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村妞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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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食!
山深藏猛虎,水闊隱蛟龍。
花盆無大樹,懸崖有巨鬆。
鬧市多蠢才,僻村有精英。
這姑娘就是陶洪的女兒陶三春。
陶洪雖說隱居偏僻山村,但深知生逢亂世,兵匪橫行,弱肉強食,沒有自衛能力是不可能安身清閑的。
正是想到這一點,他對孩子們的武功修煉依然十分盡心。
他隱居清閑,時間充裕,幾乎把全部心血集中在了培訓孩子上。點穴助練,藥物沐浴,就連吃喝拉灑、幹活睡覺,都將練功結合了進去——睡覺吊腿,站、坐丹田用意,走路周天循環,幹活開合有序,等於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練功狀態之中,當然效果顯著。
兒子陶龍、陶虎雖說年紀尚小,武功已達高手境界。女兒三春不僅得其祖傳武功,還拜了呂祖門下的碧霞道長為師。她雖說剛年滿十六歲,以天人合一思想為指導,以人體為鼎爐、精氣神為藥物的內丹修練已達到了很高層次。
陶三春與鄭恩所練的混元功都屬高級內功,但鄭恩練功的主要目的是強身健體,提高博擊能力,偏重於用,這就在意識上把目標定在了第二階段;而陶三春所練的目的主要是祛病通絡、延年益壽及開發人體潛能,這就比鄭恩高了一層。碧霞道長得其呂祖精髓,又不斷創新發展,陶三春有家傳武功根底,又得師傅真傳,以煉養陰陽、性命雙修為第一要義,以返璞歸真、天人合一為最高境界,人體潛能得到充分開發,當然成就非常人可比。
她身形不大,卻力能分牛;十八般兵器,更是件件皆能。並且箭術高超,輕功極好;行兵布陣,無有不通。一對三十二斤重的鐵錘,在她手裏好似兩根木棒槌,耍起來呼呼生風。
曾有寫書人對陶三春介紹得近乎妖怪,說她頭發焦黃、黝黑的臉、掃帚眉、銅鈴眼、大嘴岔、臉上的肉絲兒都是橫的,腳片兒一尺來長,走起路“叭嚓叭嚓”,就象大扇子拍地似的。這不是陶三春的長相,是作者的想當然。一般人以為村妞就得醜,武功強就得長得凶悍。實際上,練武功並不是外行人想像的練健美,健子肉越多功越高。
“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所謂功夫,主要指的是內功修煉。內功修為越高,氣血越通暢,身形越挺拔、越嬌美,皮膚越細嫩,達到高境,脫胎換骨,七十高齡,仍如十八少年,這已被科學證明。隻因世人被名利所擾,少有能練功放鬆入定,並長年堅持的,因此成功者方才稀罕。
陶三春長得亭亭玉立,細腰高胸,鴨蛋臉白裏透紅,因是村姑短裝,沒有那些花花綠綠的錦繡長裙、飄帶、披肩遮掩,沒有許多珠串、玉佩各種零碎裝飾,更顯得曲線玲瓏,質樸自然,十分耐看。
因母親和兩個哥哥早已去世,她是老大,自然擔起全部家務。
三春做好晚飯,見兩個弟弟進城賣瓜沒回,便將飯菜用瓦罐盛了,先為父親送來。她走到瓜地,遠遠看見鄭恩對父親示威耍橫,走進瓜庵又見父親臉上帶氣,便放下飯罐,轉身直向鄭恩走來。
見人對父親無禮,她本來心中就有氣,待走近鄭恩,見半生不熟的西瓜扔了一地,當然是火上又澆一瓢油。
她強壓住怒火,說話自然不會溫柔客氣“喂,你是人還是野豬啊?怎麽把瓜糟蹋得滿地都是?”
鄭恩見來了個小姑娘,把盛飯的罐子放進瓜庵向他走來,估計是看瓜老漢的閨女,便把瓜放在一邊,笑嘻嘻地答道“小丫頭片子,別說話那麽難聽!你大哥我走得渴了,見你們的瓜生得中意,在這裏替你們吃幾個,用得著兩眼瞪那麽大嗎?小姑娘家的,便這等小氣,以後當了管家婆,豈不得一分錢掉地上四麵沾灰!”
三春見鄭恩出言不恭,氣得柳眉倒豎,怒道“好黑賊,別人家辛辛苦苦,整地、下種、澆水、施肥,才盼得西瓜成熟,你這黑賊吃倆便罷,竟然隨意糟蹋,真不是個東西!快滾,莫再惹姑奶奶生氣!”
鄭恩見她叉腰噘嘴,話說得狂,覺得好笑,故意逗她生氣“你這等說,我便再砸幾個,看看你生氣是什麽模樣。若是嘴噘得豬嘴一樣長,辮子往上翹得豬尾巴似的,我就不吃!”
三春見鄭恩如此無禮,便生教訓之心,當即把頭上烏綾帕緊了緊,卷起袖子,緩步向鄭恩身邊走來。
鄭恩根本沒把這村妞放在眼裏,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趣,還一邊吃瓜,一邊心中自鳴得意。“小妮子,氣吧,氣咽不下去就喊你爹去,我這裏正等著他呢!”
鄭恩還在為自己的俏皮話得意,陶三春已經站在了他的近處。
鄭恩自恃武功高強,毫不在意,動也不動,心裏話“隻要你不怕折了手脖子,就動手打吧。”想著,邊啃瓜邊繼續說著俏皮話“小妮子,你到我身邊做什麽?是不是想給大哥我挑瓜啊?你要親手給我摘,生熟我都吃!”
三春雙眉一皺,喝道“黑賊!你因口渴偷瓜,也便算了;糟蹋西瓜,亦可饒恕;出言輕狂,欺負於我,這便是你自找不自在!”說著右腳往前邁上一步,伸手抓住鄭恩肩頭,往後一扳;鄭恩以為她要把自己拔倒,挺腰較勁,陶三春借他前挺之力順勢往前一搡,同時照他屁股上尾閭穴點了一腳。
鄭恩隻覺尾閭一酸,渾身一顫,便背朝天,臉著地,鼻孔嘴巴都啃上了泥。
鄭恩老羞成怒,一骨碌爬起,欲去打陶三春。陶三春用腳尖挑起他剛打爛的半個生西瓜,送上了鄭恩麵門。
鄭恩還沒直起身,半拉西瓜已扣在臉上,西瓜瓤、西瓜籽糊了一臉。
鄭恩兩眼睜不開,正用手亂抓,陶三春笑說“黑賊,吃飽沒有,再給你一個!”
她聲到瓜到,又一個半拉生西瓜扣在了鄭恩臉上。
鄭恩扒掉一個瓜殼,另一個瓜殼又扣到了臉上。
……
鄭恩打爛的生西瓜遍地都是,這會兒全成了陶三春的兵器。陶三春接連不斷地往鄭恩臉上踢,鄭恩被打得暈頭轉向,兩手在臉上亂抓,哪還有絲毫還手的機會?
陶三春見鄭恩被打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在地上亂轉圈子,走開八卦步,轉到鄭恩身後,左腳一帶,手指在鄭恩背部肺俞穴輕輕一點,鄭恩隻覺肺部一緊,呼吸一窒,身子猛然發軟,又“啪哧”一聲,栽了個嘴啃泥。
幾乎是在鄭恩倒地的同時,陶三春已經踏上一隻腳,在鄭恩背上加了力。
鄭恩尚未提氣上縱,身體已在地上趴實。陶三春不待他縮身滾動,左手按住鄭恩大椎穴位,右手揮拳向他擊去。
鄭恩武功本來很高,論力氣不低於陶三春,無奈陶三春的小拳頭並非隻靠發力擊打,每一下都對準的是人身要穴,並且是針對對方反應出擊。
拳法雲變轉虛實須留意,氣遍身軀不稍癡。靜中觸動動猶靜,因敵變化是神奇。
又雲舉動輕靈神內斂,莫教斷續一氣研,左宜右有虛實處,意上寓下後天還。
由此可知,低檔次的武者出手靠的是拙力,而高手把握的則是恰到好處的分寸和應對時機。鄭恩也是高手,他倒地便急忙有意識地運動丹田內氣防禦。“拿住丹田練內功,哼哈二氣妙無窮”。若是對方為一般高手,既可將對手來力引進落空,以丹田瞬間鼓氣合送對手餘勁,使對手觸手即彈。
哪知,強中還有強中手,陶三春卻又比他高一個檔次。
他將氣鼓蕩右肋,陶三春擊打左肋;他將氣鼓蕩左肋,陶三春擊打右肋;每一拳力雖不大,卻正好擊中穴位,借力打力,泄了他的內氣。
鄭恩連挨幾下,見不能應對,便想滾身脫逃。滾身肩必先動,鄭恩氣往左肋鼓蕩,動左肩,她打左肩;氣往右肋鼓蕩,動右肩,她打右肩。每一拳又是正好把鄭恩運的氣給泄掉。
鄭恩左右肩亂晃,屁股亂擺,兩手亂抓,就是爬不起來。
陶三春一陣擊打,直打得鄭恩腸胄翻滾,吃到肚裏的西瓜都差點兒吐了出來。
鄭恩兩手把地上坷垃扒得亂飛,陶三春還邊打邊奚落著“黑賊,你隻管用勁扒,扒深了坑,就埋你下去,漚爛當肥!”
鄭恩見掙紮不起,扯嗓子喊叫柴榮“大哥,快來幫我啊!”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絆牙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