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宋人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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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區區鋪兵,打也就打了,不過在管城驛的驛丞打算把劉三丟出倌驛的時候,鐵二還是希望能放過他這一回,讓葉安去求情。

    在鐵二看來,劉三一旦被丟出倌驛,他們全家上下便沒了著落,這不是他劉三一個人的生計,而是他們全家的生計。

    王幫覺得這樣的醃臢貨就應該丟在大街上,調戲貴人的侍女不送去官衙已經算是開了恩,最少也該打斷一條腿才算讓他長記性。

    葉安還是決定讓驛丞放他一馬,隻不過放他一馬的同時,卻讓那幾個同他一起調戲盞兒的鋪兵挨上一頓板子。

    當他們被打的皮開肉綻,撅著腚離開的時候,看向劉三的眼神便充滿了怨恨,不能斷了他的生路讓他一家老小沒了吃喝,但劉三以後在這倌驛之中怕是別想安生。

    管城倌驛的小院倒是不錯的,四四方方的小院中三座廂房,甚至還有一個可以開火的小廚房,一顆石榴樹上掛滿了鮮紅的石榴,個個飽飽漲漲煞是惹人。

    葉安一直認為倌驛中都客房,但未曾想到居然還有好大一片的院落,這些院落都是給路過鄭州的官員準備的。

    想想也是,鄭州管城為東京汴梁的門戶之地,向西而去必定是要路過這裏的,往來於東京城的官員大大小小都有,倌驛多少也要準備下這些寬敞精致的小院。

    樹下便是一方石桌,石桌上居然還是縱橫交錯的圍棋棋盤,隻不過這棋盤放在這裏有些浪費

    下棋多沒意思,瞧瞧鐵二五大三粗的模樣,棋子怕是都拿不住的,至於王幫忙前忙後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就在這裏住一晚,至於這麽忙活嗎?

    葉安帶著盞兒用杆子和網兜從樹上打石榴的時候,玄誠子和王淵悄然而至。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二人說不出的舒服,鐵二正拿著一個大掃帚掃地,而王幫身上掛著一個抹布端著盆從廂房中剛剛出來,石榴樹下一個少年郎和美婢仰著腦袋盯著上麵搖搖欲墜的果子。

    “淵汆先生,此景可入畫矣!”

    王淵哈哈大笑:“端是如此!可惜少年風華我等唯有豔羨!”

    瞧見王淵和玄誠子到來,盞兒立刻行禮? 葉安還在用竹竿捅下石榴? 錯過了網兜掉的石榴砸他的腦袋上齜牙咧嘴,一副好生生的畫麵便如此被破壞掉。

    王淵撇了撇嘴:“你帶來的酒水可要拿出來了? 藍大官尋你吃酒? 我等也為其餞行!”

    葉安點了點頭,他知道藍繼宗是要走的? 之所以在鄭州管城中安頓,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畢竟土豆對於東京城的那兩位來說太過重要? 不可能讓他在路上耽擱。

    藍繼宗不知從什麽地方出來的,就突兀的出現了在小院裏,反正葉安回個頭的功夫人家就出現,要說不是翻牆而入? 打死葉安都不信身手好就能為所欲為?!

    到了葉安的小院之中? 藍繼宗便如同到家一般,揮手對鐵二道:“你這小子莫要在那裏裝模作樣,幾片葉子掃了那麽久,速去把屋中的方桌搬來!”

    說完便瞪著王幫道:“還不去準備吃食?葉賢侄,某家皇命在身? 這便先行一步,待到了東京城再盡地主之誼!”

    葉安翻了個白眼:“那您慢走!”

    “吃了酒再走也不遲啊!走前先嚐嚐你的酒水? 否則去了東京城便沒有這般好酒可以吃了。”

    瞧著藍繼宗搓手的模樣,葉安便更是無奈:“小子最多兩日便到東京城? 大官,酒大傷身? 我這酒水後勁大? 您可保重身體!”

    藍繼宗不耐煩的在方桌前坐下:“休要聒噪? 別人便是求某家去吃酒某家都不賞臉,你這還這般推脫!速速倒酒!”

    王淵和玄誠子也跟著落座,三人目光灼灼的盯著葉安,也不管菜還沒上,隻等他拿了酒水。

    這就是明搶!

    自己從王家莊弄出來的蒸餾酒可沒剩下多少了,按照這個速度怕是等不到東京城便已經消耗的幹淨!

    葉安稍稍有些肉疼,但在三個“老人家”殷切的期盼下,還是從房中拿出了一個酒葫蘆道:“最後一葫蘆,總是要給小子留下些,到了東京城還打算用這些酒充門麵的。”

    藍繼宗嗤笑道:“充什麽門麵?待入了宮哦,待從宮中出來,什麽樣的門麵都不用,官家聖人的賞賜便夠你的門楣光耀,祖上榮光的了!”

    王淵好奇道:“葉賢侄,你不會還打算做自己的買賣吧?士人做買賣可不體麵!”

    唯有玄誠子笑道:“東京城的那些出了名的產業,背後哪家沒有權貴的身影在其中?別的不說,你王家在馬道街南口上有多少家的蜀錦鋪子?”

    王淵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是家中產業,豈能算在我的頭上?”

    葉安笑了笑:“小子也是這麽想的,待小子開府立宅之後,家中的人必然要多些,用度自然也就上去了,若是不做些小買賣,豈能在東京城中過活下去?總不能讓諸位長輩們接濟不是?”

    玄誠子三人齊齊翻眼,就沒見過這般沒臉沒皮的,得了天家的賞賜之後還要別人接濟豈不是笑話?

    酒葫蘆中流出清亮的酒水,落在酒盞之中冒著泡,這些酒不是王皞府宅中的劣酒蒸餾而得,乃是王皞肉疼了許久拿出的好酒蒸餾出來的。

    酒香瞬間就彌漫在了整個小院之中,王幫還在布菜的時候,酒水便下肚了,藍繼宗的臉立刻變成了紅布模樣,年幼時便進宮的他臉上沒有一根胡茬,反倒是最為明顯。

    玄誠子打了個酒嗝歎息一聲:“世間佳釀,如火穿喉,酒香灌腸啊!”

    才一口,三人就這模樣,葉安不屑的撇了撇嘴,宋人嗜酒愛酒,動不動便幾斤幾斤的喝,那是因為度數低!

    五十二度以上的酒,你讓武鬆喝個十八大碗試試?別說是打老虎,說不定已經在奈何橋上喝孟婆湯了。

    這個時代的酒水在喝之前是要篩酒的,發酵酒就會出現這種問題,難免有一些發酵的殘渣可能會留在底部,喝酒得時候自然影響口感。

    葉安的蒸餾酒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所以伺候這三位喝酒隻需斟酒即可,不需要那麽麻煩的在邊上篩酒。

    於是盞兒便拿著篩酒的紗網站在邊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