    陸景淮低笑幾聲,“不怪你,怪我自己蠢,我連親眼看到的東西都不敢去相信。”

    狹長鳳眼深沉濕潤。

    他活了十九年,他覺得再沒遇見過什麽事,比現在更加荒唐。

    “但是沈長風……”

    他忽然抬眸,笑容譏諷,“我很好奇,當謝錦詞知道浮生君就是她的‘好哥哥’時,她會如何?繼續跟你在一起?還是恨你?”

    沈長風沒說話。

    他靜靜地飲酒。

    “沈長風,如果詞兒知道你就是與她私定終身的浮生君,這對她的打擊一定很大。沈長風,我很想看你接下來要怎麽演這出戲。”

    沈長風繼續喝酒。

    一杯接著一杯地喝,緊鎖的眉頭在外人看來凶狠得要命。

    陸景淮慢慢坐正身子,“真相,由你告訴她,還是由我告訴她?”

    沈長風仍舊不說話。

    他千杯不醉,落入肚中的酒水非但不能讓他頭腦昏沉,反而令他的思緒更加清晰。

    陸景淮一字一頓:“謝錦詞,是我誌在必得的女人。你不肯攤牌沒關係,等她從寧家回來,我要親自告訴她,你是如何欺騙她的!”

    他決絕起身。

    還沒踏出酒肆,沈長風一躍而起,摁住他的肩頭,朝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拳!

    陸景淮捂著臉倒退幾步,擦了兩行鼻血,怒吼出聲:“沈長風,你他媽瘋了?!”

    這人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他惡狠狠撲過去揍沈長風!

    兩人在酒肆裏扭打成一團,沈長風把陸景淮狠狠壓在身下,掐著他的脖子,端雅秀致的臉猙獰扭曲:

    “你告訴她什麽都可以,但你他媽不該說她是你女人!陸景淮,你給我聽好了,謝錦詞是老子的女人,這輩子都是!就算毀了她殺了她,我也不會允許她成為別人的女人!”

    四周吃酒的人驚呆了!

    陸景淮不甘示弱,一腳把沈長風踹開,繼續跟他打!

    桌椅板凳全部打爛,二樓的木地板被生生砸出一個大窟窿,兩人扭打著摔到一樓飯桌上,滾了滿頭滿身的菜,卻誰也不肯停手!

    酒肆的掌櫃哭了。

    ……

    寧府。

    謝錦詞醒來,四周圍著幾個人。

    一名圓臉少女鬆了口氣,“你可算醒了!”

    謝錦詞坐起身,“這裏是寧府嗎?”

    “什麽寧府?”圓臉姑娘不解,“我們都是被突然抓來的,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我已經在這裏待了兩天,這就是個四合小院,但是院門緊鎖,院牆又特別高,根本不出去!”

    謝錦詞垂眸。

    難道這裏是寧家的監牢?

    靜夫人把自己軟禁在這裏,莫非是想要她手裏的潯水幫和天機閣?

    四合小院外。

    寒風料峭,靜夫人緊了緊鬥篷,轉向旁側陰影,笑容分外寵溺,“阿野,你又開始玩這個無聊的遊戲了。”

    陰影裏坐著一個人。

    他聲線幹淨:“娘要用謝錦詞逼迫沈長風,既然她會留在寧家一段日子,總歸我這遊戲還缺個人,拿她湊數不是正好?”

    靜夫人憐愛不已,“沈冰雁都快被你玩死了,你也悠著點,別把謝錦詞弄死。你身子不好,這次遊戲就別摻和進去了。”

    男人笑聲潤朗,“能叫沈長風和陸景淮動心的女人,我很好奇,當然要去看看。”

    寒風越發刺骨。

    如果從上空俯瞰,就會發現四合小院周圍還有很多同樣的院落。

    每個院落都像圈禁畜生一樣圈禁著七八個人,或瘋或癲,或癡或笑。

    有的院落則安安靜靜。

    因為被圈禁的人,

    全死了。

    謝錦詞還在琢磨現在是怎樣的情況,沉重的院門忽然被打開。

    她和其他人來到屋簷下,看見一位瘦削修長的黑衣男人出現在院門前。

    他坐在輪椅上,周身攜著陰沉氣息,狹長雙眸頗具壓迫感。

    他看著謝錦詞。

    穿水青色琵琶袖襖裙的少女,小臉白嫩,姿容清豔如蓮。

    她俏生生立在冬日的陽光下,一雙鹿眼比光還要幹淨燦爛。

    男人撚著帕子,不動聲色地掩住唇瓣輕咳幾聲。

    拿這種極品去玩那種血腥遊戲,未免太過可惜。

    掩在寬袖裏的手指骨節分明,他掐算了下,再望向謝錦詞的目光越發變幻。

    他改主意了。

    他推著輪椅轉身,“帶她走。”

    那個自稱寧在野的男人恭敬拱手,“是,少主!”

    謝錦詞怔住。

    少主?

    帶走二姐姐的男人不是寧在野,這個輪椅上的男人才是?!

    她驚訝的功夫,假寧在野已經麵無表情地走過來,“請,謝姑娘。”

    謝錦詞眉尖輕蹙,為了避免被他們抓過去,隻得自己主動邁步往前。

    走著走著,她小聲詢問:“我二姐姐呢?”

    假寧在野始終保持冷酷,並不回答她的問題。

    “我二姐姐未婚先孕,都是因為你。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告訴我二姐姐在哪裏!”

    謝錦詞氣勢強硬幾分。

    侍衛仍舊冷酷,連半個眼神都沒給她。

    前方傳來一聲嗤笑。

    寧在野聲線潤朗幹淨:“謝錦詞,你實在很有意思。對一個毫無感情的死士說這種話,就不覺得可笑嗎?”

    “死士?”謝錦詞又望向假寧在野。

    他麵部表情毫無波瀾,顯然是真的沒有任何情緒和感情。

    他竟然是個死士……

    哄騙二姐姐感情的,占了她身子清白的,竟然是個死士!

    而如今二姐姐生死未知,一腔單純愛意都喂了狗……

    她抬袖捂住微微濕潤的眼睛,卻聽見前方傳來銀鈴般的清爽笑聲。

    她望去,靜夫人站在路邊,寵溺地對寧在野說話,“阿野不是說要拿這謝錦詞玩遊戲嗎?怎麽又改了主意?莫非我們阿野也學會憐香惜玉了?之前娘給你挑的十幾個美人,可都被你扔進四合院逼瘋了……”

    寧在野回眸瞥了眼謝錦詞,笑容意味深長,“她不一樣。”

    寧家府邸非常大,居中一座八層寶塔,巍峨聳立氣勢非凡。

    謝錦詞被帶進了寶塔頂層。

    寧在野沒有拿手銬什麽的限製她的自由,把她帶上來以後,就自顧提筆寫字,壓根兒不去管她。

    謝錦詞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自個兒站到窗前俯瞰,但見寧家有很多很多小四合院,裏麵的人隱隱約約瞧著,似乎是在手舞足蹈,看著很不正常。

    “看出名堂了嗎?”

    男人頭也沒抬,淡淡發問。

    謝錦詞不答反問:“被關在小四合院裏的人,是做什麽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

    謝錦詞隻得思索片刻,輕聲道:“整座府邸的布局,和尋常富貴人家不一樣。我在道家的書籍上看見過這種布局圖,好似跟推演有關。”

    她是在蕭幼恩的書上無意中瞅到過一次。

    寧在野勾唇,“有人信命,有人不信。但命格這種東西,確實可以提前推演出來。知道我為什麽沒把你扔進那種血腥的院落嗎?”

    “為什麽?”

    “因為我剛剛推演了你的命格。”

    臨街酒肆。

    沈長風和陸景淮打得昏天黑地,最後兩兩重傷,還是周敬軒等人聞訊趕來才把他們拉開。

    陸景淮吐出一口血水,色若春曉的麵龐如今看來慘不忍睹,“沈長風,你有種!老子倒要看看,你身份暴露以後,在謝錦詞跟前是不是還能這麽有種!”

    沈長風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血漬,“在她麵前,我一向很有種。”

    他脫掉帶血的外裳,霜白襯袍上仍舊帶著斑駁血跡。

    他閑適地在長凳上端坐了,隨手拿過酒壇飲了一口。

    這態度,說得好聽是豁出去了,說得不好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陸景淮恨恨盯了他一眼,帶著周敬軒等人轉身就走。

    他要去找謝錦詞!

    他們走後,沈長風才慢慢垂眸。

    昔日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如今含著點點涼意與不確定。

    良久,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謝錦詞怎樣對他發脾氣,無論謝錦詞叫他跪搓衣板還是算盤,他都認了就是。

    他放下酒壇,正要離開,酒肆掌櫃小心翼翼湊上來,“那個,公子,這砸壞的桌椅板凳……還有那天花板……”

    沈長風斜睨他,“陸家知道吧?臨安首富陸家?”

    “知道知道!”掌櫃點頭如搗蒜。

    “我是陸家二少,你差人去陸家要錢吧!”

    “好嘞!”

    沈長風在成衣鋪裏重新置辦了衣裳靴履,搖著把紙扇走在天香坊的街道上。

    沈家暫時是不能回了,得等謝錦詞氣消得差不多才能回去。

    他來到潯江河畔,望了眼“金鱗樓”這張金字招牌,慢悠悠踏了進去。

    闊大的閨房裏,花憐懶懶倚在貴妃榻上,邊吃櫻桃邊觀賞沈思翎練舞。

    時而慵懶地指點兩句,令沈思翎越發感激用功。

    沈長風靠在門上,“憐姐姐這裏真寬敞,今晚不如留我住一夜?”

    花憐吐出櫻桃核,“若我猜得不錯,你大哥馬上就要來了,你能住下,盡管住下好了。”

    沈思翎呆呆看著她。

    所謂美人,就連吐櫻桃核都嬌美不可方物。

    等反應過來美人說了些什麽,她立即取來麵巾係在臉上,似乎覺得不夠,又緊忙跑去屏風後麵躲著。

    她哥哥要來了呢!

    侍婢知兒匆匆進來稟報:“小姐,沈大人來了。”

    沈廷洵出現在閨房外,麵無表情地看著沈長風,“祖母喚你回府問話。”

    沈長風和陸景淮在酒館裏鬧得那麽狠,老太太想不知道都難,這不,他大哥都親自來“請”他了。

    沈長風蹭了蹭鼻尖,大刀金馬地坐了,“回府是不可能回府的,我得在外麵避幾天風頭。過完年我還要去上京趕考,如果被祖母訓話,會影響我發揮。”

    沈廷洵冷眼。

    這個堂弟說的話,他現在是半個字都不信。

    在兄弟倆說話時,沈思翎乖乖躲在屏風後,動都不敢動一下。

    花憐斜一眼屏風,“妹妹想不想知道怎麽勾引男人?”

    屏風後麵毫無動靜。

    沈思翎當然不敢吭聲!

    花憐兀自輕笑,轉向沈廷洵,千嬌百媚地勾了勾食指,“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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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寶們如果希望沈廷洵有媳婦,那麽花憐姐姐就寫給他,想看他一直打光棍,我也可以滿足~(莫名覺得沈廷洵這個人設和青樓女子配一臉!)<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