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理

    大理。

    邊陲小國。

    它地域遼闊，資源豐富，氣候溫和，山水相連，風光秀麗多姿。也是素來佛教盛行，寺廟眾多。

    騰衝府。

    極邊第一城。

    地處大理首府西南。

    人口稠密，翡翠集散之地，各國經商者雲集，很是繁華。

    水笙和葉嫣然馬不停蹄，幾乎日夜兼程，經過三天三夜疾馳，這一天上午，終於策馬站在騰衝府街心。

    因為葉嫣然師傅告訴她們，穆秋子居住在這裏的來鳳山上。

    當兩人看到一些穿著奇裝異服男男女女，其中還不乏有些高鼻白淨，雙眼凹陷的外國人，大感驚訝。

    “這就是大理國人？”

    “我哪知道。”葉嫣然一回應，又道：“水笙妹，正事要緊，來鳳山已離不遠，我們找一家酒樓吃點飯再趕路，可否？”

    “姐姐說的極是。”水笙收回觀看目光。

    “那邊走邊尋。”

    她稍一揮鞭，馬便緩慢在穿流不息的人群中而行。

    驀地。

    前方一陣躁動。

    一個男子怒氣聲傳入耳朵：“你打破爺的東西，快賠。”

    “大哥，我，我沒，沒銀子。”一位女孩低聲哀求。

    水笙和葉嫣然一抬眼：隻見一張長桌前一位體形健壯中年漢子正對一位臉上滿是汙漬，瑟瑟發抖的女孩吼叫。

    此刻，周圍聚集著很多人。

    “妹妹，你瞧，憑女孩衣著好像我們大宋人？”

    “還真是。”水笙定眼一瞅，答道。

    “要不要停下來。”

    “姐姐意思？”

    “看看。”

    “依你。”

    水笙二字出口，又聽見男子大叫：“沒銀子？好，抓你見官。”

    “大哥，你，你行行好，我是真……。”

    話沒說完，男子一個箭步，手快速一抓，捏住少女胳膊。

    少女一聲哀叫，身子往下一蹲，顯然，很疼痛。

    “我又不是善人，拿銀子來。”他絲毫沒理會，口中又惡狠狠道。

    這時，圍觀人群中一位身著華麗的青年人可能看不下去，幾步邁近，手中一把扇子，往男子捏住少女的那隻手胳膊一抬。

    瞬間，男子臉色有點蒼白，手便鬆開。

    水笙和葉嫣然一見，便知青年人把內力運用到扇子擊打了對方手臂關節，不過，道力很輕，並無傷人之意，僅僅讓他吃一點痛而已。

    “這位老兄，小女孩不小心打碎東西，賠有道理，但也不應該如此對待她。”

    “她說她沒銀子，你讓我怎樣？”

    “小妹妹打碎你什麽東西？”

    “玻璃翡翠兔。”

    “什麽？”青年人臉色一變。“它價值多少？”

    凡懂翡翠的人都知道，玻璃種翡翠是上上之品。

    “白銀五千兩。”

    “啊。”站起來的少女一聽，目瞪口呆，眼圈一紅。

    水笙和葉嫣然也不懂，心裏卻嚇一跳：在街邊攤點居然會有如此貴重東西。

    “若真，還算你懂行情。”青年人彎下腰，撿起地上有點損傷的翡翠兔，看了看笑笑：“兄台是不是有點訛詐人？”

    “你什麽意思？”

    “這是玻璃種麽？擺明假的，贗品都稱不上，最多隻值幾文錢。”

    “你，你說什麽？”

    青年人沒理會，對少女說道：“姑娘，你可以安心走，幾文錢我來墊付。”

    “小女秦宣宣謝謝公子大恩大德。。”少女感激涕零，盈盈一拜。

    “想走？”

    突然不知從什麽地方竄出來七八個彪形大漢，其中一位身形高大，滿臉胡須的中年人站在夏宣宣和青年人前麵說道。

    “葉大哥。”男子立刻叫道。

    葉大哥稍一點頭：“夏老弟，此人口不遮言，胡說八道，實在令人氣憤。”語氣有點凶。

    看來，出現的七八人和夏姓漢子是熟人或者同行，見他與人爭論，就來助威。

    “在下所言非虛，根本不存在亂說。”青年人沒一絲懼意爭鋒相對。

    “東西是我老弟的，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葉大哥一拍夏老弟肩膀，蠻不講理地回道。

    “嗬嗬，我段一飛長過這麽大還從未遇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好，你存心找打。”葉大哥可能平時脾氣就暴燥，聞言大怒，絲毫沒考慮，大手一捏成拳，向段一飛胸前猛擊。

    段一飛一聲冷笑，一側身躲過，然後，扇子疾速出招，點向他右肩。

    ”大哥，小心。”

    夏姓男子在旁提醒。

    “哼，放心，今日若不教訓這喜歡管閑事的臭小子，我以後還怎樣在江湖上混。”葉大哥一說完，右大手化掌“呼”地反背一掃，想抓住扇子。

    眾人見打起來，紛紛散開，生怕遭到誤傷。

    水笙和葉嫣然坐在馬背上沒動，很冷靜地看著場中情形。

    兩人變招出招都相當快。

    轉眼竟已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在旁助威的其中一人看得心急，大叫道：“兄弟們，幫助葉大哥。”言完，便猛然身子一動，拳一掄。

    那幾人自然聽得使喚，都或拳或掌齊齊撲向段一飛。

    這一下，場中形勢急劇變化。

    段一飛雖扇法點穴精妙，身形靈巧多變，但對方人多。

    一時間，竟有點手忙腳亂，自處下風。

    “妹妹，幫不幫？”

    葉嫣然手握長鞭。

    “幫。”水笙一字出口。

    耳邊傳來了女人聲音：“誰那麽大膽，敢欺負我弟弟。”

    隨即，身旁一個黑衫人影，挾著雪亮白光一片飛向打鬥人群。

    去勢快，急。

    助拳的幾名漢子正酣鬥中，便感覺手臂，大蹆關節同時一陣劇痛，身子不由自主往地一斜，嘴裏發出哀嚎。

    原來，一位三十來歲，皮膚白淨的黑衫女子一招之內，將他們手臂，膝節關全部劃傷，鮮血直流。

    ““冷豔”劍法“。

    僅一人沒中劍的葉大哥慌忙抽身往桌後一退，口裏驚駭一句。

    冷豔劍法？穆秋子徒弟？水笙一思。

    “識得就好。”

    剛站定的黑衫女子冷冷回應一句。

    “姐姐。”段一飛叫道。

    “弟弟，你怎麽跟別人打起來？”

    “我看你在那邊買東西跟別人討價還價，感覺無聊，就四處走走，誰知，到這裏看見一名男子借摔破假的翡翠兔欺負小姑娘。”

    “嗯。”黑衫女子雙眼一掃受傷的人和葉大哥他們，厲聲說道：“還打不打？”

    葉大哥既知對方底，當然不敢動。

    “大姐，若不是這小姑娘有點不認帳，哪有糾紛。”夏姓男子道

    “是嗎？”黑衫女子一回應，稍扭頭，看著有點驚措的秦宣宣，柔聲道：“小妹妹，不用怕。我替你作主。”

    秦宣宣點點頭。

    “這位小妹摔破的翡翠兔，給你賠一兩銀子，夠不夠？”

    “夠了，夠了。”夏姓男子清楚，還想繼續訛詐的話，可能一文錢都得不到。

    “好。”女子手一動，一錠銀子疾風而出。口中說著話語：“若不是事情太小，我定手不留情。”

    夏姓男子接過，臉色尬尷，不再言語。

    “弟弟，我們走。”

    二人剛邁腳。

    “大姐，請留步。”葉嫣然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