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冷了？要再加嗎？”

    青璘搖搖頭。“不是，是天氣…”

    聽她終於開口說話，賀蘭祈佑微揚嘴角。

    “海上的天氣變化莫測，有時陽光很猛，但轉眼又下雨，跟女人的心情很像。”

    他調侃她，青璘如何聽不出來。她掙紮著要坐起來，離開他懷中，使得水花四濺，賀蘭祈佑急忙又抱緊她，讓她麵對麵看著他。

    “你不開心，因為紫萱走了？”

    她還是沒回答，隻是目光不再閃躲，直直迎上了他。

    “你心裏話都不對我說，什麽都不說，又想我怎樣？”

    也許這話刺激了她，也許剛好她心血來潮，反正她終於冷冷地回答了他。“你又如何，你有對我說過真心話嗎？”

    “你有問過嗎？你沒問過，又怎知我的回答不真心？”

    他們的確少有談心，交心，這刻隱隱約約地，青璘感到這是他們之間一個重要的時刻，她若抓住了這一刻，也許他們的關係就會有所改變。

    “我若問你，什麽你都會回答？不會撒謊？”

    “我永遠不會對你說謊。”他堅定地說。

    青璘“哼”了一聲，根本不相信。“你不會直接說謊，但是能讓人相信假像和謊言。”

    “那是因為你沒問，你可以試試。”

    青璘深深呼了一口氣，像了下定了決心，接著才緩緩開口。

    “為什麽你後院裏的女人都沒有懷孕？”

    這問題看似拉遠了剛剛的話題，其實不然。賀蘭祈佑心知肚明，她對他無心，才不會想知道他的事。

    當有心的時候，當她開始要讓他接近她的心時，她才會想知道這些事情。

    那會吹塤的小妾溫姬說自己懷孕，為什麽賀蘭祈佑那麽肯定地不信，那時她太不在乎，根本沒想去查，沒想去問。

    現在，她終於開口問了，她在乎了。

    “王夫人，她在後院的水井裏下了藥。”賀蘭祈佑簡單的回答，像是刻意隻說事實而不動太大感情。

    青璘有些不解，若這是事實，他為什麽不說，或為什麽不翻臉。“你知道了，也沒行動？”

    “我以前沒特別想要孩子…”他簡單地說，說的是真話，但也保留了幾分。

    青璘能感到真實的原因複雜得多，聽說王夫人曾在賀蘭祈佑繈褓之時照顧了他好幾年，沒有對她做這些陰毒事情進行報複，一來可能真是沒那麽在意，二來應是還她養育之恩。

    王夫人處心積累，不讓賀蘭祈佑這嫡長子先懷有賀蘭家孫子，實是居心叵測。

    青璘在火災時到過後院，知道那口水井很大，提供整個後苑水源，若賀蘭祈佑特別吩咐她們不再取那裏的水，王夫人便知道賀蘭祈佑已經拆穿了他，可能還會想其他方法。

    賀蘭祈佑不計較，便一直不動聲息，難怪青璘想破頭也不明白，像他這樣精力充沛的男人，怎麽可能到現在所有侍妾也沒生下一兒半女。

    他從一開始就沒讓她去住後院，他想要她生的孩子，是如此明顯。

    這次他雖也沒剖白太多，但因為他回答了她的問題，青璘開始更了解他。他其實比她所能看到的更加犀利，他的心事藏得深到可能無人知曉，那個底到底有多深。

    突然，青璘想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