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誰下藥害我！”

    她這句不是問話，而是肯定的質問。在他家裏發生的事，若過了一個多月他還搞不清楚是誰做的，他就不叫賀蘭祈佑。隻不過她沒問，他也就隱瞞著沒說。

    之前他明明答應讓她來處置，可是就算他知道了主謀也不告訴她。

    那是因為他因此得益了！

    她應該知道，他總是能利用別人，讓事情往向他有利的方向。

    “你帶我出來，就是為了不讓我查下去！”

    聽她如此說，賀蘭祈佑歎了一口氣，深深感覺他們身體貼得再近，心卻仍遠。

    “我事前並不知道，火災之後才猜到的。”他的雙手抱緊她的腰肢，忍不住湊上前去，用力咬吻了她一口。“你還是不相信我...”

    青璘忍了下來，沒有選擇在此時報複，她太想知道接下來的答案了。

    “那就給我說清楚！”

    “我之前就跟你介紹過，後苑裏有位叫含睛的侍妾，你可能當時並沒心思去注意，但她出身藥王穀，是毒後的徒兒。我猜是她出的主意。實際操作的是溫姬和雲蝶，因此雲蝶死了，溫姬認為是你做的。”

    “含睛？”

    青璘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想找出自己對這位侍妾的印象。含睛在她記憶中好像就隻是個溫柔賢良的女子，青璘連她大聲一點說話都沒見過。

    “嗯...”

    “你敢連那樣的女人也娶回家？”

    賀蘭祈佑聽她刻薄言語，卻反而又笑了，他笑的時候臉頰上有個淺淺的酒窩，讓他顯得特別英俊，還帶有幾分無賴可愛，女子看了無不傾心醉倒，連青璘也不敢直視太久。

    “我連你也娶了！不是嗎？”

    這不就說明她更凶惡？青璘氣得一下子錘上他的胸口，被祈佑抓住，他這次又湊上去用力吻她，並且不讓她退開，一直親到她滿意為止，才稍稍放開她。

    “我沒娶她們，也沒跟她們行禮，隻有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含睛雖然使毒利害，但我也不覺得她能傷到我。”

    “她會使毒，又能裝得如此無害。那你還要留下她？”

    “我手上沒證據，隻知道整個府裏大概就她才懂得那樣迂回的下藥。”

    “那雲蝶的屍體？”

    “燒成焦炭也不可能驗出什麽，隻是能看出來她不是睡著的，而且她的房間起火。若真是含睛做的，我迫她到絕路，她更可能會傷害你。”

    “你不舍得殺她？”其實青璘也不覺得自己能隨便殺人或決定人的生死，隻是氣不過他留著這樣的女人在家裏。

    “如果她傷到你，她便該死。”

    “你覺得她還不算傷到我嗎？”

    “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如果含晴拚死反抗，那麽結果可能更難以接受，因此賀蘭祈佑不想她們碰在一起。

    “怎樣，還想知道什麽嗎？”

    剛那兩件事已夠震撼，一時也沒再想到什麽，她便搖了搖頭。

    “水冷了…”

    她首先踏出水盆，賀蘭祈佑也沒阻止她，又拿了用毛皮大衣包住了她，才讓她走回床邊。這時她才發現，那是一件全新的純白毛皮大衣，這樣精致華麗又合身的上等貨式須得訂製，而且少有出現在本應四季如春的江南。

    賀蘭祈佑也上了水，套上了長褲，仔細地整理了她的私人衣物，拉好圍縵和屏風遮住了她，才讓下人進來收拾。

    青璘坐在床上，發現了除了毛皮大衣還有白色長毛做的耳套。這是什麽時候做的，她竟不知道。

    等下人都走了，賀蘭祈佑才給拿著幹淨的布巾給她抹頭發。

    “這些是什麽時候做的？”她坐在床上，搖了搖手上的耳套和大衣。

    “不是你說今年冬天會很冷？很早就訂了，隻是剛做好送過來。”

    “從北方送來？”

    “還會奇怪嗎？海沙幫從北至南都有航道據點，要送貨不難。”

    要送貨不難，但是他一開始便聽了她的話，這才能趕上從北方把這些東西送過來。

    這信任真是不易，從她說今年冬天會特別冷，他一次也沒質疑她的冰斷。

    她問了，他說了，是尊重。

    但她說了，他不問，便是信任。

    她的眼神閃著亮光，拉下了包裹身體大衣，瞬間露出了才剛出浴的細滑肌膚。

    “我還冷，你要不要來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