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她是他的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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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長風把她放在床帳裏,大掌捏住她的一隻腳丫子,聲音是難得的溫柔,“地上涼,妹妹赤腳可不行。”

    這麽說著,竟揉捏把玩起那隻玉足。

    謝錦詞臉蛋酡紅,使勁兒想掙開他的手,男人卻借勢一拽,直接把她的腿拽進懷裏!

    謝錦詞不敢亂動,強忍著踹開他的衝動,委婉道:“你騙我開門,我不與你計較。沈長風,你身邊不是有兩個通房丫頭嗎?你,你可以去寵幸她們……”

    她真的是非常有耐心地在哄他了。

    他順勢欺身而上,把謝錦詞牢牢罩在自己身下。

    撥弄了下她鋪散在枕頭上的長發,他溫聲:“那兩個通房皮糙肉厚,哪裏有妹妹嬌嫩似水?

    謝錦詞咽了咽口水。

    她真的很想拍死這個男人!

    但是她不敢。

    她隻得繼續委婉周旋,“沈長風,我——”

    “看。”

    沈長風打斷她的話,在她麵前伸出一根手指。

    滿是薄繭的手指,還覆著一層淡淡的煙草味兒。

    最引人注目的,卻是指腹那道傷疤。

    謝錦詞輕聲:“瓊林宴上,被容謠用鞭子抽的?”

    “是啊,很疼。因為每日都要握筆握刀,傷口不能完全愈合,就一直疼了下去。”他盯著謝錦詞的嫣紅唇瓣,瞳眸幽深,“妹妹吹吹氣,就不疼了。”

    謝錦詞不樂意給他吹氣,“你別碰刀劍,自然就能愈合……”

    從前他挑戰十七爺,被打得那麽慘,不過半月就能繼續活蹦亂跳,現在小小鞭傷,他還挨不過去了?

    她不信。

    沈長風舔了舔唇角,繼續哄她,“你是我寵大的,讓你做妾,不過是我一時氣憤。你給我吹一吹,我去讓皇上收回聖旨。”

    謝錦詞盯著他。

    他的桃花眼總是含情脈脈,雖然說的話不大可信,但似乎也能一試……

    她猶豫,“當真?”

    “騙你是小狗。”

    謝錦詞眉尖輕蹙,朝他的手指吹了吹氣。

    熱乎乎的濕氣落在指腹,叫沈長風手指癢癢。

    他盯緊了她的唇瓣,牡丹花一樣的緋色,濕潤嬌軟。

    “妹妹真甜。”他讚歎著,目光溫柔,“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騙你是小狗。”

    謝錦詞打死都不信他了!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沈長風趕出閨房,她忐忑不安地蜷縮在被窩深處,過了子時才堪堪入眠。

    沈長風依舊暗搓搓守在她閨房外,用實力詮釋什麽叫做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他用蘆管吹了迷煙到屋裏,興奮地再度摸進床帳。

    月光清透。

    他親親謝錦詞的小臉蛋,呼吸透出難以自抑的粗重。

    她是他的罌粟,一嚐就上癮,再也戒不掉。

    他摸起謝錦詞的小手。

    綿軟嫩滑,吹彈可破。

    他啞聲:“謝錦詞,老子忍不住了!”

    ……

    翌日。

    謝錦詞睡到晌午才醒。

    一夜酣眠,起來時便覺神清氣爽。

    侍女進來伺候她洗漱梳妝,少女握住毛巾,卻覺得手掌心黏糊糊的,好像粘了什麽東西。

    攤開手掌,那東西是半透明的白色,已經糊住了。

    她蹙眉,“這是什麽?”

    淩恒院的侍女臉蛋紅紅,顧左右而言他。

    謝錦詞心寬,以為是自己的口水,倒也沒放在心上。

    和老太太用罷午膳,因為風觀瀾捎了信說傍晚親自來接她回府,她便安心待在沈府,等著舅舅來接。

    在園子裏打秋千時,好巧不巧,又碰到了沈長風。

    她看見他就跑!

    沈長風拽住她的衣領,“慌什麽?”

    “你放開我!”謝錦詞抗議,“都當上禁軍統領了,怎麽整日裏還是吊兒郎當的?不用當差的嗎?”

    “這兩日休沐,當什麽差?”沈長風把她拎到旁邊,“謝錦詞你老實說,跟我在一起就這麽不快樂嗎?我還是浮生君的時候,你不知有多喜歡我。如果你願意,我仍然能做回浮生君。”

    “從前喜歡浮生君,因為我不知道他就是你。”謝錦詞難得平心靜氣,“但我如今知道了,那麽你就隻能是哥哥。與你多年的感情,隻是兄妹情。”

    沈長風臉色黑沉。

    良久,他握緊拳頭,“隻是把我當哥哥?”

    謝錦詞點點頭,“我沒有辦法把你當成男人去喜歡。”

    沈長風想了想,提議道:“你可以把我當成畜生去喜歡,衣冠禽獸那種。”

    謝錦詞:“……”

    她抬腳,踹了他一下!

    並未使多大力,對沈長風而言不過是撓癢癢,半點兒也不疼。

    然而這舍不得吃虧的狗男人,直接一腳回踹在她屁股上!

    謝錦詞往前摔了個狗啃泥!

    她撿起泥巴塊爬起來,鼓起勇氣去砸沈長風。

    沈長風避開,冷笑一聲,彎腰拾起一團泥巴,揪住想要逃跑的謝錦詞,大力糊她臉上!

    謝錦詞被欺負得想哭,眼圈濕潤通紅,正要跟他吵,一道清雅聲音突然響起:

    “謝妹妹。”

    謝錦詞望去,來人竟是容折酒。

    仍舊身穿白衣,弱不禁風之美,恰似一輪上弦月。

    “容公子……”

    她連忙拿帕子遮住臉。

    被泥巴糊住的臉,被外人看見該多丟人?

    容折酒上前,取出手帕親自為她擦臉,“兄妹之間打打鬧鬧實屬正常,隻是沈公子欺辱謝妹妹過頭了。容某今日登門,也是為了替謝妹妹討一個說法。”

    他動作輕柔,低垂的眼睫遮掩住了似水瞳眸。

    沈長風看見他就來氣。

    他大刀金馬地在石凳上坐了,冷笑,“你想討什麽說法?”

    “請沈公子進宮奏請皇上,收回讓謝妹妹為妾的旨意。”容折酒握住謝錦詞的小手,認真地轉向他,“容某與謝妹妹一見鍾情,彼此都深深地歡喜著對方。沈公子自稱深愛謝妹妹,如果你真的深愛,就請放手,就請成全。”

    沈長風挑了挑眉。

    此情此景,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棒打鴛鴦的頑固長輩,而容折酒和謝錦詞就像是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努力掙紮的苦命鴛鴦——哦不,苦命小鳥。

    他現在很想掐死這對小鳥,拔了毛放在鍋裏油炸。

    修長指尖點了點石桌,他盯向謝錦詞,“以前我是你的義兄,你一時半會無法接受我,我勉強能理解。但我問你,在給足你接受我的時間以後,你會如何選?我?他?”

    謝錦詞反握住容折酒的衣袖。

    她用沉默做出了回答。

    沈長風臉色更加難看,“為什麽?”

    謝錦詞咬牙,突然鼓起勇氣踹他一腳。

    沈長風毫不猶豫地踹了回來!

    謝錦詞又摔了個狗啃泥,吃痛地從地上爬起來,又踹了腳容折酒。

    容折酒望向雪白袍裾上的腳印,聲音溫吞吞的:“謝妹妹,可是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你別生氣,我同你道歉就是。庾家的金乳酥甜而不膩,你定然喜歡,我請你去吃可好?”

    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謝錦詞躲到他身後,鬥膽望向沈長風,小小聲:“這就是你倆的區別……”

    沈長風目送他倆離開,麵目猙獰。

    兩人背影消失在花園裏,他一拳捶爆了石桌!

    塵埃四起。

    花憐帶著婢女,優哉遊哉地沿長廊而來,“喲,我的四弟弟這是怎麽了?好大的火氣……”

    沈長風身形一動,瞬間落在她麵前。

    他雙目腥紅,“憐姐姐天生一副玲瓏心肝,我想得到謝錦詞,你可有什麽法子?”

    花憐倚在扶欄上,姿態曼妙愜意,“你與容折酒容貌相當,但性情卻比他差十萬八千裏,所以你隻能靠財力取勝。女人愛一切美好的東西,花重金總是沒錯的。送她珠釵首飾,送她綾羅綢緞,早晚有打動她的一天……”

    沈長風挑眉,“她家還欠我八十萬兩白銀。”

    “所以?”

    “所以這錢不能花。有沒有不花錢就能追到女人的法子?”

    正吃著櫻桃的花憐,差點被噎死。

    她眼神複雜,“活該娶不到媳婦。就算娶到,早晚也得給你作死!”<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