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楚彧提親(重要通知必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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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彧有些羞赧,伏首在她肩上,說:“距離近,不打緊。”咬了咬她耳朵,啞著嗓音可憐兮兮地說,“阿嬈,我很熱。”
蕭景姒眨眨長睫:“夏天的緣故?”
他搖頭:“不。”啄了啄她唇角,“是春天的緣故。”
臨近六月立夏,早便過了春,他不過是她在身旁,便不能自已罷了。
蕭景姒羞赧,轉開臉,裸露的脖頸便落盡了楚彧眸中,他伏在她上方,低頭舔了舔她白皙的耳垂,順著朝下,將她肩頭衣衫輕扯下,吻便落在了她肩上。
“蘇暮詞她——”
楚彧用力在她鎖骨處吮了一口,啄出一個紅印來,不滿地說:“阿嬈,你乖,專心點。”
她笑,便不言語,摟住楚彧的脖子。
他繼續俯身,從她肩頭往下親昵。
同是月圓,永延殿外燈火通明,卻也掩不住森森冷意,一片肅靜中,有女子歇斯底裏的叫喊。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求求你們,放了我,放了我……”
永延殿外,駐兵層層,聽著女子聲音,各個麵無表情無動於衷,百米之內,除了駐守之人,不見半個人影。
聲嘶力竭的喊叫還在繼續,女子驚懼又無助,大力捶打著殿門。
“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蕭景姒,蕭景姒,求你,求你饒了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跟死人還在一起!不要。”
“你殺了我,殺了我!”
“啊……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漸進聲弱,漸進化作一聲聲女子喘息的輕吟聲,似乎壓抑,痛苦又隱忍著。
駐守在外的楚家軍當中,有較為年輕的將士,不比老將沉穩,忍不住多嘴問身側之人:“裏麵到底在做什麽?”
身側人麵不改色:“宮妃侍寢。”
那年輕小將士大吃一驚:“皇帝老頭不是一具死屍嗎?”
對方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年輕小將閉緊嘴,整個人都處在驚駭中,他親眼看到了,那女子被推進去之前,被灌了藥,也親耳聽到菁華將軍傳世子爺令,三天,三天不準放出來,連水與食物都備好了,除非自殺,不然那女子與那死了近半年的屍體便要……
可是,喂了那樣的藥,又怎麽會有力氣自殺,若真與屍體那般無休無止地苟合了三天,不死,也生不如死。
一個女子,犯了什麽樣的罪,要這樣懲治。
小將士想著想著臉都發白了。
同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這夜,有陰涼森冷,有溫柔繾綣,一處月華,兩處光景,天差地別,星月殿外,杏花迎風在月下搖擺,靜好。
蕭景姒輾轉,深夜未眠。
楚彧睜開眼,將她往懷裏帶了帶:“好阿嬈,你別再動了。”聲音還有幾分還未退卻的熱度與情潮,他湊過去,故意將氣息噴在她耳邊,笑笑說,“不然我們就在來一次。”
蕭景姒往後縮了縮:“我累。”
楚彧拍拍她的背:“那你乖,老實睡覺。”她一動,便像在他身體上點火,而他,對她又素來沒什麽抵抗力,實在要命。
蕭景姒聽話了,便不動了,睜著亮晶晶的眸子,沒有一點睡意:“楚彧,你還未告訴我,那蘇暮詞你如何處置她。”
楚彧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無關緊要的事,阿嬈你不用關心。”
她看著他,緊緊盯著。
楚彧被她看得莫名地心虛:“好,我說。”頓了頓,他嗓音很低沉,“喂了藥,扔進了永延殿。”
蕭景姒問:“什麽藥?”
他遲疑後,回:“合歡蠱。”
合歡蠱,那是三國境內的禁藥,因為太烈性,女子一旦服用,無解,即便與人魚水之歡,也不過是解一時身體歡愉,十二個時辰以後,周而複始,不致命,卻能將人折磨得如同行屍走肉。
對於女子而言,太殘忍。
驟然寂靜,她沉默著。
楚彧手撫在她肩上:“阿嬈,你生氣了嗎?”
她還是不語,眸光深邃地看他,凝神而專注。
他聲音不自覺便輕微了:“你不喜歡我心狠手辣是嗎?”
他與阿嬈終歸不一樣,他的阿嬈,始終心存善念,始終對人留有一絲餘地,若非萬不得已,她絕不殺戮。
而他呢,八歲起,便習慣了腥風血雨。
楚彧似笑,眼眸光影涼涼:“可是我走火入魔了,阿嬈,我受不了你不歡喜我,受不了你受一點點委屈,受不了任何人對你心存害念,而為了你,我可以喪心病狂。”
似乎有一絲自嘲,一絲無奈,一絲退入絕境的決絕。
她眼底暗影有些紅,不知是楚彧眼紅了,還是她眼紅了?
他說:“阿嬈,對你,我恐怕已經病態了。”
病態,這個詞,有些沉甸甸的,要多喜歡,要多強烈的偏執才會用這個詞呢,要多沒有止盡偏愛與縱寵才會這樣為她無所不為,誠如他自己所言,為了她而喪心病狂。
她很平靜,眼裏沒有氣惱,亦沒有冷漠,一層濃濃的黑色,柔光氤氳:“楚彧,給她一個痛快可好?”
楚彧撫在她肩上的手微顫了一下:“我便知道你會不喜歡我這樣。”言此,眼眸中奪目的亮色突然黯然,他轉開頭。
蕭景姒立馬伸手捧著他的臉,目光灼灼地對視:“不是不喜歡。”
她說:“也不是心慈手軟,是心疼,我也不知是為何,對你我總會莫名其妙地舍不得,你不要隻想我,也不要隻為了我,你要學會疼惜自己,楚彧,沒有誰生來便嗜血殘忍,而是曆經過,所以成魔成佛,而我不願你為了我,忘卻於我之外的一切七情六欲,甚至是憐憫,不是對別人,是對你自己。”
上一世,她跳下城池,楚彧屠了整個涼都,有罪的,無罪的,全部血祭了她受過的罪。
這世間,沒有誰是生來便喜歡殺戮的,他殺人成魔,皆因她而起,她不介意他是如何殘忍,隻是,也不願他將所有行為意識都交付給她,甚至,沒有保留一點點自我偏愛。
楚彧啊,從來都不會疼惜自己,因為全部的疼惜都給了她了。
他有些茫然,擰著眉宇看她:“阿嬈,我不懂。”
他隻知道,他不要她以外的七情六欲,隻要她。
蕭景姒撐起身體,趴在他心口,支著手看他,耐心地道:“若與我無關,被構陷之人是你,是不是你便不會這麽極端?那麽蘇暮詞,你要懲治也好,寬恕也好,此前,先問自己想不想,而非我想不想,楚彧,我並不希望你做任何一切之事的前提都是我。”
他似乎在認真思索她說的話,糾結地擰著眉毛:“最後一句我聽懂了,不過,阿嬈,我可能做不到。”
她趴在他胸口,盯著他看,專注地等著他的下文。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寢衣,有些大,裸露在外的肩上有幾個他吮出來的紅印,楚彧看著心情便大好了。
嗯,阿嬈不是惱他,阿嬈自然疼他的。
楚彧攏了攏她的衣衫,用被子裹住她:“阿嬈,這世間千千萬萬的人與妖,除了我的父親楚牧,與對我有過惻隱之心的那寥寥幾人之外,我所有的情緒與動因,歸屬都是你,若將你剝離,我可能不會變成有血有肉有善有惡之人,而是更可能行屍走肉一般活著,阿嬈,我成佛成魔,早就不是我說了算,是你說了算。”
他知道,她是疼惜他,疼惜他為了要她一人,丟掉了人活一世被賦予的所有東西。
不過,他甘之如飴。
蕭景姒沉吟了很久:“楚彧,我忽然覺得你遇上了我,很不幸。”
有得,有失,楚彧兩世都在她身上栽了,她覺得,他虧了。
當然,她很幸運,得楚彧一人。
楚彧搖頭,不讚同:“你說什麽我都可以不反駁,但是這一句我要糾正,遇見阿嬈,是我最喜歡的事。”
蕭景姒笑,眉宇憂思煙消雲散。
罷了,心狠手辣也罷,惻隱之心也罷,她都由著他吧,隻是慶幸,還好讓楚彧偏執之人是自己,她可以給他所有能給的,嗯,就算他要天上的月亮,她也會想盡辦法去摘來。
楚彧抱著她,躺平:“阿嬈,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為何不喜歡我為了你殘忍極端,不過,”他討好地樣子,眉眼溫柔地說,“為了你,我可以滿手血腥,也可以放下屠刀。”
可以滿手血腥,可以放下屠刀,為了她。
她覺得,這是世上最動人的情話。
半刻之後,永延殿的殿門從外被推開,一縷微光灑入,將匍匐在地的女子打亮,聽見她重重的粗喘,緩緩抬起了頭,汗濕了發,唇角被咬得血肉模糊,衣衫已被扯得破亂,迷離的眼,將瞳孔放大,似不甘,卻又渙散無神。
她離龍榻不過一米的距離,待最後一絲理智被吞噬,就是她踏進地獄的開始。
卻在這個時候,殿門被推開,光亮照進來。
“這是合歡蠱,這是孔雀翎。”
視線已經模糊,看不清來人的輪廓,放在她麵前的兩個白色瓷瓶也像幻境一樣看不真切。
是菁華的聲音。
他說:“給你兩個選擇,前者,生不如死地活著,後者,幹淨利索地死去。”
蘇暮詞選了孔雀翎,瘋了一般地用嘴咬去了木塞,一口飲盡。
她短短一生,驕傲地活著,寧願死得清白幹淨,也不願同母狗一般苟活,求死不能。
菁華覺得,她還算是聰明的女人。
她作惡多端,還能死得體麵,已經是最大的寬容,要知道,事關蕭景姒,楚彧會喪心病狂也不足為怪。
見血封喉的毒藥,蘇暮詞嘴角立馬便有血滲出來,一張嘴,湧出一大口,她斷斷續續一字一字地說:“是楚彧讓你來的?”
可是他,對她還有最後一絲憐憫?
菁華頓了一下:“是。”
不過,不是憐憫這個可恨又可憐的女人,楚彧的惻隱之心,隻會為了蕭景姒。
罷了,人之將死。
她突然笑了,嘴角大口大口的血流出,卻始終笑著,笑著笑著,淚流滿麵。
菁華轉身,對屋外守軍說了一句:“葬了吧。”
次日,端妃蘇氏暴斃,雲曦殿外,掛了白綾,太醫對外道,突染惡疾,不治身亡。
消息傳開後,市井皆傳,蘇家,因蕭景姒而落,蘇暮詞,因蕭景姒而亡。蕭景姒是妖的傳聞,風聲最盛,便是這個時候,涼都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大早,東街小巷裏有孩童歡天喜地的驚呼聲。
“爹爹!”
“爹爹!”
三四歲的女孩兒蹦蹦跳跳地歡呼:“爹爹,快看,紅燈籠,紅燈籠!”
女孩兒的父親似乎還未醒神,揉揉眼睛,身側的婦人詫異——“孩子他爹,這紅燈籠是你掛的?”
男人是東街村口的木匠,住的是茅草平房,屋頂不過三四米高,矮牆上,正掛著一對大紅的燈籠,那燈籠做工精致。
男人又揉揉眼睛,那大紅燈籠上,還貼著喜,有些懵了:“又不逢年過節,我掛紅燈籠作甚?”
“爹爹,爹爹,”天真爛漫的女孩兒歡歡喜喜地指著那紅燈籠,“過年了!過年了!”
過年也不掛貼著喜字的紅燈籠啊。
放眼望去,好家夥,整條東街平民巷每家每戶外都掛了一對,那燈籠的做工精良,一看便是大戶人家才掛的。
這一夜醒來,涼都同喜,是什麽情況。
“你家門前也掛了?”
隔壁家的男人站在門口,大著嗓門吆喝:“是啊,這一整條街都掛上了紅燈籠,不僅如此,門前還有一錠銀錠子呢。”
木匠家的婦人一聽,立馬激動地說:“孩子他爹,我們家也有,我還以為是旁人路過時掉的呢?原來每家都有。”
男人一臉懵逼:“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無從得知,隻是這日早上,涼都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甚至不少茶肆酒樓裏開桌講書、開盤下注,論一論這一夜滿城的紅燈籠與銀元寶。
哦,還不止如此,一夜之間,整個皇宮紅妝裹覆,紅綢從宮門口一直鋪到了三宮六院與金鑾殿。
女子抱著手,嘖嘖稱讚:“這是何人?好大的手筆。”
她是在宮門口守株待兔?這是菁華歸京後頭一次進宮,便碰上了這人,他還刻意從東華門進來的,還是被逮了個正著,他懷疑這女子是狗鼻子,聞著味來的,不然解釋不通。
這守株待兔的女子,可不就是竹安公主鳳觀瀾。
鳳觀瀾踩著腳下的紅絨毯,觸感賊好,她笑嘻嘻地猜測:“莫不是淑妃娘娘這麽早便開始給八皇兄準備?”
雖然淑妃娘家是三國首富,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淑妃還能擺這樣的陣勢?值得懷疑啊。
菁華言簡意賅:“是我家世子。”
楚彧?
真是不動聲色地招搖過市啊。
她恍然大悟的樣子:“這豪氣勁兒,是楚彧的作風。”朝著菁華揚揚下巴,端了一臉的笑,“你家世子都鋪十裏紅妝了,你呢?”
菁華看似很鎮定自若:“什麽?”
還裝!
鳳觀瀾耐著性子提醒:“你去西陵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回來就私定終身假戲真做?”
他反駁:“我說的是容我想想。”
他覺得自從東宮敗了之後,竹安公主孑然一身,便開始放飛自我了,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
鳳觀瀾走過去,離菁華就隔著一步的距離:“那你想得如何?”
他立刻後彈開好幾米距離,臉上冷峻有些龜裂了,沉默寡言。
“嗯?”
她一副絕不善罷甘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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