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洞裏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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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劍歸塵!
次日清晨,清風帶幾人來到後山一座緊閉的木屋,一明、一清早已備好祭拜貢品,在屋外等候。清風讓二人到屋外留守,不許旁人近前,這才帶眾人進入木屋之中。木屋幹淨清雅,陳設與尋常客廳並無二致。
清風走到主座旁,運足內力用右掌推了推牆麵,隻見牆內伸出兩塊一尺見方的石板。清風運足內力到食指,用指間在左邊木板畫了長短相同的三長橫“一”,在右邊石板上畫了長短相同的三斷橫“”,原來是“乾坤”卦象。兩塊石板退回牆麵,隨之,牆體內凹,形成兩扇石門。清風雙手同時一推,石板竟然應聲而開。
清風先進去,李雲旗緊隨其後,其餘人依次跟在後麵。待眾人全部進到裏麵,石門重新關閉,牆體也恢複如初。
原來裏麵是一道整齊的石階通道,兩側是光滑的石壁,通道裏還能聽到風吹水滴之聲。石壁上有無數發光之物,因此並不覺得黑暗。雲旗和小霞畢竟是少年心性,非要看看是什麽在發光,嚷嚷著要清風摘下一個,竟是夜光寶石,眾人嘖嘖稱奇。這通道很長,有許多曲折,偶爾還有岔道。
在清風的帶領下,約摸一柱香的功夫,來到一片豁然開朗的天地。這是一處極大的洞穴,方圓千尺有餘。抬頭一看,“天上”竟然是一整塊的夜光寶石,照耀得洞內亮如白晝。洞穴四周的牆壁和地上,也散布著各種顏色的寶石,七彩斑斕煞是好看。
洞內有兩股泉水,東邊一股熱可炙手,西邊一股冰寒徹骨。兩股泉水各自形成半畝大小的水塘,分居東西兩側。兩個水塘各有一道水流在南邊交匯,形成一個半畝大小的溫水塘。三個水塘竟形成距離相等的三角,三角中間的空地也是整塊的大青石構成。
仔細一看,三個水塘各有一條細流,不知向何處流去。洞內沒有石塊的地方,地質鬆軟,受這天然泉水的滋養,竟長出各種珍奇花草,散發陣陣異香。
莫老深諳歧黃之術,卻也隻識得三分之一,其餘三分之一隻在古籍殘頁中見過,不知藥性,剩餘三分之一卻連名字也叫不出。不禁感歎“當真是洞天福地!”
莫小霞樂得四處奔玩,不時叫著李雲旗“雲旗,快看快看,那玉石好好看……這朵花也好美……呀,這水好燙……”。
雲旗雖然滿懷心事,卻不忍拂了她意,跟著四處欣賞,心情一時開朗了許多。
待遊玩一陣,清風又引眾人來到寒泉一側,隻見石壁上有一個個洞穴,配有石門。石門上都刻有字,“青雲仙長”、“長風仙長”、“倉鬆仙長”、……“白石仙長”,原來這裏竟是五豐觀曆代掌門的墓室。
這時,李雲旗已經突然趴在其中一個石穴上大哭,徐天成正要阻止他失禮,卻見上麵刻著幾個大字“大唐英國公李敬業”,便也哭拜在地。
清風急忙上前安慰。
莫老帶著小霞也上前祭拜。
祭禮已畢,詢問這山洞來由。清風緩緩說道“各位有所不知,五豐觀的前身原本是青雲道宗。創派祖師青雲仙長,俗家名叫諸葛青雲,本是漢時望族。後王莽篡漢,仙長舉義兵,失敗後無心仕途,遁入這千首群山之中。在主峰發現這座洞穴,便命名為青雲山青雲洞,由此創立青雲道宗。在巔峰之時,整個千首群山,都是青雲道宗的道場。隻是後來得罪仇家,青雲宗沒落。第十代掌門倉石仙長為淡化仇恨,隻保留了這一座小道觀。青雲洞的存在,也隻有曆代觀主知道。但各位都不是觀中之人,又都是豪傑之士,相信斷不會泄露此間秘密。也隻有此處,適合秘密安葬英國公之靈了。”
眾人不禁唏噓,既驚異於青雲道宗的沒落,又感歎於清風道長如此重情重義,竟不避諱如此重要的宗門機密。
而莫老臉上,卻是憂心忡忡。清風和徐天成察覺有異,忙關切詢問。
莫老歎了口氣,叫過小霞,掏出一枚通體橙色的令牌,交到她手上。
小霞接過,隻覺令牌上陣陣能量湧動,似要脫手而去,忙雙手握住,運內力相抗。莫老右手輕按在小霞手上,小霞隻覺一股極強的內力穿過手心注入令牌,繼而令牌內傳出一股更加強烈而柔和的力量,通過掌心進入四肢經脈之內遊走。片刻之後,令牌終於不再動彈。細細端詳,見令牌上刻著兩個大字——“莫問”。
清風不覺驚呼“莫問令!”
徐天成也訝然失口“什麽,這就是有‘江湖禦判’之稱,令善人喜、惡人懼的‘莫問令’?前輩莫非是莫問使者?”
莫少也驚叫道“爺爺,這塊莫非是橙鐵莫問令?這可是掌門信物,我不要!”
莫老歎了口氣,說道“幾位都是俠肝義膽的豪傑,又是忠烈之後,老朽也不相瞞了。老朽便是莫問山莊莊主,莫名,近年山莊出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隻是,此事凶險異常,而且我始終懷疑山莊有內鬼。
最讓我不放心的,便是我那寶貝孫女小霞和這橙鐵莫問令。此次我出莊,便是希望尋訪我至交好友駱賓王,將小霞和橙鐵莫問令交與他保管。聽聞他相助英國公舉大事,不想英國公為奸人所害,駱兄也不知所蹤。
方才道長所述青雲道宗的經曆,更讓我感同身受。近日我得到消息,實是山莊形勢已十分緊急。既然兩位是英國公舊人,老朽有個不情之情。請兩位代為找到駱賓王。”
說罷,起身向二人深揖。
清風和徐天成忙把莫老扶起,說道“莫問山莊多年來化身‘江湖禦判’,主持江湖正義,我二人深感佩服。既然是山莊有事,我等義不容辭,老莊主何須多禮?”
莫老這才坐下,說道“我知道二位都有更為要緊的事要處理,山莊內的事不敢過多勞煩,小霞和莫問令就有勞費心了。”
小霞見爺爺要走,哭得梨花帶雨。
莫老心疼不已,摸著孫女兒的頭,低聲說道“乖孫女兒,看你小臉哭的,像猴兒屁股一樣了。爺爺隻是回去辦事情,又不是不回來了。記住了,你手中的橙鐵莫問令,除了是掌門令牌,還有通信的功能。有急事時,爺爺會通知你的。”
莫小霞立馬破涕為笑,抱著莫老說“真的嗎,爺爺?太好啦,你一定要每天跟我匯報行程哦。小霞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要是找你,你一定要在哦。”
莫老苦笑著說“我的小祖宗哦,這莫問令可不是尋常法寶,爺爺隻有回到山莊,找到另一件寶物,才能跟你通信。那件寶物,功力不夠,是沒法驅動的。爺爺每次驅動,也需要消耗極大的功力。你是想把我這把老骨頭累死哦。”
小霞一聽,剛止住的淚水,又收不住了,“爺爺就會騙人,這樣的法寶,還有什麽用嘛?”
莫老無奈地摸著她的頭,說“至少緊急時還是有用的嘛。而且,等有一天,你的功力長進了,也可以通過莫問令跟我通信。附耳過來,爺爺傳授你本門通信秘法。”
清風、李雲旗等人知道這是莫問山莊的絕大機密,趕緊避開。
片刻之後,莫老傳授完小霞秘法。
清風引得眾人走出洞穴,用罷午膳,送別了莫老莊主。
小霞不再哭了,隻是小眼通紅,緊緊捏住雲旗的胳膊。雲旗被捏得生疼,卻一聲不吭。
從此,徐天成,雲旗和小霞在清風觀住了下來。徐天成每日出門尋訪駱賓王和英國公舊部,李雲旗和莫小霞則由清風道長指點武藝。兩人各懷心事,是以練功格外刻苦。
莫小霞時常期待地捧著那個莫問令。一個月後,終於響了,是莫老回到了山莊。
從此,莫問令再也沒有響過。莫小霞的心,也從期待,漸漸變成了擔憂,變成了失望。好在,有李雲旗一起陪在她身邊。
偶爾巴古拉也會帶上好吃的,來看望李雲旗。得知他有了這位紅顏知己,來得更勤了。
又時常拿他們打趣,“少主,少夫人,啥時候成親呀?提前打聲招呼,我好讓姑娘們備起來呦……”
羞得二人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