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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本章的親們不要急, 過一段時間就會替換噠,不明白可詢問作者  副尉領命離開不久, 那一列快馬中跑的最先的一匹馬就來到了營門口前,不等中候命令手下兵士上前攔住他,那坐在馬背上的人就收韁立馬,駐馬停在了原地,不再上前, 隻一雙眼冷冷地掃視著他們, 不言也不語。

    見那人識相地駐馬停步, 中候稍稍放了點心,但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騎在馬背上的是一名勁裝男子,麵白無須,眼尾狹長,神情冷肅, 聽他喝問, 便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來, 冷冷道:“公主殿下大駕光臨,爾等焉敢阻攔?還不快速速退下!”

    眾人頓時大吃一驚, 麵麵相覷。

    公主?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可又有哪個公主會踏足此地?並且有這麽大的一番陣仗?

    莫非是那個指了他們將軍為駙馬的三公主?

    眾人一時有些猶豫不定,便都把目光投向了歸德中候,希望他能做一個決定。

    那中候早在見到那男子麵白無須時便有了幾分猜測, 本以為這一批人是來宣讀聖諭的, 沒想到卻是公主身邊的人, 並且聽那意思是公主即將駕臨此地, 他若是帶著人在此阻攔,那絕對是一個死罪,可他雖然識得宮牌,卻也不敢肯定其中真偽,遂上前抱拳,謹慎道:“公主殿下大駕光臨,我等自當跪迎,隻是敢問大人,可有陛下聖旨,亦或是將軍手令?”

    那宮人聞言,便冷冷哼了一聲,蔑笑道:“不識相的東西,公主殿下曾得陛下親口允諾,長安內外來去自由,無需過問他人。快滾,若是擾了公主大駕,你們都是死罪!”

    中候冷汗涔涔,連道幾聲“是!”,可身形卻是絲毫不動,他把腰彎得更低了點,語氣也變得更加恭敬了幾分:“大人有所不知,將軍有命,除非聖旨軍令,其餘人一概不得入內……”

    “混賬東西!”宮人嗬斥,“公主殿下想去哪裏,難道還需要你們將軍的同意不成?”

    “沒有軍令,我等不敢擅專,還請大人恕罪……”

    正僵持間,後麵的幾人已是一一趕到,一時隻聽聞拉繩喝馬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夏公公?”沈令月一邊扯著韁繩,一邊問道,“怎麽停在這了?”她低頭看了一眼那些手執紅纓槍的甲衣兵士,有些明白了原委,“他們不讓進?”

    “低頭!豈敢冒犯天顏!”夏淳寅先是嗬斥那些有些好奇的想要抬頭的兵卒,見他們一個個都低頭了之後才滿意地回頭看向沈令月,恭敬道,“殿下,並非小的專橫,實是這些不識相的東西狗眼看人低,一口咬死除非聖旨或是軍令,否則閑人一概免入,這……殿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閑人免入?”沈令月挑眉,“原來本公主竟算是個閑人?”

    “小的不敢。”歸德中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道,“隻是將軍有令,屬下不得不從,還望殿下恕罪!”

    他這一跪,那些以他為首的兵卒們也都跪下了,異口同聲地說著“請殿下恕罪!”,態度恭敬,但實際卻沒有一點退讓,依舊阻擋著他們的去路。

    被人攔住了去路,沈令月也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道:“哦,原來你們還是相信本公主的啊。本公主還以為,你們不肯放行,是以為我們這行人是假冒的呢。怎麽,確定了本公主的身份,你們還是不肯放行?”

    歸德中候依舊是那一套說辭,許是聽沈令月話裏帶著笑,沒有問罪的意思,他說到後來也鎮定了許多,多了幾分不卑不亢的意思,聽得徐瑾詫異無比:“這人脾氣怎麽跟姓賀的一樣?又臭又硬的,口稱殿下讓你恕罪,態度恭敬得不行,卻是一點也不肯放行,他想幹什麽?當攔路虎啊?夏公公,你把令牌給他們看了嗎?”

    “怎麽沒給。”夏淳寅無奈地歎氣,“小的就差把牌子戳他們臉上了,可他們還是不肯放行,小的也是沒辦法啊。殿下,這可怎麽辦?是不是就此打道回府……?”

    “回你個頭。”沈令月柳眉倒豎,橫了他一眼道,“從來隻有本公主趕人,沒有本公主灰溜溜離開的道理,我們今日若是就此打道回府,那成什麽樣了?不過幾個兵士,你都搞不定,虧你還是薛公公的得意弟子呢,沒用!”

    夏淳寅連忙告罪。

    “好了,你也別告罪了,就算你告到天黑,他們不放我們進去還是沒用。”罵完了人,沈令月也順了氣,遂擺手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麽進去,而不是聽你在這裏給我請罪。”

    徐瑾最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當下興致勃勃道:“要不我們直接闖進去?我就不信他們敵得過老娘這根紫薇神鞭。”

    沈令月嗤笑一聲:“就你那破鞭子?還是免了吧,你家的那些家丁們都是在讓著你,才讓你打得遍體鱗傷的,這些人都身穿鎧甲,你拿鞭子抽,能抽得動才怪了。”她想了一下,偏頭笑道,“哎,我記得賀嶽晟好像也在這裏吧?還當了一個什麽校尉,挺大的官。這樣吧,你進去見見他,讓他放我們進去。”

    “我不去。”徐瑾立刻道,“我一見到他就手癢癢,要是再抽得他破相,我爹非得把我捆了嫁到他們賀家不可,我可不當這個冤大頭。”

    夏淳寅也道:“就怕他們不肯放徐姑娘進去。”

    “那怎麽辦,我總不能在這裏等著吧?”沈令月笑意盈盈,“我倒是不打緊,反正今兒日頭不錯,權當是出來兜兜風了,就是他們這些人,可能要大難臨頭了。”她目光輕轉,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兵卒,嫣然一笑,“父皇若是知道我被人攔在了門外,不知會怎麽大發雷霆呢……”

    她言笑晏晏,卻讓在場所有的兵卒都冷汗涔涔,歸德中候更是用力攥緊了手心,頭抵在黃沙礫土之上,一顆心噗通噗通地跳著。

    那宮人對待這兩位女子態度這般恭敬,那為首的女子言語間又帶著幾分天生的貴氣,更是敢把“父皇”二字掛在嘴邊,定是那一位備受寵愛的長樂永安公主無疑了,他今日帶人攔在此處,若是被陛下知曉,雖皇後賢德,不會治他們死罪,但也是難逃活罪,他要是想保住這副身家、這個飯碗,最該做的事情就是站起來讓路放行。

    可是將軍有令,除非聖旨軍令,否則外人一概免入,他若放了他們進去,那就是違背軍令,謝大將軍治下寬厚,可謝少將軍治下卻是極為嚴厲的,尤其是軍令,若有違反,從無幸免之理!

    得罪公主,難逃活罪,違背軍令,必死無疑!

    歸德中候的冷汗不斷順著鬢角流下。

    他到底該怎麽做?

    是放,還是不放?

    還是就這麽等著,在這耗著,直到將軍收到副尉報信趕過來?

    可是他讓副尉帶去的消息是有人闖營,將軍聽了不會帶著一批兵馬殺過來吧?那他可真是死罪也難逃了!

    那中候跪在地上驚疑不定,沈令月眼光一掃,就發覺了他的異常,又看出了這些兵卒都是以他為首的,略一思索,便猜出了此人官職,當下櫻唇輕抿,笑道:“中候是吧?要不這樣,你派個人進去跟謝初通報,就說本公主我要見他,這樣你們既不用違背軍令,也不怕得罪了我,總行了吧?”

    歸德中候長出了口氣:“是,謹遵殿下之命。”

    一盞茶前。

    主將大營。

    謝初正啃著包子看著麵前的沙盤沉思,營帳就忽然被人撩開,一名副尉進來,行禮道:“報!將軍,南營口有人闖營!”

    “什麽?”坐在謝初對麵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來,須發飄飄,睿智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正是軍師郭鴻雲,“誰那麽大膽,竟然敢來闖營?”

    “不知來者何人!”

    “活膩味了唄。”謝初把手裏的木製小旗往沙盤裏一扔,側頭看向那副尉,問道,“來了多少人?”

    “快馬一列,應有十數人!”

    “……”

    謝初先是好脾氣的笑了兩聲,而後猛然變臉,抬腳就是一踹,“滾回去!才十幾個人就來請我?李含他是腿斷了還是胳膊斷了?你去跟他說,十幾個人都解決不了,那這歸德中候他也不要當了!”

    “你發什麽火。”在那副尉連滾帶爬地離開之後,郭鴻雲搖了搖頭,在沙盤上穩穩地插下一枚旌旗,“我看著那副尉的神情都快被你嚇破膽了。”

    “我發什麽火?”謝初反問一聲,沉著臉重重按下一子,“一幫子沒用的廢物點心,這裏是章武營!我還以為都有什麽神兵神將,沒想到盡是一群沒用的家夥,連這點事都搞不定,我要他們來幹什麽?給我捶腿捏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