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欲抑先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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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繼宗作為宮中的使者前來給葉安宣布敕諭,同時也是作為葉安長輩的身份前來的。
對於他宦官的身份,葉安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也不覺得宦官都如藝術作品中描述的那樣心裏不健全。
宦官怎麽了?不偷不搶憑著自己的本事上位,隻不過是比朝臣們少了一樣東西而已。
葉安反倒覺得這些宦官比胯下帶著“禍患”的士大夫更好一點,最少人家不會做出拋妻棄子的事情來。
當然不可否認曆史上也是有一群“遺臭萬年”的宦官,但看看他們的所作所為背後,幾乎都有文官集團參雜其中。
按照自己拿手以及現在能夠找到的食材,葉安做了一桌子的拿手菜,再配上美酒,藍繼宗幾乎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葉安是真的把他當作長輩來對待,看似沒有多少尊敬,可那股子親切的感覺讓他打心底裏明白,這小子對自己完全沒有芥蒂。
“藍大官,您說小子向太後求一塊釀製酒水的牌子是難事嗎?”
藍繼宗哼了一聲,從葉安的手中接過酒盞道:“怎生?你請某家吃酒,就是為了打聽這事?”
葉安苦笑道:“大官這可冤枉小子了,小子打聽消息上街麵上問便是,這不是咱們的關係親近嗎?順便問一下而已。”
藍繼宗指了指葉安對玄誠子笑道:“觀妙先生,您的這位徒弟當真是九竅的心肝啊!一句話倒是讓某家慚愧了。”
說完便對葉安道:“一塊酒水牌子,算不得什麽,若是娘娘賞賜最好若是不賞,那你再去求便是,若是能得製造牌子,那可就不一般,鹽鐵之物,酒水茶葉皆可通行,在市麵上可是有價無市嘞!”
葉安點了點頭:“那就好,小子若是能見娘娘便討要一塊。”
藍繼宗嗤笑一聲便不再說話,他知道葉安的家學能做出許多精巧之物來,隻可惜短時間裏他是見不得娘娘的。
“你這小子當真是會賺錢的,可與那蘭桂坊的秦大家相提並論,不過人家是個女子,你卻是個即將獲得爵位的男子,相比之下還是人家的手段高明些。”
葉安有些好奇的望向藍繼宗:“小子到這東京城可沒幾日時間,秦大家的名頭可謂是如雷貫耳,她到底是個什麽人?”
藍繼宗把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長長的好了口氣道:“當是咱們大宋的奇女子!”說完看向葉安指了指他道:“和你有些像嗯,有些地方和你如出一轍嘞!”
葉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驚訝道:“和小子像?”
藍繼宗舒服的打了個酒嗝:“總有稀奇古怪的點子冒出來,一件小事卻處處透著體貼,別的不說,單單是蘭桂坊已經成為東京城頂頂好的勾欄之地!
多少青年才俊打破了頭就為看一眼秦大家?
多少文人墨客帶著得意的詩詞前往蘭桂坊,為的隻是能讓自己的詩詞被改成歌舞,在蘭桂坊演上一場!
那地方現在可是日進鬥金,每日從白天到黑夜皆是客滿,若非有票相售,嘿嘿門檻都能給人踩平了!”
葉安有些嫉妒的說道:“那酒水自然是沒有小子這裏好的!”
“嗯!”
藍繼宗點了點頭:“這話倒是沒錯!若是你能把酒水賣到蘭桂坊去,嘿,從此便等著賺的盆滿缽滿吧!”
葉安露出狡黠的笑容道:“賣,當然要賣去,隻不過不是現在,還要等一段時間,最少等小子的酒館開張之後嘞!”
藍繼宗點了點葉安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傲,某家可是與秦大家相熟哦”
“大官還和聖人相熟呢!做買賣便是做買賣,參雜太多的人情可不好,小子自己去尋她,也好瞧瞧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美人兒!”
藍繼宗眯著眼睛笑道:“那你可要留神了,秦大家可是某家這麽多年來見過最漂亮的小娘子,容色殊麗,常人根本不敢相比,連宮中的女子在她麵前都不好意思嘞!”
葉安驚訝的望著藍繼宗:“不至於吧?大官您可是宮中的高品,見過的美嬌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這般形容秦大家,是不是有些過?”
藍繼宗哈哈大笑道:“這話說的,等你能見到秦大家再和咱家說話!”
玄誠子微微皺眉道:“世上真有你說的這般女子?豈不是天仙般的美人?聽聞她常常出入於宮闈,此非吉兆!”
藍繼宗擺了擺手道:“與官家並無瓜葛,且這女子不惜宮牆,常言宮牆高大阻卻天地,沒有煙火氣,沒有市井氣,乃聖人,官家這般才能久居的地方!再說聖人豈能不知這事?早已隔絕官家與之相見。”
玄誠子這才點頭道:“如此甚好,紅顏禍水,美色誤君王的事可不少!”
葉安冷笑著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師傅這話可就有些不講理了,女人怎麽了?國家又不是女子治理的,咱們男人自己犯了錯,最後歸咎於女子身上,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別把那些昏庸無道的帝王給自己找的借口拿出來說女人的不是,有本事別去禍害人家啊!容貌是上天給的,又不是自己選的,長得好也有錯?”
玄誠子驚訝的望著葉安,隨即點頭道:“你這小子說的話有時還是蠻在理的,君王若是律己,便是貂蟬西施也不能動容,若是商紂自己賢明,妲己也不可誤國。”
藍繼宗更是點頭道:“說的是嘞!你小子的話就是對某家的脾性,當今聖人便是女子,怎生?還不是把大宋天下扶持的好好的?!誰能說出一個不字來?!”
“嗯?”玄誠子狐疑的看了葉安一眼,卻見他的眼神頗為閃爍。
“你這小子,是不是打算對蘭桂坊下手了?!先把人家抬起來,待以後下手時便不用避諱人家女子身份了?!”
哪知玄誠子忽然反應過來,破口大罵,邊上的藍繼宗則是目瞪口呆。
眼瞧著自己被戳穿,葉安尷尬的笑了笑,而藍繼宗瞪大眼睛的望著他道:“你還真是有臉麵!哦說這話就是為了以後對蘭桂坊下手不留情麵啊!出息嘞!”
葉安卻搖頭道:“做買賣便是做買賣,豈能因為男女有別就讓著?就不施展手段?那還如何做買賣!”
“嗛”
回答他的是兩張不削的老臉。
葉安隻是在心中哀歎自己的運氣不好,蘭桂坊的經營模式會和自己開設的酒館有所衝突,看來還真是要想辦法避開,畢竟蘭桂坊已經在東京城形成了廣告效應。
但這說不準也是自己的機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