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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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 疼疼......”簡嘉臉都快皺起來。

    “乖乖的聽話, 就不讓你疼。”蕭銘悅垂頭湊近簡嘉耳畔, 氣息都灑在側臉上,後者覺得有些癢癢的側了側頭。

    現在兩人在剛進場的位置, 酒會已經開始一陣子了, 這裏人並不多, 但是還是有些侍者經過和一些不遠處剛剛被簡嘉的叫聲引過來的目光。

    “聽話聽話,我聽話。你鬆手......”憋著小聲妥協, 蕭銘悅下手太狠了,他都顧不上用敬辭了。

    蕭銘悅鬆開掐著肉的手心暗暗的掃了一眼偷偷看著他們的幾個人, 真巧,還都是些跟蕭正秦打交道的熟人。

    “今晚你的任務就是, 別隨便說話。”蕭銘悅挺直身子收回姿勢曖昧的手臂。

    “為什麽?”簡嘉抬起頭條件反射的問道。

    蕭銘悅這才後退一步正眼從上到下的打量了簡嘉, 略微點頭, “不錯, 果然人靠衣裝。”

    這個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 不用蕭總你也來提醒我!

    沒有你帥至少我還五官端正, 不是所有人天生都像你一樣基因異常好嗎?年輕時候我也是學校裏受人歡迎的小學長一枚,至於這麽嫌棄嗎。一通腹誹過後簡嘉還是抿唇忍下了心裏的話。

    “走吧。”蕭銘悅似乎心情也好了一些, 還伸手將簡嘉腰身上剛剛捏皺的地方撫了撫平,轉身踏步先走了進去。

    真期待今晚他爸那隻老狐狸的臉色。真以為他以前明著暗著給自個兒搭線弄的女人他真都跟個傻子一樣不知道。

    “等等, 你還沒說......”簡嘉反應過來趕緊跟上去。

    剛剛還沉浸在蕭總突然的情緒轉變中, 真是說翻臉就翻臉, 掐的地方還疼著, 就能帶著笑意給自個兒拉平衣服,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臉厚……

    “跟緊點兒,今晚不管發生什麽事兒,沒我的命令你都不能隨意開口,你隻要記住這點就夠了。”

    “那我這算工傷嗎?”簡嘉感覺自個兒腰上都快青了估計。

    蕭銘悅從鼻腔裏哼笑一聲,就這點兒傷,連你揍老子一處的都比不上。腰倒是手感不錯,打扮起來也是人模狗樣兒的,就是偏偏要來招惹他,做了個暗地裏戳他脊梁骨的東西。

    “你最好祈禱今晚別出什麽岔子,不然你就等著卷鋪蓋卷兒走人吧。”

    簡嘉的後背泛上一股涼意,好像這不是什麽高貴的交際酒會,而是場被壓上了桌子的鴻門宴。

    “蕭總,好久不見了。這位是?”來人意有所指的看向蕭銘悅身側還在神遊的簡嘉。

    被人一拽,簡嘉頓時反應過來,蕭銘悅緊緊固著他的手腕兒,麵兒上還帶著自如的笑意回應,“我朋友。這是陳局長,跟人問個好。”

    簡嘉謹記著蕭銘悅的吩咐,現在得了命令了,順著就自然的想伸出手跟陳局長握個象征性的手,但蕭銘悅卻一直沒有放開他手腕兒的意思,換隻手順過去又太遠了,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現在的簡嘉就像隻受了驚嚇的動物,蕭銘悅讓他今晚有了種一言一行都得深思熟慮的直覺。

    這廂陳局長可就眼含深意的看盡了蕭銘悅和身旁這個男人曖昧不清的言行。先是隨便敷衍的不肯說出身邊兒這人的來曆,可又大模大樣的帶著人來這種場合,認識這些達官顯貴,權財之勢,末了還直接拉著人手不放。

    不用言明就已經將兩人的關係猜了個七七八八。

    “陳局長好,我.......”簡嘉終於決定了就這麽幹巴巴的打個招呼就好,也能直接卡在自我介紹上,回想著剛剛蕭總是沒說自個兒是誰吧,那就……

    “初次見麵,請多關照!”簡嘉禮節性的彎了彎腰,長舒口氣,終於找到個能說的句子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點事兒還是難不住的。

    陳局長先是一愣,隨即朗聲笑起來,“我可受不起你彎腰,”目光轉向蕭銘悅,意有所指,“你這朋友還挺有意思,難怪蕭總這麽上心。”

    “那是當然。”蕭銘悅這才鬆開簡嘉的手伸手端了個高腳杯,“我等等還有事兒,就不陪陳局長敘舊了。”

    陳局長頗有深意的點點頭,跟蕭銘悅碰了碰杯,“蕭總可要當心點兒,畢竟今晚不同凡響。”

    可不就是相中了今晚的不同凡響。“多謝陳局長關心。”蕭銘悅受用的相視一笑。

    簡嘉稱職的充當著不說話的角色,默默的念著老板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不明白尾隨著一起走了,臨走時還是禮貌的對人點了點頭,順便也從一旁端走了一隻高腳杯。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繞過了幾堆人群,蕭銘悅都隻是點頭示了意而已,也沒有停下與人攀談。

    一直走走停停的到了個靠近大廳中心的地方,蕭銘悅才轉過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誰讓你喝酒的?”

    “啊?”簡嘉呆呆的舉著酒杯看著蕭銘悅。

    這是,生氣了吧?蕭總這臉,翻得總是這麽快,他都快跟不上了。

    可這不是還沒喝下去嗎?他喝了嗎?

    簡嘉張著的嘴都延遲了兩秒才合上咽了口唾沫,又確認般看了看杯子裏酒線絲毫沒有下降的液體。

    蕭銘悅不顧已經被人頻頻側目,有些惱怒的將簡嘉手裏拿著的酒杯奪過來一口飲盡,隨手就將杯子放在一旁,放置時玻璃杯和大理石麵碰撞出有些不和睦的聲響。

    這是......唱的哪一出?

    還沒等簡嘉在腦海裏跑火車,就看見董事長帶著一個靚麗的年輕女人走過來。兩人看起來還挺熟,原來董事長也在。

    “你怎麽現在才過來?”蕭正秦走近了,說話間視線直向著簡嘉。

    僵硬的隔了一陣簡嘉才接上話茬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平躺著閉上眼也能感覺到旁邊有人盯著自己。

    “誰告訴你我一個人睡。”蕭銘悅把簡嘉不停顫動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有些好笑,都睡了一晚上了現在還緊張成這樣嗎。

    對啊,他忘了蕭總的床上怎麽會缺人。

    就連自個兒一個同性都隻能服服帖帖認輸的魅力,更何況女人,還有那些滿足蕭總性取向的男人。

    意識到這張床上也躺過別的男人,簡嘉的後背都有些發燙,他們在床上肯定也會被蕭總抱得結實,但肯定也不止抱得結實。

    蕭銘悅伸手掃了掃簡嘉顫動不安的睫毛,“現在不是有你了。你睡覺太不老實了。”

    “啊?”簡嘉的胸口都跟著那條件反射的眼皮一起緊了緊,睜開眼修長好看的手指垂下去搭在被子上落在自己肩頭。

    “要不是床大,我就被你擠下去了。”蕭銘悅閉上眼是真的打算繼續補會兒眠,頭還暈著。

    簡嘉一時窘迫,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輕輕問了句,“你不是說你不是一個人睡麽。”

    壓低了聲音的問句好似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幸好蕭銘悅已經睡著了,不然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問。

    蕭銘悅原本剛剛快睡著就被吵醒,輕輕皺起眉,重新凝聚睡意,手臂下的感受肯定還有個溫暖的身子,自然的接上一句,“想什麽呢。”

    然後直接摟實在了那團溫暖,“你以為我家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簡嘉的心一瞬間提到嗓子眼兒,蕭總聽到他問的話了?!

    那蕭總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他家不是誰都能進來?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那自己又是怎麽個意思,為什麽要去注意這些。

    他這回是寧願自個兒根本沒問出來那句話。

    原本總是的被動的局麵,是因為蕭總。威逼也好,利誘也好,打一巴掌給一顆糖也好,總之都壓根兒沒有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和選擇。

    而現在,蕭總沒有強迫他,也沒有出其不意的突襲,更沒有動手動腳,還能把他提的想法聽進去。那自己就不存在被迫了,為什麽還是這樣被動。

    他不是不敢承認的人,卻不能承擔。接受不了心裏那抹危險的念頭,都人到中年了,就像吃飯喝水呼吸一樣自然的事情要被逆行了,這怎麽行。

    他也不想走這樣的路。他有父母,他還想有自己的家庭,有溫柔的妻子,可愛的孩子,哪怕生活艱辛,賣房子都是個問題,人也總是想有個家的。

    他更沒有阿景那麽灑脫,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喜歡男人就大大方方的喜歡,說辭職就辭職,說單幹就單幹,說跟宋宸在一起就能帶宋宸回家見父母。

    他隻是個普通人,普通的上班族,普通的認認真真的工作生活。

    隻希望能發點兒小財,能有點兒小錢,能買車買房娶媳婦兒。上贍養父母,下教育子女,日子能一天比一天好上一些的庸庸大眾。

    他希望這些反省能讓身體裏開始發酵的,蠢蠢欲動的,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都打壓下去,能狠狠的澆上一盆涼水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也許真的沒那麽成熟,可到了這把年紀,就是被再多人說了年輕,也小半輩子都過了。不管是職業生涯還是感情上,都是不該經曆負麵大動蕩的時候了。

    那些反叛和轟轟烈烈,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氣隻屬於那些血氣方剛的少年,自己怎麽能夠去動搖些不該懷疑的路。

    走的時候還是中午,簡嘉實在沒有光天化日之下穿著睡衣奔波的習慣。蕭銘悅提了讓他把衣服都搬走帶回去,好像說不留了就把所有東西都能清理出去。

    簡嘉隻隨手抽了一套衣服換上,剩下的希望蕭銘悅叫小穆都退回去,蕭銘悅肯定是沒同意。

    “買好的東西退什麽。”蕭銘悅從洗漱的池子上拿走簡嘉忘帶的藥膏,“實在不想要我讓小穆放在公司裏,你遲早有用的上的地方。”

    簡嘉恍然大悟,工作的檔次是提高了,接觸的人也跟以前不一樣,裝備換一換也是應該的,“那費用我…….”

    “公務支出。”蕭銘悅拿著手裏的藥膏敲了敲簡嘉的頭,“你不是挺愛財的麽,這回裝什麽客氣。”

    簡嘉縮了縮脖子,這能比嗎?以前那是清清白白,現在老子拿你一毛錢都覺得有罪惡感。

    隻能在心裏想想卻不敢說出來,而蕭銘悅就跟能看穿他一樣點明了,“你別想太多。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價值,這點兒東西算不上什麽。”

    “價值?”簡嘉沒明白。

    可不是,除了給我還債,眼前掰不掰的過老狐狸就靠你了,就連工作技能也挺特別。

    蕭銘悅換言道,“你要不要進新力的特殊部門?”

    “特殊部門?”出於自身的根深愛好,簡嘉聽見這幾個字兒,就立馬聯想到戰爭時期那些情報和密碼機,“公司裏難道還有個情報局?”

    蕭銘悅笑了笑,“差不多。總之應該都是你拿手的活兒,工作量也不大。”

    “不行!”簡嘉立馬崩起臉,“我玩兒這個不是為了專門幹這些,上次是因為他們先耍詐。”

    “好像我說什麽你都得反對。”蕭銘悅低下頭毫無預兆的在簡嘉耳朵上咬了一口,不輕不重的卻讓身旁的人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