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痛,如夢魘般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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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漢躺下沒多久,痛苦便如期來臨!
身體突然一顫,仿佛被人從頭頂的百匯穴插入了一支烙鐵,痛苦從頭頂傳入,瞬間傳遍整個腦袋。
劉漢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雙手抱著腦袋,在席子上來回翻滾,卻緊緊地咬著牙,喉嚨中傳來如野獸一樣的叫聲,卻被他封在口中。
“啊!”
一聲忍不住的叫聲剛出口,便被劉漢壓低了音調,整個人猛地坐起來,剛坐起來,馬上又躺下去,剛躺下去,馬上又翻了個身,變成麵朝下伏著,頭輕輕地敲著地板。
“咚,咚……”
輕輕的聲音傳來,在這個寂靜的地下室中清淅地回蕩著。
咚咚……
隨著地下室的聲音響起,地麵也傳來了咚咚的聲音,仿佛一隻巨獸在地麵走動,也好象是一支軍隊走過一樣,地下室天花板上的灰塵飄飄揚揚地不停往下掉落。
劉漢緊緊地咬著嘴巴,直咬得嘴唇流血,卻再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地麵上那鬼東西,雖然瘋癲的瘋癲,傻癡的傻癡,身體卻確實敏感,連一絲絲聲音都能讓它們驚覺!
劉漢就那樣緊緊地咬著嘴唇忍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嘴唇幾乎被咬得掉下一塊,臉上鮮血淋漓,渾身也被汗水淋濕了一遍又一遍。
此時,腦袋中好象有什麽東西破裂一樣,傳來“卜”的一聲輕響,隻可惜劉漢還在劇痛之中,並未留意。
隨著這聲輕響,一陣比以前更加深刻更加劇烈的痛疼傳來,讓劉漢都來不及發出聲音,整個人就昏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劉漢睜開雙眼時,桌子上的蠟燭已經熄滅,整個地下室中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劉漢也不管,就那樣靜靜地躺著,直至體力慢慢恢複。
半晌,黑暗中傳來一陣摸索的聲音,隨即,打火機的聲音傳來,接著是火光亮起,劉漢點燃了一支新的蠟燭。
如豆的火光又照亮了這個狹窄的地下室房間。
拿著蠟燭,劉漢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又去鐵皮桶裏將筆記本翻了出來,在小桌子前坐下,打開到剛才寫的那一頁,又開始寫下去:
今天,我又頭痛了,算算時間,距離上次隻間隔了四天,這段時間痛苦越來越頻繁,時間越來越短,也越來越劇烈!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是痛到最後變成了不痛,還是痛到最後變成了死亡。
我懷疑是後者,今天的痛苦我就沒有挺過去,直接昏迷了。
以我這幾個月在痛苦錘煉出來的粗大堅韌神經,及適應性,應該可以挺過這種痛苦的,沒有挺過去,那就隻能證明是痛苦的程度加深了。
原來以為已到了盡頭的痛苦深淵還有另一個更深的盡頭!
為何別人傳染了病毒是徹底解脫----在我看來不管是死亡還是瘋了傻了,都是一種解脫----而我,卻是清醒著痛苦相伴!
這是老天對我的唾棄,還是老天對我的眷戀!
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不過,能理智地活著,清醒地看著這個現在如囚籠一樣的世界,我還是想再堅持下去。
那怕痛苦!
劉漢想了想,又在後麵加了一句話: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類會不會滅絕,不知道這個小鎮上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清醒著的人類!
其他地方呢?這個國家呢?整個世界呢?
寫完後,將筆記本放到鐵桶中蓋好,劉漢拿著蠟燭去打開了地下室的門,門並不厚,打開時沒有聲音,輕輕推開,門外還是地下室,是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象個廚房與客廳的綜合體,有廚房中的器具,也有一張沙發,幾張椅子。
劉漢走到一個鐵皮桶前,打開蓋子,裏麵是隻鋪在桶底簿簿一層的大米,可能都不夠他一餐吃,想了想,又蓋上蓋子,打開了另一個鐵桶,裏麵是一些食物。
袋裝麵包、火腿腸、餅幹、魚幹,泡麵等等一些幹貨。
他拿出一袋麵包,打開,有點餿味,眉頭皺了一下,這麵包放得有點久了,得先吃。
麵包放入口中,幾下便吞咽下去,打開一個塑料桶,從裏淘了半杯水喝下去,便解決了今天的早餐。
盤膝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直至體力恢複到巔峰的時候,才慢慢站起來。
現在食物難得,每尋找一點食物,都得冒著生命危險,劉漢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慢吞吞,能不浪費體力,便盡量不要浪費。
從沙發邊上拿起一把短刀別在左腰上,在拿起一支手槍,卸下彈盒看了一下,裏麵還有四粒子彈,這是最後的子彈了,打完後如果沒有找到新的子彈,這支手槍倒是可以砸昏一個傻子。
當然,手槍能不用最好還是不用,這東西聲音大,一開槍,那就要將四麵八方的瘋子與傻子都引過來,跑慢一點點都跑不掉。
將手槍插在後腰帶裏,又拿起一支匕首及一支軍用的三角錐----這東西用處不大,還不如刀與匕首好用,就算流再多的血,那些個不怕死的瘋子與傻子也還是一樣的凶猛。
除了這些武器之外,劉漢再將兩支匕首放在兩邊的小腿處,一支小刀係在右腰,才算完結,看著這些五花八門的武器,劉漢才輕微的放下心。
幾乎武裝到牙的劉漢轉身推開這裏的大門,門外是一條走道,走道的盡道是一條斜斜向上的階梯。
劉漢輕輕走過去,將眼睛湊到一條管道上,這是一個如以前潛水艇一樣的觀察鏡,劉漢轉動著觀察鏡,仔細觀察著地麵出口四周的情況。
通過觀察鏡,地麵情況一切正常,暫時沒有沒發現異常。
然後,劉漢才輕輕地走上階梯,到達接近地麵出口後,耳朵貼著出口的鋼板,仔細聽了一會兒。
沒有聲音,地麵上靜悄悄的,劉漢打開反扣,輕輕用力,將鐵蓋掀起了一點,通過空隙看出去。
外麵灰蒙蒙的,能見度並不高,在眼光所及的地方,是一排排的書架,將這個出口都掩蓋起來。
轉一個方向,也是一樣的書架,並沒有看到活動的東西。
劉漢抬步踏級而上,輕輕將鐵蓋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