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朝堂“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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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慕慕額前的劉海在風中搖曳,從葉安那裏得知的朝堂爭端已經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宋廷並非像她想象的那樣風平浪靜。

    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葛善書在那裏讚歎劉娥和趙禎,秦慕慕微微皺眉道:“咱們現在肯定是不可能離開東京城的,至於未來如何,到時候再說,你若是覺得朝堂太亂,可能把咱們家扯進去,那咱們離開東京城便是,哦,長公主早上來過了,晌午留她吃飯都不曾應下,看來是回去準備合營這件事了。”

    葉安有些奇怪的看向秦慕慕,按理來說她原本是堅決不想離開東京城的,怎麽現在鬆了口?

    “若是咱們離開東京城,你想去什麽地方?”

    “江寧府!”

    秦慕慕想也不想的便開口,葉安微微一笑便知道原因,早在他們搬到信陵坊後便謀劃過跑路的地方,江寧府是最好的選擇。

    江寧府是後世的南京,它有許多名字,後世叫金陵,或是叫建鄴,或是叫應天府,但在葉安和秦慕慕心中它是永遠的南京。

    即便是現在也依舊是大宋在南方的經濟文化中心,地位與杭州差不多,但在地理位置卻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乃是南北相接之所在。

    想要把自家的生意開遍整個大宋,那以江寧府為中心,逐漸向南北蔓延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葉安笑了笑便道:“你想走,怕是還走不得呢!我會盡量避免和朝堂中的各方勢力糾纏在一起,咱們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守好,賺的錢足夠的多,便也能改變眼下的局勢了。”

    秦慕慕微微點頭,她是唯一知道葉安心中想法的人,若是不需通過政治鬥爭的方式得到目的,那才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畢竟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

    信陵坊的顧客越來越多了,以至於葛善書的餛飩攤前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這就是廣告宣傳的厲害,當然也是新創意的功勞。

    信陵坊的坊市不光做到了人無我有,還做到了人有我精,當然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價格還是便宜公道的,這就讓百姓不自覺的的前來購物了。

    當你手中的商品性價比極高的時候,無形中就會形成一種廣告效應。

    現在秦慕慕最著急的便是自己家的棉花田什麽時候能種上,四月份是棉花種植的最好季節,到了九月份十月份就能迎來收獲。

    最重要的是麻織品在大宋還算是流行的,秦慕慕已經不滿足於這些麻織品,她要用棉花和棉線徹底碾壓這個世界的服裝市場,或者說是新建一個屬於她的“服裝帝國”。

    因為在大宋,根本就沒有服裝市場這個說法,要麽便是賣布匹的鋪麵,要麽便是專門給人縫製衣服的鋪麵,成衣鋪不是沒有,隻是太少太少。

    但在秦慕慕的手中,信陵坊的成衣鋪子便是生意紅火的,隻要看上的衣物,當場便能提供試穿,滿意帶走,不滿意便再換下來。

    新衣服穿在身上,再看看自己的舊衣服,有多少人願意脫下來的?尤其還是愛美的女人?

    而在秦慕慕看來,麻線,麻布等麻織品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即便是被做的再柔軟,可上麵明顯的顆粒感則是摩擦的人難受。

    絲綢的衣服信陵坊不是沒有,隻可惜成本高,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費的起的,最好賣的便是女人家的裏衣,那個女人不希望貼身體己的衣物穿的舒服?

    於是她便急不可耐的想要棉花,麵相,甚至連棉花都沒有的時候便拉著葉安在家裏悶頭搞織機。

    這時候葉安才發現,秦慕慕的動手能力之強甚至可以與自己旗鼓相當,想想也是,蘭桂坊的那些機關器物幾乎都都是出自她的手筆呢!

    棉花的好處太多太多,產量大、生產成本低,且製作成布匹棉線之類的,不光保暖性好,而且柔軟舒適。

    最重要的還是棉製品價格相比絲綢較為低廉,且能製成多種規格的織物,輕盈透明的巴裏紗,厚實的帆布,厚平絨,適於製作各類衣服、家具布和工業用布等等不一而足。

    單單就是產量大,質地柔軟和保暖性好這三個方麵,棉花便已經能碾壓絲綢和麻布了。

    葉安被秦慕慕纏得沒辦法,隻能聳了聳肩膀道:“這怕是還要看羅珊娜什麽時候能把那些種子送過來了。”

    “我之前已經與她說過,二月便要送到的,她晚一天,我便減去一成付款!”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一個漂亮的女子口中說出來,自然是沒有多少威脅的,但葉安卻抖了抖道:“一成?太多了,你若是真的這樣做,下次羅珊娜再有什麽好東西怕是就會送到咱們競爭對手的手中去了!別忘了,咱們要的是能給她足夠的回報,也是給她一種長期的回報!”

    “一成太多了哦?!那就再降點,百分之一。”

    這還差不多,葉安鬆了一口氣,事實上侯府的買賣與羅珊娜這種西域商賈還有許多可以合作的地方,沒有必要做絕。

    隻不過事情並沒有因為秦慕慕的焦急而出現變數,羅珊娜還是沒有出現,秦慕慕非常的失望,失望到了每天葉安便早早起床,寧願去司農寺坐衙,也不想待在家裏的程度。

    在衙門裏點卯之後,便把一天要做的事情用一個時辰處理完,接著便把文書從自己的窗口扔進了範子淵的窗口。

    兩個人的公廨距離非常近,但並不是相連在一起的,而是兩間單獨的房舍,還在邊上開了窗戶,中間是一處小花園。

    自從葉安第一次準確的把文書扔到了他的作案上,兩人之間便有了這種默契。

    對於葉安的能力範子淵是非常羨慕的,繁瑣的事情在他的麵前總能變得井井有條,且簡單了許多,隻要按照他的步驟去做,那就準能事半功倍。

    今天範子淵沒有像往常一樣把文書收起來,而是伸出腦袋道:“今日朝堂上出了一件趣聞,葉少卿沒去一觀實在可惜!”

    “趣聞?”葉安聳了聳肩膀:“朝堂之中能有什麽趣聞?什麽又不是趣聞呢!?”

    範子淵細細揣摩,微微點頭道:“話是也是如此,但聖人發話,親耕已經結束好幾日了,也該賞賜群臣和勳貴,外戚們了,下了口諭開鎖廳試。”

    一隻胳膊搭在窗台上也把頭伸出了窗口道:“這我早就知曉了,能有什麽趣事?”

    範子淵微微一笑道:“葉少卿猜猜怎麽了?那些勳貴之家根本就不想要鎖廳試的名額,隻求聖人能讓他們恩蔭更多的子孫!”

    葉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這也是常理,老一輩的人圖的不就是一個封妻蔭子嗎?知道自己家中子弟的斤兩,也就不去爭搶那些東西了,本來鎖廳試就是給那些恩蔭的官員機會,若是被這些勳貴占去了,怕是也不妥的”

    瞧見對麵賤笑的範子淵,葉安微微一愣笑罵道:“好你個範子淵,連我都被你繞進去了!不當人子!”

    “某這便在祝葉少卿拔得頭籌!”

    葉安叉手回禮便關上窗子,收拾一下離開了自己的公廨,今天要去城外辦大事,王幫之前傳來消息說,莊子裏的磚窯已經按照自己的要求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