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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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本章的親們不要急, 過一段時間就會替換噠,不明白可詢問作者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就在謝初拂袖而去沒有多久,沈令月和徐瑾也回到了鳴軒殿,一番拾掇之後, 沈令月揮了揮手,那些侍立在一旁的宮女們便都退下了。
“怎麽樣怎麽樣?”從在南營口見到沈令月的那一刻起, 徐瑾就想問她今日的章武營之行收獲如何了, 隻是當時礙於謝初在一旁待著, 她不好貿然開口相問,等離開了章武營,又有夏淳寅他們在旁邊, 她也不能問,隻好憋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了鳴軒殿,又有宮女上前來給她們去灰除塵解衣奉茶,她差點都憋出病來了, 眼見著那些宮女的身影都一個個消失在殿門外, 她終於大喘了口氣, 迫不及待地問向沈令月道,“成功了嗎?”
“成功什麽?”沈令月故意反問一聲。
“就是你和那昭武將軍的事啊!”徐瑾有些著急, “昨兒個我們不是還商量怎麽讓他答應你的邀約嗎, 怎麽樣, 他答應你了嗎?”
沈令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捧起茶杯緩緩抿了一口,又拿了一塊海棠糕細細咬著,吊足了徐瑾的胃口,這才慢條斯理地道:“笑話,本公主出馬,怎麽可能不成功?”
“真的?”徐瑾激動壞了,壓低了聲音興奮地叫喚,“他真的答應陪你去酒樓一趟?公主,你真是太厲害了!”
沈令月覺得奇怪:“明明是我約著了人,怎麽你卻看著比我還要高興?”
徐瑾就講了她大哥一事,說是剛過年關那會兒,謝初這個昭武將軍的風頭正勝,她大哥想跟他套個近乎,結識一下,沒想到人家愣是當做沒看見,直接就走開了,恨得她大哥是牙癢癢,到現在還記恨著,誰要是在他麵前提起謝初兩個字,他就能跟誰急。
末了,還道:“你是不知道,那謝少將軍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目下無塵,除非是入了他眼的人,否則是看你一眼都嫌多餘的,有不少人因為這點碰了根釘子,氣得牙癢癢呢。”
沈令月詫異道:“心高氣傲、目下無塵?你確定你大哥說的是謝初,而不是什麽別的人?”她邊說邊回想起謝初在章武營裏時的表現來,想到他從一開始的油鹽不進到後來的氣急敗壞,再到後來的無可奈何,就忍不住失笑道,“怎麽他跟你說的一點都不像呢?他不就是個年輕氣盛的少年郎嗎,哪有你說的那麽高傲。”
“那就代表他對你和對別人不同啊,”徐瑾說得有板有眼,“你看,我剛剛不也說了嗎,隻有入了他眼的人才會被他區別以待,公主,你這可是入了那位謝少將軍的眼了。”
沈令月被她說得忍不住彎起了唇角,卻依舊板著臉道:“恭維我呐?我才不信,母後還曾經說過他性通敏達呢,你算算,這都幾套說法了?”
“我要真會溜須拍馬就好了,也不用我娘天天在我跟前耳提麵命,生怕我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什麽貴人,在這宮裏死無葬身之地。”徐瑾翻了個白眼,毫無一點大家閨秀的自覺,“我可是說真的,一開始你使眼色要我離開的時候,我真的是有些猶豫的,生怕你跟他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那可真的是要翻天了。”
“怕什麽。”沈令月道,“我吵我的,與你何幹?就算別人真要問罪,也有我頂著呢,且壓不到你頭上來。”
徐瑾心道怎麽就和我沒關係了,你們一個是陛下娘娘的掌上明珠,一個是頗得陛下青眼的昭武將軍,不僅是表兄妹,將來還會成為夫妻,到時候吵起來責怪哪方都不好,那昭武將軍或許會罰的重一點,但也隻是一點而已,你就更別說了,有陛下護著,就算皇後娘娘想要怪罪也沒法子;她可就慘了,免不了一個“攛掇公主”的名頭砸下來,雖然皇後娘娘仁慈,陛下也素來不會管這點小事,但她親娘可閑得很,本來平日裏就一直恨不得拎著她的耳朵說教敲打,要是再鬧出這種事,不狠狠罰她一頓就怪了,當然和她有關係了。
當然,沈令月和謝初並沒有真的吵起來,因此這些腹誹也隻是在徐瑾心中一閃而過,並沒有激起什麽波瀾,她的注意力依舊在沈令月和謝初的酒樓之約上麵,遂也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道:“反正隻要你們沒吵起來都好說。不過我們昨天不是商量過了嗎,這打鐵要趁熱,約人也是要越快越好,我們明明定好的計策是讓他在今天就陪你去客雲來走一趟,怎麽又變成了什麽酒樓之約了?”
“這個麽……”沈令月笑了笑,本想一語帶過,可眼前卻不自覺地浮現出她假意落馬時謝初對她攔腰一抱的畫麵來,登時麵上一熱,趕忙借著喝茶的動作垂首低頭,含糊道,“……出了點意外,所以就這樣了。”
饒是如此,卻也依舊被眼尖的徐瑾發覺了不對勁:“不對,有情況,一定有情況。”她興奮起來,“快說,到底是什麽意外,連我們無往不勝的三公主都甘拜下風?”
“哪裏就有什麽情況了。”沈令月掩飾性地咳了一聲,“不過就是本公主心血來潮,想換個把戲玩玩而已。”
“真的嗎?”徐瑾不信,促狹笑道,“你不說,那我就猜了,是不是那昭武將軍對你——”
“哎呀!”沈令月有些羞惱地拍了下桌案,打斷了徐瑾的促狹之語,嗔怒道,“你心裏不是已經有了定論麽?幹什麽還來問我?再說,本公主的私事,何時輪到你來過問了?”
“現在跟我擺起公主架子來了?昨天跟我商量時可不是這樣的啊。”見她如此神態,徐瑾愈發肯定心中所想起來,隻是她雖然為人大大咧咧,但心可不大,且她身為女子,自然清楚這種事是隻能略詢不能追問的,要是問急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故此隻是看著沈令月笑,並沒有接著剛才的話說下去。
“笑什麽?”沈令月被她這笑看得有些赧然,不由得羞惱道,“這種事你遲早也要遇到的,現在嘲笑我是開心了,等以後遇到了,可有你哭的時候。”
徐瑾繼續在那笑著:“那就等我遇到再說吧。”
沈令月瞪了她一眼,正要開口說話,留香卻在此時低著頭進了正殿,道八公主沈卉來了,正在殿外候著,問沈令月是否要見。
這話可算是救了沈令月於水火中,連忙讓留香出去請沈卉進來。
徐瑾有些遺憾,不過也沒法子,有些人天生就是被老天爺眷顧的,運氣沒的說,而且她也的確奇怪沈卉為什麽會在此時過來,便放過了這事,轉而輕咦一聲道:“小卉?她這時候來找你幹什麽?”
沈令月搖頭:“不知道,不過她前幾日也經常找我,或許是覺得在鳳蘭閣裏待著太無聊,所以才老往我這邊跑吧。”
徐瑾點點頭,深以為然:“也是,她生母早逝,雖說養在皇後娘娘膝下,但到底比不得你,可以獨獲一份另住宮府的殊榮。我之前去鳳蘭閣見過她幾回,雖說吃穿用度都很優渥,但到底比不過你這裏自在悠閑,她喜歡往你這邊跑也是應該的。”
大夏後宮素有慣例,但凡皇子公主,長到一定年歲都需離開母妃宮殿另住他處,皇子在成年之前住在延麟宮,成年之後出宮建府,公主則是在出閣之前住居鳳蘭閣,出閣之後或是另建公主府,或是隨駙馬一道住在夫家孝順公婆,端看個人意願。
隻有沈令月是個例外,鳳蘭閣雖好,卻離皇後所居的芷陽殿和皇帝所住的紫宸殿要遠一些,皇帝舍不得他的掌上明珠住那麽遠,本想讓沈令月繼續住在芷陽殿偏殿,但因皇後規勸,也明白此舉不合祖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卻依舊沒有讓沈令月去鳳蘭閣居住,而是大手一揮,把芷陽殿附近的鳴軒殿賜給了沈令月居住,對其疼愛可見一斑。
“沒辦法,誰讓父皇就喜歡疼我呢。”沈令月自然明白這一份另住宮府的殊榮到底有多厲害,隻不過她自出生以來就備受疼寵,早就習慣了這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殊榮,因此也不在意,聳聳肩,對徐瑾露出一個“我也很無奈呀”的笑容,“不過也不一定,或許她今日是來找你這個表姐的呢。”
二人正說著話,留香就帶著一名十三四歲的華服少女走了進來,那少女神色靈動,五官精致,眉眼間依稀與沈令月有三四分相像,正是沈令月同父異母的妹妹八公主沈卉。
副尉領命離開不久,那一列快馬中跑的最先的一匹馬就來到了營門口前,不等中候命令手下兵士上前攔住他,那坐在馬背上的人就收韁立馬,駐馬停在了原地,不再上前,隻一雙眼冷冷地掃視著他們,不言也不語。
見那人識相地駐馬停步,中候稍稍放了點心,但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騎在馬背上的是一名勁裝男子,麵白無須,眼尾狹長,神情冷肅,聽他喝問,便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來,冷冷道:“公主殿下大駕光臨,爾等焉敢阻攔?還不快速速退下!”
眾人頓時大吃一驚,麵麵相覷。
公主?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可又有哪個公主會踏足此地?並且有這麽大的一番陣仗?
莫非是那個指了他們將軍為駙馬的三公主?
眾人一時有些猶豫不定,便都把目光投向了歸德中候,希望他能做一個決定。
那中候早在見到那男子麵白無須時便有了幾分猜測,本以為這一批人是來宣讀聖諭的,沒想到卻是公主身邊的人,並且聽那意思是公主即將駕臨此地,他若是帶著人在此阻攔,那絕對是一個死罪,可他雖然識得宮牌,卻也不敢肯定其中真偽,遂上前抱拳,謹慎道:“公主殿下大駕光臨,我等自當跪迎,隻是敢問大人,可有陛下聖旨,亦或是將軍手令?”
那宮人聞言,便冷冷哼了一聲,蔑笑道:“不識相的東西,公主殿下曾得陛下親口允諾,長安內外來去自由,無需過問他人。快滾,若是擾了公主大駕,你們都是死罪!”
中候冷汗涔涔,連道幾聲“是!”,可身形卻是絲毫不動,他把腰彎得更低了點,語氣也變得更加恭敬了幾分:“大人有所不知,將軍有命,除非聖旨軍令,其餘人一概不得入內……”
“混賬東西!”宮人嗬斥,“公主殿下想去哪裏,難道還需要你們將軍的同意不成?”
“沒有軍令,我等不敢擅專,還請大人恕罪……”
正僵持間,後麵的幾人已是一一趕到,一時隻聽聞拉繩喝馬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夏公公?”沈令月一邊扯著韁繩,一邊問道,“怎麽停在這了?”她低頭看了一眼那些手執紅纓槍的甲衣兵士,有些明白了原委,“他們不讓進?”
“低頭!豈敢冒犯天顏!”夏淳寅先是嗬斥那些有些好奇的想要抬頭的兵卒,見他們一個個都低頭了之後才滿意地回頭看向沈令月,恭敬道,“殿下,並非小的專橫,實是這些不識相的東西狗眼看人低,一口咬死除非聖旨或是軍令,否則閑人一概免入,這……殿下,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