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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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奘幾人被放下後,鎮元大仙又另安排住處給他們。
沙悟淨把行李都收拾好後,看了看四周有無外人,才關了門窗。隨後又找到豬八戒,說道:“二師兄,你剛剛那話,會害了大師兄的。”
豬八戒低聲說道:“別喊那麽大聲,師父才剛好不容易睡下。我們在這裏說話,萬一把師父吵醒了,怎麽辦。小聲點……”
豬八戒把沙悟淨拉到角落說道:“我剛才不那麽說,我們就全完了。”
“那你也不能隻靠大師兄去啊。萬一沒辦法救,那他可不就是替我們頂了大罪?”沙悟淨說道。
“我不那樣說,我怎麽說?是我去?還是你去?還是我們三個都去,留師父一個人在這裏?”豬八戒問道。
沙悟淨聽了之後,也是沉默了。的確是沒有什麽好的法子。但他又說道:“二師兄你當了那麽多年的天蓬元帥,肯定認識不少人,有不少關係吧,為何不找他們幫忙?”
“嗬~!人走茶涼。什麽關係都是假的。要是我真的有那麽多的關係,我也不會被趕出天庭,何必做一頭豬呢?又何必就算做一個豬,也被天庭和佛教呼來喝去呢?”豬八戒十分無奈地說道。
“你當過大差都不行,你為什麽覺得大師兄一隻野猴子,就可以了?!”沙悟淨十分著急。畢竟偷吃人參果這事,是豬八戒提出來的。然後三個人中,又都孫悟空去做這見不得人的事。最後居然還要讓孫悟空去頂罪受罰。
“這個你就不懂了。正因為他是一隻野猴子,沒多少顧忌。要隻有人不肯出力,以他的野性,豈能讓他們那些人安樂?總會有人被他攪得煩的。到時候,自然有人來幫忙的……”豬八戒說道,“如果是我們,那麽以前我們幹的事,隻怕是更會把我們害慘吧……”
沙悟淨聽了這些,就感覺豬八戒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過了一會兒,又說道:“那大師兄會找到可以幫我們的人嗎?”
豬八戒聽了,也是撓了撓頭,說道:“這應該不難找吧。除了沒什麽人讀書寫字和幹苦力外,那些奇奇怪怪歪門邪道的人,就多了去了……大師兄那麽厲害,總是會找到的……唔——沒錯,猴哥肯定能行的,我們很快就可以走了……”說完,豬八戒直了一下子腰,然後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沙悟淨的肩膀。
這沙悟淨被豬八戒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十分木訥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敲門。隻聽清風和明月喊道:“開門,送飯來了。”
豬八戒聽了到點吃飯了,急忙跑去開門,說道:“辛苦兩位了。我來,我來……”豬八戒順手接過那飯菜。
“哼!”清風和明月十分不爽地走了。
“師兄,你說師父為什麽還對他們那麽好?明明是他們做錯了事……”明月說道。
“對啊,我也搞不懂。這和尚不就是靠幾百年前的那點交情,才讓師父這麽客氣的嘛。現在作了惡,居然還有臉要招待。”清風也是十分生氣。
他們回去向鎮元大仙稟報的時候,清風便問道:“師尊,你要放了他們,那我們就虧大了,還丟盡了臉了?”
“就是,就是……”明月在一旁幫腔道。
“哦?怎麽個虧法,怎麽個丟臉?”鎮元大仙捋了捋胡子,問道。
清風看了看明月,明月則是直接推清風上前。
清風撓了撓頭,硬著頭皮想了一下,才說道:“那人參果和果樹是我們的東西,而他們卻是私自偷吃了,還推倒了我們的樹。這是他們的錯,我們懲罰他們是應該的。但是師尊卻說,隻要救活了樹,就一筆勾銷,既往不咎……那這我們不就是虧了嗎?他們白白吃了果子,得了好處。還有就是我們直接放過了他們,讓人以為我們好欺負。以後要是有什麽啊貓啊狗要學他們,我們怎麽辦?”
“就是這個理,就是這個……”明月在一旁說道。
聽了這兩個小道童的話,鎮元大仙哈哈大笑起來。兩個小子能這邊想,他很是高興,至少還是也觀裏著想的。
鎮元大仙說道:“這果子有什麽好的,世人都當是寶,但是他們怎知……”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了下來。他額頭微微泛出冷汗,剛剛一高興,差一點就把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說出來了。
“咳——!”鎮元大仙正了正衣襟,重新說道:“你們這麽想,為師很高興。但是你們隻是想得太片麵,為師很失望。”
“片麵?”清風和明月聽了,十分不解,都撓了撓頭。
“你們看到的,隻是我們道觀的得失和那個和尚的得失,卻不知其背後的險惡。”鎮元大仙說道。
“弟子聽不明白,請師尊明示。”清風和明月說道。
“這事說小了,就是丟了幾個果子,說大了,就是關乎很多人的利益了。”鎮元大仙說道,“那和尚是佛教的人,帶的卻是我們東土的妖怪當弟子,而且大多都是與天庭有仇的。而且這和尚又沒有其他佛門護法……這是一個正常人幹得出來的事?如果是你們,你們會在什麽情況下一個人出門?”鎮元大仙問道。
“會是一個人,無依無靠的時候。而且還是自己沒什麽本事的時候。”清風說道。
“那你們會在什麽時候與惡人為伍?”鎮元大仙又問道。
“當然是活不下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明月答道。
“那這和尚正是這樣。自己一個人去不了西天,還沒辦法活命,就隻能與那些妖怪為伍?”鎮元大仙說道。
“噫~!師尊,你不是說他是什麽西方佛老的弟子嗎?他師父那麽厲害,為什麽不來帶他走呢?”明月問道。
鎮元大仙笑了,說道:“是如來佛祖的二弟子。你們看到的是,這和尚的師父那麽厲害,那麽,就有很多人過來幫這和尚。但是卻是不知,這如來佛祖很厲害,卻隻是自己厲害,不關這徒弟的事……”
“哎呀~!師尊你說起話來,越說越繞,越說就讓人越聽不懂。說簡單點。”明月撓著頭說道。
鎮元大仙哈哈大笑,說道:“簡單點就是,別人幫徒弟,是看在他師父看重他徒弟的麵子上。如果是他師父不看重弟子……那就……是賠本的貨色,不值得上手。”
“這……”清風和明月同時說不出話了。
“同時的,雖然這人雖然是一個沒什麽能力的和尚,但是他卻是掛了如來佛祖的名和佛教的身份,他代表的就是如來佛祖和佛教。誰要是動了他,也就是等於是不給佛教和如來佛祖的麵子。如來佛祖就可以以為徒弟取回公道,而大舉出兵……”鎮元大仙又繼續說道。
“這個我懂,叫師出有名。”明月說得很大聲。
“這叫借題發揮……”清風說道。
“行了。不管是題借題發揮也好,還是師出有名也好,總之,我們動了這和尚,就會有人來挑事了,不管是誰來,挑誰的事……”鎮元大仙說道。
“師父說這話,又讓人聽不懂了。”清風和明月聽得頭都大了。
鎮元大仙又笑了起來,說道:“聽不懂,就不聽了吧,我了不說了。你們去看看觀裏周圍吧,看看是否布置好了,還有哪裏是要修繕的……”
“是。”清風和明月兩人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鎮元大仙卻是看著屋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