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牛奶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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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知空笑道, “既然王氏指定要吃你做的飯, 你就做一份給她又怎樣,然後收個高價, 她並不是欠你銀子還沒給嘛,正好把這債收回來。說到底, 誰和銀子有仇?你現在又缺錢。”

    一席話說得薑錦也有些意動。

    王氏她固然是厭惡至極, 但是王氏確實還欠著自己錢呢,最關鍵是自己也缺錢。

    如今都農曆十月了,馬上就是十一月,臘月, 過年, 自己柳葉加上阿容三口人,吃穿用度要什麽沒什麽, 哪裏都要花錢, 錢也沒多少,王氏如果樂意出高價, 她可是一點兒都不介意。

    因此想了想,薑錦就顯得有些為難的答應了下來,“也不是不行, 不過, 這價錢,我說實話, 我也是禦廚傳人呢, 何況給薑氏做飯, 便宜了可不行。”

    “你準備收多少錢?”知空問道。

    薑錦伸出一個手指晃了晃。

    知空猜測道,“一月一兩?”

    “知空你真愛說笑,都說了要收高價了,何況做飯的材料不是錢?”薑錦笑,“一頓飯一兩,兩菜一湯帶主食。若要額外加菜點菜,額外還要收錢的,比如今兒這包子,一錢銀子一個那是少不了的。”

    知空瞅一眼薑錦,心道這姑娘不聲不響的,比我還狠呢,那等素菜豆腐能多少錢本錢,竟然也敢收這麽高價。

    薑錦笑道,“別覺得貴,貴有貴的用心之處,別的不說材料還能淨整青菜豆腐不成?”

    其實王氏倒是提醒了薑錦,缺錢了還有個來錢之處,她還可以賣菜譜啊。雖說前世自己開的是連鎖包子店,那也是連鎖飯店,固然不是特別上檔次的酒樓,菜譜還是有很多的,隨便拿出來就很有特色的。

    反正餓不死,讓她給王氏做飯,不收個高價,心裏也不痛快嘛。

    再說她這個價格也不算很高,一天三頓飯三兩銀子,一年才能把王氏欠自己的一千兩賺回來,這還是不去本的收入,連毛利都算不上。

    “反正,就是做生意麽,價格談得攏當然好,談不攏就算了。”

    知空看薑錦神色淡定不是說笑,想了想還點頭道,“還是錦娘你通透,我回頭跟王氏說下。”

    惠寧師父有些擔憂的看了薑錦一眼,然而見薑錦眉眼帶著微笑,又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歎了口氣,到底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等這對師徒說完了,柳葉忍不住有點擔憂的道,“你開這麽高的價錢,王氏會答應嗎?”

    薑錦聳了聳肩,“我可不知道,隨便他吧。”

    一直坐在炕上沒說話的阿容卻突然開了口,“她會答應的。”

    畢竟,別的不說,薑錦包包子的水平,絕對有禦廚的水平。而定南侯不好說,定南侯世子對自己母親多少還會有點愧意,一年一千兩銀子的事而已。

    阿容猜的沒錯,王氏一開始對薑錦獅子大開口非常惱火,然而民以食為天,她總得吃飯。

    手藝高超而且擅長素食的女廚師太少了,急切之下哪裏找得到?就是找到了,請人過來,一年的也少不了幾百兩銀子。王氏心裏也不覺得自己會在庵裏住一年,想來也就住一兩個月做做樣子,橫豎也沒多少錢。

    在府裏找了幾個全灶她都不滿意後,也就接受了薑錦的價格,不過也提了一個要求,她覺得那包子甚好,早上不要炒菜,指名要麵點。

    薑錦自然也沒什麽不同意的,王氏那邊便先交了十天的飯錢,三十兩。

    掂量著三十兩白花花的銀子,薑錦的心情非常不錯,當下就去采購了一番,除了一些調味品幹貨,還買了些之前還缺少的生活必需品,又跟趙二商量了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田地買上兩畝的。

    按照當下的糧食產量,一畝地佃給人租收的糧食也差不多夠一個女人吃的,不管怎麽說,都比買糧食劃算。

    房子如今有的租住,薑錦倒不打算馬上買了,何況,還得顧念這王氏這個在泉水庵的主顧呢,高價賣給王氏東西,薑錦還是挺樂意的。

    而且想到有朝一日,王氏知道是自己敲了她一筆,還不知道多鬱悶的時候,薑錦心裏也是多少有點暗爽。

    王氏那邊,有了一天三頓美味安撫,倒是也安生了不少,雖然每天還是少不了打雞罵狗,但是至少不鬧騰的整個庵裏都不得安寧了。

    不過薑錦也因此更忙了起來,畢竟她並不準備放棄學點醫術,畢竟機會難得,也不好辜負了孫老大夫的好意。

    這樣的話,她早上一早起來就做飯,雖然有柳葉打下手,但是柳葉的廚藝實在是尋常,主要還是薑錦動手,做好了讓柳葉送去。等到中午就更麻煩了,薑錦在城裏,都是柳葉來取了食盒,再花五個錢坐馬車送去泉水庵,晚上倒是空閑點,但是忙完了也挺晚了。

    幾乎白天裏,就隻有阿容在家裏看家。

    蕭顏每次見薑錦辛苦一天回來還記得給自己帶本書或者問候一下,就有心露點身份幫忙,然而理智卻告訴他忍耐。所以他倒是顯得乖巧了不少,柳葉讓他幫忙洗菜的時候,還是硬著頭皮去了,吃飯的時候,有時候沒刻意就給薑錦夾了菜。

    惹得薑錦更心疼他了,在她看來,阿容有點當年她自己的影子,因此分外寬容,然而阿容乖巧體貼,卻是意外之喜了。

    這一日晚飯,阿容又給薑錦夾了塊排骨,夾完了又覺得自己多事,隻好道,“姐姐,你多吃點,這幾天都瘦了。”

    這幾日連軸忙下來,雖然最近吃的好了些,薑錦還是瘦了點,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不過因為營養跟上了,皮膚倒是沒有那種病態的發黃了,看著人倒是水靈了點。

    不過薑錦一身青黑布衣,還是男裝,實在是稱不上美貌,要是好好打扮下,說不準還能看點。

    蕭顏一不小心出神了,而薑錦沒注意到他眼中複雜的情緒,倒是很高興的把排骨吃了,吃完了道,“等這陣子過去,我找個私塾給你上下,這年頭,讀書才是硬道理。可惜我不是男子,不能考科舉。”

    蕭顏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不由有些詫異,兩人畢竟不是親姐弟,不過萍水相逢,薑錦就不怕自己照顧出個白眼狼嗎?

    薑錦以為他心有顧慮,卻輕笑了下道,“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生活總是會越來越好,你要是有本事讀書很厲害,就一直去讀吧,萬一真考中了個秀才,那多好啊。”

    秀才就是書香門第啊?蕭顏其實有點兒想吐槽,然而最終還是咽下了這話,隻點了點頭道,“好。”

    還沒誰,單純的隻是期望他好一點。

    身份,外貌,金錢,地位,總有點圖的,她這樣什麽都不圖的傻子,怪不得會被定南侯府欺負的那麽厲害。

    這段時間,他也從柳葉口中套出了當初薑錦下堂的經過了。其實薑錦已經和定南侯世子談好了,如果那個傻女人重情義,非要救下柳葉,大約也不會淪落的這麽淒涼的境地。

    蕭顏沒注意到的是,他的心已經開始偏了。

    薑錦卻是早早地休息了,錢不好賺啊,想要賺錢還得早起!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混上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地步。

    半夜裏,蕭顏猶豫了半天,還是翻出窗外,到了約定的地方給親信留了個信,讓人額外細查定南侯府。他這幾天沒有露麵,但是還是聯係上了親信,做了許多安排,而且白天夜晚打坐調息,似乎有突破瓶頸的跡象。

    按照功法上所說,隻要突破了瓶頸,他自然就能夠恢複正常。

    最要緊的是,十月末就是萬壽節了,他再不露麵可就說不過去了,他不敢肯定替身在那種情況下也能應對自如。更何況,眼線說大皇子已經有點起疑心了。

    想想,他也不可能在這裏呆多久了。看著這小小的屋子,蕭顏心裏多少些說不出來惆悵之感。

    一轉眼十天就過去了,王氏雖然挑三揀四,還是繼續下了訂單。畢竟薑錦做飯其實還是很用心的,一方麵王氏出價不低,一方麵也是她為人態度的問題,做事還是很認真的,可以對不起王氏,總得對得起食材。

    王氏就比較煩躁了,她是被半強迫半忽悠來泉水庵的,當時說的是住上一月半月,和長寧郡主的婚事定下來就接她回去。

    然而這十來天過去了,侯府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別說定親不定親了,連陸齊林都沒送什麽信來,王氏心裏難免有些空落落的,說不清的不安。

    她不會真要在庵裏呆一年吧?

    有那麽一瞬間,她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很快又被打消了。不說侯爺當年和她是真愛,為了她甚至拒絕了公主,她的麒麟兒,總不會對不起自己的。

    想到兒子,王氏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又對長寧郡主不滿了起來。

    她的兒子那麽優秀,秦王府拿什麽喬!真錯過了他兒子那個村,那長寧郡主都十八了,錯過這個村,還能找個什麽樣的夫婿!

    其實長寧郡主一家現在也比較煩惱。

    要是依著王妃徐氏的意思,就算是找個差不多的進士,也比嫁到定南侯府強。橫豎兩代人裏王府起碼倒不了,扶持下女婿外孫,女兒又是郡主,身份在那裏,日子怎麽也不會過得不好。

    就不說定南侯府大小都不是什麽好人,為人做事她實在看不上,就說定南侯府畢竟是勳貴,小夫妻真不好了,秦王府也不好管的太厲害了。那定南侯世子還是立功之人,以長寧的性格,也實在是駕馭不住。

    然而,種種的不適合架不住長寧郡主自己願意啊!

    徐氏雖然把女兒關在家裏,然而一個不小心,卻讓三皇子之母給壞了事。那日趁著徐氏有事回了娘家,貴妃讓人請了長寧郡主去宮裏,然後還請了好幾家貴婦,其中就有徐氏給長寧郡主相看的兩家的夫人,一個勁兒誇長寧郡主和定南侯世子般配。如果不是貴妃品級不夠,說不準當堂就指婚了。

    這還罷了,貴妃還使了個陰招,讓人暗地裏通知了定南侯世子陸齊林也進宮在禦花園等著。等回頭和眾人一起去了禦花園,等那些貴婦瞧見長寧郡主見到陸齊林的表現,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大家眼睛都不瞎!

    秦王妃徐氏差點氣死,直接杖斃了幾個幫了貴妃的秦王的妾室,一麵暗恨貴妃,一方麵卻又對這個女兒十分絕望。

    她那麽反對,不僅僅是因為定南侯府行事刻薄狠毒,陸齊林也算是結過婚的,最重要的是,陸齊林心裏根本沒有長寧!如果長寧不是郡主,陸齊林多半不會多看她一眼。

    如果長寧也不愛陸齊林,這日子可能也沒那麽痛苦,可是長寧愛著陸齊林,這注定就是悲劇。

    當娘的,哪裏可能眼瞧著心愛的女兒往火坑裏跳還能無動於衷?

    偏偏長寧郡主自己把路走死了,貴妃這一出鬧出來,都知道長寧心中有人,而且癡情不已,誰家會娶這麽個媳婦?

    秦王倒是看得開些,“橫豎那陸齊林也是個青年才俊,阿寧又這麽心悅他,嫁給他就嫁給他吧,別管日後如何,好歹能高興一時,而且皇兄都發話了。”

    “皇上說什麽了?”徐氏沒想到皇帝也會過問此事。

    “皇兄說之前那薑氏的事情都是定南侯夫人王氏做的,定南侯父子都不知情,隻是好漢無好妻而已。我尋思這話也是有點道理,如今王氏已經被送到庵裏,也算是做出個姿態了。何況要單論陸齊林這個人,也是配得上寧兒的。”

    徐氏卻想的深一層,反而有點心涼,她才不信定南侯父子真的事前一點都不知情呢,那會兒朝堂上鬧的那麽凶的時候,怎麽不見這對父子坦誠真相?

    但是秦王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長寧為了陸齊林要死要活的,而且名聲也傳了出去,陸家好歹也是做出了個姿態,隻要娘家可以,長寧的日子至少還能過得去。

    因為貴妃這麽一攪合,橫豎也沒有更好的婚事了,這門婚事也不是不能將就,隻是到底意難平就是了。

    在這種情況下,王妃徐氏也放鬆了對長寧郡主的約束,倒讓長寧郡主找到了機會溜出府。

    不得不承認,長寧郡主的確是個為了自己的愛情不顧一切的,呃,情種。

    貴妃的所作所為差點氣瘋了徐氏,但是對於長寧郡主來說,貴妃的所做所為可是幫她的大忙了。

    這樣的話,她娘應該不會想著把她嫁給別人了。

    為了嫁給心愛的男人,長寧郡主也是豁出去了,各種掃清障礙。

    當然薑錦這個礙眼的前妻也在被她掃清的範圍內。她倒是不懷疑陸齊林能看得上薑錦,之前她也見過薑錦娘,唯唯諾諾,皮膚黑黃,頭發枯黃,實在和美不搭邊,她擔心的是薑錦亂說。

    之前要不是薑錦指使丫環去定南侯府門口一跪,結果被禦史給參了,她的婚事怎麽會生那麽的波折?

    說不準,這會兒庚帖都交換完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親自見見那薑錦。在長寧郡主看來,憑借她一個郡主,還打發不了一個小村婦?給點銀子堵堵嘴就是了。

    她先叫人打聽了薑錦的現狀,聽說是投奔了個遠房親戚替人當壚賣藥,十分淒慘,便信心滿滿的出發了。

    沒想到,長寧郡主打扮的華美尊貴,坐了個不起眼的馬車,到了那孫家醫館,並沒見著薑氏,隻一個瓜子臉少年在那裏坐著看書。

    她一時也愣住,該不會找錯地方了吧?

    薑錦也完全認不住長寧郡主,看見個衣飾華美的美人站在門口,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才道。

    “姑娘是買藥還是看病?”

    秦王府那位長寧郡主一顆心都掛在定南侯世子身上,自然是不論如何都一心想嫁給陸齊林,但是當爹娘的就沒那麽不理智了。

    柳葉在定南侯府前一跪,說好的一千兩銀子固然是打了水漂,定南侯府的名聲也臭大街了。

    秦王是個隻知道風花雪月的,都覺得定南侯府這事做的不厚道。更不用說精明的秦王妃徐氏,顧慮重重。

    徐氏原是出身世家大族,因秦王沒什麽心眼,她是太後當年特特給兒子挑出來的,能頂門立戶的精幹女子。

    本來徐氏倒也覺得,陸齊林少年英才,出身定南侯府,又立有大功,雖然前頭生看個庶子,不過是丫環生的,翻不出什麽風浪來。長寧又癡心一片,鬧著非他不嫁,倒也可以為配。

    但薑錦的事被柳葉鬧的人盡皆知,秦王妃徐氏就不樂意了。她好好地閨女,王爺嫡女,皇帝侄女,封了郡主,難道光明正大的去做繼室不成?

    便是再說沒有入族譜進祠堂,外界人的說道也夠難聽了。

    何況,那薑氏固然不是省油的燈,定南侯夫人王氏更是心腸狠毒。堂堂的定南侯府,哪裏就缺那一千兩了?那等小家女,若是把銀錢給足了,恩威並施一番,哪至於惹出這麽大的麻煩,連帶著他們秦王府都有些麵上無光。

    若這顏麵上的事就罷了,便是觀人性格,定南侯府諸人刻薄,徐氏也覺得不甚合適。這女子嫁人,可不僅僅要看門第夫婿,婆母性格也很重要。王氏狠毒,長寧性情天真,隻怕嫁過去,也未必能過得好。

    因此徐氏立定主意不允這婚事。而秦王雖然姬妾不少,大事上卻全由王妃做主,自然也沒啥意見。

    長寧郡主在王府鬧的不可開交,卻也沒別的法子想,隻得私下把柳葉和薑錦罵出了花,尤其深恨薑錦。如果薑錦在她跟前,隻怕活活吃了薑錦的心都有呢。

    而定南侯府,尤其是王氏得了秦王妃徐氏的婉拒,自然是仿佛晴天聞了個霹靂,深恨柳葉鬧的這一出事端來。

    要依著王氏的性格,必要拿住柳葉去打死了賬,還是她外甥女,寄居在侯府的表姑娘沈寶珠勸住了她。

    “姨母便是再生氣,眼下也不是動作的時候。表哥新立了大功,多少人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啊,若真想做什麽,怎麽也要等著事情消停了。何況,若是郡主進門,也未必是好事,別的不說,姨母您還得捧著她說話,如何得新婦侍奉?”

    “這話倒是不假。”王氏瞅了一眼沈寶珠,笑道,“似你這般溫婉秀美的姑娘還是少的。”

    沈寶珠卻是低頭有些羞愧樣子,“姨母喜歡我,自然眼裏我各種好,實則當不得誇的。”

    定南侯夫人王氏的心情好多了,定南侯這會兒卻有些後悔。他雖是有意無意縱容王氏苛刻薑氏,但是也沒想到王氏做事那麽絕。更沒想到的是,薑氏沒露麵,卻讓小丫頭在外麵敗壞他們門楣。

    早知如此,薑氏一個小女子,講到底也沒甚要緊的,便拿了那一千兩做嫁妝,嫁個好點的人家,生個好兒子,翻身也得十幾二十年後了。

    說到底,搬起石頭砸別人沒什麽問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就十分不智了。

    與這兩家相比,薑錦倒是心情不錯。

    惠寧師父是個靠譜人,頭日裏和薑錦說了打聽房子,第二天午後就帶了信來。說是泉水庵附近的泉水村有個空房子,原是一戶老婆婆住的,她兒子在城裏置了宅子,把她接過去養老。

    那泉水村離東城門也就是三四裏地,地方極近,離孫老大夫的醫館也不過是八裏地,比起泉水庵還近些呢。

    薑錦與孫老太太說了一聲,便與惠寧師父一道出城去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