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是他沈長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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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詞嬌嬌怯怯。
這種事,她一個新嫁娘怎麽好意思主動……
哪有女孩兒成親第一晚,就迫不及待主動脫衣裳的?
傳出去她還要不要麵子?
“嘖。”
沈長風不耐煩,毫不在意那襲嫁衣有多麽價值連城,幹脆“撕拉”一聲,把嫁衣撕了個稀碎!
對他而言,這身嫁衣就是包裝。
包裝著他垂涎三尺的嫩肉,看著就礙眼。
謝錦詞:“……”
她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如同野狼嘴邊的小羊羔,小心翼翼往床角挪。
挪一寸,
再挪一寸……
還沒挪出半個屁股,就被沈長風揪了回來。
男人眼底深沉。
她很害怕,忍不住顧左右而言他,“這身嫁衣我穿著不好看嗎?幹什麽要撕爛了?以後都沒得穿了。”
沈長風掐住她的腰肢,把她摁在榻上,“妹妹穿嫁衣好看,但什麽都不穿更好看。”
他撩起她的襯裙,大掌握住她的腿,毫不憐惜地把她的腿扛上自己的肩膀,拉出一個驚人的弧度。
“疼!”
謝錦詞不情願。
男人親吻著她的脖頸,“忍忍……”
他摸索著。
謝錦詞望向繡花帳頂,眼前的景象一陣陣模糊。
思緒不可自抑地回到皇宮那一晚。
那一晚,
容折酒也是這樣對她的嗎?
他不顧她的意願,用卑鄙的手段占有她……
那張滴血的元帕,大咧咧落在所有人眼中,她成了全上京城貴族的笑柄。
“容折酒……”
她忽然喊出這個名字。
仿佛當頭一棒,令沈長風動作頓住。
他眯了眯桃花眼,冷冷盯向謝錦詞。
少女眼神迷離而痛苦,眼睛裏似乎還含著仇恨。
她在想什麽?
謝錦詞難受地閉了閉眼。
再睜開眼時,她臉上的緋紅漸漸褪成蒼白顏色。
她推開沈長風,慢慢坐起身。
雙手緊緊抓著緞被,因為皮膚潤白的緣故,連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聲音很涼,“對不起。”
沈長風盤膝坐了。
他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對不起什麽?
忘不掉容折酒?
還是沒辦法接受他?
“謝錦詞,我——”
男人還沒說完,謝錦詞忽然跳下床榻,踩著繡花鞋飛奔出去。
瑾王府的後花園新砌了一方溫泉,她閉著眼跳進溫泉池。
沈長風追來時,恰好看見泉水淹沒了少女。
她躲在水底,久久沒有浮起來。
他煩躁不已,“謝錦詞!”
正是落雪夜,一輪明月卻悄然出現在天穹,照亮了溫泉水底。
少女青絲猶如絲綢般散開,溫熱的液體衝洗著她的嬌軀,仿佛能夠洗去所有汙垢。
她緊緊閉著眼睛,漆黑睫毛在水中顫抖。
眼淚流出來,就會立即融進泉水。
她沒有辦法忘記那一夜。
盡管這麽多天以來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她真的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更沒有辦法原諒容折酒。
這樣的她,配不上沈長風。
她在水底沉淪。
岸上的沈長風罵了句“操”,脫掉外裳,一個猛子紮進溫泉池。
他像一尾遊龍,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下,輕而易舉找到水底的女孩兒,緊緊把她摟到懷裏,帶著她浮上水麵。
謝錦詞咳嗽得厲害,不敢去看沈長風的眼睛,隻是掙開他趴到岸邊哭。
沈長風靜靜看著她的背影。
他忽然想起事發以來,謝錦詞還沒有這麽大哭過。
她很隱忍,也很堅強。
沈長風伸手搭在她纖細的肩膀上,想了很久,才輕聲道:“有什麽好難受的,我也不是什麽幹淨的人,彼此彼此。”
謝錦詞眼圈紅紅,回頭望他,“你……你和哪些女人……那個過?”
“唔,多著呢。像紅袖和玲瓏,還有臨安天香坊的幾位美人。不瞞你說,當初南霜和南蓉我也寵幸過。”沈長風觀察著她的臉色,絞盡腦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還有啊,剛來上京時,我還睡過不少花娘呢。容謠對我有意思你記得不,後來我把她睡了……”
謝錦詞呆呆看著他。
沈長風忽然感到一陣不妙。
下一瞬,少女朝他臉“啪”一巴掌。
她憤憤爬上岸,快步往新房走。
沈長風尷尬不已,急忙追上,“喂謝錦詞,你等等我!”
謝錦詞才不等他呢。
她跑進新房,“砰”一聲關上屋門,還不忘上鎖!
沈長風渾身濕透。
他站在屋簷下,難得耐心,“謝錦詞,開門!”
謝錦詞在屏風後換衣裳擦頭發,不搭理他。
“謝錦詞,你長能耐了啊,快開門!不開我把門砸了!”
謝錦詞冷哼,慢悠悠爬進床帳。
合熻床非常溫暖,她躺進暖和的緞被,一動不動地瞪著槅扇。
如果他敢拆門,她就……
她就連夜回沈家!
屋外寒風刺骨。
沈長風打了個噴嚏,正要發作,太子被兩名侍從扶著,醉醺醺過來了。
前院的宴會早已結束,隻是以太子為首的十幾名紈絝還在拚酒玩樂,甚至招了歌姬舞姬進府助興,一派歌舞升平。
太子打了個酒嗝,臉上難掩關心,“覆卿啊,本宮特意過來瞧瞧你……喲,你怎麽被鎖在外頭了?”
沈長風皮笑肉不笑,“裏麵悶,特意站在這裏吹風。”
太子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突然猛一拍大腿,“大膽!”
所有人都覷著他。
他醉得厲害,嚷嚷道:“定是謝錦詞不讓你進屋!狗婆娘,欺軟怕硬,不成體統!覆卿啊,本宮決定……嗝……本宮決定,為你出頭,幫你好好治治她!”
沈長風翻了個白眼。
太子費勁兒地爬起來,拉住沈長風的手諄諄教導,“覆卿啊,咱們男人就該頂天立地,可不能叫女人騎到咱們頭上!你看本宮,本宮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本宮把後院治得服服帖帖,寧搖星看見我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別提多害怕了!”
沈長風麵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
洞房花燭夜,他並不想跟一個男人站在簷下手牽手。
然而太子領會不到他的厭惡。
太子一把鼻涕一把淚,“想當初本宮剛娶寧搖星時,大婚那晚她也把本宮關在新房外,叫本宮丟盡了顏麵!可是,可是本宮是太子啊,本宮怎麽能讓她小人得誌?!在本宮的恩威並施之下,她終於臣服!覆卿啊,女人不能慣著,該動手就動手,知不知道?!”
他說完,一名婢女麵無表情地走了過來。
她行了一禮,淡淡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讓您馬上回府。明兒一早還要入宮給皇後娘娘請安,若是去晚了,太子妃說讓您晚上跪搓衣板。”
太子酒醒大半。
他慌裏慌張地要回府,但顧及著自己在沈長風麵前的顏麵,隻得罵道:“混賬女人!看不見本宮正和瑾王談論大事?!耽擱了本宮的大事,本宮拿她是問!”
他吼完,屁顛屁顛兒地回府了。
沈長風低笑,又叩了叩槅扇,“謝錦詞,寧搖星的潑辣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怎麽,你莫不是也要學她?乖,快開門讓我進去。”
床帳裏,謝錦詞憋著火。
她的名聲已經非常糟糕,如果再落個“潑辣”之名,她還要不要在上京城立足了?
少女思量再三,終於還是服軟,乖乖去給沈長風開門。
沈長風換了身幹淨的寢衣。
他鑽進緞被,摟住少女嬌軟的身子,“小詞兒果然還是心疼我的……”
謝錦詞背對著他,感受著他蠢蠢欲動的某物,冷聲道:“我心裏不舒服,你別動手動腳。”
她發脾氣時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對沈長風而言半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男人低笑,到底體恤她心情不佳,再加上她年紀尚幼,隻得強忍,“睡吧,保證不動你。”
他的保證在謝錦詞這裏,實在半點兒真誠度都沒有。
然而除了相信,還能怎麽辦呢?
夜漸深。
窗外細雪伶仃,屋內紅燭帳暖。
沈長風輕嗅著謝錦詞身上清甜的體香,第一次覺得黑夜可以如此寧靜美好。
他褪下腕間那串被謝錦詞還給他的奇楠香木珠,小心翼翼纏繞在女孩兒的手腕上。
這場大婚,他沒送她金銀珠寶一類的聘禮。
僅僅能給她的,
是派遣數百名精銳暗衛趕赴禹州,暗中保護她舅舅兄長的安危。
是這串與他身世相關的奇楠珠。
是他沈長風的心。
翌日清晨。
謝錦詞是被重物壓醒的。
睜開眼,男人的一條大長腿橫在她腰間,一隻胳膊摟在她胸前,八爪章魚似的粘人。
她費勁兒掙開,“沈長風,你別總壓著我,難受。”
男人懶懶“嗯”了聲,似是覺得光線刺目,隨意卷起緞被把自己從頭到腳地蒙住。
因為他成親,所以皇帝特意放了他三天假。
晚起也沒什麽關係。
謝錦詞昨晚沒睡好,本想再睡個回籠覺,看見他把緞被都卷走了,不覺有點氣,伸手去扯緞被,卻壓根兒扯不動!
她懊惱地朝緞被捶了一拳。
今晚她要跟他分兩個被窩睡!
她起床梳洗更衣,又去小廚房做了精美可口的早膳。
她把早膳端進新房,沈長風還懶懶睡著。
她卷起帳幔,伸手去推他,“沈長風,起來了沈長風!”
緞被裏的人紋絲不動。
“沈長風!沈長風!沈長風!”
她一聲比一聲喊得響亮,惹得沈長風狂躁不已。
他猛然掀開緞被,一把擰住謝錦詞的小耳朵,嗓音低沉嘶啞:“我起床氣很大的,你知不知道?!”
謝錦詞愣住。
視線緩緩順著他的脖頸下移。
男人胸膛寬厚,長期練武養出的胸肌非常堅硬好看。
勁腰結實,線條相當性感,用市井上的話來說,似乎叫什麽……公狗腰?
順著胯部兩側的人魚線往下……
謝錦詞捂住眼睛,背轉身拚命尖叫!<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