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竟然是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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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劍歸塵!
    那盧兄和黃兄見到驟然出現的李雲旗和莫小霞二人,俱是大吃一驚。
    “白老弟,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他們已經被俘虜了嗎?怎麽好端端的站在這裏?”盧兄厲聲問道。
    “白老弟,你今天不給個說法,怕是難以交差了。”黃兄咄咄逼人。
    “盧兄,黃兄,我想,已經沒必要跟二位解釋了吧?”白劍冷冷地說。
    “好你個白劍,就知道你有異心,今日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看我今日不將你碎屍萬段。”盧兄拔劍便想白劍砍來。
    那白劍也不弱,回身一劍,竟將他擋住。然後閃到一邊,冷笑著說“二位,你們想要解釋,恐怕找錯人了。”
    “哦?”盧兄和黃兄顯然並未將他放在心上,拔劍指向李雲旗和莫小霞,傲氣十足,“你們兩個小賊,別以為跟白劍串通一氣,就能有什麽作為。有我二人在,勸你們乖乖跪地受縛,跟我們會香草宮認罪,也好少受些苦頭。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你待不客氣怎得?”莫小霞並不是好脾氣,蒼霞劍已然在手。
    “你們可以試試。”李雲旗也拔劍在手。
    誰知,盧黃二人,見到他們手中的蒼霞劍和招搖劍,一眼認出是寶物。不禁兩眼放光,貪婪地說“今天真的驚喜連連,我二人竟然得此寶劍。若是獻給公子,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他二人竟似這寶劍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兀自在那兒大放厥詞。不光李雲旗和莫小霞覺得莫名其妙,就是白劍也在心裏感歎,夜郎自大。
    “喂,你們說完了沒有?到底打不打?”李雲旗有些不耐煩了。
    “臭小子,既然你急著送死,便讓你先嚐嚐盧某的高招。”
    那盧兄手裏撚了一個劍花,便想李雲旗攻來,卻也有些分量。
    李雲旗更不答話,飛身上前,隻聽“當當當”幾聲接觸,盧兄的劍便斷為幾截。
    盧兄嚇出一身冷汗,連退好幾步,哪裏還有方才的傲氣?
    “該你了。”李雲旗劍指黃兄,目光如電。
    “小子兒,別以為你仗著手中寶劍,折斷我兄弟的兵器,就如此囂張。你方才打過一場,我黃某也不占你的便宜。這樣吧,我跟著小女娃過上幾招。”黃兄說得大義凜然。
    “無恥。”這是白劍心裏的想法。
    “小霞,這黃兄要跟你過上幾招,你說呢?”李雲旗不以為意。
    “好啊,我可不想掃了黃兄的興。”莫小霞滿麵笑容。
    黃兄見她回答得如此爽快,心裏也有些發毛了,不會也是個高手吧?但轉念一想,這小女娃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縱使從娘胎裏開始練劍,也未見的高明到哪裏去。不過是仗著手中寶劍罷了,我不與它觸碰便是。
    念及於此,黃兄大喝一聲,“小姑娘,看好了。”
    隻見他淩空飛起,氣勢如虹,分別從上、左斜、右斜三個方向劈出三劍。
    白劍心想,這黃兄也真夠陰險的,對付一個小姑娘,一下子便使出拿手絕技“一劍三花”。這一招能同時封住對方的三個方向,除非對方身法夠快,能及時後撤,否則避無可避,非得重傷不可。
    黃兄在使出這招之後,也是心花怒放,仿佛看到了莫小霞的鮮血噴湧。
    李雲旗卻笑而不語,他已經看出,這黃兄並不是莫小霞的對手。
    果不其然,莫小霞並不閃避,反而迎了上去。從四個方向,迎了上去。前三個,分別是黃兄劍來的方向,發出“當當當”三聲脆響。第四個,是黃兄脖子的方向,發出“噗”的一聲。
    前三生,是兵器斷裂的聲音。那第四聲,又會是什麽?
    黃兄撲倒在地,難以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脖子,血流如注的脖子。
    白劍終於明白,自己先前被製住,並不是偶然。若是自己當麵對上這二人,隻會更慘。
    李雲旗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很清楚。奉勸你一句,最好老老實實配合,不要胡思亂想。”說完便不再看他,向盧兄走去。
    原來,白劍的心裏確實存著別的心思。他希望讓這四人鬥起來,不論哪一方獲勝,另一方必然也是損失慘重。到那時,他再出手解決掉剩下的一方,所有的功勞,便都是他的。之可惜,他如意算盤打得雖響,卻萬萬沒想到,雙方實力相差如此懸殊。
    在白劍暗自忐忑的時候,盧兄已經向李雲旗跪了下來,“兩位少俠,不要殺我,我可以將‘九陰玄丹’交給你們。”
    “殺了你,‘九陰玄丹’自然使我們的。所以,你還是要死”李雲旗冷笑一聲。
    “你們殺了我,香草公子不會放過你們的。”盧兄見求饒無效,心一橫,放出一句狠話。
    “那賊道樸金花在臨死之前,也是這麽說的。”李雲旗的聲音更加陰冷。
    “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便是為了找那香草公子算賬的。雲旗哥哥,跟他費什麽話?我來宰了他。”莫小霞拔劍在手。
    “別……別,兩位少俠,既然你們跟香草公子有仇,我能帶你們去香草宮。”盧兄終於還是怕了。
    “這裏可不止你一個人能找到香草宮。”李雲旗已經不想浪費唇舌。
    “隻有我知道香草公子的秘密,這個秘密關係到能不能打敗他。隻要你們放了我,我願意分享這個秘密。”盧兄情急之下,高呼道。
    “哦?有意思,你說說看。”關於香草公子的事,很快提起了李雲旗的興趣。
    “那,你們保證不殺我?”盧兄仍是不放心。
    “那是自然。”李雲旗語氣平緩了下來。
    “你要是再不說,我不介意讓這個秘密跟著你走進墳墓。”莫小霞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說,我說……”盧兄嚇得一哆嗦,便道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
    ——
    離此地向北五十裏,有一座大烏山。
    山中本來有許多村落,生活著許多山民。山民們打獵、劈柴,生活無比愜意。
    直到有一天,村子裏來了一個絕美的男子。
    他自稱香草公子,美得清新脫塵,不可方物。
    山民們何曾見過這樣美麗的人?將他當做上賓,供養起來。
    男子不苟言語,每日隻在村子裏喝酒,閑來無事便四處走走。那一顰一笑,讓無數男子汗顏,更牽動無數女子的心。
    很快,村裏的男人不事耕作,女子不事家務。
    所有人,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看看小草公子有沒有經過窗前。睡前最後一件事,便是看看香草公子的燈熄滅了沒有。睡夢之中,也盡是和香草公子攜手而行,同飲同醉。
    眼看山民們大好的光陰,都浪費在香草公子身上。原本繁榮的山村,變得無比蕭條。原本安定和諧的山民,也變得暴躁易怒,為了一點小事便能爭執不休。為了多看香草公子一眼,甚至有少女鬧出了人命。
    村裏的長者不能忍受,部分醒悟的山民更不能忍受。他們要把香草公子驅逐出去。
    香草公子很無辜,很委屈可憐。
    那些愛慕他的山民們,更為他鳴冤叫屈。
    雙方大打出手,有人喪命了,更多人受傷。
    香草公子卻不為所動,依舊喝酒,閑逛。
    反對他的人,更加憎惡。喜愛他的人,愈發瘋狂。
    於是,雙方爆發了更激烈的戰鬥。
    村長死了,許多長者也死了,反對一方死傷慘重,支持一方大獲全勝。
    香草公子的支持者把失敗一方的屍體擺在一起,宣告自己的勝利。
    他們迅速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他又可以留下來了。繼續喝酒,閑逛。
    香草公子笑了,他笑得很美,笑得很淒涼。
    香草公子一改往日的溫柔,放聲狂笑。
    他的笑聲勾魂攝魄,他的笑聲無比猙獰。
    他麵色慘白,雙目猩紅,渾身散發可怕的碧綠氣息。
    那氣息越來越濃,他在吸納死去眾人的精血。
    死去的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最終隻剩下一對衣服。
    “既然你們這麽愛我,就從此做我的奴仆吧!”
    香草公子並不滿足,向他的支持者們撲了過來。
    支持者們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什麽樣的人物。
    原來這香草公子,並不是人類,他是妖魔。
    山民們很後悔,後悔為了這麽一個妖魔,殺害村裏的長者,至親的家人。
    山民們更害怕,畢竟誰麵對這樣的妖魔,會不害怕呢?
    他們想逃,卻怎麽也邁不動腳步。
    香草公子的狂笑聲,山民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震蕩四野。
    終於,香草公子停下了,他已殺了足夠的人,吸食了足夠的精血。
    他強迫剩下的人,拆除村落,為他建造龐大的居所。
    他網羅各地山賊、惡人,為他掠取錢財,不斷擴建居所。
    終於,他的居所富麗堂皇,堪比皇宮,取名叫“香草宮”!
    香草公子愛美,愛充滿活力的青春,和一切美好的事物。
    他的手下遍布各地,為他尋來青春靚麗的少女,供其修煉。又尋來各式各樣的珍寶玉石,裝飾他的“香草宮”!
    從來沒有人敢反對他,更沒有人敢背叛他,所有跟他作對的人,都死得很慘。
    有一天,他偶然得到一本經書,上麵記載著一種丹藥“九陰玄丹”。據說服用後,不僅能青春永駐,還能功力大增,脫胎換骨,擁有仙根。
    這樣的丹藥,對香草公子的誘惑無疑是巨大的。
    他強迫所有的屬下,為他煉製“九陰玄丹”。又不知,有多少年輕少女殞命。
    ——
    李雲旗和莫小霞驚呆了,他們知道香草公子難以對付,卻不知他竟是妖魔。
    這世間神怪之事,本就是非難斷。人們也隻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萬萬沒想到,這妖魔不僅存在,而且已經跟他們打上了交道。
    “好個姓盧的,竟敢編出這種謊話誆騙與我們,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莫小霞提劍便砍。
    “兩位少俠,小的所說,句句屬實,你們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勸你們千萬不要去香草宮,這妖魔真不是尋常人能對付的。”盧兄身心俱疲,想是方才的回憶,讓他十分疲憊。
    “好,就算你所言不虛,我們也要去會一會這妖魔,為民除害。”李雲旗言辭激烈。
    盧兄不敢再說什麽,李雲旗和莫小霞吩咐他脫下黃兄的衣服,再脫下自己的。
    李莫二人去叢林中換衣服了,看守盧兄的職責,落在了白劍身上。
    白劍雖然見過香草公子,知道他的可怕,卻也沒想到竟會是妖魔。他又逼問了盧兄一些細節。
    等李莫二人出來,盧兄卻死了,被人一劍插入後心。
    “怎麽回事?”李雲旗盯著白劍。說實話,他並不在意盧兄的死,畢竟這樣一個人,跟在香草公子身邊,壞事自然也沒有少做。但他不能允許白劍的擅作主張。
    “少俠,您誤會了,這廝不敢回香草宮,想跑,我一時情急,便拔劍殺了他。”白劍的話很合理,李雲旗也無話可說。
    莫小霞更不覺得這個人死了,會有什麽問題。
    李莫二人,換上白色長衫,卻別有一番英氣,白劍也忍不住讚歎。
    於是,三人在白劍的帶領下,騰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