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洞

    桑無痕隨即釋然。

    因為看見木塊有字，字才是關鍵。

    他拿了出來，從它的痕跡深度像是小刀刻的。

    麵的內容果然讓人震動：“水仙洞，藏有驚天秘密，程三九絕書。”

    “無痕大哥，這是玄門派門主的遺言。”水笙見字大吃一驚。

    桑無痕點了點頭，臉色一變。

    不說什麽驚天秘密，單講書寫人的名字，就足以讓人意想不到，這個木盒竟然是程三九臨終前留下來的。

    也就是木柔追尋五年的門主，其實他早已經死了，死在了無零山中的小屋裏。

    桑無痕又把木塊翻了過來看了一遍，再沒有發現其它。

    “無痕大哥，錦布也有字。”

    聽到水笙提醒，他把錦布伸開，的確，布的字是用手，血手寫的：為吾一人，數百魂歸，悲哉！

    “這是什麽意思？”夏如飄問道。

    桑無痕見字臉色變的極為凝重。

    “為了他，有數百人喪命。”

    “啊，在哪兒？”

    他沒有回答，心想：這幾行字，明顯就是程三九在臨死前發出的悲歎。

    如是真實，它就是一件塵封了五年的大案。刑部書庫怎麽沒記錄呢？莫非，一直到現在還沒人發覺？

    “無痕大哥，你是真實的麽？”水笙持懷疑態度。

    “應該是的，一個人臨死前不可能亂寫。”

    “那為什麽這麽久了，連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

    “這個問題其實早就告訴我們了。”

    桑無痕用手指了指“水仙洞”三個字。

    水笙明白了，程三九所指的驚天大秘密，應該就是指這幾百人死後的屍體被凶手隱藏在這裏。

    “現在還可以肯定一件事，秦漢在無意之中得到木盒後，是準備把這情況報告給當地官府，然而在喝酒時，不小心說了出來，恰好他朋友是此案的知情者，或者是幫凶，所以才雇傭人來追殺他。”

    “那他朋友會不會是月刀門刀一峰的大徒弟周向佛？”

    “暫時無法說，隻要他認識的人都有可能。”

    “嗯，有道理，殺秦漢完全是滅口，就是阻止他把這東西呈給官府，讓案件永遠埋沒。”

    “是的。”

    “看來，我們要去一趟水仙洞了。”

    “這是肯定的，但我想派一個人去知會木柔大姐。”

    “讓姐姐去無零山收她師傅的骨架？”

    桑無痕點了點頭。

    “要是姐姐早跟我們來就好了，省了一點麻煩。”

    “誰知道有這樣的事呢，妹妹。”夏如飄說道。

    “嗯，也是，誰能看得到未來。”

    桑無痕見此笑了笑，眼睛盯著水笙。“你輕功好，去一趟木屋，來回不過一天。”

    水笙用柔柔的目光與他對視：“嗯，那回來後在哪兒會合呢。”

    “在無零山沿途做記號，找到小屋後，等我和如飄。”

    “無痕大哥的意思是叫我和木姐姐一起去無零山？”

    “嗯，我和如飄盡快在水仙洞核實情況，看看到底和我們猜測的是不是一樣。”

    “好，在無零山見。”

    ………

    和裏鎮。

    座落在和裏山的半腰。

    鎮不大。

    街路也不寬。

    卻是通往南北的唯一連接線。

    顧此，這裏人口密集，商人眾多。

    一派繁榮景象。

    桑無痕和夏如飄來到這裏之後。

    通過多方打聽，從一個老人的嘴裏得知，水仙洞離這兒雖然不是很遠。

    卻基本無人去，因為它在和裏山的最深處，必須要在小鎮出發，否則，根本不可能到達。

    老人還告訴他們，從南往北一直走，到深山盡頭就是一條深不可測的峽穀，水仙洞就在那邊山的石岩中間。

    桑無痕和夏如飄按照老人的所說，帶著幹糧和水從南麵，慢慢往樹葉茂密，怪石嶙峋的深山之中走去。

    在不熟悉的環境裏，想找到某地方，輕功就成了無用武之地，隻得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地探尋，他們每走一段路，就用刀在樹刻下痕跡，以免迷路。

    這樣，大概行了三四裏路，夏如飄在潮濕悶熱的氣候下有點累。

    “桑大哥，休息一會吧。”

    桑無痕看了看她臉的汗水，點了點頭。

    夏如飄猛喝了一口水，再用衣袖擦了擦臉。說道：“桑大哥，我有點懷疑你的猜測。”

    “哦，說說理由。”

    “老人告訴的地方肯定不錯，我在想，凶手殺人後，可能把這麽多屍體隱藏在荒無人煙的深山洞裏嗎？”

    “不是你疑問，我聽老人說後也有，既然來了，何不探個究竟？”

    “嗯，這樣也好。”說完，腳步輕移，又向前方走去。

    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他們終於走到了山的懸崖邊。

    夏如飄用眼看了看，真如老人所說，下麵深不見底，給人一種恐懼。

    她又抬頭望了望四周，才發覺哪怕有太陽，但在沒有照射到的地方，依然起著淡淡的白霧。

    “是這裏，到了。”桑無痕用手指了指，說道。“如飄，你瞅對麵。”

    夏如飄順著他手指方向，一看。果然，距離自己站的地方差不多十米左右，隱隱約約有一個洞。

    “這就是？”

    “應該是的，老人說過，整座山的石洞不多，在深山中更是少見。不過，你再仔細看看，好像洞麵有幾個字。”桑無痕可能也是剛望到，還沒看清。

    夏如飄一定眼，真的就見有三個用刀或者是劍雕刻的字，隻是沒有塗任何色彩。讓人有點看不清楚，再仔細瞧，依稀還能辯認：水仙洞。

    “是這裏。“她叫了一聲，隨即又道：“沒有木橋，沒有鐵索，那我們怎樣過去？”

    也是，下麵就是萬丈深淵，萬一失手，豈不是粉身碎骨。

    “這還攔得住你？”

    “說著好玩呢？”夏如飄一笑。

    “那我先過去，你稍等一會。”

    沒等她答話，桑無痕提了一口氣，腳用力一蹬，向前一躍，身子已然如箭，向對麵洞口飛去。

    夏如飄見狀，也不示弱，隨腳就追。

    兩人幾乎是同時落入洞口。

    桑無痕腳一沾地，抬頭就向前一望，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較寬，兩邊石壁極不光滑，凸凹不平，五六米之後漆黑一片。

    夏如飄點燃了隨身攜帶的蠟燭。

    桑無痕隨著光亮的指引，慢慢走了進去。

    大概離洞口十米左右，就發現石壁有或深或淺的劍痕。

    ““桑大哥，你瞧瞧地。”夏如飄突然叫道。

    他一低頭，就見腳下有許多小劍和芒針，撿起來一看，說道：“小樹林，虛神廟和月刀門的殺人凶器和這裏一樣。想來，凶手是同一個人。”

    “嗯，的確是的。”

    “看來，程三九在這裏曾經與凶手發生過慘烈的搏殺。，”

    “從現場看是這樣子。”

    桑無痕又向前走了幾步，眼盯石壁，發現有幾枚深深的手掌印。

    他用手摸了摸。感受到此人內力真的非同小可，絕不在自己之下。

    莫非，使掌的這人就是程三九？

    桑無痕又仔細看了看，突然臉色一沉。

    “怎麽了，桑大哥。”

    “沒什麽。”

    三個字從嘴裏吐出來之後，他便把身子站直，向洞深處望了望，發現有一塊巨石擋住了一大半去路。

    這塊巨石足有萬斤。

    如不仔細看，還以為到了洞的盡頭。

    桑無痕和夏如飄輕輕地從石壁邊繞了過去，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洞內前進。

    探尋程三九所說的驚天大秘密，也就是桑無痕猜測那幾百人的屍骨。

    可惜，除了牆壁和地堅硬的石頭，幾乎看不見任何雜物，好似這裏麵從來沒進過人一樣。

    走了大概三十幾米左右，洞好像越來越窄，僅僅隻剩下兩個人的寬度。

    夏如飄有點泄氣，停住了腳步。

    “程三九是不是騙我們？”

    “按照這裏情況來看，似乎有可能，但他確實在此呆過，並且遭到了追殺。”

    “桑大哥，我看沒有再走的必要了。”

    桑無痕向前看了看，又扭頭向後看了看，心裏瞬間充滿了疑問：程三九為什麽要騙人呢？應該不會，可是眼前就是事實，由不得人不相信。

    夏如飄說的話沒錯，再往前走，徒勞而已。

    他點了點頭。

    “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