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克

    “難道柳前輩和莫前輩不是夫妻？”

    這個問題，正是在場所有人的疑惑。

    “你，你什麽時候能看出來我們，我們是夫妻？”她期期艾艾地反問。

    “的確沒有，不過，在一個屋簷下你們怎呆十幾年？”李秋雨臉一紅。

    “誰說的？”

    “猜的，難道不是？”

    “姑娘誤會，莫老頭的娘子是我結拜的妹妹，已經病重在身，我是今日清早從八華鎮趕過來看她。”說完，稍一停頓：“你們現在看見莫老頭了麽？”

    眾人聽言四周一掃，果然不見。

    “他去廂房給他娘子喂藥去了，藥是我剛才熬的。”

    原來如此。難怪莫前輩一直稱呼她為妹子，想必，關係很好。當時向師傅討要說法時，他也在場。看來，燕煙前輩用情極深，也算錯愛一生。水笙心裏悲歎一聲：師傅真的辜負她老人家了。

    燕煙這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麵露喜色，又道：“我尋尋覓覓，走遍大江南北，始終沒有找到葉子凡下落，今日總算老天開眼，讓我遇見他徒弟。”

    “那，那前輩……？”水笙本想問一句，但又不知問什麽好，話到嘴邊頓時停住。

    她沒理會，話峰一轉：“水姑娘，請你務必告訴我，葉子凡現在居住在哪兒？我想找他，再比試劍法，也好與他安度晚年。”

    字裏行間含義很清楚：我自創的劍法，一定可以打敗“相思淚”劍法。

    “前輩，你不用再找他了。”

    “為何？”

    “師傅，師傅已經成為廢人。”

    “不可能，小丫頭，你騙我。天下有誰可以讓他成為廢人。”燕煙臉色倏地一悲，雙眼直射。

    “是真的。”

    “到底怎麽回事？若是人為，我定為他雪恥。”

    “師傅純粹為了我。”

    “為你。”這個“你”字拉的特別長。

    水笙點了點頭，把在穀中的經曆簡要地講了一遍。

    燕煙聽完，長出一口氣，低下頭，緩慢說道：“知道他的心一向都這麽好，否則，否則我也不會等他一輩子。”

    然後，頭一揚，又道：“他具體在什麽地方，我要去照顧他。”

    師傅為情傷一生，最後拋棄世間一切是非恩怨隱居，目的就是想平靜老去，平靜消失。量想也不希望有人打擾。如告訴燕煙前輩，他老人家一定會怪我。

    水笙一念，說道：“前輩，恕晚輩不能明言。”

    “知道你會拒絕。”燕煙一字一字地吐：“但你今日不說，哼哼，休想我放你們走。”

    語氣之硬，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莫非，您一直想把我們困在這裏？”水笙臉色一沉。

    “其實，我也不想強人所難，隻是，自己等了差不多一輩子，想要一個好的結果。”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悲涼。

    “妹妹，你能不能……。”

    李秋雨話沒說完，水笙便打斷：“姐姐，師傅性格我很清楚，他老人家喜歡安靜，平淡。”

    “好，你不說可以。”燕煙聞得二人對話：“想走也行，按老規矩辦事。”

    “老規矩？”

    “你是葉子凡的唯一徒弟，也是世上唯一一個擁有“相思淚”劍法的人，今天，當作眾人的麵，你代他和我比試，若贏，放你們走，若輸，就講出他地址，如何？”

    水笙稍加思索，一字便出：“好。”

    因為，她心裏清楚，有二個理由，自己非答應不可：一，不迎戰的話，眾人絕對走不了，就算強行，也會在武功上見高低，這樣一來，雙方還會結下仇怨。二，順便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麽劍法，讓她如此自負。

    燕煙一聽，立刻閃身進入門簾內。

    頃刻出來。

    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劍。

    “水姑娘，請。”

    “前輩，請。”

    隨著音一落。

    兩人身形一閃，幾乎同時到達外麵。

    李秋雨、梅香君等人隨後，則站在屋簷觀戰。

    空地上。

    水笙和燕煙相隔距離差不多五米。

    “水姑娘，你我今天絕非生死之戰，點到即止，輸要輸的幹脆，贏要贏的磊落。”

    李秋雨聞言心裏暗暗思道：燕煙前輩語氣之中充滿自信，莫非，她自創劍法真的可以打敗水笙？到底是什麽劍法？為什麽江湖上從未聽說過。思此，轉念又道：管它，想那麽多幹嘛，看不就知道。

    這時，耳邊傳來水笙話語：“前輩所言極是。”

    ”隨便我再說一句，那時我和子凡比試，訂過招數，今天，本不該要你晚輩承讓，如按老規矩辦事，就不能分輩份了。”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明白，她的意思是：水笙也要和悲情公子一樣，五招之內打敗她。

    “前輩的意思我懂，依您，五招分高低，如是平手，又該如何。”

    “你是晚輩，如真這樣，算你贏。”

    李秋雨知道水笙為什麽一口答應，說實話，能真正接住她五招的在江湖上寥寥無幾。若不是頂尖高手，最多二招。

    場中。

    水笙話語：“既然如此，前輩，請賜教。”

    “好，就讓你見識見識“焰花”劍法。”

    燕煙言完，腳一斜步，劍平直一伸，然後，手腕連連旋動，挽成劍花。

    看似跟一般劍法無異。

    但，隨著越旋越快。

    令人驚奇的事發生在人們眼前：劍挽成的花赫然變成紅色，宛如殘陽，且挾帶一股強勁熱氣，襲向水笙。

    像這樣的劍招，真的聞所未聞，果然是前輩自創。

    水笙一念，緊跟著，手中劍一抖，一縷極寒之氣就與熱氣相撞。

    與此同時，燕煙招式極快一變，竟然欺身而進，通紅的劍鋒直直一刺，絲毫不懼寒氣。

    刹時，一股劍氣變成一團火焰飛撲水笙。

    眾人看的一驚。

    李秋雨則心裏大叫：難怪前輩非要找悲情公子比試，從劍招一出，明眼人都知道，她自創的“焰花”劍法，完全是針對“相思淚”劍法。一熱一寒，兩者絕對相克。

    此時水笙卻不敢細想。

    眼看火球逼進自己。

    身子猛然騰空一躍，避過。

    手中劍一橫劃，“相思淚”第二招“眸相隨”化著無數冰塊湧向燕煙。

    燕煙微微一笑，手中劍一揚，順勢在眼前幾旋。

    這幾旋。

    劍氣化成的火焰就不再是一團，而是覆蓋整個前方，死死地將冰塊阻擊在離自己兩米的地方。

    隨著“嗞嗞，嗞嗞”的聲響發出。

    一瞬間，冰塊便化成熱水，如傾盆大雨直落地。

    半空中的水笙，此刻麵色一沉。

    不等身子往下墜。

    第三劍招“一縷殘陽醉。”

    似閃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