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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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穀

    水笙和桑無痕分開後。

    立既展示絕頂輕功向蕪湖鎮奔去。

    差不多用了七八個小時,就到達木柔的居住地木屋。

    當水笙屏住呼吸,避過桂花樹釋放的毒,來到門前時。

    令剛剛回來的木柔大感意外。

    而鄢豔則驚喜萬分。

    “姐姐,你怎麽來了。”說完,竟像三歲小孩一樣,眼淚一掉,飛撲相擁。

    “想你了來看看,不行麽?”水笙抱住她,說道。

    “騙人。”鄢豔手一鬆,離開,笑道:“知道姐姐忙,你一定是找師父的。”

    說完,便轉向屋內。

    水笙知道,她是端茶去了。

    “木姐姐,我有重要的事向你說。”

    站在門外的木柔見水笙急迫的話語,有點不明白。

    “妹妹,什麽事,進屋再說不遲。”

    “好。”一個字剛吐出來,腳步就邁了進去。

    木柔也跟在後麵。

    到得堂屋中間

    兩人分別坐下。

    木柔一笑:“到底什麽事?讓妹妹如此著急。”

    “我們……”

    “姐姐,請喝茶。”才說二個字,鄢豔便端著盤子出現在她的麵前。

    “謝謝妹妹。”水笙拿起一杯,一飲而盡。

    看來,的確是口渴了。

    “說吧。”木柔也拿起一杯,慢慢呡了一口。

    水笙看了一眼鄢豔,又看了一下木柔。

    欲言又止。

    木柔明白她的意思:“不要緊,你盡管說,無論有什麽事,都不能隱瞞她。”

    她聽到此話,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木姐姐把鄢豔妹妹當成了一家人。

    “什麽呀,師父,姐姐。”鄢豔看著她們怪異的神情,問道。

    “妹妹,沒什麽事,你隻管聽就行了。”

    “是,是,是,聽姐姐的話。”鄢豔小嘴一嘟,眼微閉,顯得可愛之極。

    “我們在虛神廟發現了一個木盒,裏麵有木姐姐師傅程三九的遺言,及他骸骨的地方。”

    “什麽?”木柔一聽,驚得站了起來。“師傅死了。”

    鄢豔則是莫名奇妙。

    “的確,差不多五年了。”

    木柔眼眶一紅,歎了一口氣,低低的說:“難怪了,一直都音信全無。”

    “無痕大哥特意讓我叫你,一起去收拾你師傅的遺骨。”

    “在哪兒?又是怎麽死的?”

    “在無零山一間小屋裏,至於怎樣死的,我們到了就自然知道。”

    “嗯,妹妹,事不宜遲,現在就動身。”輪到木柔著急了。

    “我正有此意。”水笙說完,站起身。

    “師父,姐姐,我也想去。”鄢豔小聲懇求。

    “算了,你在家好好練功,以後多的是時間去闖蕩江湖。”木柔勸阻。

    “好的。”雖然心裏有些不願意,但師傅之命怎可違抗。

    水笙在一旁也不好說什麽。

    ………

    無零山。

    離潭州大約一百多裏。

    它雖不大,遠望卻峭壁突兀,峰尖石怪,時濃時淡的雲霧盤繞,真的是千姿百態。

    一條山路,蜿蜒崎嶇似蟒蛇,緊緊地把它纏在了一起。

    此刻中午,炎熱。

    山的腰中。

    兩個人,女人。

    水笙和木柔正站在路邊的樹蔭下歇息。可能是剛從山腳奔來,臉上還淌著汗珠。

    “妹妹,我們怎樣尋找。”

    “信上說在山中,我想從這裏往無路的地方走。”

    “也就是進深山野林了。”

    “是的。”

    “嗯,憑妹妹的功夫,應該不用擔心什麽意外。”

    “姐姐在取笑於我。”水笙悅道。

    “這是實話,走吧。”腳步輕邁,就向深山之中走去。

    水笙看著木柔的身影,輕歎一聲,隨即,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乘涼的這棵樹上,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然後,身形一閃,跟了進去。

    山裏麵無路,隻能依靠樹與樹之間的距離慢慢行走。

    “妹妹,閑著無聊,我想問你一個隱私。”

    “姐姐,你說。”

    “你喜歡桑兄弟麽?”

    水笙臉色一紅,使勁點了點頭。

    “他喜歡你嗎?”

    她一頓挫,不知怎樣回答才好。

    “怎麽了?”

    “我,我哪知道,反正不管怎樣,我是一輩子跟定他了。”水笙說這話,眼神露出了一絲堅毅。

    “好,有機會,我幫你問問你桑大哥。”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在已經穿梭了三四個多行程。

    這座山有點奇怪,越往深處,反而大樹稀鬆了很多,雜草也少,偶爾,還能見到極強的太陽光線。

    水笙朝腳下一看,地上全是一塊塊巨大的石塊。

    再往前幾步,居然發現自己已到了山的邊緣,也就是說,她們走完了這座山的直徑。

    “小屋呢?怎麽沒看見?”木柔有點詫異。

    水笙心裏也是一樣。

    “莫非,找錯了?”

    “妹妹,可能在側麵或者對麵山上。”木柔用手一指前方。

    水笙向前方和兩邊望了望,才明白,她們隻不過走完了一座山峰而已。

    “你再看看下麵。”

    水笙的目光隨著話語向下一瞅,這四麵是山峰的低穀裏竟有許多的小屋子,中間還有一個較大的潭。

    由於雜草從生,樹木遮隱,站在山腰不注意還很難發現。

    “去看看。”水笙叫了一聲。

    隨即,腳一動,身子往下一飄。

    這一飄,竟有數丈之遠。

    木柔看這她的背影,心裏驚歎一聲:“妹妹的輕功,真的世間無人能及。”

    想完,也和水笙一樣,向低穀奔去。

    看似很近,實則不然。

    水笙輕功卓絕,都用了將近十分鍾,才到達穀底平地。

    她一站穩,朝四周一瞟。眼前除了小石塊和一尺多深的青草,還有下麵一汪潭水,看不見有路的樣子。

    “令人好生奇怪。”水笙對剛下來的木柔說道。

    “也是,這裏肯定有人住,但怎麽就沒有一條像樣的走路呢?”木柔指了指前麵不遠的屋子。

    “姐姐,你渴不渴?我們下去喝一點水,洗一把臉,再去問問住戶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水笙看了看灼熱的天,沒有正麵回答木柔的問話,而是建議了一下。

    “好啊,反正臉也髒了,洗一下,幹淨一點。”

    潭離平地不過二十米。

    水笙和木柔腳踏石頭,很快就走了下來。

    這個潭的麵積很大,眼一望,足足差不多五六十米寬。

    此時,水麵風平浪靜,山影清晰。

    岸邊許多巨石橫睡,旁邊雜草相依。

    她們一見,同時脫下鞋子一腳踏進水邊,頓時心裏涼嗖嗖,令人好舒服。

    然後俯下身子,把臉湊到水麵,用小嘴猛地一吸,清澈而又幹淨的水,便進到咽喉,流向肚中。

    好甜的味道。水笙心讚。接著又連吸了幾口,用手把臉洗了洗,這才站了起來。

    “姐姐,好了沒?”

    “嗯。差不多。”木柔一邊用衣袖擦臉,一邊抬頭看了看天色,“妹妹,隻怕今晚要在這裏借宿了。”她明白,在這與世隔絕的深穀中,什麽客棧,酒館,想都不用想。

    “這裏肯定的,姐姐,我們上去問問哪家住戶有多餘的房間沒有?”

    說完,兩人轉身拉著手一同上了岸,穿好鞋子。

    “妹妹,我們就從水邊走,一定會找到由上至下的台階。”

    水笙明白木柔的意思:上麵平地雜草太多,讓人感覺太熱,下麵離水近,反而會很涼快。

    於是,點了點頭,說:“姐姐,對的,住這裏的人吃喝洗都是用潭水,肯定有一條下來的路。”

    “那還等什麽?走吧。”木柔向水笙一笑,邁開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向前方走去。

    大概走了一兩百米。

    木柔停下了腳步。

    “妹妹,這裏是不是台階?”

    水笙感到好笑,這樣的事都有令人疑惑的時候?

    然而,當她雙眼一看時,自己也犯了糊塗。

    木柔站的這個地方,由上至下,表麵看,的確是用石頭鋪成的階梯,令人想不通的是:每一台階四周都長滿了雜草,好像根本沒人下來過一樣。

    水笙又扭頭,朝水邊一瞅。

    “姐姐,應該是的。”

    因為,水麵有一個用木板和木棍搭成的架子,這是專門供人洗衣,挑水的地方。

    可惜的是,離水麵近的木板早已有了厚厚一層青苔。

    顯然,很久沒人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