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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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障獸見官澤被那裂縫吸走,那龐大的身軀一抖,八條腿一伸,那裂縫突然閉合。
官澤此時也散出了穩空道,心有餘悸的看著老幺離去的方向。
壁障獸遠遠的望著官澤,不敢靠前。
官澤笑道:“原來壁障獸害怕煞滅道。”招了招手道:“過來,我已經收起煞滅道了,我救過你,若殺你早就殺了。”
壁障獸惴惴不安的看著官澤,慢慢靠過來。
官澤問道:“難道之前傷你的人也用煞滅道?”
壁障獸點了點頭。
官澤蹙眉,心中把上麵所了解的人都想了一遍,沒有使用煞滅道的人啊,躍上壁障獸的腦袋,指揮壁障獸繼續向北飛去。
壁障獸此時仰天嘶吼,震天動地的聲音傳出很遠,遠處又傳回幾乎相同的嘶吼聲。
官澤猜測這是壁障獸與同伴交流的聲音,自語道:“怪了,既然能呼喊同伴,為何不讓同伴來救你?”
壁障獸好似沒聽見一般,極速向北飛去。
官澤盤膝坐下,摸了摸壁障獸的大腦袋,在腦袋位置有個略深的色斑,很像一個黑字,問道:“你有名字嗎?”
壁障獸搖搖頭。
官澤拿出一把匕首,道:“你這麽黑,腦袋這裏又有個黑字的斑,就叫你小黑吧,我給你刻個名字,以後我若還能來壁障,就喊你來。”說著在壁障獸腦袋的位置刻起字來。
壁障獸點點頭,歡快的嘶吼一聲。
這腦袋的位置好似岩石一般堅硬,而且很厚,小刀刻在上麵也很費力。
片刻後刻了個小黑二字,又滴了一滴血在那字上。
頓時這一人一獸有了一絲微妙的聯係。
這事若傳出去恐怕沒人信,一個連仙人都不是的小修士竟然能與壁障獸有了聯係,這雖不是認主,卻堪比認主。
……
話說當官澤抹掉了那大戟上的認主血時,在天宮的一處黑色的宏偉建築中,一身穿藍袍的中年男子突然轉頭,皺眉思索了片刻,緊接著又掐指算著,片刻後無奈笑道:“好個官澤,竟敢搶我戳天戟。”
……
壁障獸往北飛了大概十幾日的時候,這日官澤突然一躍而起,手中的那一滴秋歸的血在抖動,這是血脈之力的牽引。
官澤鬆開那滴血,任由血向西北飛去。
“秋恒……”官澤麵露喜色,尋了快一個月了,終於有了結果。
那滴血飛的很慢,足足又飛了十日。
先映入官澤視線的是一隻手骨,上麵還有些風幹的血肉。
那滴血直直的飛向手骨,官澤立刻收走手骨。
血又向前飛去。
又是一個腿骨,緊接著又看到周圍數十個骨頭碎片,已經看不出是哪裏的骨頭了。
統統收走後那滴血便懸在空中不動了。
官澤左右看看,見屍骨收的差不多了,這才躍回壁障獸的頭頂,道:“小黑,我得走了,以後有機會還來找你。”說完又扔出數百個法階中下品的法器,其中還有幾個靈階下品的。
壁障獸看了一眼最愛吃的法器,那巨大身子扭動一下,從嘴巴中伸出一根肉條的東西,很細,像舌頭,卻又不是舌頭。
那肉條帶著黏糊糊的液體輕輕纏繞在官澤手上,不停的拉動著,巨大的腦袋也在晃動,似乎不舍官澤離開。
官澤笑道:“還真跟你處出感情了,好了,別拉我了,我以後有機會再來找你,我得盡快回去了,要不然入口就要閉合了。”
壁障獸卻不願鬆開官澤的手。
官澤無奈的搖搖頭,拿出那根略短的紅筷子,進來時就是為了防止壁障獸攻擊,沒想到現在使用是為了逃脫小黑的糾纏不舍,一滴血滴進筷子中。
突然身子一緊,眼前景致一暗,傳來暗滅和蕭冉說話的聲音,官澤剛要出來,就聽見隱隱約約的嘶吼聲,知道這是小黑的聲音,心中竟真的生出一絲不舍……
小黑那肉條突然抓空,周圍再哪有官澤的影子,頓時仰天嘶吼著,聲音中透著一股說不清的悲傷。
……
暗滅見官澤回來了,問道:“怎麽這麽快?遇壁障獸了?”
官澤笑道:“還真遇見了,幸虧那頭壁障獸載著我飛了一段距離,要不然現在還出不來,也幸虧壁障獸救我,要不然這次肯定會死在老幺手中。”
暗滅和蕭冉經曆過許許多多的大場麵,可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壁障獸載著他飛?還救他?這是在吹牛?不對,官澤可不是那種吹牛的人……
蕭冉張著大嘴久久沒合上。
官澤道:“這次麻煩你倆了,我得回去了。”
暗滅收了入口的禪杖,揮揮手道:“去吧去吧,我們也得走了!”
……
戰宗的密室內,官澤拿出存放仙棺的大陣,這些年,仙棺已經合並在一起。
把秋恒的骨頭一塊一塊對接著擺好,拿出魂碗,把魂魄放入仙棺內,滴入數滴心頭血。
仙棺憑空懸浮,紫光大盛,嗡嗡作響。
官澤通過星心石看了一眼,見秋念瀾正在閉目打坐,通過星心石,瞬間把秋念瀾移到密室內。
秋念瀾被驚醒,一睜眼竟看到官澤,楞了一下,又看向紫光大盛的仙棺,再一怔,趕緊衝到仙棺眼前看看,那一堆白骨,和那最親的血脈之感,淚水瞬間噴濺落下,失聲喊道:“哥!”
當年她可是見過如何複活丁寧的,現在能感應到秋恒的血脈,加之仙棺已經開始運作,這說明一年後便能見到秋恒,回身緊緊抱住官澤,抽泣道:“真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找到我哥的屍體……”
官澤笑眯眯的拍了拍妻子的後背,笑道:“別哭了,這不是好事嗎,來喝酒,提前慶祝一下。”
秋念瀾良久才鬆開官澤,眼前這個男人帶給她太多太多的奇跡,少女時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夫君會是什麽樣,能有多英俊?會不會是個蓋世英雄?能否得到父親和哥哥的認可?而官澤一次一次給予的奇跡也越來越讓她彷徨,她有時也在怕,怕這個夢醒了,這個深愛至骨髓的男人消失了,每次感應不到玉鐲時便惶惶不可終日,而每次見到官澤時便又如重回夢中,怎麽也想不到這種如夢幻般的男子會是自己的夫君,而且把她這個發妻看的如此重要,每次回憶當年在百橋鎮的那六十年,心中便會湧起無限甜蜜,所以她珍惜與官澤相處的每一刻……
端起酒杯,拭去淚水,看著官澤那怎麽也看不夠的臉,一飲而盡杯中酒,任由烈酒的辛辣穿腸而過,握著官澤的手久久不願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