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妖君，你說的那座湖泊在哪裏？”顧修雲淡聲問道。
    “這個嘛……”
    白骨妖君忽然猶豫了起來。
    “不肯說？看來你是在騙我。”顧修雲立即催動魔熊黑錘。
    蓬！
    黑色錘山再次落下，毀滅性的威能瞬間將白骨妖君重新凝聚出的身體碾成碎末。
    “我說……我說……”
    白骨妖君急聲回答，“那座湖泊就在空明部洲邊緣，跟羅刹淵的交界處。”
    “空明部洲？”顧修雲眉頭微皺。
    他手裏有碧玉至聖的玉簡，也有幽冥至聖的萬界堪輿圖，兩者詳細記載了混沌世界的各處情形，但所謂的空明部洲……似乎從沒提到過。
    “修行者至聖，空明部洲離這裏比較遠，你可能沒去過,”白骨妖君重新凝聚出身體，麵帶怯懼的看了眼顧修雲，“那是我們白骨族群自己的稱謂，我們白骨一族常年在混沌世界中行走，且因為天賦較弱，因此數量極多，走過了很多地方。”
    “到底在哪裏？”顧修雲有些不耐煩。
    “不遠，真的不遠，”白骨妖君縮了縮脖子，“沿著這個方向一直前行,大概七百萬道年，就能到了。”
    “七百萬道年？”
    顧修雲瞬間頭皮發麻。
    這還叫不遠，估計整個混源虛空的至聖都沒走過這麽遠的距離，也就混暝跟那頭變成行屍走肉的混源到達過空明部洲。
    “修行者至聖，我真的沒有騙你。”
    白骨妖君連聲解釋，“你們成聖歲月太短，
    沒走出過混源部洲，這點距離對我們妖靈來說確實不算遠，當然，以你的實力，再借助混沌世界的各種天然蟲洞,路上花的時間肯定要比當年的我少很多，也許幾十萬道年……哦不，幾萬道年……就能到那裏了。”
    “繼續說，那座湖泊有什麽特征，怎麽進去？”
    顧修雲強壓著火氣，“此外，從這裏到空明部洲的路線，全給我說清楚，若敢有一句假話，貧道便讓你灰飛煙滅。”
    “我說，我說。”
    白骨妖君連聲點頭，開始仔細描繪空明部洲跟殘缺湖泊的景象。
    ……
    此時。
    混源虛空。
    顧修雲已經來到了輪回聖界的秘境山穀深處。
    “碧玉前輩，我想見無上境。”顧修雲直接開口。
    “老爺正在忙碌，沒空見你。”
    碧玉至聖擺了擺手，顯得有些慵懶。
    “我有一件大事，除了無上境，沒人能分辨真假，”顧修雲急切道，“如果那件事是真的，或許會對我修行界有天大的好處……”
    一陣好說歹說，顧修雲總算見到了秦道人。
    他也懶得兜圈子，直接將自己鎮壓白骨妖君，然後得知殘缺湖泊的事情說了出來。
    “秦前輩，空明部洲離混源虛空太遠了，除了無上境，恐怕沒有任何一位至聖抵達過那處，所以我不知道那頭白骨妖君說的是真是假。”
    顧修雲眉頭緊鎖。
    按照白骨妖君的說法，殘缺湖泊確實是一份大機緣，那頭妖靈隻在裏麵待了很短的
    時間，就能以驚人的速度突破到真十三絕，如今更是成了偽十四絕。
    別說混沌妖靈，整個修行界跟源獸勢力有此修為的也隻有秦道人、混暝跟太一仙帝。
    當然，秦道人跟太一仙帝的修行歲月都很短，比不上妖靈那動輒百萬道年乃至千萬道年的歲月。
    但問題是，秦道人、太一仙帝背後有著無數的生靈，他們是大浪淘沙，一代代歲月沉澱，才終於誕生的兩位絕世人物。
    白骨妖君是什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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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很普通的混沌妖靈，血脈天賦也極弱，可就是這樣一頭妖靈，竟然憑借著殘缺湖泊的機緣踏入了偽十四絕。
    “前輩，白骨妖君所言是真的嗎？”顧修雲問道。
    “不好說。”
    白發身影沉吟少許，搖了搖頭，“它描繪的路線沒有問題，我雖不曾走到過那麽遠的地方，但作為無上境，一念之間可以籠罩無窮虛空，在混沌世界的深處，確實有這麽一個地方。”
    “哦？”
    顧修雲眼睛亮了起來。
    這麽說，空明部洲跟羅刹淵是真的，殘缺湖泊應該也確有其事了。
    心念閃動間，顧修雲也對無上境的手段神通驚歎不已，無上境跟至聖的差距，比至聖跟乾坤帝君的差距都要大得多，那已經是不同維度的生命。
    至聖們不能理解無上境為什麽能一念之間籠罩無窮虛空？
    同樣，乾坤帝君也不能理解無量至聖為什麽能擁有無數的真靈分身，因為彼此的差距實在太大
    了。
    螻蟻不能理解蒼龍，蒼龍也不能理解天空。
    “前輩，照這麽說，白骨妖君所言都是真的？”顧修雲問道。
    “不一定。”
    秦道人搖了搖頭，“路線是真的，空明部洲跟羅刹淵也是真的，但那座殘缺湖泊我從未見過，一念天心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過類似的世界空間，所以，它說的未必是真。”
    顧修雲頓時露出失望神情。
    與此同時，秦道人繼續開口，“但也不一定是假的，混沌世界太浩瀚了，隱藏著無數的秘境險地，還有數之不盡的混沌妖靈，我也好，混暝也罷，都隻能從一念天心中感應到最耀眼的景象。”
    “如果那座湖泊世界刻意遮掩氣息，不走到近處，我們也很難察覺。”
    “若非如此，貧道又怎麽可能達到無上境？”
    說著，白發身影露出些許笑容。
    現如今的局麵，就是因為混暝聖祖容不下另一個無上境，所以兩大陣營才會生死拚殺。
    由此可見，無上境不是萬能的。
    至少在隔了很遠的情況下，他們也看不清混沌世界深處的景象，隻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晚輩明白了。”
    顧修雲微微點頭，隨即歎了口氣。
    說到底，連無上境也沒辦法確認白骨妖君的秘密是真是假，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當然，無論是真是假，都不是現在的顧修雲可以去探索。
    空明部洲距離混源虛空實在太遙遠了，已經遠遠超出至聖們的想象極限。
    七百
    萬道年啊，何其遙遠的距離！
    如果不是知道混暝聖祖用了三十道年才趕回來，他絕對不會相信白骨妖君能在混沌世界中行走這麽遠。
    “不管是真是假，都跟我無關。”
    “最終決戰即將到來，先撐過混暝這場劫難吧！”
    顧修雲躬身離去。
    白發身影依舊坐在山穀涼亭內，臉上露出些許笑容，“看來我推算的沒錯，當年的混源妖靈變故，背後不隻有化聖之天那位，還有其他人參與，隻是他們都失敗了。”
    “也對，如果隻有他一人，又怎麽可能允許混暝突破到無上境？”
    “混暝若沒有破境，局勢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殘缺湖泊……大概又是一個類似於界宮的地方吧！”
    秦道人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從至聖突破到無上境，這位神秘的秦道人怎麽可能沒有任何機緣，隻是他從未對外人說過，因為有些隱秘牽扯太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