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這樣的謝錦詞,一點都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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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諒?”

    謝錦詞冷笑,“這麽多年,你有無數次機會告訴我你的身份,但你坦白了嗎?你沒有!”

    她忽然走向沈長風,白細指尖點上那張鏤花麵具,“甚至我還曾要求你摘下麵具,可你是怎麽說的?”

    沈長風垂下眼簾。

    實話跟你說吧,我小時候家裏發生大火,這半邊臉在大火中被燒毀,至今看起來仍舊恐怖。我沒有辦法,才用麵具把它遮住。

    這是他的回答。

    謝錦詞慢慢揭下那張古銀鏤花麵具。

    少年容貌豔冶,眼尾一粒朱砂痣平添豔色,本該瀲灩的桃花眼卻含著濃濃的寂寥。

    謝錦詞微笑,“聽完你的回答,我掉了眼淚,甚至還問你疼不疼……沈長風,現在想來,那時的我就像個笑話。”

    沈長風唇線緊抿,“你從不是笑話。”

    謝錦詞扔掉麵具,“沈長風,請你再也不要接近我。”

    她離開了書房,纖細的背影透著從未有過的倔強。

    沈長風扶住書案。

    黃昏的夕光落在他身上,他慢慢滑落在地。

    ……

    年關將近,臨安城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從未歇過。

    今夜又要落雪。

    謝錦詞縮在床榻上,即便屋子裏燃了炭火、錦被中放了三個熱乎乎的湯婆子,也仍舊覺得冷。

    她揉了揉鼻尖,翻了頁書,卻怎麽都看不進去。

    梨白進來替她把燭火挑亮些,“明兒還要早起給老太太請安,小姐早些睡吧?夜裏看書,容易傷眼睛。”

    謝錦詞啞聲應好。

    梨白走後,她合上書卷蜷進錦被,卻越發覺得冷。

    那是來自體內的寒冷,即使摟著湯婆子也無法取暖。

    她在黑暗裏閉著眼睛,冰霜漸漸從她的發尾和眼睫開始凝結,逐漸往皮膚上蔓延。

    謝錦詞昏昏沉沉。

    被再度拒絕的沈長風,拎著酒壇子失魂落魄地走在長安巷中。

    一枚雪花落在他的鼻尖。

    他抬手拂去,仰頭望了眼漫天飛雪,忽然一個激靈。

    他扔掉酒瓶直奔漾荷院。

    他運著輕功,猶如一尾蝴蝶,輕盈落在謝錦詞的繡樓外,抬步就往裏闖。

    值夜的梅青連忙站起來,“四四四,四公子!我家小姐還沒及笄呢,生米煮成熟飯也不是你這樣煮的!”

    沈長風看白癡般看她一眼,隨手扔出一枚金元寶,“走開!”

    梅青急忙捧住!

    她咬了咬金元寶,頓時眼睛都睜圓了,“四公子,我梅青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你拿一個金元寶賄賂我開門是沒用的!”

    話還沒說完,沈長風又扔了個。

    梅青笑逐顏開,“四公子快請進!我們漾荷院伺候的婢女都說您和小姐郎才女貌,格外登對!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這話沈長風聽著舒服又順耳。

    他又打賞了一個金元寶給梅青,大搖大擺就踏進了謝錦詞的繡樓。

    驚雪抱劍坐在黑暗裏,十分鄙夷:“見錢眼開!”

    梅青朝她扮鬼臉,“我跟你不一樣,我這是實話實說!”

    驚雪直翻白眼。

    她們當然不一樣!

    她的元寶是少主賞賜的,而梅青分明就是受賄!

    謝錦詞還不知道自己被婢女賣了。

    降雪之夜,寒毒發作,就連床榻都蔓延上一層冰霜!

    沈長風把她打橫抱起,施展輕功悄然離開。

    他直奔金鱗台。

    他是個甩手掌櫃,金鱗台明麵上當家做主的乃是傅聽寒。

    如今傅聽寒走了,他又把金鱗台丟給花憐管。

    花憐歪坐閨房,手邊一把紫檀木算盤,正眯著眼懶洋洋地核對這一年的賬本。

    “砰!”

    沈長風踹門而入!

    “花憐,謝錦詞中了寒毒,趕緊把天機閣的好藥拿出來!”

    花憐揶揄輕歎,“少主,您這般失態,我還是頭一回見得呢。”

    沈長風小心翼翼把謝錦詞放到榻上,“少廢話,快拿藥!”

    花憐望向謝錦詞。

    女孩兒麵頰被凍得紅透,冰霜在肌膚上蔓延,不停在沈長風懷裏哆嗦,看起來非常可憐。

    “寒毒?”花憐挑眉,“天機閣可沒有這種解藥,我私藏的倒是有。我的丹藥是昔年遠走北境長城和幽冥的商人做生意時,僥幸從他們手裏所得。全天下隻有三顆,金貴得很。少主要用我的丹藥去解寒毒……是不是也該給我些什麽?”

    “金鱗台。”

    少年斬釘截鐵。

    江南第一等銷金窟,每日裏紙醉金迷,進賬無數。

    且金鱗台頂樓裏,還藏著羅十七積累半生的財富。

    “成交。”花憐起身,從衣櫃後的機關裏取出小瓷瓶,“從天機閣交到謝主子手上起,我就知道少主和謝主子以後必是殊途同歸。”

    沈長風倒出一粒火紅丹藥,正欲塞進謝錦詞嘴裏,不知想到什麽,忽然自己含了去。

    他抱著謝錦詞,低頭吻住她的唇,慢慢把丹藥渡進去。

    花憐嫵媚倚在旁邊,鳳眼充滿興味。

    丹藥下肚,謝錦詞周身的冰霜開始慢慢退卻。

    沈長風仍舊抱著她,晃了晃瓷瓶,“這玩意兒,能根治寒毒?”

    “不能。據我所知,前朝楚國一位寵妃曾被其他妃子暗算,身染寒毒。皇帝為了救她,遍訪五湖四海的方術道士,終於得到破解寒毒之法。”

    “何法?”

    “他命人從火山裏切割出一塊巨石,把它雕琢成床,名喚合熻床。據說那位寵妃在合熻床上睡了一兩年,體內的寒毒就清理幹淨了。”

    沈長風蹙眉,“合熻床……”

    花憐輕笑,“楚國沒落,新帝為討好強國,把合熻床進奉給了戎國。聽聞當年皇上冊封皇後,曾經賞賜過很多東西,合熻床就在其中。”

    沈長風的眼神急劇變幻。

    合熻床在皇後手中,但皇後是靜夫人的親姐姐……

    他冷笑,“這是要我去扳倒皇後?”

    花憐笑容更盛,“或者,少主也可以投靠皇後。”

    兩人在燈火中對視。

    他們並非皇後一派的人。

    沈長風很清楚,這是花憐提議他去太子一黨做奸細的意思。

    正安靜時,謝錦詞忽然嗚咽了聲。

    丹藥很有用,她渾身都暖了起來。

    甚至,有點暖過頭……

    沈長風摸了摸她的額頭,“花憐?”

    花憐媚眼如絲,“這丹藥乃是由幽冥巫醫煉製,藥效非常霸道,有點後遺症什麽的也未可知……”

    沈長風看著懷裏的女孩兒。

    她非常難受,額角沁出細汗,小手不停扯著衣襟。

    “熱……”

    她雙眼緊閉,下意識呢喃。

    沈長風渾身繃得很緊。

    他好像知道那丹藥的後遺症是什麽了!

    天降大雪。

    沈長風抱著謝錦詞走進淩恒院,懷中女孩兒燙得像是火焰,不停掙紮嗚咽,揮舞著小手試圖把襖子解開。

    沈長風冷笑。

    他給謝錦詞穿得非常嚴實,又在襖子外麵捆了幾圈繩子,她要是能脫掉,他沈長風跟她改姓謝!

    他把謝錦詞扔到青竹小床上,女孩兒像是隻被捆住的毛毛蟲,不停地扭動打滾,小臉燒得潮紅,眼睛裏透著濕潤,微啟的小嘴呢喃碎語,像是在罵人。

    沈長風湊上去聽,清晰聽見小姑娘的罵罵咧咧:

    “該死的沈長風……大壞蛋,臭狗熊,大騙子,劊子手!嗚嗚嗚……”

    她罵得毫無道理,仿佛隻要她遭了罪,那麽始作俑者就一定是沈長風。

    少年坐在床邊冷笑,“罵,繼續罵!如果不是我,你早被凍死了!”

    他糾結了會兒,見少女實在痛苦,於是解開纏住她的繩子。

    謝錦詞渾身燥熱難耐,立即解開襖子。

    她蜷著身體,脫完襖子又開始脫內襯。

    一件件內襯被丟在地上,少女隻穿了件牙白小衣和褻褲,瓷白的肌膚在琉璃燈火下格外晃眼。

    長腿細腰,鴉發如雲。

    沈長風看著,神情複雜。

    他的一隻鹹豬蹄——哦不,他的一隻手,鬼使神差地摸上謝錦詞的腳踝。

    觸感細膩嫩滑,比上等的羊脂白玉還要溫潤。

    而少年溫涼的指尖,對謝錦詞而言無異於最解渴的東西。

    她睜開水泠泠的眼睛,隨意一個眼神就勾人至極。

    她如同麵對食物卻不知所措的幼獸,一頭紮進沈長風懷裏,因為燥熱難耐而不停扭動。

    沈長風麵色鐵青,“謝錦詞,別蹭了。”

    女孩兒恍恍惚惚,繼續蹭,使勁蹭……

    沈長風每一塊肌肉都繃得緊緊,根本不敢去碰謝錦詞。

    他怕一碰,就再無法收手。

    喉結滾動,他咽了咽口水,桃花眼裏倒映著的,全是蹭來蹭去不得章法的謝錦詞。

    她白嫩嫩的,像是隻可以隨便欺負的小綿羊。

    而她現在這麽主動……

    上吧,顯得自己禽獸。

    不上吧,又顯得自己禽獸不如。

    他還在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懷裏的女孩兒忽然嗚嗚咽咽地啼哭起來,小手扭到背後,瞬間解開了小衣的係帶!

    絲綢滑落。

    沈長風腦子轟地炸了!

    兩行鼻血快速淌落,他抬袖擦去,餓狼撲食般把謝錦詞壓倒在床,咬牙切齒:“謝錦詞,你自己送上門,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張嘴就去咬謝錦詞的唇。

    女孩兒渾身熱得厲害,被沈長風吻住,隻覺眼前這個人似乎可以解開她的困境,於是不顧一切地纏抱住沈長風。

    她很主動。

    沈長風吻著吻著,卻覺得不是滋味兒。

    這樣的謝錦詞,一點都不甜。

    等她清醒以後,會更恨他吧?

    少年艱難地斂去所有旖旎情緒,麵無表情地給謝錦詞穿上小衣和內襯,又捆了她亂摸亂蹬的手腳,抱著她來到後院的池塘邊。

    積雪很厚。

    他把謝錦詞放到梅花樹下,拿鋤頭刨了個大坑,又弄來很多積雪堆進坑裏。

    他抱起謝錦詞,直接把她扔進雪坑!<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