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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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揍死這小子!”阮薑氣呼呼地挽起袖口就要往前衝,被三殿下攔了,不解地看著他:“你攔我做什麽?”

    三殿下心很累。他嚴重地懷疑七弟要麽是被打傻了,要麽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睥睨他一眼,烈焰紅唇緩緩勾起:“你現在衝出去,小狐狸豈不是很尷尬?”

    何況看小狐狸意動的樣子,也不是對這沈殷毫無想法的。否則以小狐狸矜驕的性子,早就給他一爪子了。

    妹妹情竇初開,難得碰到個歡喜的人。他們這些做哥哥的若就這樣貿然針對,生出嫌隙倒不會,鬧些不愉快是難免的。因而當務之急是摸清這沈殷的背景,為妹妹把把關。

    若真是個好的,待通過他們這幾個哥哥的考驗,想娶小狐狸也不是沒可能。倘若別有用心,那就休怪他們翻臉無情了。

    “你在暗中看好小狐狸,尤其她與沈殷接觸時要格外留心。我去查點東西。”三殿下往小狐狸那邊望了望,搖曳著裙角匆匆忙忙離開。

    要他眼觀妹妹與旁人你儂我儂的,阮薑簡直抓心撓肝的難受,目光幽怨又彷徨。驀地他麵上一喜,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既可以不讓小狐狸陷入尷尬之地,又可以將自己從整件事中完全摘出來。

    明著揍他不行,還不能暗著來?待他去挑個好看的麻袋,等到月黑風高夜此人落單時,套上麻袋往死裏打。如此一來,這人看不見他的臉,也就無從告狀了。

    深覺自己這個辦法極好,阮薑冷哼一聲,捏著拳頭怒氣衝衝緊跟著走了。

    狀似無意往涼亭那邊瞥了下,收回視線的沈殷薄唇彎起,細長的手指卷著少女的黑發末梢把玩,含情的雙眸直直注視著少女嫣紅的小臉。

    “你真想娶我?”聲音含羞帶怯,小狐狸此刻的心情遠不如她麵上看著這麽冷靜。

    有點雀躍,還有點不知所措。這還是第一個這麽直白地說想娶自己的人,想想還有些小激動。最主要的是,她好像不排斥沈殷娶自己這件事。

    母後說唯有真心歡喜才能結為連理,不然日後的生活難免過得艱苦。阮軟不清楚自己是否對眼前的男人有這份心意,但她曉得,沈殷在自己心中與別人是不同的。

    每回看見他,都覺得莫名地欣喜。

    “要娶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小狐狸翹了翹自己的尾巴,大概是怕沈殷萌生退卻之意,又補充道:“也不是那麽的難,最主要還是看我的心意啦。父君與母後都很疼我的,肯定會向著我。”

    “那要怎麽才能贏得小公主的心呢?”沈殷順著話往下問。

    說到這個,小狐狸頓時精神抖擻,黑亮的杏眼滴溜溜地轉,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掰著手指一條一條地數:“要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送給我,每天要將我尾巴上的毛毛梳得漂漂亮亮的,時時刻刻哄著我,不能凶我、欺負我。”

    “最重要的一點,不可以再咬我的耳朵尖了。”咬的次數多了,耳朵會禿的。她才不要變成一隻禿耳朵的狐狸,那樣一點都不美。

    “好。”少女認真掰手指的模樣看得沈殷有些好笑,不過他還是鄭重應了下來。

    “那就看你表現了。”阮軟踮著腳,哥倆好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神色十分滿意。

    像是解決了一樁大事,小狐狸神清氣爽,敞開了肚皮接受男人的貼身伺候。成天美滋滋的,快樂似神仙。

    與阮軟這飄飄欲仙的生活截然相反,阮薑最近可是著急上火。眼看著妹妹一步步淪陷在糖衣炮彈之中,他怒歎小狐狸不爭氣。想著自己月黑風高夜的計劃要提前了。

    就不信對著一張青一塊、紫一塊的醜臉,他妹妹還能笑得這麽燦爛。小狐狸可是最愛美人了,曾經他臉上被蜜蜂蟄了一個包後,這顏控的小狐狸嚇得好些天不肯見他。

    對著大獻殷勤的沈殷呸了口,阮薑氣鼓鼓地回到自己的寢殿,挑了壓箱底的一個粉色麻袋。這粉色麻袋可是他的珍藏,輕易不拿出來的。可為了妹妹,他忍了。

    於是當天晚上,阮薑潛伏在小狐狸的寢殿外。眼瞧著沈殷那廝春風滿麵地踱步出來,他咬碎了一口牙,握緊心愛的麻袋悄悄跟了上去。

    走到一處黑暗無人的地方,他暗道機會來了!大喝一聲“無恥小人”後,將麻袋往自己頭上一套,動作麻利地跳出去,將沈殷攔在了路中央。

    猥瑣地搓搓手,發出獰笑:“今晚你就算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認命!”

    從出了小狐狸的寢殿,沈殷就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了。他不動聲色故意往沒人的偏僻之地走,就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想做什麽。

    原以為是殘存的蛟龍混進王宮了。然而看著跟前這頭上套著麻袋,麻袋上專門剪了兩個洞以妨遮擋視線的憨批,沈殷的目光一言難盡。

    如果他剛才沒有聽錯的話,這嗓音分外耳熟,倒像王宮裏某個腦回路清奇的人?

    “別以為沉默了,爺就會放過你。”一支比腰身還粗的狼牙棒從身後被掏出,甕聲甕氣的聲音透過麻袋傳出來:“受死!”

    邊說著邊邁開步子朝前方衝過去,巨大的狼牙棒揮下。

    “啊!”刺耳的尖叫聲瞬間驚走了枝頭打盹的夜鶯,縈繞在這漆黑的夜裏久久不散。

    見給她投喂葡萄的男人心情格外的好,阮軟納悶,偏了頭問他:“一大早有什麽喜事麽?你怎得這樣開心?”

    “因為見著軟軟了。”男人用錦帕擦了擦少女嘴角沾的汁水,臉上的笑柔和又溫雅。

    不自在地挪開視線,小狐狸撅著嘴故意道:“油嘴滑舌。”

    實則心裏還是樂開了,白潤的耳朵逐漸染了一點粉色。

    “說來好久都沒見到七哥,也不知他這段時間在忙些什麽,都不來找我玩了。”阮軟悠哉地晃著小腳,又叼過一顆剝好的葡萄。

    既然七哥不來找她玩,那她過去不就好了?悄悄地去,看下他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打定主意要去,阮軟當下就坐了起來,拉著沈殷就往阮薑的寢殿走。特意讓人不用通傳,他們自己進去就好。

    以為是自己要的冰袋子拿過來了,躺在床上的阮薑伸長脖子往外瞅了瞅。結果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妹妹,瞳孔猛地一縮,哧溜一下將腦袋蒙到了被子裏。

    盡管隻看到一眼,阮軟也發現了阮薑的不對勁。噠噠地小跑到床邊,力氣大得一把拉開了被子,被眼前的場景驚得張大了嘴:“七哥,你這是怎麽弄的?被人打了?”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黑眼圈都被揍出來了。

    “自己摔的。”一張醜臉露出來的阮薑都快絕望了,惡狠狠地瞪著站在小狐狸身後的罪魁禍首。

    沈殷這廝看著文雅麵善,實則下起手來比誰都狠。專挑他的俊臉上招呼,害得他好些天不敢見人。得虧那支狼牙棒一開頭就被擊飛了,否則他這身肋骨鐵定得斷幾根。

    偏生他還不能高聲囔囔自己想揍人不成,反而被人揍了。此事要是傳出去,他妖界小霸王的臉麵豈不是被人扔在地上踩?

    怨念地腹誹幾句,對上妹妹關切的眼神,阮薑還是很有骨氣地拍拍胸脯。說是小傷,保證下次會注意安全的。

    半信半疑地走到門口,阮軟回過頭再瞧了下蒙著被子繼續躺著的七哥,湊到沈殷耳邊小聲問:“一個人怎麽才能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的?”

    “常人自是不能。大概七殿下,天賦異稟。”深藏功與名的男人攏了攏少女耳鬢的碎發,淡然地笑了。

    一晃半年多,妖界是沒有四季之分的,仍舊山花爛漫、滿目春色。經過長時間的考量,阮軟覺得沈殷完全符合自己找夫婿的標準。長得好看、溫柔、體貼,除了身份低微點,其他沒有可挑剔之處。

    他說自己是散仙,無父無母,四海為家。阮軟倒覺得沒什麽,反正她有錢又有權,也不缺他那點家當。

    既然自己相看得差不多了,她就想找個機會跟父君提一嘴。每次臨到跟前,不是妖王突然有事要辦,就是她的哥哥們有事找她,因而一直也沒尋著合適的時機。

    沒想到這事兒,反倒在她意想不到的場合被撞破了。

    那天她本是去找沈殷的,奈何在王宮沒找著。聽宮人說他出去得急切,像是有什麽急事。往常這時候,沈殷應該在給她梳毛毛。

    這沒打聲招呼就跑,在妖界能發生何事讓他如此心切?阮軟還挺好奇的,畢竟沈殷一直處變不驚的樣子。

    試著在王宮外找了一圈,還真讓她找著了。不過沈殷不是一個人,他麵前還有個小妖,兩人在說話。

    無意偷聽談話的內容,阮軟想走得遠一點等他過來的。但抬腳前的一句話讓她停頓了片刻,猶疑之下留了下來。

    她聽到那個小妖口無遮攔,信誓旦旦要顛覆天界。並且那粗獷的聲音十分有辨識度,就算再過百年,阮軟也記憶猶新。是在那山中借了花妖的軀體,想要帶她走的那個神秘人。

    將身形遮掩,阮軟聽到了大部分的談話,心中的驚愕也愈盛。

    原來沈殷是蛟龍族的,難怪她從未見過他的原形。每次提及,也總是被岔開話題。她以為是這男人的原形太醜,所以才不敢讓她看。現在想來,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來找他的這個也是蛟龍族的,想要說服他帶領殘存的族人殺上天,振興蛟龍一族。光是靠他們這點力量自然不夠,居然還將主意打到了妖族的頭上。想著讓沈殷控製妖王的愛女,進而驅使妖族王室為他們打頭陣。

    這算盤打得可真好,然而注定實現不了。阮軟抿了抿唇,轉身欲回王宮尋自己父君。豈料剛轉身,那小妖忽地跑到了她跟前,將阮軟嚇一跳。

    “小公主聽了這麽久的牆角,現在想走是不是晚了?”那人阻斷了她離去的路,說著就要上手,卻被一道靈力掀開了幾米遠。

    不可置信地將雲淡風輕的男人望著,那小妖周遭黑氣籠罩,咬著牙質問:“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要棄我族人於不顧嗎?別忘了,你可是出自蛟龍王室!”

    被質問的男人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將小狐狸渾身打量了一圈,確認她沒有受傷才悠悠開口:“我無父無母,也不會有什麽族人。”

    “上次讓你逃了,居然還敢跑到妖界放肆。這回若不滅你元神,怕是無休無止了?”

    男人聲音冷冽,一雙黑眸漸變成了異色瞳,動手快速果決。在小妖體內的一縷神魂來不及逃跑就被捉住,一點一點地被扯了出來。小妖意識混沌倒在了地上,那縷冒著黑氣的神魂掙紮不脫,惱羞成怒嘶吼:“你要滅殺同族!?”

    這縷神魂若被滅,他遠在千裏之外的真身會受到極大的創傷,不修養幾百年好不了。可他已經等不了幾百年,現在就想一報滅族之恨了。

    手上的動作未停,沈殷的表情倒是更冷了。在那縷神魂快要煙消雲散之際,有人出手打斷,隨即將那欲趁機出逃的神魂收到了寶瓶裏關著。

    被阻了事,沈殷生了一絲戾氣。抬眸一看,出手的竟然是妖王,後邊還跟著一身華服的三殿下。

    “父君,三哥!”阮軟奔了過去,拉著妖王的衣袍直晃,急切道:“這事跟沈殷沒關係,他剛才保護了我。”

    見小狐狸著急,妖王無聲歎了口氣,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小手,轉而看向沈殷:“蛟族叛亂意圖顛覆三界,泫水之戰本該滅族的。既僥幸存活卻不知收斂,反而還想著卷土重來。蛟龍族原屬仙籍,本君將事情通傳天界,交給他們處置。你覺得如何?”

    消了戾氣的沈殷低垂眼眸,朗聲道:“自當如此。”

    妖王點點頭,拿著寶瓶消失在原地。三殿下看妹妹還是很擔憂的模樣,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溫聲道:“放心,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這幾月的時間,他已經將沈殷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他與小狐狸之間的糾葛。幾百年的等待與尋覓,冷心冷情的三殿下倒沒什麽感覺。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男人對小狐狸沒有惡意。

    自家小狐狸這麽緊著他,作為小公主的父兄,又怎麽舍得讓她難過呢?意圖叛亂的蛟龍交給天界處置,至於沈殷,從此以後與蛟龍族再無瓜葛。

    得知事情始末,父君之所以沒有立馬通傳天界,而是靜待時機等到了今日,收了那縷神魂進寶瓶裏關著,就是想通過那縷神魂尋到殘存蛟龍的潛藏之地。將他們腦中關於沈殷的記憶抹去,再押至天界受審。

    至於是死是活,全都由天族決定,與他們無關。

    安撫好妹妹,再瞧了瞧杵在一邊的沈殷。三殿下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臨走前還不忘將那倒在地上的小妖拎走了。

    人一走完,又剩下阮軟與沈殷兩個麵麵相覷。似是犯了錯,慣來冷靜自持的男人臉上浮起慌亂,聲線有些不穩,向阮軟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我隻是”

    隻是想等你愛我多一點,對我的感情深一點時,再向你坦白的。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情況突然變成了這樣。

    “你若真覺得抱歉,日後萬事不可瞞我。須得老實聽話,讓你梳毛就不能幹其他的,我說要吃甜食就要吃甜食,不能說不可以。”小狐狸挺直了胸脯,傲氣地瞥著滿麵愧疚的男人。

    其實,剛得知他的真實身份,阮軟還挺氣憤的。尤其那來找他的蛟龍還在圖謀妖界時,她就更生氣了。但心中的不滿在觸及那雙泛著光的異瞳,就忽地不複存在了。

    幾百年前她到泫水救人的事情,元神受創後下界溫養的事情,在那一刻全都記了起來。她不光憶起了小奴隸,還看到了他為尋回自己窮碧落下黃泉的畫麵。

    緣分這個東西說來玄妙,她因那條小蛟龍受了重創,下界後竟又遇到了他。人界身死,往事本該煙消雲散,糾纏幾百年後,他們重逢了。

    心中的動容早就將那點氣憤擠壓沒了。阮軟目光灼灼,漂亮的尾巴翹了又翹。身為沈殷的救命恩人,她覺得自己趁機提出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甚至還覺得少了。

    觀小狐狸真的沒生氣,沈殷心頭懸著已久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對小狐狸提出的那些要求滿口答應,隻除了一點:“甜食吃多了易長蟲牙的,這條真不行。”

    什麽!居然敢跟自己討價還價!明豔的少女腮幫子鼓了鼓,又不高興了。

    王宮外貼出告示,說要為小公主擇選夫婿,設下擂台,能人誌士皆可參與。眾妖奔走相告,都想湊一波熱鬧。

    告示一貼出去,阮軟頓時就急了,跑去找她父君理論。而妖王早想到有這麽一出,躲起來不見人影。

    她的幾個哥哥也是十分讚同這個餿主意,覺得小狐狸的夫婿不說三界無敵手,怎麽的也得有點能耐。若是連妖族的臣民都打不過,那將來遇到什麽危險,怎麽保護小狐狸?

    說起來是有那麽點道理,但是阮軟擔心沈殷贏不了。妖界那麽多的妖啊,誰知道會不會有潛藏的高手。若是沈殷輸了怎麽辦?

    為著這個事,小狐狸飯都吃不香了。成天唉聲歎氣的,身上的毛毛都沒那麽光滑了。

    “就對我這麽沒信心?”沈殷知道妖王不會那麽輕易地將自己的掌上明珠交到自己手上,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隻沒想到是以打擂台這樣的方式。

    “不是沒信心,那萬一輸了呢?”凡事總要留後手的呀,總不能她真的嫁給旁人。

    盡管沈殷覺得小狐狸口中的這個萬一並不會出現,不過為了寬慰她的心,仔細琢磨了下,認真回道:“若我真的輸了,就帶著你偷偷溜走。正好我們許久沒去人界了,倒是可以去賞玩一番。”

    私奔?有點刺激。小狐狸的心安定了些,轉頭就悄悄收拾出一個小包袱,將值錢的東西都收在裏邊,隨時為私奔大計做好準備。

    三天的擂台已經設下,小公主擇婿可是妖界的頭等大事,不管是否有上擂台的意願,眾妖都興致高昂地將台子圍了個水泄不通。阮軟心裏緊張,不敢到現場觀看,因而沒有出麵。隻聽到她七哥跟個傳訊的雀鳥,將現場的戰況及時告知。

    第一天,沈殷大獲全勝;第二天,沈殷打敗熊族,守擂成功。眼瞧著就是最關鍵的一天了,阮軟在床榻上翻滾了許久,都沒能等到阮薑轉播的戰況。

    前兩天這時候早就出結果了,怎麽還沒有消息?心裏焦急的小狐狸打算叫個宮人去看看的,忽地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她望著門口的方向,看到了衣袍纖塵不染的男人緩緩向她走來。

    “結束了嗎?”她從床上爬起來,急得赤腳踩在地上。

    “地上涼。”沈殷將人抱回床上坐著,輕笑了聲:“結束了。現在,我可是你名正言順的準夫婿了,經過族人認可的那種。”

    小狐狸嘴角的笑容擴大,傻笑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表露的喜意太明顯,有點不矜持。故意咳嗽兩聲,板著個小臉,纖細的手指戳在男人的胸膛上:“我也沒有很高興,你不要誤會。”

    “既然你是我的準夫婿了,那三從四德的男誡了解一下?這可是王宮的禮官連夜專門為我的王夫編寫出來的。若是有一點不從,小皮鞭伺候。”

    “?”沈殷沉思了會兒,默默地問:“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嗬嗬擠出一抹假笑,小狐狸覺得自己的尖牙有些癢了,特別想咬人。

    擂台切磋過後,眾妖對沈殷這個準王夫還是很信服的。尤其得知小公主哪怕成婚了也是住在王宮裏,不會離開妖界,他們就更樂意了,一直等著喝小公主的喜酒。

    這一等就等了兩百年,王室終於操辦起了喜事。張燈結彩、鑼鼓喧天,紅妝鋪滿整個妖界。眾妖紛紛獻上賀禮,恭祝小公主與王夫永結同心,百子千孫。

    等來了成婚,眾妖又盼著小殿下的出生。奈何婚後沒多久,王夫就帶著小公主去三界遊曆了,歸期未定。

    約莫又過了一千多年,王室傳出喜訊,說是小公主有了身孕。那一胎足足懷了一百來年才生下來。眾妖沒見過小殿下的原形,隻聽說小殿下出生那時發出了“唧”的一聲。

    那麽問題來了,小殿下的真身到底是什麽呢?這是一個困擾妖族多年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講完了,下個故事現代校園背景。

    嬌嬌女小甜包x痞氣隨性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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