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心有猛虎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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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田中一共二十畝地被拿出來種植“祥瑞”一般的良種,十畝土豆,十畝地瓜,而眼下人群已經陷入瘋狂。
十畝的土豆被一個不少的挖掘出來,即便如此還有一群農人在地裏翻找有沒有殘餘未被發現的土豆遺留在了田裏,這十畝地來年種子的莊稼一定長勢喜人,瞧瞧這些人在地裏翻找的模樣,可比牛犁過的土地還要翻得開。
看著這些歡呼到喜極而泣的人,葉安臉上掛著笑容但內心卻是苦澀的,眼前小山一般的土豆在後世根本就沒有什麽好驚訝的,畝產四千斤,十畝地收獲了四萬斤的土豆讓這些人興奮的有些瘋狂。
藍繼宗不斷的用袖口抹眼淚,而王淵與王皞相擁而泣,至於玄誠子不斷的拍打自己已經快要麻木了的肩膀。
地瓜那片地沒人去看,不是不想而是充滿了期待,土豆便有如此驚人的產量,那地瓜也是應該是極好的吧?
主要是因為在葉安看來現在距離地瓜的成熟還需要一段時間,陽城縣的紅土地非常適合地瓜的生長,越是礦物質豐富的土地,地瓜的漲勢便越驚人。
在這個沒有農藥的時代,在這個農人把土地當作是命根子的時代,土地中的養分被發揮到了極致,雖然沒有化學肥料,但自然肥料卻是不少的。
農人在無事時,甚至願意蹲在地裏一天把所有能瞧見的雜草全部去除。
收獲地瓜需要有些時間,尤其是在其進入膨大期的時候更是要小心,溫度也要好生控製,否則很可能出現減產或是存儲腐爛的情況。
當土豆獲得大豐收之後,葉安的話就變成了“金科玉律”,土豆的儲存方法很多,但根本就用葉安操心,經驗豐富的農人給出了最好的儲存辦法,窖藏。
土豆被送入了觀田莊子中的地窖中,那些是用磚石鋪就的窯窖,還用三合土把分析填充了起來。
再葉安交代了痛風控溫的大概後,農人便已經能夠舉一反三了這讓葉安覺得自己就像個二傻子。
當所有糧食被三道目光能夠穿透一切的人盯著送入窯窖後,這窯窖之前泰山壓頂的氣氛才緩緩消散。
藍繼宗用惡狠狠的口氣和猙獰的態度對皇城司的屬下道:“從今日開始,爾等不得離開這裏半步,祥瑞你們也見識過了,若是出了一點閃失,別說是某家保不了你們這些小崽子,便是太後也要你們的小命!”
幾個皇城司的親從官也不是白給的,他們豈能不知這些祥瑞的重要?從藍繼宗挖出第一串土豆之後,這些人就已經明白他們是來做什麽的了。
葉安繞了一圈回來之後便愣在原地,小心的揉了揉眼睛才發現自己沒看錯,這幾個親從官之前看著不怎樣,可現在一個個魁梧的不像話。
最關鍵的是葉安看到了這個時代的武器裝備,雖然不知道這些是不是製式裝備,但以葉安的“專業”眼光來看,他們身上的甲胄和武器極具殺傷力!
這些武裝到牙齒的軍人脫去了錦衣華服,穿上了甲胄,於是他們便成為最強大的戰力。
最少葉安覺得在自己失去後世的武器裝備後,用冷兵器能夠戰勝這些人,寬大的刀刃散發著寒光,刀和後世所見的刀劍完全不同,回想起記憶中看到的圖片,他覺得完全無法與眼前的環手長刀相媲美。
這些人雙手持刀站在窯窖門口,便如同殺戮機器一般的存在,但葉安不明白有必要在窯窖門口一身甲胄手持長刀嗎?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麽?!
但走了幾步葉安便覺得不一樣,這幾個親從官是最強的肉搏戰力,他們可以擊潰任何闖入到莊子中的敵人。
而他們僅僅是為了對付明麵上存在的敵人,在院子裏轉了三圈,看著身穿步人甲如同鐵塔一般站著的程拱壽,葉安上前先開了他的罩麵。
“小郎君莫要為難我等了。”
大抵是知道了葉安已經會飛黃騰達,程拱壽反倒是有些拘束起來。
鐵甲之下的臉微微發紅,不光是因為天氣熱的,居然還有一絲靦腆,這讓葉安很是驚訝。
稍稍退開一段距離,在鬆軟的土地上踏了踏腳,於是六道齊刷刷投射過來的目光,反倒是讓葉安局促起來,畢竟踩在別人的身上有些不禮貌。
葉安不以為意,一腳把石子踢開砸在另一個草叢中,隨便幾步下來葉安已經非常肯定,這些皇城司的親從官不簡單。
想想也是,轄騎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最為強大的存在,若是沒有這般的能力也不會跟隨藍繼宗前來陽城縣。
但葉安知道他們守護的不是一個祥瑞,而是華夏的來為,漢家的未來,這一點絕不會改變,藍繼宗在這件事上有著非常情形。
六個牛犢一般的壯漢,身披步人甲,如同鐵塔一般的聳立在那裏,秋天已經涼爽些了,但汗水依舊從他們的身上流下,滴落在土地上形成一灘小小的水漬。
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時代的軍人依舊是可靠的,最少自己看到的軍人還是保有極大戰鬥力,武備還未糜爛
藍繼宗站在小樓上把葉安的一舉一動都瞧在眼中,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小子居然能夠把窯窖附近的暗哨一一找了出來,這對招子不是一般的亮啊!
藍繼宗清楚自己手底下是什麽人,更清楚他們有什麽本事,能在皇城司帶著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
緊緊地盯著葉安離開,藍繼宗悠然下樓一腳就把躲在草坷子裏的暗哨踢出來,順帶手又在土坷垃裏剁上幾腳:“都是我皇城司的哨位好手,被一個少年郎識破丟人丟到糞坑裏去了!”
程拱壽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鐵甲麵罩之後傳出來:“都知,這小子邪性的很,不知怎的我程拱壽的眼睛就沒人敢盯著那麽久,可這小子不光盯著看,居然一點都不怕!”
藍繼宗笑了笑:“從他的眼睛中你看到什麽?”
程拱壽的盔甲上的鐵葉子晃了晃:“這才是卑職最不解的地方,這小子的眼睛裏藏著一頭猛虎!”
“沒瞧錯?”
程拱壽的盔甲你傳出喘粗氣的聲音道:“卑職與澶淵鏖戰遼人許久,那些遼人的眼中藏著的是狼,這小子比他們更加凶猛!”
藍繼宗微微點頭,看著葉安離去的方向小聲道:“你覺得怎樣才能逼得他亮出底牌呢?這個少年人心有猛虎!”
程拱壽歎息一聲:“很難!少年人有如此隱忍的實在少見”
“難也要做!他畢竟是要麵見太後的人,你我心中若是沒有底可不成啊!”
“卑職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