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聚

    “你喊我？”黑衫女子轉過身來，看了看。“大宋來的？”

    “對呀。”

    兩人同時下馬。

    葉嫣然走到黑衫女子麵前。

    “請問，大姐是不是穆秋子前輩的徒弟？”

    “哦，你們認識我恩師？”一臉驚異。

    “不認識，小妹葉嫣然，師傅是“仙形鞭”孫長燕。”她自報家門。

    “真的。”黑衫女子語氣帶著驚喜：“這麽說來，你一定是孫前輩最後一個喜歡蒙麵的弟子？”

    “是的“。

    “我姓段，名一秋，沒想到今遇上恩師最好朋友的徒弟，心裏真高興。”段一秋亮麗臉上露出笑容。

    她一說完，又問一句：“孫前輩還好麽？”

    “雖快七十，但身體硬朗的很。”

    “這就好。”臉色稍暗，指了指水笙，轉變話題：“這位妹妹…。”

    葉嫣然連忙做了介紹。

    “不知二位到大理來，有事麽？”

    “的確有，姐姐如不見外，我們一起到酒樓聚聚如何？”水笙連忙插話。

    本來，葉嫣然師傅隻說穆秋子居住在來鳳山，並不知具體地方。現在無意遇到段一秋給她們一個絕佳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但，水笙怕她把來意說得太倉促，段一秋聽後很難接受，因為，查的這件事，絕對牽扯到她師兄或者師弟，再加上，在攘攘熙熙大街，直言也像不太好。所以，慢慢來才是上策。

    “看妹妹說哪兒話，什麽見外不見外，按恩師與孫前輩的關係，我們就是一家人。”

    “姐姐教訓的對。”她臉色一紅。

    “說笑，別介意。現已到中午，正是吃飯時間，到酒樓我做東。”

    水笙有點不好意思，一扭頭，發現秦宣宣站在原地，目光充滿茫然，雙手五指交叉搓動。

    於是走近。

    “小妹妹，你的事已經解決了，怎麽還不離開。”

    秦宣宣雙眼無神，沒言語。

    “你親人呢？”

    聽到此話，她一下子淚水湧出。

    “怎麽啦。”

    葉嫣然也圍過來，定定看著她。

    “姐姐是大宋人麽？”

    “當然啦。”

    水笙三字一出。

    秦宣宣“撲通”一聲跪下，聲帶哭腔：“姐姐，我這裏沒有親人，請你們帶我回家。”

    “小妹妹，怎麽回事？”水笙急切問道。

    秦宣宣剛要張口。

    “現在大街人太多，水笙妹，何不讓她和我們一起吃飯，以後再問不遲？”

    葉嫣然開口有兩層意思：一，肚子實在有點餓。二，看小姑娘衣著不整，語氣可憐，就想答應她請求。

    “有理。”水笙一把扶起，“願不願意跟我們走？”

    秦宣宣有點肮髒的單袖一擦淚水，連連點頭：“姐姐，我願意，我願意。”

    “好，我們一同吃飯。”

    ………

    由於段一秋帶路。

    一行人很快來到一處，被粗粗圓竹圍成的院子門前停下。不過院門是敞開的，一眼就可以望見內裏不遠座落著一幢裝修精致的樓屋。

    水笙看了看門上麵，一塊大木匾額上麵用漢字寫著：“湘水”酒樓。

    她不感覺驚訝，沿途而來，在大理國境內看見的許多招牌和它一模一樣。

    “妹妹，”湘水”酒樓是全滕衝府吃飯最安靜地方。”段一秋笑笑說道。

    “有勞姐姐費心。”葉嫣然客氣一句。

    “應該……。”

    “各位公子，小姐，來用餐麽？”段一秋話沒說完，便被前來迎客的小二打斷。

    “當然。”她緊接著回應。

    小二一彎腰：“請。”

    眾人再無言語，跟著小二向樓屋步去。

    樓屋地盤很大，一二層七彩屋簷下掛著一排排紅色燈籠，牆壁有由木雕雕成各種各樣，花草，人物的原色圖案。

    從台階走進堂廳。

    水笙和葉嫣然發現：堂廳麵積很小，不足十平方，甚至什麽都沒有，空空蕩蕩。隻是牆壁上供著一位不知姓名的大神石像，倒還清煙嫋嫋，檀香味四散。這哪像吃飯地方，分明就是一普通住戶。

    段一秋看了看兩位臉色，用手一指：“妹妹，瞧瞧這一些門。”

    兩人聽言，向四周一掃，頓時明白。原來，除了上二樓的台階，老板把整個寬敞大廳分成無數小客廳，這樣，避免了陌生人相互之間吃飯的幹擾。

    本來，在大宋境內酒樓這種格局也有，一般設在二樓，稱為”上等房。“

    現在這裏隻不過把境內的所謂“上等房”設在一樓而己，並沒太多不同。

    這時，小二順手打開在樓梯間旁的一扇門。

    “客官，裏麵請。”

    水笙踏入小客廳，便見空間不大，正方形，窗口由豔麗奪目，手工刺繡的錦布所遮掩，幾把彩色刻花木椅，圍著一張絲綢鋪麵大桌。

    桌上擺放著古色描字茶壺和精美茶杯。

    總體給人感覺：淡雅，清寧。

    “妹妹們，請坐吧。”第一個到得大桌旁的段一秋笑吟吟道。

    “姐姐，不必如此客氣。”

    “你們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好不容易有機會遇到，理當盡地主之誼。”語言很誠懇，說完，遞給每人一杯茶。

    “段姐姐，實不相瞞，我們此次來騰衝府有要事。”水笙打開話匣。

    “什麽要事？”

    “來找穆老前輩。”

    “什麽？”段一秋一愣。“為什麽要找恩師？”

    “江湖上有一件事牽扯上她。”水笙很直接，既然開了口，憑這裏的環境，完全可以把自己來意說清楚。

    “不是吧，師傅她老人家已經圓寂一年多了。”段一秋臉色暗暗說道。

    這回輪到葉嫣然和水笙吃驚：“穆，穆老前輩仙逝？”

    “是的，若不相信，吃完飯後，我可以帶你們去來鳳山“穆秋”道觀瞧瞧。”

    “我相信。”水笙一字一字。“但我想問一下，穆前輩的“悲歡離合”陣法，姐姐你會麽？”

    “不會，恩師收徒八個，隻傳授了大師兄和三位師弟。”

    水笙妹問話真有一套，這樣慢慢地就可以進入正題，不愧桑管家身邊人。葉嫣然一思。

    “那請問姐姐，能不能告訴我練有”悲歡離合”陣的幾位師兄和師弟現在在哪兒？”

    “莫非，你們此次前來竟是為了他們？”段一秋似乎明白過來。

    “不錯。”

    “為什麽？”

    “因為他們在大宋境內青崗鎮犯過命案。”

    “犯過命案？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前四五天。”

    “這麽說，兩位妹妹一定是找他們報仇來了。”段一秋臉色未變，顯然，根本不在意什麽。

    “不是，不瞞姐姐，我們奉桑無痕大人指令前來抓捕。”

    “你說的是京都第一名捕，武功譽滿天下的桑無痕？”她睜大眼睛，顯得格外吃驚。

    水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