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大逆不道的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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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從來就沒想過要去秦慕慕那去住,雖然蘭桂坊有很多小院,但畢竟是秦慕慕的產業。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作為男人的自尊還是讓他無法去向秦慕慕開口。
很自然的,上清宮便成為葉安買房子之前最好的去處,至於東京城外的莊子,葉安還在考察中,並沒有急著買下。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即便是買下了也不方便,距離皇宮太遠了,一來一回需要半天時間。
在東京城中還是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宅院才方便啊!
秦慕慕當初也是這麽想的,對於葉安在大相國寺邊上開店的想法沒有說什麽,但對於他把住處在放在後院的想法嗤之以鼻。
果然還是人家有先見之明,在這種事情上就該好好聽從賢妻良母的意見才是。
東西不是很多,稍稍收拾一番葉安便帶著萱兒和鐵牛在王幫關切的眼神中離開了。
王幫需要留下照顧他的寶貝秘方,自從葉安毫無顧及的把蒸餾酒工藝告訴他之後,這貨便把這項技藝看的比什麽都重要,寧願一個人住在酒館後院的小柴房中也不願離開。
用他的話來說,什麽都是虛的,唯有這種傳家寶一樣的秘方才是能久遠流傳的東西,才是金銀不換的搖錢樹。
古人對技藝的傳承看的比什麽都重,因為獨家秘方是家族性的東西,是傳家寶,是搖錢樹,是用性命守護,為了子孫後代長遠的利益考慮。
既然王幫這麽想,葉安便也由著他去了,畢竟現在還不是公開釀酒方法的好時機,有這麽一個忠心耿耿的人守著也不是一件壞事。
回到上清宮的葉安受到了上清宮中一眾道士們的歡迎,無論葉安是以什麽身份回來的,在他們眼中依舊是那個會講“玄幻”故事的小道士,依舊是那個年輕的“長輩”以及熱情的道友。
靜武對於葉安的回歸非常高興,他擔心大相國寺的和尚們把他給拐走了,也不知是聽誰說的,大相國寺的和尚經常會誘騙俊美的少年郎去出家為僧,也會把妙齡的少女拐走囚禁起來。
瞧見葉安回來了,第一件事便問他是否被空空大和尚欺負了,讓邊上的鐵牛笑成了“蝦米”。
玄誠子瞪了葉安一眼:“怎生還知道上清宮是你的歸屬之地?若是走遠了便回來歇息一番,莫要總是在外!”
葉安無奈的聳了聳肩:“師傅,弟子離開不過月餘,怎生如同半生漂泊似得?”
玄誠子扯了扯胡子,頗為感歎道:“是啊!你到東京城不過數月,眼下卻以翻天覆地,也攪得東京城不安穩了,小小的道士已經變成了雲中郡侯,為師恍若隔世啊!”
葉安叉手一禮道:“師傅,還記得在那山洞中弟子說過的話嗎?對我來說轉眼富家翁不難,你不要懷疑我的本事,至於我要做孤臣這件事,誰也改變不了,包括我自己。”
玄誠子愣了一下,臉色劇變:“你還想著做孤臣?你馬上連命都要送掉了!”
滿不在乎的跟著玄誠子的身後,小聲道:“我現在就是要知道誰要我的命,剛剛到了東京城,不過是剛剛被封爵開國侯而已,誰就這麽看不下去了?”
“你覺得是誰?聖人難道都庇護不住你!”
“原本我猜測是聖人”
“不可能!”玄誠子猛然回頭,直愣愣的盯著葉安許久,瞧見葉安的眼神清明才顫聲道:“你為何這麽想?”
葉安上前負責玄誠子的胳膊,讓他在亭子中坐下,順便把四周的擋風簾也給放下順便點上了碳盆。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我藏著太多的秘密,也太過膽大妄為,這樣的人不好控製,在大宋得著足夠多的利益之後,完全可以除掉我這個禍患,以免引出現變數!”
玄誠子冷冷道:“你不該這般的揣度聖人,聖人要至你於死地無需這般的費力,也無需這般的拙劣。”
葉安點了點頭:“所以這是我排除聖人的原因。”
端起茶盞的玄誠子微微顫抖,握著茶盞的右手毫無血色的泛白:“你這是大逆不道!聖人也是你能揣度的?!”
“喝點茶消消氣,我這是就事論事,用排除之法來猜測背後的人,當然我現在也有了一個名字,周燦!那是我在錦繡街殺死的倆個死士所吐出來。”
玄誠子微微一驚:“你怎不上奏聖人或是皇城司?陳琳那老鬼應該能查到你要找的人!”
葉安微微點頭,清茶在茶盞之中蕩漾,飄散出微微的香氣:“我知道他有這本事,正因如此我才不會告訴他,我要自己查!”
玄誠子微微一愣,隨即道:“自己查?你憑什麽查?單單是一個名字便能查到?”
葉安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計。”
玄誠子不相信葉安能夠查到這個叫周燦的人,因為在他看來這兩人甚至很有可能告訴葉安一個假名字,死士是什麽人?
是一群被人捏在手中的殺人工具而已,玄誠子比誰都清楚死士的作用和他們的忠誠,即便是有軟肋在你手中,他們也不會顧忌。
但葉安卻知道,這些人與其說是死士,不如說是亡命之徒罷了。
真正的死士不會給自己任何的詢問的機會,他們會在被俘後第一時間自盡,根本就不會給敵人拷問的時間。
人總是有弱點的,且最大的缺陷便是恐懼,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在葉安眼中,這群死士並非是真正的死士。
由此葉安還可以推斷出另一各結論,幕後之人並不是一個特別高明的指揮者,但他的權利很大,身份和地位都很不一般。
開封府的仵作給出了相當準確的回答,當然葉安是不知道的。
不過他還有另一個獲取消息的渠道,巡城虞侯劉誌。
劉誌給出的消息與開封府仵作別無二致,葉安最近這段時間和劉誌接觸的相當頻繁,這個巡城虞侯總能見到了他,並且獲得葉安的熱情款待。
大相國寺的酒館便是他常去之處,因為葉安給了他相當優厚的優待。
不需要太大的成本,也不需要刻意去打聽,酒後吐真便是最好的契機,劉誌自己也清楚與其守口如瓶,不如賣葉安個人情。
堂堂開國侯請他吃酒,即便是什麽都不問,也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這其實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