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杏花的榻上日常(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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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彧抓住她的手:“阿嬈,你這麽碰我,我會,會,”他咬著唇,紅著臉,滿眼微光徐徐生輝,傾身伏在蕭景姒耳邊,呢喃說,“我會有反應。”

    蕭景姒怔,這算隱私?臉上迅速浮出兩朵紅雲,她終歸是未經情事的女子,麵皮薄。

    楚彧看著她,十分認真又羞澀地解釋:“妖族重欲,經不起撩撥的,我對你,更甚。”一張俊臉,埋在蕭景姒頸窩,滾燙滾燙的。

    尾巴,晃啊晃得蕩漾。

    蕭景姒繼續怔,又領悟出了一點:妖族尚存獸性。

    見她隻字不言,楚彧慌神了:“是不是我嚇到你了?”

    她搖頭,伏在楚彧耳邊細弱蚊蚋地說了一句什麽,垂下頭,埋在楚彧懷裏,腮邊浮出一抹淺淺的霞紅。

    楚彧摟著她,心情好得不得了,很想打兩個滾,不過阿嬈還在,他要端著,羞赧地用爪子很輕很輕地撓了撓阿嬈的背,湊在她耳邊:“我也害羞,我都沒有對別人這樣過。”末了,還補充一句,“別的妖也沒有。”

    喲,這純情的妖。

    誒,蜜裏調油的兩個人呀,不,是一人一妖。

    蕭景姒乖乖地,不敢亂動,任楚彧抱著蹦來蹦去,舔來舔去,等他喘息聲此起彼伏又歸於平靜之後。

    “楚彧,同我說說你的事情。”她小手撐在他胸口,看著楚彧的眼睛,“不要瞞我。”

    她對他,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驚心動魄。

    楚彧點頭,拂了拂她額頭的發,抱著她躺在小榻上,將整張狐裘都蓋在她身上,才道:“九州大陸的最北,雪山之後,便是北贏妖族,低等為獸,次之可修為人形,與人無異,筋骨血統極佳,可修幻術妖法,以大妖為尊,存世數百年,天賦異稟者,可修永生。”

    她從未聽聞過,這般驚世駭俗,盡管楚彧語調如此輕緩平靜,好似置身事外,她也知曉,楚彧於她,是何等不同。

    楚彧捧著她的臉,似乎也知曉她有些不安,涼涼的輕吻落在她額頭。

    他說:“阿嬈,我不是人類,是妖族與人類結合所生,我是一隻半妖。”

    她看著他,藍色的瞳孔裏,倒映出她的眼,依然溫柔。

    “我的生父是西陵的國君,我的生母是白靈貓族之後,她是北贏大陽宮中妖王除序的妃子,名喚沙華,是北贏最美麗的妖女,我母親並不似一般的妖,她心性純善溫良,因為受了西陵國君的救命之恩,才入西陵後宮為妃,堪堪二十年,她以為她可以避過除序的眼線。”

    西陵……

    難怪上一世楚彧在西陵稱帝,原來他本就是西陵皇室的後裔,她隻記得,那是寶德同她說過,楚彧是弑君登基,以暴戾手段奪取了西陵王位。

    此時想,興許楚彧是恨西陵王的。

    “我母親還是沒有躲過北贏大陽宮裏的眼線,在我五歲那年她便因病逝世了,後來我才知曉她不是病逝,而是被妖王除序剔了妖骨生生疼死的。”

    好似尋常,他眼底並無波動,隻是抱著蕭景姒的手緊了緊。

    “六歲時,西陵王發現了我的原身,關押了我半年,各種刑法卻要不了我的性命,便欲對我行火刑,是楚牧將我救回了大涼,我母親於他有恩,他們夫婦都是我母親的摯交,便硬要讓我給他們當兒子。”

    她安靜地聽著,斂著的眸眼裏,有起伏的光影。難怪楚彧如此害怕她發現他的半妖之身,因為前車之鑒,所以怕重蹈覆轍。

    西陵國王……她記下了。

    “十三歲時,我便修成了大妖,一人去了北贏。”

    蕭景姒抬眸:“是去報仇嗎?”

    “嗯。”夜太靜,她耳邊唯獨他的聲音,輕緩柔軟得像夢境裏呢語,“大抵因著我體內有白靈貓族的血脈,比尋常妖族厲害些,菁華他們折耳兔一族世代便臣服白靈貓族,助我屠了大陽宮,我剔了除序的妖骨,讓他同我母親一樣生生疼死,殺了所有不服從的妖,在北贏稱王,不過,我也受了傷。”

    他說得如此輕而易舉,好似無波無瀾,隻是她腦中勾勒出來的,一幕幕都是血雨腥風,十三歲的少年,獨闖妖族大陽宮,一人為營,手染鮮血,孤勇而決絕。

    那時,他也不過年少。

    楚彧吻了吻她緊緊蹙起的眉頭,安撫地輕拍她的背,說:“那時我並沒有牽念,便也無所畏懼,生殺予奪都不過是平常,就是那時候從北贏回來,我在城西河畔遇見了你。”

    蕭景姒眸光微亮,終於知曉,那時他說的以身相許是何意了,她笑:“若要認真計較,我年幼時也並未救過你。”

    那時,他受傷,幻作貓兒掉進了她懷裏,她也不過是給它用繡帕纏了傷口,著實稱不上救命之恩,更用不著以身相許。

    倒是那時,看了他是公是母……

    “你看了我那裏,”楚彧羞澀地蹭蕭景姒的臉,“我自然要以身相許。”

    蕭景姒啞然失笑。

    以身相許也好,救命之恩也罷,不過是楚彧尋的借口,他不過是想將自己給她,想纏著她,想將她放在心裏當牽念,然後有所畏懼。

    他也不得不承認,他被楚牧無數次數落的冷硬心腸,遇見她時,便軟了,他說:“後來我想,我去北贏不僅是報仇,也是為了在那之後與你相見。”

    她淺笑,抱著他親了一口。

    楚彧歡喜,一時動情,便咳了兩聲,許是扯到了舊傷,臉色又白了幾分,咳個不停,卻捂著嘴隱忍著,白皙得有幾分透明的手背上有青筋若隱若現。

    他的身子一直不好,隻是從不在她麵前表露。

    她連忙給他順氣,一動都不敢動,輕輕拍他的背:“楚彧,你的心疾是因何而起?”他既是白靈貓族的後裔,又能在北贏稱王,能傷他的人必定不多。

    楚彧將臉伏在她肩上,隱忍著咳嗽,嗓音有些沙啞:“隻是在北贏受了重傷,隻要不催動妖法,便不會有事的,就是有些怕冷。”他自然是不會告訴她實情。

    蕭景姒的手,覆在他心口:“這裏會疼嗎?”

    楚彧搖頭,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她眼色深凝,灼灼對著楚彧的眼:“你騙我,欽南王爺說你嗜睡是因為總疼得睡不著,而且你不能受傷,因為傷口極難愈合。”

    她說著,便有些眼紅了,心疼得不知怎麽好。

    “多嘴的老頭。”楚彧抱怨了一句,然後摸摸她的臉,“阿嬈放心,你的杏花是北贏最後一隻白靈貓,是北贏的王,”字字堅定,他說,“你還在,我一定不會先死。”

    隻要比她多活一天便好,立好了墓碑,他就跟她同葬。

    她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不吉利的話:“我從蘇暮詞那裏得了一個藥方,可以治心疾,我找她師傅長白醫仙求證過,那個藥方確實可以修複心脈,等我尋齊了藥材就可以給你止疼了。”

    長白醫仙說了,至少可以保他一世不病不痛。不能催動妖法,便不動好了,他們就活一世,做一對最尋常的伴侶。

    楚彧聽了她的話,心軟得一塌糊塗的,抱著她忍不住舔她的脖子,開心地說:“我不疼,隻要你一直陪著我,我就一點都不疼。”

    蕭景姒又捂到了,她家這隻妖,歡喜時喜歡舔她。

    蕭景姒被他折騰得很癢,卻也不躲,任楚彧在她身上又是滾又是拱又是舔的,唔了一聲,忽然問他:“楚彧,我是不是也是妖?我的傷口能自愈。”

    楚彧笑著搖頭:“阿嬈你是人。”

    她想,興許她是鬼怪之類的,或者,是變種的人類,說到種族一事,她便又有了疑問:“那我們將來生的寶寶會是妖嗎?”

    北贏並不禁止妖與人類通婚,也有不少半妖與人類結合,多數生出來的是人類,不過,留有少數低等獸族的特征。

    隻是,他是妖王,又是白靈貓族,便不好說了。

    楚彧思忖後問蕭景姒:“興許會是妖,或者,”他小心看著懷裏的女子,“不人不妖也有可能,那你會不喜歡嗎?”

    蕭景姒搖頭,嘴角笑意微暖:“若是生得像杏花,定是最好看的貓。”

    有楚彧的血統,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隻是楚彧不太讚同蕭景姒的話,他固執地糾正:“阿嬈,最好看的貓是我。”就算生出來的貓崽子再像他,也定不會超越他成為最好看的貓,這一點,楚彧必須堅持到底,“菁華可以作證,我才是北贏最漂亮的貓。”

    蕭景姒笑不可仰,眼含秋波,檀口輕啟,嬌軟的聲音:“楚彧,你會老去嗎?等到我白發蒼蒼你還會是這般模樣嗎?”她拂著他的臉,一寸一寸拂過,楚彧這張臉,美得過分。

    他說,天賦異稟者,可修永生。

    自然,楚彧不會告訴她,沒了內丹,他與常人也無異,倒是她,容顏不似常人易老,或許,還不止。

    楚彧不曾聽聞過妖族的內丹給了人會如何,至少,沒有大妖的修為,失了內丹就隻有一死,妖族敢將命給出去的,用菁華的話說,前無古人,而且,也會後無來者。

    他隻道:“我自是同你一起白發蒼蒼。”啄了啄她唇角,他滿眼都是懷裏溫婉嫻靜的女子,“阿嬈,生老病死,黃土白骨,我都絕不會讓你一人,你生,我生,你死,我與你同葬。”

    良久,她不再多問,隻說:“好。”

    夜已深沉,已近年底,天微微轉暖,滿空星子,流光灼灼,一縷輕風拂過,杏花紛飛,滿園飛絮,落了一地淺色的妖嬈花瓣。

    星月殿外,古昔站如鬆,抱劍一動不動。

    不遠處,形影單隻走近,也沒打燈,急急跑來。

    古昔瞧了一眼來人,手中的劍橫出,萬年不變的麵無表情:“國師大人夜不見客。”

    來人氣喘籲籲,喘氣了許久,許是跑得急,兩頰染了兩朵紅暈,等平靜下來,才說:“誰說本王是來見國師大人的。”他轉開頭,聲音莫名其妙就沒有底氣了,小了幾個度說,“本王是來見你的。”

    明眸善睞,眉若遠山,這風塵仆仆的水嫩小少年,正是先前在儲秀宮被抓了先行的宣王殿下鳳容璃,許是今兒個夜裏欲火燒得狠了點,到現在嗓音都是啞的。

    古昔瞥了他一眼,隻字未言,依舊站如鬆,完全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鳳容璃扭扭捏捏了很久,才賭氣似的吼了一句:“儲秀宮裏那個小主,我連她的手都沒有碰過。”

    那妲林小主古昔也見了,生得甚是嬌俏,鳳容璃又吸了不少合歡香,欲火焚身都沒碰那美人一下,古昔若有深意地看了鳳容璃一眼:“你有隱疾?”

    這,這,這是什麽眼神!

    鳳容璃氣不打一出來,一股邪風出來,惡向膽邊生,他失口就咆哮:“老子有沒有隱疾你丫的不是最清楚嗎?”

    古昔想了想過往,抬抬黑直濃密的眉毛:“所以?”

    所以?!

    鳳容璃也所以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自個為何如此反常,竟與這小侍衛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他硬氣地抬起下巴:“老子抽風才會跑來跟你說這檔子蠢話。”

    扔了一句無端發火的狠話,他扭頭就走。

    還沒半響,鳳容璃又跑著折回來,臉比方才更紅了幾分。

    古昔還是一臉麵無表情地看他。

    鳳容璃支支吾吾一番,眼神飄忽著:“本王有一件事要驗證一下,你萬不可多想。”

    古昔覺得他有點不正常:“什麽事?”

    鳳容璃環顧四周,然後一副做賊的樣子,貓著步子跑過去,毫無預兆地一把抱住古昔,然後很用力地一勒他的腰。

    常年麵無表情的古昔,臉僵了,眼角一抽,就愣了一小會兒,然後毫不猶豫地抬起膝蓋用力一頂!

    鳳容璃立馬跳開,堪堪擦過,他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咬牙切齒地說:“你丫的用不用這麽陰險,要是本王躲不過,沒隱疾也得被你撞出個隱疾來。”

    古昔一臉嫌棄地樣子:“抽風抽完了?”他側著身子,抱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完了就速速離開,星月殿閑雜人等不得逗留。”

    鳳容璃狠狠剜了一眼,憤憤不平地哼哼了兩句,然後拔腿就跑了,跑遠了,才回頭又瞪了幾眼,自言自語地念了一句:“本王完了。”

    等在星月殿百米之外的宮人小盼子跑過來。

    “王爺,淑妃娘娘讓您去羽和殿一趟,說是,”小盼子忸忸怩怩,有點羞澀,“說是這次挑的人很是貌美,又會伺候人,王爺定會歡喜。”

    都這個月第六波了,淑妃娘娘搜刮了宮裏各個宮的貌美小宮娥,隔三差五給宣王殿下送兩個。

    鳳容璃不勝其煩,踢了踢腳上的石子,去了羽和殿。

    溫淑妃正在調教新挑來的幾個小宮娥,見鳳容璃前來,讓那些個標誌的小姑娘都站起來,走去給鳳容璃看看。

    “兒臣參見母妃。”鳳容璃規規矩矩行了個禮。

    “璃兒,快來。”溫淑妃一臉迫不及待地拉著鳳容璃過去看那幾個精挑細選的小美人,焦急地問,“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自打鳳容璃扔了她送過去的侍寢宮女之後,溫淑妃便尤其擔心鳳容璃的後院之事,這才知曉她家小八竟然碰不得女人,此番儲秀宮一事,讓溫淑妃越發擔心,覺得這隱疾事大,絕對要早早根治。

    鳳容璃也裝模作樣地端詳了幾眼,燕瘦環肥都有,他說:“母妃,給兒臣找幾個男人來。”

    溫淑妃驚呆在原地:“……”

    那幾個身段容貌都絕佳,又會伺候人的小宮女也震驚了。

    鳳容璃想了一想,一本正經地繼續說:“要那種看上去很不可一世,很不把兒臣放在眼裏,內裏很無理取鬧,很不懂風情的。”完全忽視溫淑妃刷白的臉,補充道,“最好是眉毛很粗,眼睛很大,皮膚很黑的。”

    “……”溫淑妃都快哭了,紅著眼,把所有宮人都屏退,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拉著鳳容璃的手,哭腔很濃,“璃兒,你這是怎麽了?你別嚇母妃啊。”

    鳳容璃淡定地拍拍溫淑妃的手:“母妃,兒臣病了,要對症下藥。”

    “……”

    說的,好像有那麽幾分道理。

    溫淑妃娘娘還是拗不過鳳容璃,後半夜確實尋來了兩個小侍衛,找遍整個羽和殿才找出這麽兩個眉毛很粗眼睛很大皮膚很黑的,外表看上去也很不可一世,淑妃娘娘也特意叮囑了,見了宣王殿下不用拘謹,尊令不把他放在眼裏就行了,至於內裏是不是很無理取鬧,是不是很不懂風情,溫淑妃就看不出來了。

    可結果呢?

    兩個小侍衛是被宣王殿下打出來的,還說那兩侍衛竟敢不把王爺放在眼裏,膽大包天!宣王殿下直接治了個大不敬的罪,一人打了六十大板。

    兩個小侍衛堪比竇娥,冤呐,難道是他們想來爬王爺的床嗎?難道是他們想無理取鬧不把王爺放眼裏嗎?他們也都是根紅苗正的小侍衛好嗎?!

    淑妃娘娘這下放心了,還好她的皇兒不好男色,心想著也不再逼他了,省得逼急了真納上幾個男寵就出大事了。

    可鳳容璃失眠了整整一夜,徹夜在思考三個問題,為什麽他對女人沒反應,為什麽他對男人很反感,為什麽他對星月殿那個不把他放在眼裏不知風情還膽大包天的小侍衛抱一下就會心驚肉跳渾身燥熱?

    鳳容璃參不透個中緣由了。

    次日,天方翻白,臘月的清晨,朦朦朧朧水汽不散。

    蕭景姒悠悠睜開眼,入目便是楚彧一張美得讓人心神恍惚的臉,她大概被蠱惑了,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又親親他的下巴,然後是鼻子,眼睛,額頭。

    她無聲地笑,眼裏一汪清亮,像深秋籠霧的秋水。

    楚彧突然睜開眼,她愣了一愣。

    “還有這裏。”楚彧指了指自己的唇。

    蕭景姒窘迫。

    他捉著她的腰,把她連人帶被地抱進懷裏,還擠在小榻上,身體貼得很緊,他俯身壓住她,二話不說便吻住她的唇。

    是阿嬈說過的,他可以想親就親,可以親很重很重,是以,楚彧用力地在她唇齒間吞噬啃咬,汲取她的氣息,甚至,尾巴纏住她的腰,手在她後背遊走。

    他害羞得很,紅著臉,親完就埋頭趴在蕭景姒胸口喘息,又歡喜又羞赧地蹭她,軟軟地,很舒服。

    這模樣,越發像杏花。

    蕭景姒被他鬧得羞得不知道看哪裏,往後退了退:“我該去上朝了,要行蘇暮詞的冊封禮。”

    楚彧抓著她的腰:“讓別人去。”搖搖尾巴,他軟軟地說,“阿嬈,你陪我。”

    一雙波光粼粼的藍眸,看著她時,似乎能滴出水來,蕭景姒立馬就心軟了:“好。”對著珠簾流蘇外道了一句,“紫湘,去請溫淑妃行冊封禮。”

    “是。”

    紫湘關上殿門出去了,醉臥美人懷,從此君王不早朝,她家主子,也是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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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火鍋去了,所以更晚了,照常求月票,那我就照常二更!

    我最近不知是不是寂寞了,灑了好多狗糧,你們膩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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