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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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1987!
“算了,死心吧,你和他之間已經不是還愛不愛的問題,你對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麽意義了。”肖婭好心地勸道。
“你們分手多長時間了?”肖婭搖著酒杯問道。
程嵐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63天!”
“記得真清楚!看來你是真的很愛他。”肖婭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幹,仿佛是將剛才突如其來的一瞬間的記憶咽下,“而且看來你真的很痛苦。”
程嵐嵐默然,呆呆地望著眼前某處,沒有說話。
“你這麽漂亮,怎麽會被他這麽不放在心上?而且喜歡你的人應該很多”肖婭對這位名叫程嵐嵐的女孩,已經有了更加清楚的認識,這是一個情緒化極其嚴重的女孩,她對很多事情都有極強的預設性立場。
而此時的程嵐嵐卻在不停地想著一件事蘇劍在做什麽?他有沒有想到我?我想和他說話。她要去找他,不然她根本沒辦法再過一個孤獨的夜晚。
她還要用他家的廚房做飯;窩在自己很喜歡的那張沙發上聽蘇劍收藏的cd,和他一起看電影;她要和他睡在一張床上,做他們愛做的事。
這些,都曾經是她程嵐嵐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秦凡嘟囔了一句,收回了目光,對於安慰女人的事他真是不擅長,幸好有肖婭在他的身旁替他出麵,不!應該是她替她的表哥擦屁股。
秦凡食指輕輕點擊著麵前的的杯盤,眼神聚焦在眼前的咖啡杯,似乎陷入了沉思。
坐在秦凡對麵的程嵐嵐的女伴也收回看向肖婭的目光,輕笑地問道“她真是你姐?”
“算是吧。”秦凡隨意地回道。
這位名叫於嬋的女孩身材高挑,差不多就是二十二、三歲的年紀。長發過肩,杏眼修眉,穿著雪青色一步裙和米白色襯衫,係著一條極幹淨的藕荷色絲巾。明明服色清冷,式樣簡約,可不知為何,穿在這女子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媚惑。
如果單說年齡,說這女子還是個年輕女孩兒毫不為過,可如果親見其人,在此刻的秦凡腦中出現的,就是“女人”這個詞。
這女子妝容精致,毫不濃豔。再加上她的穿著年紀,給人的第一感覺,仿佛是個涉世不深的白領精英。但秦凡對她的身份卻有著另一種判斷。
他毫不回避地欣賞了一會漂亮的臉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段。
“也是蘇的姐?”女孩似乎不願說出蘇劍的名字。
“嗯?不是,是他的表妹。”秦凡搖頭道。
“你們這一家子喲。”於嬋搖頭道。
“她真割腕了?”秦凡看著離他們相隔幾桌的嵐嵐問道。
“嗯,被我攔下了。”於嬋點頭道,接著反問道“怎麽你不相信嗎?”
“我相信。”秦凡立刻肯定道,以前自己身邊就有女孩往自己的手腕下刀的。“小妹妹,謝謝你啊。”
“謝我做什麽,她是我妹,姐姐救妹妹不是應該的嗎?”於嬋瞪大了眼睛反問道。
實際上在機組裏除了她,其實看不上程嵐嵐的人很多。沒多大的本事,卻又有大架子,總覺得自己最高潔,比誰都高尚,不屑和別人交流。明明也已經被人玩了,卻一副情真意切,無可奈何的模樣。
於嬋嘴角邊掛著一絲說不出意味的笑,
嘴角微翹,說不出她此時是什麽意思。她沒有再看秦凡一眼,而是盯著手中的酒杯,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她這算什麽事!那時候,我有一個從大學一年級開始就在一起的男朋友,我們一直在一起,談了五年!五年!畢業以後,我們各自都找到了工作,感情穩定,工作也都有著落了,我們就計劃結婚。我男朋友家裏有點迷信,連領結婚證也一定要挑好日子。我未來的婆婆選了個日子,還要等一個多月。那我們就等著吧。沒想到,就在離約好去領證的日子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我的男朋友突然失蹤了”
聽著她的訴說,秦凡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去他們家找她媽媽,可她也不給我答案。就這樣,本來定下來領證的時間,拖過去了,我男朋友沒有出現。又過了十幾天,他才露麵,然後他就對我提了分手。他強調一切都是他的問題,他很對不起我,但是,分手這件事情,已經是百分之百確定的,絕對沒商量。然後他就走了。”
“他電話打不通,也不再和那些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朋友聯絡。我再也找不到他。我去過他家兩次,他沒有住在爸媽家。最後一次去,他媽媽跟我說,不要再找他了,他已經出國了。我再也沒去過他們家,我沒臉死乞白賴地一再去騷擾他爸爸媽媽。”
似乎是因為已經過了很長時間的關係,於嬋說起這些的時候,並不像程嵐嵐在說自己的事情時那樣傷心欲絕。
“一個已經戀愛五年的男朋友,一個就要去領結婚證的準老公,就這樣,消失了。到現在我也沒有再見到他。”於嬋喝幹了杯子裏的酒。
秦凡若有所思,酒杯就放在唇邊,酒沾著唇,卻沒有要喝進去的意思。
程嵐嵐覺得,如果自己不死的話,那一定是因為自己選擇性地遺忘了這樣一段人生。但於嬋不但記得那樣清楚,還能說得那樣從容,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似的。
程嵐嵐的骨子裏有一種要命的優柔與固執混合在一起的本性。
她可以沒有主見到輕易就被某種看似犀利實則偏激的道理說服,可一旦認準一個道理後,又能堅定到完全不理會任何事實與邏輯的反駁。
在蘇劍看來,這是一種濃重的自卑分化而成的不自信和固執交織的結果。
所有這一切,在普通的日常交往中很難感受到,隻有無限地接近她,真誠地關心她,才能真正了解。而這些氣質與性格,和白馬流星、雲淡風輕的蘇劍差距實在太遠。
此時他清楚,有問題最重要的是解決,而不是抱怨。他也明白,任何一種性格或氣質的養成,擺脫不了成長環境和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的影響。
但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性格氣質問題,卻是蘇劍最無法接受卻也最無能為力的。
經過一番診療,醫生給出了一個令程嵐嵐十分難以接受的結論抑鬱症。
我有抑鬱症?何至於此?!看完心理醫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程嵐嵐還在反複問自己這個問題,我怎麽就得抑鬱症了呢?那個醫生在詳細詢問了她人生各個階段的基本狀況之後,給了她一個解釋,大概就是家庭環境氣氛和不好的往事給她精神深處留下的創傷,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不善於處理負麵情緒的她,又把這些壓力全都累積起來。最近因為受到某些傷害或者精神上的波動,直接導致抑鬱症
的爆發。醫生的建議,暫時除了服用一些藥物之外,也就是定期複診。
是!家庭的氣氛!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從小到大父母之間無時或止的爭吵還有不好的往事!更不會忘記那個黑暗的初夜帶給她的創傷——盡管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那個醫生。
但是,這些都是遠因。
什麽導致了抑鬱症的爆發呢?最關鍵的是最近受到的傷害,這直接令她成了一個抑鬱症患者!傷害!除了蘇劍,還能是誰呢?除了他和自己的分手,還能是什麽傷害呢?再加上一次次的電話裏的冷漠,短信中的疏離
她怎麽能忘記自己一夜又一夜的失眠,一天又一天的溷亂,日以繼夜的悲傷,持之以恒的無助。
每個人,總需要在這個世界上尋找到能讓自己信任的人。
“我覺得吧,你的壓力一方麵是工作啊前男友啊給你帶來的,一方麵是你自己循規蹈矩的生活方式和保守心態給你帶來的。所以應該想一個能放開束縛的方法。”於嬋好心地勸道。
“開始的時候,我是挺愛她的。但時間久了,我們之間的性格差異就顯得越來越嚴重。所以,真說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最普通的分手情節。四個字,『性格不合』。就這麽簡單啦。”蘇劍有些疲憊地回道。不放心的他還是連夜風塵仆仆趕回來。
“程嵐嵐缺乏愛的能力。她對你的愛,隻是源於她知道你愛她。她離不開愛她的人,而不是離不開你。她需要你關心她,照料她,陪伴她,全心全意地愛她。可是,她卻根本不懂怎麽去回饋愛。我不知道是她天性如此,還是成長過程太缺乏愛,或者有別的什麽原因。”
肖婭說著為蘇劍斟了一杯特級亳菊,清苦微甘的茶香伴隨著嫋嫋浮升的煙氣散逸。
蘇劍撓了撓額頭。擁有一個對自己無比了解的女人,有時也是一件頭痛的事情,何況他還有不止一個
“你是在為程嵐嵐的事而感到歉疚?”肖婭一副既好笑又好氣的模樣,“這可不大像我認識的表哥啊!”
秦凡立在陽台上,手指間的煙氣繚繚繞繞,肖婭的勸說,讓他想起不堪的以前。
從沒做過一頓飯的她,也許會因為他為她做晚餐而喜悅感動,但她從沒有一次想到過要為他做一頓飯。她會因為他飯後洗碗、整理廚房而表揚他體貼,但她從沒有一次提出由她來做這些事。
每天都會傾訴自己各方麵的苦惱,抱怨工作業績無法提升,抱怨客戶是那樣庸俗,抱怨同事是那樣市儈無聊。但她從不關心他在生活或生意中有什麽不順,每當她傾訴完,從他那裏得到安慰或建議,也就差不多到了她準備睡覺的時間。
而且,她其實也並不把他給她的那些如何與客戶和同事溝通的建議放在心上。她寧願去看那些教授成功學或職場能力的書籍和視頻,也不怎麽願意理會他說的話。
在她的眼中,他是聰明和禮貌的,但在職場上,他並沒有資格指導她。一個建築裝飾公司的老板,他或許在待人接物方麵有一套,但他會有什麽職場能力嗎?
“女人的事真是頭痛!”蘇劍咕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