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定心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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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猴子走後,隻剩玄奘孤零零一個人地收拾好行李,放在馬背。獨自一個人拉著馬往西走……
玄奘走了沒多久,天上便有兩個人顯出身形。卻是那觀音菩薩和惠岸行者。
惠岸行者對觀音菩薩說道:“師父,我們離那猴子那麽近,他都感覺不到……看來,他的實力,真的大不如從前了……而且性格也似乎出現了問題……要不,我們換一個人選吧……”
觀音菩薩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能讓這猴子聽話,是因為我們手上有他想要的東西……而其他人的,則很難說……”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這猴子走了,而離第二個地方又還很遠……”惠岸行者撓了撓頭,說道。
觀音菩薩安排到:“你先去跟著那隻猴子。我到下麵與那唐三藏交談一下。”
“弟子尊法旨。”惠岸行者應了一聲,便駕雲去追孫悟空了。
觀音菩薩立在雲端,看著下方的玄奘,心想:“金蟬子師兄,如今你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是命中注定,還是你自找的?……如果是今生又無法聽信佛祖的話,還不如我現在這把你再次送進輪回,免得你再受皮肉之苦……”
想了半天,觀音菩薩決定再試一下玄奘的心性,再決定玄奘的去留。既然這樣決定了,她便幻化能一位老婆婆,手裏捧著一件綿衣,綿衣上方還擺著一頂藏有緊箍兒的小花帽。她幻化完畢,便向玄奘前進的方向而去……
玄奘此時牽著馬,在這蜿蜒起伏的山林間走路,已經是累得一身汗了。除了以前幫寺裏幹農活和打雜之外,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累過了。幸好還有一匹馬駝著行李,要是讓他一個人挑著擔子……這幾裏路,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
玄奘走累了,便在路旁栓住馬,找了個地方休息起來。但是他沒坐多久,便聽到哭泣聲……
玄奘尋聲望去,隻見一個白發老婆婆流著淚,嗚咽著,手捧著一件綿衣和小花帽,顫顫巍巍地從前方山路而來。
玄奘見狀,十分不忍心,便上前攙扶。問道:“……慢點,老人家……您要去哪裏?貧僧可送您一程……”
那白發老婆婆可能是太傷心了,一直在哭,說不出話來。她張嘴張了好幾次,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玄奘見此,也就隻好扶她到一旁坐下,陪著這個滿頭白發的老婆婆。不然……萬一……這老婆婆如此傷心,走路一不小心……出了意外,會讓他很是愧疚的……
“真是謝過法師了……不然,我這老太婆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良久,老婦人止住了哭聲,問道:“法師,你是哪裏來的和尚?是要到哪裏去嗎?”
玄奘聽聞,連忙念了一聲佛號,說道:“老人家,貧僧有禮了。貧僧是領了大唐王禦命的和尚,要到西天拜佛求經……剛才貧僧看到老人家哭得如此傷心,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
“唉——”老婆婆歎了一口氣,說道:“都是我那苦命的娃兒啊——”說到這裏,老婆又開始掉眼淚。
見狀,玄奘又感覺很無奈,隻好又問道:“老婆婆能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嗎?是否有貧僧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老婆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我原來有一個兒子,但是他……但是他……前些日子……不聽勸……出家當了和尚……本以為他就算沒讀書考取功名,也能有幾口飽飯吃……可誰知……誰知……他……才當了三天的和尚,就死了……我可憐的娃兒,才出家三天的,便沒了呢……”
玄奘聽了這個,立馬頭大了起來,不知道怎麽勸說。感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倒是那老婆婆,哭了一陣子,又停了下來,擦了眼淚,問玄奘:“法師,既然你是要去西天極遠之地,拜佛求經,卻為何沒有個伴?此路漫長遙遠,路途凶險,為何不與人結伴而行?”
玄奘聽到老婆婆這麽問,感覺自己突然間很累,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原本貧僧有那麽一個徒弟,但是……但是……唉……”玄奘又歎了一口氣,他又不忍心說下去了……
“啊?!”老婆婆十分驚訝,連忙問道:“該不會是那小法師遭遇什麽不測了吧?”
“這到是沒有……”玄奘連忙說道,“隻不過是他聽不得我嘮叨,不肯受教,便一個人走了……”
聽到玄奘的徒弟沒有發生意外,那老婆婆也是鬆了一口氣,問道:“既然如此,法師便可不必擔心。等小法師他想通了,他自然是會回來的。”
“唉——,難——難——難——,他要是性子那麽好……就……就不會被人……鎖起來……關那麽久了……”玄奘覺得說徒弟是妖怪什麽的,太嚇人了,便換了一個差不多的說法。
“那麽,這位小法師去哪裏了?我找人去尋一尋他,好讓他回來繼續保你西行……”老婆婆想了想說道,“以便感謝法師剛剛的好意……”
“這……不勞煩老婆婆了。隨他去吧……如果有緣,他自會回來。”玄奘說道。
“即便是去不了西天,取不回真經,也是無所謂嗎?”老婆婆問道。
“這……”聽到老婆婆這麽問,玄奘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了。良久,玄奘臉色一正,說道:“不行,我一定要去西天,我一定要取到真經,決不後退……”
“就算是那些所謂的諸佛、菩薩,不是經書所說的一般,也是要去?”老婆婆的眼睛突然泛起寒光,問道。
聽了這問題,那玄奘又是一呆,但又隨即認真說道:“要去,不管真假,貧僧都要西行;不管對錯,貧僧都願盡力而為。為心中所信仰的,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這時,那老婆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金蟬師兄,看來……這就是你的宿命……任何人……都幫不了你……”
隻見那老婆婆手一揮,便解除了幻化之術,顯出觀音菩薩真身。
玄奘見了,便跪倒便拜。
觀音菩薩說道:“唐三藏,本座見你如此敬愛佛法,求學真經……便幫你將那妖猴尋回……此小花帽中,有一緊箍兒,想方法……讓那妖猴拿上……我這還有一首‘定心真言’,亦叫‘緊箍兒咒’,用於配合這箍兒,可馴服那猴子……來,我教你這咒語……”
玄奘聽了,十分欣喜,連忙再拜,謝過觀音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