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拘捕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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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地上往攻城營地潰逃的殘兵敗將完全沒了他們當時銳不可當來到這片土地時的神氣。

    他們如同一條惹人生厭的癩皮狗,被加布裏埃爾率領的弗爾徳村的騎兵攆得四處逃逸。

    他們不堪再戰,完全喪失了鬥誌——恐怖的烈焰將他們的驕傲和榮譽燒成了灰燼。

    他們眼中帶領著所有人贏取了一次又一次勝利、無人可敵的昆尼爾男爵極為罕見地用沮喪的語調說出了“撤退”兩個字,肩膀上還中了一箭,這可真是令人沮喪。

    傑拉姆隊長認識他每一個弟兄的臉,來的時候有四十個弟兄,算上自那天晚上起被捆著繩子束縛在營地裏沒有參加戰鬥的“幸運兒”們,現在他的手下隻有二十三個人了。

    他完全沒想到這場看上去勝券在握的戰鬥居然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全反轉。他的大部分弟兄在擁擠的牆根下被澆上了滾燙的瀝青,接著被點燃了火,在極度的絕望和痛苦中死去。

    他現在不再是一個意氣風發、執掌著一支強勁雇傭兵隊伍的隊長了。同昆尼爾男爵一樣,他的權威在這次大敗中受挫。

    他能感覺到弟兄們看向他的眼神和以往有了明顯的變化,仿佛是他剛剛親手將他們送到了撒旦的烈焰地獄一般。

    叛徒福克斯又驚又懼。他很想丟下昆尼爾男爵一逃了之,但留在他身邊的兩名武裝騎兵緊緊地跟隨著他,他沒有任何可能擺脫他們。他想找個借口暫時離開然後往北邊逃亡,但騎兵不是傻子,就算是上廁所,也會看著他進行到底。

    “看,那是什麽?”

    逃在最前麵的士兵注意到了攻城營地背後緊挨著的樹林傳來了動靜,事實很快便證明這一切並不是他的幻覺。

    忽如其來的密集箭矢如雨點般從樹林中飛出,一小部分射向了營地內為數不多的留守士兵,大部分則飛向了即將回到攻城營地的士兵。

    許多猝不及防的逃兵中箭倒地。

    緊接著,令人心底發顫的戰吼聲傳來,多爾斯滕家族的私兵們帶領著自由民士兵和農奴兵一齊衝出了樹林,直奔營地和逃兵而來。

    逃兵們要另尋出路,他們絕對不可能回過頭往村牆的方向逃跑,因為米勒帶著民兵隊正在列陣追趕他們。

    他們左右環顧,首先排除了西方——緊挨著的萊茵河簡直是一條不可逾越的天塹。

    現在隻能往東邊的森林逃跑了。

    不過他們惶恐地看到,弗爾徳村的騎兵已經和朗格帶領的多爾斯滕家族騎兵在空地東邊的森林邊緣前集結了。

    隨著朗格一聲令下,馬匹的蹄踏聲從微弱的鼓點變成了狂擂的戰鼓,將逃兵心中最後防線徹底擊碎。許多人丟掉了手裏的武器,舉起了雙手投降,祈求饒恕。

    “這下完了。”福克斯如同霜打的茄子,痛苦地捂住了臉。他剛剛優柔寡斷地錯了了最佳的逃亡時機,昆尼爾男爵就算被俘,也可以支付贖金重新獲得自由之身。

    而他,整個多爾斯滕男爵領最大的叛徒,隻能忍受拷打,在生不如死的酷刑中了結生命。

    現在,他已經是甕中之鱉,無處可逃了。

    …………………

    “西蒙,我的兄弟,”朗格穿著冊封典禮上被授予的鎖子甲和鱗甲,輕夾馬腹向西蒙駛來,“最近可否安好?我替科奧瑟和麗芙向你帶來了問候。”

    “非常好,朗格,也請你替我向他們帶去問候,”西蒙笑得很開心,就在剛才,他徹底碾碎了他的敵人,“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不是麽?”

    “當然,或許我們應該辦一場盛大的宴會。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親手把福克斯這個婊子養的混蛋押回多爾斯滕堡,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朗格說著說著,那張萬古不變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憎惡的表情。

    看來,朗格恨這個該死的叛徒恨到心眼裏去了,即使他在幾天前樹林裏的臨時營地給予了福克斯當頭一棍,但這遠不足以洗刷他對叛徒的憎惡。

    “很好,”西蒙舔了舔嘴唇,有些期待地說道,“我會陪你一起前往多爾斯滕堡。”

    “那自然是好極了。”朗格點了點頭。

    “對了,我以為,你收到了我的信件後,父親會和你一起來同我裏外夾擊昆尼爾男爵呢!”

    “是的,他也很想來,不過,現在他已經確信了多爾斯滕堡內部出了奸細,為了保證城堡安全,他必須和一部分武裝士兵留守城堡。而我,完全可以帶領軍隊完成這項任務。”

    朗格解釋的語氣有點不悅,西蒙迅速反應過來:“我毫不懷疑你的戰術和指揮能力,朗格,事實也證明如此。我隻是有些好奇,隨口問問。”

    “但願如此,”朗格的臉又如同往常一般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現在,我們得派人打掃戰場,關押俘虜,順便去看看我們忠實的老朋友福克斯。”

    朗格說完,調轉了馬頭騎向了被捆起來的福克斯的方向。

    空地上到處都是被民兵隊士兵和多爾斯滕家族私兵用繩子捆綁成一串的戰俘。

    一些士兵專門負責收集掉落在戰場上的武器、盾牌和箭矢,一些士兵則負責扒下戰死者身上的盔甲。

    村長和詹姆斯神父在村口支起了小桌子,記錄著戰利品和繳獲的物資,而西蒙並沒有看到藥師阿瑟羅的身影,想必他正在草藥房裏忙得不可開交吧。

    在清道戰場期間,南部的主路上來了一個背著牛皮挎包的陌生騎手,西蒙估計他是洛翁伯爵的信使,是來找昆尼爾男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