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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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兒已經被逼到絕境,但低著頭的臉上卻是倔強,無論如何也不說一句話。
但人贓俱獲根本由不得她抵賴,而英娘更像是如同捉到老鼠的貓,得意的戲弄著眼前的盞兒。
“居然連世兄的東西都敢偷?!世兄乃是我王家的貴客,若非本小姐機敏,豈不是讓你毀去我王家的名聲?!”
“賤婢莫要在這裏裝可憐,沒人憐惜你這賊偷!”
這一幕完全暴露出了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家貴女形象,甚至有些聲色俱厲,趾高氣昂,完全顛覆了以往大家閨秀的溫婉端莊。
邊上的王淵微微搖頭道:“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此四者,女人之大德。”
此言一出邊上的王皞便老臉一紅,望向英娘的眼神也變得淩厲,在他看來婢女偷盜情有可原,畢竟是身份低賤之人,做出這等醃臢事來也是情理之中。
而英娘身為王家貴女,此時恣意妄然的形象卻有失禮數,誠然抓住了婢女的偷盜之事,但無論是說話的口氣還是態度都有些太過失禮。
英娘自然是聽到了王淵的話,此時她才猛然一驚,發現自己在葉安麵前太過邀功做作,但為時已晚。
看著手中的銀判葉安笑了笑:“當真是小子從觀中帶出來的銀判,本打算錢緊時去府衙折了銅錢花銷,未曾想被賊人摸了去。”
王皞臉色尷尬道:“葉賢侄大抵是在王家莊中被這賤婢所盜,眼下才知曉此事,羞煞老夫!既然是在我王家被盜,定然要給賢侄一個交代!”
葉安看了看四周,皺眉道:“此事並非多大的麻煩,也是小子沒有看管好財物?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早日趕路才是正經? 既然如此不如把這罪婢交給葉安如何?正好葉安也缺一個粗手笨腳的丫鬟端茶倒水,如此便是她了。”
王皞驚訝的望著葉安道:“手腳不幹淨的賤婢? 如何敢帶在身邊?”
葉安臉色肅穆道:“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 若是送官這小女子怕是難熬酷刑,若是以鄉規處置? 怕是轉眼便投井自戕,不如留在小子身邊伺候? 也算是物盡其用。”
王皞也不想事情鬧大? 有損王家的名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王家的仆從盡是些手腳不幹淨的。
瞧見周邊的人都看著自己,長歎一聲道:“如此也罷,隻是葉賢侄還需多家管束? 以免”
“王學士放心? 看在小子身邊,諒她也不敢在做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來!”
葉安說完便踢了盞兒一腳道:“還不起身謝過王學士?!”
盞兒跪在王皞麵前道:“罪女謝過王大官人恕罪之恩!”
英娘卻在邊上不滿道:“怎生如此了卻賤婢之罪?!豈能再去世兄身邊偷盜!”
葉安皺眉道:“偷了我的東西,難道我就不能處罰這罪人?”
說完也不管英娘滿臉的委屈,對王皞道:“王學士,還請您把這罪婢的身契交於小子? 也好拿捏住她的痛腳,以免走脫報官時不便。”
身契就是仆從婢女的軟肋? 隻要主家人手中有他們的身契,即便是逃跑也不得自由? 還會被主家給抓回去的。
王皞點頭道:“如此也好,王益去把這賤婢的身契送予葉賢侄? 也算是我王家的賠罪!”
葉安雙手奉上失而複得的銀判道:“本是這賤婢的錯? 又是小子自己看管財物不嚴? 王家何來的錯處?大學士待人有禮,賓至如歸,客氣了!這銀判便送與學士,權當是小子買下這賤婢的。”
王皞眼睛一轉,微微點頭道:“如此甚好,還是賢侄想的周全,如此便算是撲買婢女,王家既往不咎”
站在邊上的王淵微微笑道:“哈哈哈葉賢侄當真會做事,這般便穩妥的緊!此事我等也權當未曾瞧見便是,子融欠了賢侄一個人情,到了東京城當以你王家的清液相贈啊!”
王皞隨即大笑:“清液便是家兄尋常也舍不得喝,隻不過葉賢侄的酒水可要勝過清液,怕是看不上啊!”
簡單的一個小插曲結束了,雖然是盞兒偷了東西,但最後的處理結果卻是葉安花錢買下了她,此事也一筆帶過。
王家當然不希望這件事傳出去,而葉安花錢買下的意圖很明顯,為王家遮醜罷了,所有人都在感歎葉安這個少年郎會做人,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
王皞滿臉的欣慰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而王夫人的笑容更是看的葉安心中發慌。
王淵上車之前還忍不住誇讚葉安的心善,救下盞兒這可憐又可恨的婢女,藍繼宗則是說他“婦人之仁”。
盞兒怯生生的跟隨葉安上了他的牛車,上車之後便跪坐在葉安的邊上低頭不語,玄誠子咳嗽了一聲,靠近葉安道:“你小子為何要救她?”
葉安翻了個白眼:“瞧她可憐行不行?”
玄誠子微微一笑:“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為師,你早就打算救她了是也不是?”
在葉安的驚愕中,玄誠子轉頭望向盞兒道:“老君觀的銀判本就花銷不出去,誰會偷這種東西?定然是這小子給你!如今你故意顯露出來,也是為了從王家小女身邊脫身!”
玄誠子比任何人都了解葉安,他的話幾乎把事情的全貌簡述了出來,既然如此葉安也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是,我貪圖這婢女的美色”
“你再說一遍?”
瞧見玄誠子豎起的巴掌,葉安便果斷放棄了頑抗得想法:“我就是要救她咋滴?!”
玄誠子點頭道:“早點認下不就得了?為師也不問緣由,但你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
“藍繼宗!他屢次試探你,知曉你的本事,不可能相信這小女子能從你的身上偷走銀判,之所以沒有當場戳穿,是給你留下了臉麵。”
葉安微微點頭:“弟子想到了,他應該是會賣我這個人情的。”
“哦?怎麽說?”
葉安看著邊上驚恐的盞兒笑了笑:“他不說,我不提,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豈不更好?”
玄誠子緩緩點頭:“是這道理!以你現在的身份,做出這種事情來,藍繼宗是不會戳穿的,他在宮中伺候多年,怕是司空見慣,算你小子撿了個便宜,到了東京城便打發她離開吧。”
葉安微微笑道:“徒兒可是做了一件好事,從此以後英娘身上的克夫命格怕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玄誠子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