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動心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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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1987!
    蘇劍望著被自己隨手丟在一邊的手機,呆了幾分鍾,默然不動。
    從通話的第七、八分鍾開始,程嵐嵐又開始顯得歇斯底裏了,說出來的話完全失去條理,翻來覆去,顛三倒四。她甚至又開始問自己為什麽要分手?
    蘇劍的耐心在又堅持了二十分鍾後,終於消耗殆盡。
    他自嘲地想,自己的耐心終究還是越來越差了,這次居然隻堅持了二十分鍾,記得幾個月前,自己還能整夜整夜地陪她說話,向她反複解釋。
    秦凡選擇性地做了幾個極容易處理的小菜苦瓜炒雞蛋、蔬菜沙拉、奶油蘑菇湯,又用昨晚吃剩下的兩隻蒸蟹做了道蟹炒年糕。
    蘇劍不客氣地抄碗就吃,邊吃邊說道“我在這待不了多久,那邊的事情還等著我呢,凡子,你要有時間就照應一番,可千萬不能出事!”
    秦凡翻了翻眼,卻又不好說什麽,肖婭譏笑道“你自己弄出的麻煩事,還讓凡子給你擦屁股?你的臉真大!”
    蘇劍的臉微微一紅,“那你說怎麽辦?那丫頭真要是跳了樓,割了腕,我的名聲無所謂,可公司的聲譽”
    “噢,你現在知道影響了,早幹嘛去了!年輕就那麽好嗎?幹什麽事可想過表嫂”肖婭仍舊譏諷道。
    “我我真是想認真一次,可嵐嵐唉!”蘇劍歎氣道。
    秦凡接過肖婭盛的飯,想了想又微微搖了搖頭,這兩人的事還真是棘手。
    陽台上,半躺在藤椅上,輕輕哼著《tell ura i love her》的秦凡,時不時又停止哼吟,張口接住女人喂來的冰沙西瓜。肖婭像是寵溺孩子般的給他擦拭著嘴角。
    “那邊來電催我回去了”蘇劍嘟囔道。
    秦凡和肖婭聞聲同時扭頭看著他,然後又同時“滾!”
    秦凡本不想把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上,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別人的人生負責。但現在遇到蘇劍這樣狗屎事,想不幫忙看樣子都推不過去。
    窗外陽光甚好。
    歐陽雅略帶些慵懶地獨坐窗前,細數著陽光在窗上反射出的光斑,微微發怔。
    盡管氣象預報說幾天可能有陣雨。梅雨雖惱人,但在這樣的明媚陽光下,誰還會擔心可能的毛毛雨呢?
    姍姍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西門外的小食店,要了份吃慣了的鹵肉飯。
    讓她奇怪的是,小食店的老板雖然已經換人,但鹵肉飯的滋味卻幾乎沒變,也算難得。
    在這所名校級別的大學裏,校園不算大,還有著近百年前就存在的老校區的大體模樣,間雜著最近二三十年不同年代裏分別新修的建築。
    聽說新校區馬上就要建設完成,那邊有現在校園的兩三倍大小。到時候,本科生應該都會去新校區讀書,老校區大概會以研究生教學和科研為主。由著心情隨意地在校園裏閑逛。
    大學校園是個很有魔力的地方。身邊全是張張青春洋溢的麵龐。在這裏,整個人好像都會年輕一大截。
    歐陽雅身著淺藍色布裙,米白仿古布襯衫,背個斜跨式白底素紋小布包,活生生像個民國時的女學生。這身裝束讓她瞬間年輕了三四歲,走在校園裏大堆本科生中,半點不顯老,反倒是那份掩不住的成熟和優雅,賺來許多男生的矚目和女生的欣羨。
    不需要刻意去什麽地方,這裏到處都有她的記憶。
    教學主樓,她在這裏每層的教室裏都曾上過課;體育館,她曾在裏麵看著男友揮汗如雨地練習排球;室外泳池,她曾在眾多火辣辣的目光中,換上泳裝顯示著自己姣好的身材躍入水中;校園西南側的小植物園,在那裏的某條小徑,她送出了自己的初吻。
    當然,寄托了她最深情感的,是那幢號稱學院主樓的三號教學樓。
    本科時,一半以上的專業課都是在這座教學樓裏上的。學院學生會辦公室也在這裏,她參加的社會活動也有大半是在那裏。
    這裏曾記錄下她無數次的意氣風發和筋疲力盡,無數次的喜出望外和大失所望。
    走回學校西門時,終於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陽光並沒有減退多少,這必是陣持續不了多久的太陽雨。
    剛走出校門,包裏的手機就發出聲響。歐陽雅苦笑著,就在校園閑逛的兩三個小時裏,手機響過好多次。應該都是同一個人在給她發信,這次肯定還是他她的新同事方逸奇。
    對這個新來的中年教授超越常人的熱情,歐陽雅暫時說不上厭煩,但確實已經有些苦惱了。
    四十多歲的年紀,中等個子,微胖,很有學者派頭。今年年初,他從原本供職的高校辭職。五月份來到任教的大學,成為她的新同事。他32歲成為副教授,39歲晉升教授;已經著有五本專著,其中有兩本很有些反響;也與其他學者合編過兩本教材,其中有本在業內也有好評;兩年前他曾去英國做過兩年的訪問學者。
    就搞社會科學研究的學者而言,方逸奇有份相當拿得出手的履曆,而且也正處在做學問最好的年華。
    他入職時間不長,到現在滿打滿算還不到半年。高校教師不像中學老師,整天都待在個教研組,歐陽雅對他其實並沒多少了解。隻是他們不光是同個學院的老師,也身處同個課題項目組,來往還是比其他老師要多些。
    方逸奇是課題組老大親自挖過來的,對他自然抱有很大的期望。他本就有帶研究生的資格,隻是因為轉校沒多久,暫時還沒有哪個研究生跟他,所以與其他相同資曆的老師相比,能使喚的人手自然就不夠。課題組老大特意吩咐歐陽雅,平時在些繁雜事務上多幫他些。
    沒辦法,誰讓歐陽雅在課題組目前的教師隊伍中,算是小字輩呢!
    節前那個連開了兩天的學術會議,同為東道主學者,宋斯嘉和方宏哲起又搞接待,又作學術報告,交流不少,倒比過去熟了些。
    自那之後,這位方老師就開始熱情地聯係自己。每天都會在微信上發給她許多留言,對她在朋友圈裏的每條記錄都會評論,還經常轉發些文章給她。
    他的有些話題與工作有關,更多卻隻是閑聊,涉及諸如興趣愛好、生活態度等個人話題,甚至有些在歐陽雅看來等於沒話找話。
    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工作之外和他有更多交流的想法,隻是出於禮貌,回複了他幾句。
    好像沒有察覺到她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的冷淡,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這就難免讓歐陽雅感到有些煩惱。現在她基本上收到六七條留言,才會簡短地回上句,希望對方終於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大概這人本性就是如此,自來熟不認生
    ,喜歡和人打交道。歐陽雅懶得再去多想。
    “死丫頭!你怎麽不接我電話啊?”電話裏雪梅的抱怨聲直衝耳膜。接著便看到校園門口的斜對麵,雪梅站在路邊向她揮了揮手。
    “你精力真旺盛,老公不管,孩子也不管,隻知道到處開店。”歐陽雅難得向雪梅調侃道。
    “唉,我老公你同學又不是不知道,管不住!孩子又不用我管,要是不找點事情做做,我恐怕要憋壞了。”雪梅為自己找理由道。
    “你這又準備開什麽店啊?”歐陽雅四處打量道。
    “前一段時間在外地考察,準備先試開一家川菜館。”雪梅笑道。“到時候請歐陽校花賞光。”
    歐陽雅輕輕“呸”了聲“什麽校花,多少年前的事了?唉,不行了,現在是沒人要的老女人啊……”
    雪梅白了她眼道“喂,我和你同歲同月!你這句『老女人』是在說你自己,還是指著鼻子罵我啊?”
    “你跟我不一樣。你現在是有男人寵的幸福女人!我可還是單身狗啊!”歐陽雅自嘲道。
    “你單身還不是因為眼光高?”雪梅眼神中透出幾分古怪之意,一閃而逝,“要是你願意,這裏至少七成男人肯排著隊娶你!”
    想起前幾天方逸奇邀請她共進晚餐,用的居然是當天是他生日這個理由。歐陽雅終於忍不住對雪梅抱怨這世上竟還有如此無恥之人。
    “開玩笑,有老婆有孩子,幹嘛不回家過生日啊?非要約個才認識半年的女同事去慶祝?”歐陽雅不屑道,同時也為自己悲哀。
    “還用問嗎?看上你了唄!怎麽樣?怎麽樣?帥不帥?”雪梅八卦地問道。
    “你這花癡!都四十多歲了,半老頭了!”歐陽雅搖頭道。
    “四十多歲怎麽了?男人四十歲最有魅力,你就一點都沒動心?”雪梅為自己的好友急道。
    “沒有。”歐陽雅目光澄澈,“我知道動心是什麽樣子的。不是隨便哪個男人,就能讓我動心的。”
    都說女性的敏感程度也比男性高,更容易疲勞、失眠,更容易感覺到悲傷和絕望,這些都可能是抑鬱症的誘因。
    曾這麽一個笑話如果是女追男,隻要男性的反應冷淡一點、甚至隻是不像以前那麽主動了,女性就會合理評估,然後選擇放棄。 如果是男追女,隻要女性沒有明確的說“滾”!男性就會覺得女性是因為害羞、矜持、慢熱等等才暫時不接受自己的。
    雖然這個笑話有些極端,但總體上來說確實代表了男性和女性的思維差異。而被確診的程嵐嵐就在自己的患得患失中更加糾結。
    “可是她真是死心塌地的愛著蘇劍啊。”陪同的於嬋告訴秦凡道。
    秦凡點頭認可,但嵐嵐患抑鬱症也是事實。
    聽醫生普識女性之所以往往表現得情緒不穩定、愛耍小脾氣、喜歡作、不好哄。原來罪魁禍首是女性身體內“血清素”這個“快遞員”——跑得太慢、送貨太少!最大壞處就是女性患抑鬱症的幾率更高!
    “施主任,這抑鬱症怎麽治啊?要吃什麽藥啊?”秦凡問道。
    施主任看了一眼皮膚白皙的程嵐嵐,慢吞吞地說道“多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