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對賭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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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安對於李遵勖的愛子之心還是很羨慕的,最少他自己沒有體會過這種父愛。

    知子莫若父,李遵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適合在朝中混跡,稍顯單純的他甚至不明白其中的勾心鬥角。

    李遵勖的魚竿已經被拉起,從那彎曲的弧度和水麵翻起的巨大水花便能知曉下麵是一條怎樣的大魚。

    碩大的魚身在水中翻起波浪,陽光照射在上麵映出一陣金光,引得葉安連連讚歎。

    早已在不遠處準備的仆從趕緊過來幫忙,在這種精心照料下的池塘中,魚有時能長得很大,沒有天敵,還有人精心喂養,不大才是怪事呢!

    秦慕慕和翼國長公主的臉已經不能看了,上麵滿是厚厚的一層花泥,當然這東西在東京城已經非常流行,畢竟秦慕慕的營銷還是成功的。

    葉安對於麵膜這東西已經很習慣了,但李遵勖卻是一臉的驚悚,低聲對葉安道:“老夫當年戎征在西南之地,見過不少土人在臉上,身上敷著黃泥,一個個凶悍異常,如今瞧見嬌滴滴的女子這般模樣,心中發怵啊!”

    自家的買賣當然要維護!

    葉安笑道:“李伯伯有所不知,西南土人敷泥乃是為防蚊蟲叮咬,至於慕慕和長公主,卻是為了保持容色,待會便知曉了。”

    李遵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仰頭再次把目光投向水榭,聲音卻帶著一絲擔憂:“這花泥製作並非難事,雖說眼下還是咱們的生意,可過些時日就說不準了!”

    好家夥,這就開始擔心“山寨”問題了,葉安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李伯伯一語中的!這也是為何慕慕要在東京城誥命中推廣的原因啊!咱們家的花泥可是獨家秘方,采用多種藥材熬煮汁水,參雜了精致的細泥,不是尋常人家可比的。這就是在培養百姓們的一種信念,一提到花便一定會想到咱們蘭桂坊的花泥,一提到蘭桂坊的花泥土,就想到其中用料考究,效果出眾!做買賣做出情義來算不得什麽,做出這種信念感才是最重要的,潛移默化的改變百姓的思想,使得咱們的生意成為東京城,大宋,乃至天下最好的買賣!”

    後世的營銷學在李遵勖的麵前展露了冰山一角,可即便如此也讓他徹底歎服,好一句信念,好一句比情義更重要!

    瞪大眼睛的李遵勖連連點頭,即便是李端懿興衝衝的回來他也完全不在意,而是對葉安道:“賢侄繼續,繼續給伯伯說說,這些說法當真是讓伯伯耳目一新啊!”

    葉安伸手從李端懿的手中接過半塊豬肝,用仆從遞過的小刀切成小塊條狀,這才笑眯眯的說道:“越是大商鋪越有底氣,百姓們也就自然而然的越信任,這甚至要比那些百年老店要更讓人值得信任,這是為何?”

    “因為大商鋪底氣足,財大氣粗啊!”

    李遵勖想也不想的便回答了葉安的問題,隨即一驚,盯著葉安道:“長生的意思是咱們也要重新開設一家商號?”

    葉安輕輕搖頭:“非是重新開設一家商號,而是你我兩家共同開設一個商號,兩家產業全部歸屬這個商號,所有的店麵牌匾上都要有這家商號的名字,讓整個東京城都知道!”

    李遵勖心中猛然一驚但臉上卻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那這商號該如何分賬呢?”

    “五五均分!無論以後賺多少錢,原本屬於誰家的商鋪賺的多,全部五五分賬,每年盤賬之後,留出一部分利潤進行繼續投資建設,剩下的錢財兩家均分,若是遇到缺口,兩家也要同時拿出錢來才是。”

    嘶李遵勖微微吸了口氣,皺眉摸著下巴想了想道:“如此一來兩家之中必定是有人家要吃虧的啊!”

    葉安笑了笑:“豈能讓李伯伯吃虧?”

    李遵勖連忙擺手,尷尬的說道:“你的信陵坊已經成了東京城中的一處好買賣,每日日進鬥金伯伯是擔心你吃虧啊!”

    這話從李遵勖的口中說出來隻有傻子才會相信,李家財大氣粗,商鋪眾多資金雄厚,別說是一個信陵坊坊市,就是三個加起來也不能與之相比。

    信陵坊是在做東京城中一部分人的生意,而李家卻是已經在做大宋的生意了,南方的稻米,景德鎮的瓷器,蜀中的絲綢、木材,那都是大宗買賣,豈是信陵坊那種小打小鬧能夠相提並論的?

    但這也導致了李家的劣勢,在東京城中異常的低調,隻有豪門權貴之家知曉起背後的買賣和強大,在人前是萬萬不敢展露出來的,畢竟外戚的身份太過敏感,頗有以權謀私之嫌,當然這也是事實

    葉安並不在意這種行為,這是封建社會,特權階級本就存在,以權謀私就是特權階級的權利啊!否則為何要叫特權階級?

    “長生的意思很簡單,兩家合並買賣共建商號,若是在規定時間內不能盈利,甚至不能達到伯伯的預期,那信陵坊,蘭桂坊,外家城外那座莊子便全部歸李家所有!”

    “你這小子!怎生還同伯伯著急了?!又不是不能商量,何須說出這種氣話來!!當你李伯伯是什麽人?!”

    葉安的話還沒說完,李遵勖倒是不幹了,皺眉便埋怨其葉安的衝動,當然在他看來葉安就是在賭氣。

    用力的把魚竿跑出去,順便左右擺動,讓新鮮的豬肝在水中遊來遊去,葉安搖頭苦笑道:“伯伯誤會了,葉安還未曾說完嘞!若是這商號達到了李伯伯的要求,甚至超過了伯伯的預期,那您可就要拿出一成的紅利出來嘍!”

    盯著葉安看了許久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李遵勖皺眉道:“長生,你這可是在拿現在全部的身價在豪賭啊!”

    “沒錯!這就叫“對賭契約”,不知李伯伯敢不敢與葉安對賭?放心,即便是李伯伯輸了,李府依舊會比現在賺得多的多!”

    這一點李遵勖當然是明白的,多年商賈經驗讓他很快便明白這是葉安在保護李家利益的一種手段,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放心的與他合作,拿出全部的身價和他共建一座全新的商號。

    一想到融合兩家實力的商號,一想到以後葉安與自己的買賣捆綁在一起,李遵勖便有一種立刻應下的衝動,但好在他沒有被葉安描繪的未來場景給衝昏了頭腦。

    笑著說道:“說來不怕長生笑話,這個家你伯伯我說的不算嘞!”

    葉安瞧了一眼已經停下手中魔方的李端懿,素手一禮指向水榭道:“那伯伯便尋長公主商量吧!隻限今日過時不候哦!”

    瞧見他臉上戲虐的笑容,李遵勖不禁老臉一紅,瞪了葉安一眼,順便把兒子從暖洋洋的石頭上拎起來便向水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