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商澤睿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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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澤憶走後,常斯看著商澤憶離開的背,放下酒壺對商澤睿道:“瞞不住了,被商澤憶看出端倪了。”
商澤睿並不驚訝,他手下筆耕不斷,禦筆揮就間表情自若道:“老三故意放了他這麽多次,就是再遲鈍的人都能看出其中有問題,澤憶要是還看不出其中的異常,他就不值得我們為他所做的一切。”
從商澤憶入金樓開始,商澤晉雖口頭上對商澤憶喊打喊殺的,實際上確實幫助了商澤憶不少,口不對心,中間的那點貓膩相信商澤憶不會察覺不到。
商澤憶看出什麽常斯沒有多少煩惱,隻要他不知道計劃的全部,而隻是察覺商澤睿與商澤晉不太正常,對他們的計劃並無任何影響。
“隻是可惜了候湘君,他若不死,商國不說多一個常斯,但至少能再出一個許清印。”比起商澤憶察覺到異常,常斯則更感歎候湘君之死。
與商澤睿關注商澤憶一樣,已命不久矣的常斯也在暗中觀察能接他班的人選,入選兩人,其中以蘇景洛最被他看好。
自幼得金算盤蘇天倫教導,小小年紀就能在商界叱吒風雲,其智已然純青,若是再以商道入政道,蘇景洛的未來不可估量。
蘇景落是常斯的第一選擇,在蘇景洛之後,被常斯看好的是候湘君。
身為江南候家的三公子,卻能甘心至齊國做雙麵間諜,能自如在商齊兩國之間轉化,為商澤晉審時度勢,這樣的氣度與眼界,讓常斯有初見許清印時的錯覺。
這樣的璞玉,若是稍加雕琢,難免不會是第二個許清印。
常斯對候湘君器重,在原本計劃中候湘君本不必死的,在常斯打算中候湘君自齊國歸來之後,常斯準備簡單試探他深度,若是可以,就將他帶在身邊培養一番。
但現在候湘君卻死了。
商澤睿知常斯看中了候湘君,故而對候湘君之死耿耿餘淮,他道:“原本老三隻是想在林子期麵前與澤憶演一場苦肉戲,誰曉得卻被林子期給算計了,以攻心手段逼候湘君自願赴死。這是朕的疏忽,小看林子期了,讓商國白白損失了一名青年棟梁。”
“不過老三也是借驢下坡,總算是沒有辜負候湘君的心意順勢就去了齊國。不過他在算計林子期,林子期也在算計他,兩人相互算計又心知肚明,最後是誰會占了好處仍是未知數,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
“老三這是在賭啊。”商澤睿感歎道。
逝者已矣,常斯從候湘君的事中脫離出來,接過話對商澤睿灼熱以視,認真道:“商澤憶說得沒錯,商家的男子都是瘋子,你也在賭。”
商澤睿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閃過眼神道:“天下本就是一場豪賭,連這點風險都不敢冒,朕又怎麽能取天下!”
常斯並不與商澤睿在齊國話題上糾結,齊國之事反正已有商澤晉處理,在並未有落敗征兆之前仍無需擔心,常斯扭了個方向將話題帶到另外兩國道:“齊國暫時無需擔心,不過東籬與西詔在北涼道時已經露了爪牙,你讓商澤憶一個人拉兩國入局,還真是不怕出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我可是準確消息,東籬這幾日一直陳兵在冥澤附近,西詔的虞重黎也在暗處有所動作,想來他們都在等楊落羽與南柯夢借著商澤憶的機緣各自突破境界,然後憑此契機各自再出動作。”
除了野心勃勃的齊國之外,在暗處頻頻有小動作的東籬和西詔也一直在商國的視線之中,常斯說的這些情況商澤睿自然知道,他毫不擔心輕鬆道:“楊修跟懸劍司膩膩歪歪,朕知道他們這是做給別人看的假象,真實是另有所圖。不過沒有關係,衣輕裘不是已經去了東都去查探虛實了嗎,相信很快他就會把楊落羽也引回去,帶起東都的一場打亂,朕與你隻用靜等好消息就行了。”
“至於虞重黎,四府之中以萬法府最風輕雲淡,與廟堂走得最遠,他想借南柯夢之勢,以南柯夢的心性,卻不一定能讓他得償所願。”
點評完東籬西詔後,商澤憶頓了頓,咬字很重道:“此時東籬與西詔都不算威脅,能成最大威脅的還是林子期,商澤晉苦肉計叛商歸齊,必須獻上白鹿城防備圖,以朕對林子期的了解,朕相信林子期必然會將計就計,借此機會拿下白鹿城。”
商澤睿兜轉了一圈,對他而言最大的對手仍是林子期。
常斯道幫他分憂,補充其他細節道:“商澤憶既然已經答應回歸白鹿城,林子期應該也占不到便宜。不過商澤憶還未完全恢複,他之出城時間較原本你計劃被迫提早許多,或許會使你的計劃受到影響。”
身為最親密的知己,常斯知曉商澤睿的全部計劃,在原本計劃中候湘君不必死,商澤晉能以另外一種形式歸於齊國,而商澤憶至少要到恢複道藏中境的修為後才能離開金樓。
然而被林子期一攪後,商澤睿計劃的許多細節都被打亂了,候湘君死了,商澤晉以如此激烈的形式到了齊國,而商澤憶也迫不得已要明天動身趕往白鹿城。
一切都亂了,但身為天下最頂尖的幾名布局者之一,商澤睿並未因為計劃時間線被打亂而驚慌,相反的他正順勢而來,主動地用難以察覺的手法暗中將計劃撥正回來。
所以他讓商澤憶出城回歸白鹿城,在這之前,已經有一封密函從禦書房出發,通過羅網的秘密渠道,送到了駐紮在冥澤的弘王商澤弘手中。
信裏是他修正自己的大計劃而出的小計劃,以商澤弘的執行速度,相信很快就會有他要聽的消息從東都傳來。
“靜觀其變,齊國與白鹿城之間沒那麽快會出結果,但東邊在短期內至少會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商澤睿神神秘秘道。
東邊的好消息暫時也就一個,常斯聽明白商澤睿的意思,他飲一口酒,虛偽歎氣道:“可憐了衣家唯一的獨苗,家破不算或許真要人亡,全家死光光了。”
商澤睿也表示認同道:“確實很可憐。”
說話的時候他並無本分憐憫,談論一位青年俊才的生死仿佛吃飯喝水那般平常,薄薄的嘴唇的全是冷厲,除了重視的那幾人之外,人命在他眼裏全都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