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個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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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澤喝了幾杯酒後,笑眯眯的講著這次去壁障內的事。
秋念瀾聽的心驚膽戰,指甲都快摳進官澤胳膊的肉中,不時的問這問哪。
官澤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一一講給妻子聽,連一些小細節都悉數講來。
……
秋耀坤這十七年來一直鬱鬱寡歡,做什麽事都提不起精神,十七年了,一天都未修煉過,經常望著星空發呆,自從兩位妻子都相繼死去,這一雙兒女便是他最大的心裏依靠,看著一天天長大的秋歸,心中越發思念兒子,經常是看著滿天星辰而老淚縱橫。
這夜,空中無雲,星空更加明朗,拿出秋恒當年的本命副法寶,輕輕摸索著,而剛摸了幾下時,突然呆住,那原本無主的本命副法寶,此時竟有了一絲感應,再略一感知,自己與兒子的那血脈之感越發明顯,而且盡在咫尺。
秋耀坤不時的掐掐臉,十幾年來有無數次這種血脈相引的感覺,可惜都是思念過重而導致的幻覺,略一清醒便沒了,而現在的卻不一樣了,雖然很微弱,但是依然能感覺到,而此刻自己又清醒無比,自然排除幻覺,順著血脈的相引慢慢踱去,這一路好似垂暮的老人,身上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步履蹣跚……
官澤的感知很敏感,拿出星心石,見秋耀坤那蹣跚的腳步,頓時心頭一抽,趕緊把他移到密室內。
秋耀坤看看官澤、又看看秋念瀾,慢慢轉頭看向那紫光閃耀的仙棺,那無比熟悉的血脈相引之感就來自那仙棺,顫顫巍巍的走到仙棺旁,那一堆骨頭此時正有一絲絲的血肉在生長。
秋念瀾上前扶住渾身不住顫抖的老爹。
秋耀坤慢慢盤膝坐下,憋了一路的淚水終於噴濺而出,哭著哭著又笑出聲來,哭著笑,笑著哭……感激的看向官澤。
“好了,別哭哭啼啼了,來喝酒!”官澤又拿出一酒杯。
“我該……”秋耀坤剛說了兩個字,嘴便被酒杯堵上。
官澤笑嘻嘻道:“爹,什麽都別說,什麽曾經,什麽未來,停,現在我隻想喝酒!”
秋耀坤一摸滿臉的淚水,一口悶掉杯中酒,拍了拍官澤的肩頭,又像好兄弟一樣摟過官澤肩頭,想說什麽,可是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話來,為官澤和自己倒滿了兩杯酒,咣當一碰。
爺倆同時一飲而盡!
“哈……”
“哈……”
爺倆同時哈出酒氣,對視一眼,哈哈哈大笑!
秋念瀾趕緊給兩人又倒滿酒,笑道:“不知若柳和秋歸知道了會高興成什麽樣子。”
官澤笑道:“暫時別告訴她倆,我先封鎖這裏。”說著籠罩了一個黑陣在密室外。
……
秋歸最近修煉的分外刻苦,因為馬上就到他的成人禮了,每個的弟子到了十八歲時都要經曆成人禮,戰宗的成人禮很特別,不需要什麽比試或測試,而是開辟金鐵骨,由宗內送出的十粒金骨丹,足夠開辟上雙臂加頭顱的金鐵骨。
一些家族或者散修們都擠破腦袋的把自家孩子往戰宗送,就十八歲這成人禮就足夠讓一些中小家族眼紅了,十粒金骨丹,那是什麽概念?恐怕一個小家族數百年也弄不到十粒金骨丹,而戰宗卻一次性送十粒,任誰都眼紅的很。
秋歸到不在意那十粒金骨丹,在意的是娘說,十八歲以後就是個真正的男人了,要撐起一片天了,爹不在,他要做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待修為強悍到一定程度時想辦法把爹複活,娘答應他十八歲成人禮之後就可以離開萬重星出去闖蕩一番了。
安若柳也想修行,可是跟本靜不下心,那徹骨的思念之苦好似毒蟲般蠶食著她的內心,本以為時間會淡化那相思之苦,可是卻越來越重,想修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也許是思念過重,經常出現血脈相引的幻覺,這日又出現,而且好似盡在咫尺,晃了晃頭,出來看看星空,再想感應那血脈之力便消失不見了。
……
一年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到了秋歸十八歲成人禮了,這天一同舉行成人禮的弟子有七十多個,每個孩子多數都有爹娘陪同,畢竟開辟金鐵骨不是件小事。
而且多數孩子都是由爹娘親手為其開辟金鐵骨。
秋歸回頭看看娘,堅強的笑著點點頭,傳音道:“娘,等會你親手為我開辟。”
安若柳笑著點點頭。
秋耀坤拿出十粒金骨丹,笑眯眯道:“秋歸,你的金鐵骨應該由你爹來開啟。”
秋歸看著爺爺那笑眯眯的樣,心想爺爺莫不是想兒子想瘋了?竟這麽說,苦笑道:“爺爺,您也別太思念過度,姑父不是說了以後能複活我爹嗎,何苦這……”
而秋歸話還未說完,突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血脈之力就在附近出現。
安若柳也感應到了,不停的左右張望,索性散開神識。
官澤和秋念瀾笑眯眯的看著這娘倆。
這十八年來,宗內誰人不知安若柳對秋恒的感情?若不是為了孩子,安若柳恐怕早就隨秋恒而去了,而此時眾人見鬼似的看著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身影,死了十八年的秋恒竟活生生的站在眾人身後。
安若柳的神識碰觸到秋恒時,渾身開始劇烈抖動,瘋了一般嘶吼著衝過去,短短的一路不知嘶吼了多少聲,每一聲嘶吼中都透著無以言表的哀怨和思念!
秋恒目中含淚的笑著,見到安若柳那瘋狂奔來的模樣,心在滴血,死亡再複活對他來說好似昨天一般,因為死去的這十八年的記憶是空白的,而安若柳不同,聽老爹和念瀾說若柳這十八年來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活著,經常夜裏抱著一副畫像嚎啕大哭。
秋歸也跟著娘奔來,思念了十多年的親爹就這麽矗立在眼前,突然一股陌生感襲來,遠遠的看著,並未上前。
安若柳一把抱住秋恒,死死咬住秋恒的肩頭,那嗚嗚的哀嚎聲在此刻聽著分外刺耳。
秋恒緊緊環抱妻子,低聲道:“別哭了,我這不回來了嗎。”
安若柳並不搭話,隻是一味的大哭不止,似乎要把這十八年來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秋歸,來!”秋恒笑眯眯的朝陌生的兒子招招手。
秋歸的視線早已模糊,連父親招手都看不見,索性閉目,順著那至親的血脈之力奔了過去,一頭紮進父親懷中,那溫熱而寬厚的胸膛讓他瞬間沉浸其中,這十多年的思念似乎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官澤長舒一口氣,心中悶了好久的氣也隨著噴出,至親!一個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