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我叫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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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食!
    可憐是一種感覺到的生存現象,有真有假,有輕有重,千差萬別;統認為“必有可恨”是以偏概全,濫施慈悲有時也會上當受騙。
    老尼一聲令下,兩個小尼姑飄身來到那姑娘身邊,伸手就抓。
    那姑娘一邊扯住鄭恩衣衫玩老鷹抓小雞似的轉磨磨,一邊高聲喊叫“老尼姑是假扮的,她是個人販子啊!她要抓我換銀子啊!老尼姑是個白骨精啊!她要抓我包餃子吃熬湯喝呀!大俠哥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鄭恩確實看不過去了。他挺身擋住兩個小尼姑進路,沉臉說道“強勸出家,已經有違佛家正道;人家不願,還要動粗強抓,你們像佛家弟子嗎?也太霸道了吧?”
    “有你什麽話?閃開!”兩個小尼姑一齊出手,揮拳向鄭恩腹部擊出。
    鄭恩不避不讓,把腹部一收,那兩個小尼姑使出平生力氣,卻抽不出被鎖住的拳頭。鄭恩肚皮輕輕一鼓,兩個小尼姑收腳不住,便像樹葉似的飛出一丈多遠,仰麵倒在了地上。
    二個小尼姑惱羞成怒,翻身跳起,“嗆啷”一聲拔出利劍,又左右夾攻過來。
    鄭恩仍是不閃不避,待雙劍近身,兩手各伸出兩根指頭,捉蜻蜓似的輕輕捏住刺到的劍尖,那兩個小尼前刺不得,後退不能,便像泥塑似的呆在了那裏。
    “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以善為本,怎麽動不動使用殺人家夥?”鄭恩說著,兩手四根指頭捏著兩個劍尖輕輕一抉,“啪”的一聲,兩支精鋼劍尖一齊斷開。
    鄭恩捏著劍尖向老尼隨手一送,劍尖貼著老尼兩耳飛過,釘在了老尼背後的大樹上。
    那老尼嚇得一屁股蹲在樹根上,好半天還沒有站起來。
    “罪孽!罪孽!三世因果,循環不失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你六根不淨,墜入魔道,終有一天要再惹大禍!待到大禍再次臨頭,看還有誰來救你!”
    老尼還在念叨,那姑娘已經扯住鄭恩,跑得沒了影蹤。
    那姑娘見甩脫了三個尼姑,停下來高興地向鄭恩說道“你幫了我,我得賞你!”她在身上找了半天,卻沒找出一兩銀子,遂順手取下頸上的玉佩,向鄭恩遞來,說道“拿去,這個賞給你!”
    鄭恩笑笑說“我又沒有幫你什麽,怎能要你的東西!”
    那姑娘道“你幫我打跑了那四個壞人,又擺脫了三個想抓我的假尼姑,這功勞還不大嗎?有功就賞,有錯就罰,這是我的規矩,拿著!我給誰賞誰就得要,不要就是假客氣,我就要生氣了!”
    鄭恩見她一定要給,不好不收,隻得接了過來,掖在了褲腰帶上。
    那姑娘見鄭恩收了玉佩,便像多年的老朋友似的更隨便熱和起來“喂,大哥,你叫什麽名字?”
    鄭恩經過這些天的曆練,腦瓜子也開了點竅,怕她是女捕快,隻說自己綽號“樂子!”
    “雞肋的肋,還是快樂的樂?”
    “當然是快樂的樂了!雞肋肉那麽少,多少個才能吃飽啊!”
    “大哥好幽默耶!你的武功那麽高,跟誰學的?”
    “師父。”
    “師父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就叫師父。”師父正在躲禍,鄭恩不敢以實相告。
    “一定是個隱世高人!你能遇上隱世高人,可真有福啊!他現在在哪?”
    鄭恩見她問起來沒完,怕言多有失,閉口不答,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可憐!”
    “你是哪裏的?我送你回家!”鄭恩雖說不喜歡那個玉石片,但千裏送鵝毛,禮輕人意重,覺得收了她的禮,應該再為她做點什麽。
    “我沒家!”小可憐眼裏湧出了點點淚花。
    “爹媽呢?”
    “沒爹沒媽!”
    “有親戚嗎?”
    “親戚朋友沒一個!”
    “怪不得叫小可憐,和我師弟懶蟲一樣,一個親人也沒有,連爹娘什麽樣子也沒見過!”鄭恩同情地感歎道。
    “他還有你這師兄和師父,可我什麽也沒有,才是真可憐啊!要不,就讓我也當你師弟吧?”
    “我同意,可我師父不知在哪,我不知道他收你不收!”鄭恩警惕地婉言推托著。
    “我當你的師弟,與你師父什麽相幹?”
    “我的師弟就是師父的徒弟,怎麽沒相幹?”
    “我當你的徒弟,不是與你師父無關了嗎?好了,就當你徒弟,以後你就是我師父了!”
    “我可沒說同意!”
    “你剛說過!”
    “我說了嗎?”
    “當然說了。你說,‘我同意’,怎麽轉眼就不承認了?”
    “我是說同意你當師弟!”
    “當師弟當徒弟不是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師弟是師父的徒弟,得師父同意!”
    “我當你的徒弟,你就是我的師父,你不是說過同意了嗎?男子大漢,怎麽說話不算數啊?欺騙我小女子啊?”小可憐說著便抹起了淚。
    鄭恩與她辯不清,隻得讓她先賴住這個“師父”,問道“你是幹什麽的?”
    “流浪!”
    “以後呢?”
    “流浪,流浪!沒有爹也沒有媽,流浪的腳步走天涯,我沒有一個家啊!”小可憐說著說著蹲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鄭恩見不得女人哭,由不得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他蹲在一邊勸道“莫哭,莫哭,別怕,別怕!天下沒家的人多了,都還不是一樣活著!你看,我也是沒家的,我不是活得很快樂嗎?”
    “沒家沒業,怎麽活呀?”小可憐揉著眼,抽泣著問道。
    “可以找地方給別人打工啊?”
    “什麽叫打工啊?”
    “就是給別人幹活,別人給你銀子。”
    “什麽叫幹活啊?”
    “幹活就是做工,比如,挖地呀、點種啊,鋤地呀,澆水呀,收莊稼呀,背石頭啊,打油啊,扛包啊,這都叫幹活!”
    “哦!”
    “還有繡花啊,縫衣呀、洗衣呀,做飯呀,也叫幹活!”
    “哦!”
    “你以前打過工嗎?”
    “沒——打過!打過!”小可憐大概是想說“沒有”,可能是怕鄭恩不幫忙還是有別的忌諱,說了半截又突然改了口。
    “你會幹什麽?”鄭恩問道。
    “你把我當傻瓜呀?我有手有腳,什麽不會幹啊?”小可憐覺得鄭恩小看了她,噘嘴嗔怪道。
    “那還哭什麽?會打工就餓不死!走吧,我幫你找個打工的地方!”鄭恩站起身說。
    鄭恩帶小可憐走沒多遠,見不遠處有一處莊院,高大的金鑲玉椅子型門樓,門樓兩旁放著一對像狗不是狗、像牛沒有角、胖豬似的石獅子;大門不遠處是個打穀場,一拉溜幾十個高大的穀草垛;場邊拴著十幾頭黃牛,放著兩輛鐵軲轆大車。鄭恩見是家不小的財主,心想,這樣的富戶,內外用人都不會少了,便帶小可憐向大門口走去。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挑剔的找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