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我是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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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河的西岸尋一塊巨大的樹蔭,葉安隨手把竹夫人放在水中,清洌的河水穿過打磨光滑的竹夫人,很快就變得涼爽起來,葉安也脫了衣服跳進河中,河水不深剛剛沒過腰間,但自然的饋贈卻是不少。
用紗網抓了幾條不大不小的鯽魚,再撿拾一些螺螄,尤其是這些螺螄被葉安視作美味佳肴。
方形環棱螺,這東西在後世已經被吃的快要絕種,甚至被列入了瀕危動物保護名錄中,但在這個時代的小河中卻隨處可見。
螺螄不光無毒無害,甚至味道鮮美,和那些後世養殖或是長在臭水溝中的螺螄不同,這種螺螄在水質幹淨的河流中也存在,所以食用起來異常鮮美。
鯽魚土腥味重些,最好的辦法就是煙熏去除土味,燒烤是不錯的選擇,老道有些羨慕葉安的動手能力,他的小皮包幾乎是個百寶囊,什麽意想不到的東西都能拿出來。
把魚清理幹淨,從小竹筒中倒出一點菜籽油刷在對半切開的鯽魚上,用樹枝穿好架在火上,撒上切碎小蔥和蒜瓣,沒一會就能聞到一股獨特的焦香味。
這段時間葉安也沒閑著,隨便從小皮包中拿出剩下的大蒜和蔥葉,用小刀切碎之後便如同變戲法似得掏出一遝白棉紙,接著便在老道驚詫的眼神中用繩子竄起來,如同一口小鍋,吊在火上,這白棉紙鍋中居然有水
“你這小子莫不是妄想用紙當鍋?!”
在老道的驚詫中,葉安笑道:“待會你就知道!”
把用刀砸去一端的螺螄放入白棉紙鍋中,漸漸的紙鍋開始冒出熱氣,接著便在老道震驚的眼神中開始沸騰
“妖法”
“妖個大腦袋!你用紙鍋水也開!”
簡單的科學原理居然變成老道嘴中的妖法,白棉紙以樹皮為主要原料,紙質綿軟耐折,拉力強,紙破絲連,如同棉絲,故名綿紙。
水在其中不破不爛,用來當紙鍋一點也不差,當然沒有後世的一次性紙杯好用,但大體是差不多的,隻要紙的燃點比水高,那紙鍋永遠也不會被燒著。
把切好的大蒜和蔥花放入其中,再加上一些辣椒粉末,很快一股河鮮特有的香味便在小河邊彌漫開來。
咕咚一聲,葉安回頭看去老道已經雙眼放光的盯著紙鍋中的食材,螺螄的鮮美不言而喻,烤魚和麻辣螺螄這兩眼東西別說是在這個時代,便是後世吃慣了珍饈的人們麵對它們依舊是毫無抵抗力的。
葉安撈起一個嚐了一下,在這個自然質樸的時代,河鮮的味道相當完美,滋遛滋遛的聲響使得邊上的老道更加眼饞,用木棍架起一個便放入口中,學著葉安的模樣吮吸起來。
看著他囫圇吞棗的模樣葉安連忙製止道:“師傅,後麵軟軟的部份不能吃,都是些腸子肚子,吃了可不舒坦”
老道斜眼撇了撇嘴:“這東西浪費都是暴殄天物,待會去了五穀輪回之所還有甚的擔心?”
葉安隻能聳了聳肩膀不說話,他是真的不敢如同老道這般,對於他來說什麽都能有就是不能有病,一個感冒發燒甚至是手上剌一道口子都會感染死人。
這個時代不缺吃喝,環境還特別好,但就是缺醫少藥,醫學的進步是一個累積而緩慢的過程,葉安不否認古代的名醫可以妙手回春,但卻同樣知道名醫是真的鳳毛麟角。
一頓小河鮮吃的葉安和玄誠子兩人酣暢淋漓,若是配上一些冰鎮的小啤酒,那這個夏日將會變得格外舒坦。
王幫帶著人找來的時候格外吃驚,這那裏時什麽仙風道骨的修行者,簡直就時倆個潑皮的模樣。
葉安靠在大片的樹蔭下,抱著竹夫人翹著二郎腿不斷的哼著誰也聽不懂的調子,而仙風道骨的觀妙先生居然用一根樹枝在不雅的剔牙。
王幫揉了揉眼睛在確信是這對道家師徒後便靠近大樹,順著香氣望去便瞧見了還在冒泡的紙禍,一群人瞬間張大了嘴巴,紙居然能在火上燒,還能開鍋,這難道就是仙家的術法?
雖然瞧見了王幫等人,但葉安並沒有打招呼,相反而是繼續閉目養神,即便王幫不說他也知道來意,有帶著人來請的嗎?不過是為了增加一點氣勢而已,糧食已經成了有價無市的寶貝,甚至是活人性命的東西,葉安萬萬不會撒手。
擠出最謙卑的笑容,王幫選擇了玄誠子而不是葉安小聲道:“觀妙先生,我家官人和縣尊已經在花廳等候,還請仙長帶著高徒前往商議。”
玄誠子看了看充耳不聞的葉安點頭道:“也好,五髒廟已經被填滿,待我去用些茶水,小子走了!”
把縣尊都搬了出來,這顯然是必須赴約的,畢竟王溫這位知縣事乃是朝廷命官,無論如何也不能拂了臉麵,況且王溫出自三槐王氏,得罪一個王皞已經是不利,沒必要得罪王溫。
“釣魚”是要有耐心,但也不能太過怠慢,把人的耐心磨沒了,很可能就是撕破臉的事,到時可便是都不好看,葉安起身隨手把懷中的竹夫人丟給了王幫身邊的錢晦,他早就看到這家夥陰霾的眼神,心中不爽,這般羞辱他也是為報城門口的一箭之仇。
這小子聰明的緊,如此年紀就曉得殺人誅心的道理,利用輿論來攻擊自己,對於這樣的人葉安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利用錢濤放出的風聲既有煽動性,在最缺糧食的時候告訴所有災民自己手中有十萬斤糧食,即便是給了王溫十萬斤,他還可以說自己手中依舊囤積糧食,到時間他說多少別人都會相信,而自己有口難辯
甩了甩手上不知是河水還是葉安汗水的竹夫人,錢晦不氣反笑的拱手道:“少兄這邊請,河邊濕滑莫要摔了跤!”
說話間葉安便一個“踉蹌”的便向前撲去,但信號手抓住了錢晦的胳膊稍稍用力後湊近他道:“背地裏害人可不是好手段,今日便教你一個乖!”
錢晦這般的“紈絝子弟”怎能受得了葉安的拿捏,隨著葉安的話,他的手越來越酸麻,掐麻筋可是“技術活”,肘部、碗部、虎口及手背都有麻筋,也是常說的穴位,隻要找準位置,下手穩準狠便能一招製敵。
葉安所抓的地方正是錢晦的臂部麻筋,肘節乃聯絡大小臂,使之連接而司其轉動,看似無礙實為大小臂間的重要關鍵,此節被拿,直接影響全臂活動能力,其部位在上臂骨下麵末端,與尺橈二骨上麵一端結合之處,肘曲時,骨即外突,臂直時,則其處有小線窩,名曰曲尺穴,屬要穴。
拿之足製止肘部活動,此外曲尺外側有一筋點,屬伸筋,拿之敵臂不但麻痛,且影響其全臂伸而不屈;曲尺內側又有一筋點,屬曲筋,拿之則影響其全臂曲而不伸,麻痛自不待言。此三穴點,輕拿足使敵麻痛被製,重拿可使敵痛極而暈倒,而葉安抓住的正是錢晦的曲經
錢晦的表情已經開始猙獰,額頭上冒出冷汗,嘴唇稍稍哆嗦的開口道:“撤手!你待如何?!”
葉安壓低聲音冷笑道:“老子使絆子的時候你還在和泥,莫要把老子逼急了,否則你擔待不起!”
“你威脅我?!你可知嗷”
葉安一把摟住錢晦,手上稍稍使勁:“威脅你?不,爹爹這是在警告你,此次不過略施小懲罷了,下次就要命嘍”
雖然聽見了錢晦的驚叫,但在王幫等人的眼中卻是被葉安拽了一下情急之下叫出了聲,再瞧過去便是葉安笑眯眯的摟著錢晦在說話,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但卻能看出兩人的關係很“親切”。
不時還能聽見葉安的笑聲,以及錢晦點頭的模樣王幫頗為感歎,還是少年人好啊!剛剛還不太待見,短短一會的功夫便親如手足
王幫哪裏知道,現在的錢晦是有苦說不出,誰能知曉眼前如此稚嫩的少年郎居然如同軍中的壯漢,白淨如同女子般的一雙手居然類同鐵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