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小甜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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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後阮軟與沈殷都估過分,覺得與平常差不多,因而他們一點不擔心。反倒是盛風中學的老師與領導們,摩拳擦掌的,在查分頁麵開放的第一時間就趕緊登陸網址查詢。一連開了幾台電腦,就是刷新不出來。
同樣的狀態也出現在阮家。阮爸推了重要的會議守在家裏,雙眼直勾勾盯著電腦界麵。陶玟沒去跟小姐妹們逛街,抱著電腦坐在客廳一臉焦急。夫妻二人各守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還時不時問一嘴查到沒有。
在別人都火急火燎查分的時候,阮軟還在沒心沒肺地練車,而沈殷則在給那個高二的學生補習理綜。包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坐在書桌前的男生瞥了好幾眼,開口道:“老師,你的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將手機從書包裏拿出來,沈殷道了聲抱歉,快步走到陽台上接通。
男生的媽媽周末雙休,端著切好的果盤從廚房出來。見兒子盯著陽台看,視線也跟著移過去,好奇問:“看什麽呢?”
“小老師不是高三畢業了麽?今兒是高考查分的日子,不曉得他考得怎麽樣?”男生擱下手中的筆,心裏竟然有了一絲的緊張。
一開始看到父母找了一個高三剛畢業的學生給自己補習,他對此是嗤之以鼻的。少年也就比他大一歲,嘴上沒毛看著就不靠譜,能教他什麽東西?
直至聽了一節課,他腦子裏樹立起來的刻板印象不攻自破。少年思維活躍且清晰,對各種題型都了如指掌。有些時候,他甚至覺得學校的老師都還沒有少年講得透徹。
已經補習了兩個多星期,他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理綜有了很大的提升。那些雜亂的知識點像是被一條線串了起來,艱澀困頓的學習頓時變得有跡可循,不至於拿到題目無從下手。
偶爾閑聊時知曉了沈殷畢業於盛風中學,高二男生還是挺敬仰的。畢竟盛風中學是a市有名的重點高中,他們那個二流中學比不得。
小老師是學霸的認知在心頭紮根,他就很想知道少年的高考分數。聽說今年一本線會有所提高,不過以少年的成績,應該能上個重本。
男生的媽媽也想起了今天是高考查分,她同樣好奇少年的成績。母子倆就湊在一塊兒等這通電話打完。
修長的手指捏著手機,少年的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三五分鍾掛斷電話進到客廳,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沈殷有些莫名,問怎麽了。
“那個,小沈啊,是不是高考分數出來了?”男生的媽媽率先問出這個問題。可話一脫口,她瞧著少年的神情冷淡,又懊惱自己嘴太快。
萬一人家沒考好本就在傷心著,她再這樣問豈不是往傷口撒鹽?
訕訕地笑了下,這位母親打算將這個敏感的話題就此揭過。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她聽到少年平靜地掀了嘴角道:“出來了,考得還行。”
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多少分,但她還是沒有刨根問底,真誠恭喜道:“那就好。”
待兩個小時的補習時間一到,少年拎著書包離開後,那個高二的男生捧著手機發出一聲高昂的尖叫,激動得說話都結巴起來:“媽,你快來看!理科高考狀元出來了!”
在廚房洗果盤的女人沾水的手胡亂在圍裙上擦了擦,風風火火跑過來,瞪大了眼睛問:“哪呢?”
男生指著手機上推送的一則消息,上麵不僅列了高考狀元的分數,全省前十的成績都一目了然。
“沈殷?”這位媽媽一拍手,高興之餘又有點不敢相信,對著那則信息看了好幾遍:“真的是小沈,給你補習的那個小沈?”
“應該是的。”男生點頭:“同樣是盛風中學,還是相同的名字,不是一個人的可能性太低了。”
“那可太好了。高考狀元給你補習,兒子,你要加油啊。”
撞上一個高考狀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位媽媽心裏樂開了花,已經在盤算著跟沈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高價買下他做的各科筆記。
分數一刷新出來,蹲守在電腦前的盛風中學老師們集體發出了一聲雀躍的歡呼,趕緊把好消息報給了焦灼等著的領導。電話那頭的領導接著電話愣了幾秒鍾,隨即哈哈哈地大笑出聲,讓人準備橫幅、彩條去了。
作為班主任,劉聰開心得直抹眼淚。教書幾十年,他門下終於出了高考狀元,還一下出了倆。
7485分的總成績,阮軟與沈殷並列全省第一。
理科出兩個分數相同的高考狀元,這是從未有過的稀奇事。再加上以往的理科狀元最高分也隻有741分,這次兩人一同刷新了曆史,為盛風中學爭了光,也為整個a市掙了榮耀。
分數一經官方公布,網上都轉載瘋了。聞風而動的媒體蜂擁而至,將盛風中學門口堵得水泄不通,都想拿到兩位狀元的第一手采訪資料。然而他們擁擠了半天,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
倒是班主任劉聰樂嗬嗬地接受了不少采訪,將兩個年輕人誇了又誇,讚美之詞不要錢的從嘴裏蹦出來。其他科的任課老師就含蓄多了,麵對鏡頭還悄悄地整理了下著裝。
a市的市長每年都關注著高考的消息。這次高考狀元花落他們市,看到消息的那瞬間他驚喜地跳了起來。向兩位為a市爭光的小同學表示了祝賀,也在公開場合誇讚盛風中學辦學質量越來越好,不愧是重點高中。
盛風的領導與二班的全體老師該升職的升職,該加薪的加薪,盛風中學沐浴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之中。好多家長知道盛風中學教出了雙狀元,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去。
還沒到開學報名的時間,招生辦的老師就提前忙碌起來了。每天若幹個電話打進來谘詢,還有家長領著學生直接到校來實地觀察的。接待完一波又一波的家長,招生辦老師忙裏偷閑喝了口水,靠在椅背上出神。
這幾年好的生源不用愁了。他們不需要專門跑到初中去宣傳,就會有很多的家長願意將子女送到盛風就讀。高考狀元這個頭銜就是塊金字招牌,隻要往那兒一擺,吸引力比他們這些老師苦口婆心說一大堆話管用得多。
查到了女兒成績的阮爸樂得跟個傻子似的,調出手機電話簿,從第一個號碼開始挨著撥打過去。這上麵大多都是生意夥伴的聯係方式,突然接到阮爸的電話,他們都挺納悶的。
不過他們的疑惑很快被解開。生意場上精明的老狐狸此刻就是個花式炫耀女兒的工具人,一番自說自話後,不等他們開口就掐斷了電話,緊接著又撥通下一個人的號碼。
“是老吳嗎?我是阮燼翊啊。哎呀,我女兒高考成績出來了,也就考了7485分。考得一般,跟她男朋友並列全省第一。”
“喂,是老王嗎”
與阮爸這種笨拙的炫耀方式相比,陶玟聰明多了。將女兒跟準女婿的查分頁麵截了個圖發到微信朋友圈,配上文字:家裏的小朋友高中畢業啦,即將開始一段新的旅程。
動態發出去不到十分鍾,點讚、評論已經幾十條了。陶玟的交際圈廣泛,除了富太太這個圈子,還認識好些文藝圈的人。每個人都道了聲恭喜,同時將這個消息越傳越廣。
都在a市這個圈子,傅家哪怕不關注高考,照樣從別人嘴裏聽到了不少省狀元的事。傅清融臉色鐵青,神情陰鷙。而李嵐整個人都懵了,自己的兒子居然是高考狀元,這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
傅澤因著剽竊被送出國,非常不適應國外的生活。外文不流利,無法與別人溝通交流。傅家花了很多錢把他塞進了國外的一所學校,他非但沒有珍惜這個讀書的機會,反而多次與同學發生衝突。
三天兩頭被人摁著揍一頓,身上時常青一塊紫一塊的,混得有些淒慘。每回與家裏通電話都鬧著要回國,哭得眼淚鼻涕橫流。出於多方麵的考慮,傅清融狠心拒絕了接他回國的要求。
盛風中學的文科此次成績還是不錯的,大半的人上了重本,也就那麽一小撮的學生沒夠到本科線,隻能去專科。傅嫣就是其中之一。
深受打擊的傅嫣痛徹心扉,有心想要複讀。可惜傅清融並沒有允許她重讀一年高三的打算,當然,也不會讓她去讀專科。
在阮家有意無意的疏遠下,嗅到點訊息的企業老總動作很快。要麽終止了與傅氏企業的合作,要麽將注入的資金剝離。傅家本就在走下坡路,被商圈的人這麽一搞,倒得更快了,急需尋到願意伸出援手的人。
商業聯姻是最快捷、也是最省錢的方式,而聯姻的對象隻有傅嫣。剛好有個喪了偶的房地產老總在一次宴會中看上了傅嫣,惦記了許久。在傅清融找上門時,隱晦地透露了聯姻的意思。
稍加思索,傅清融當即滿口答應下來。若是傅嫣高考成績不錯的話,倒是能夠讓她讀完大學再嫁人。可既然沒上本科線,也就到了為家裏做點事的時候。
這事一講出來,傅嫣驚呆了,完全不敢相信向來疼愛自己的父親會把她當作禮物送人。那個喪偶的房地產老總她聽說過,將近五十歲了。大腹便便,長得又老又醜,連兒子都比她大上好幾歲。
她才十八,正是青春花樣的年紀,怎麽能夠跟著一個老頭子呢?想想都覺得惡心。掙紮反抗無果,傅嫣被鎖在了自己的臥室,終日哭得天昏地暗,拍門拍得手心紅腫。
家裏的傭人眼不見心不煩,除了送飯,基本不會往她房門口湊。哭喊聲尖銳,李嵐於心不忍,想偷偷把人放出來。被傅清融發現後,臉上挨了幾個巴掌。不敢聲張,隻得坐在一邊垂淚。
婚後的幸福生活就像是泡沫,一碰就把漂亮的外皮戳破了。現在她感覺自己身處水深火熱,動輒被打被罵。害怕又無處傾訴,滿腔苦楚咽在肚裏。
每當這時,她都分外懷念以前住在小小的出租屋裏,與兒子相依為命的日子。那個時候沒有大魚大肉,可她是自由的。下班回到家可以吃到熱氣騰騰的飯菜,不需要擔驚受怕。
若她沒有貪圖富貴,被傅清融的糖衣炮彈迷了眼,她就不會與親生兒子鬧翻。那麽現在她會有一個孝順聽話、成了高考狀元的兒子,會有很多人羨慕、恭喜她。
可是沒有如果。李嵐回想起自己在學校與沈殷說的那番話,羞恥得臉上爆紅。少年根本不需要沾傅家的光,他自身就是耀眼的存在。
“李阿姨,你幫幫我。我不能被個老頭子糟蹋啊,我還有大好的人生。”傅嫣跌坐在臥室門邊掩麵哭泣,眼睛都浮腫起來。
“我幫不了你。要是把你放了,老傅會打死我的。”對於這個繼女,李嵐還是有幾分真情在的。見對方這麽淒慘,她也不忍心。但沒辦法,她連自己都救不了,談何保護別人呢。
“你不行,沈殷一定可以的。”傅嫣眸光一亮,宛若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般,隔著門板哀求:“沈殷跟阮家的關係這麽好,要是他願意向阮家開口幫我這麽忙,事情不就解決了?我爸沒膽量違抗阮家的。”
“嫣嫣,你知道的,我們早就斷絕關係了。”李嵐話語中有些為難。
“他是你親兒子,血緣關係怎麽可能說斷就斷呢?”傅嫣跪坐起來扒著門,興奮道:“隻要你服個軟跟他道歉,他會原諒你的。畢竟你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一番話說得李嵐有些意動。不僅是為了傅嫣,更是為了她自己的將來。
傅家日漸衰落,丈夫又是個暴躁脾氣,思來想去隻有兒子才是她未來生活的倚仗。要是她能夠與沈殷和好,憑著兒子與阮家的關係,她的生活想來不會差。
動了心思的李嵐捏著手機,緊張地試著撥打那個靜躺在電話本中的手機號碼。等了幾秒鍾,發現沒打通。愕然了一瞬,她核對號碼再次撥了過去,仍舊沒接通。換了個座機打過去還是一樣的結果。
她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沈殷換了號碼,卻沒將新的手機號告訴她。精神恍惚間,李嵐看到網上報道的消息,標題大寫加粗透著喜氣,說是雙狀元不日即將訂婚。
“媽,隻是訂婚,又不是結婚,這件可以了。”一連試了十幾套禮服,阮軟累的慌,覺得身上穿著的這件淺藍色就挺好的。
訂婚這事是陶玟提出來的。沈殷這個準女婿她是越看越喜歡,感覺這孩子長得好看還優秀,前途必定一片光明。就想著在升學宴上順道將兩人的事定下來,以後兩個孩子到了帝都上學,關係更親近了不是?
阮軟對訂婚這事不排斥,認為不大重要。若是兩人感情好,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否則的話,訂婚沒什麽用的。不過看當時少年的歡喜來得濃烈,目光灼灼的,她也就答應了。
誰想到光是挑個禮服就這麽大費周折。若不是時間趕不及,陶玟定是要請人給她量身定做好幾套的。折騰了好幾天,總算是把當天要穿的服飾選好了。阮軟趕緊閃人,跟沈殷去躲清閑。
“累著了?”沈殷知道女孩兒一貫不喜麻煩,看這懨懨的模樣,該是覺得煩了。
“可累了,你要怎麽補償我?”偷摸到外麵的奶茶店點了兩杯奶茶,咬著吸管喝了口,瞬間心情好了不少。阮軟手肘撐在桌麵托著下巴,小聲地哼哼。
將自己跟前未動的奶茶推了過去,再將女孩兒喝過的那杯奶茶拿過來,咬著幹癟的吸管口。奶茶順著喉管滑下去,性感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看得眼睛都直了,阮軟跟著咽了下口水。反應過來後,臉上湧起一陣熱浪,故作不經意地移轉視線,左右亂瞟:“不是點了兩杯麽,幹什麽喝我的?”
看懂了女孩兒的表情,沈殷笑著解釋:“你喝過的更甜。”
“少來,我不吃這套的。還沒說要怎麽補償我呢?”阮軟揪著前邊的話題不放,強裝鎮定。
“那你想我做什麽?”少年眉梢微揚,脾氣不出意料的好。
勾了勾手指,阮軟示意少年傾身把耳朵湊過來。沈殷依言湊過去,聽見女孩兒在自己耳邊講了幾句話。他的眸光頃刻間變得深沉,詭異的光芒掠過,眉眼極盡媚意:“真的要這樣?”
見女孩兒興致盎然地點頭,他勾唇淺笑,指尖挑起阮軟肩頭滑落的一縷頭發,低聲道:“也不是不行,可至少得等到你二十歲。”
果然見少女皺著眉不滿意。沈殷這次沒有鬆口,揉了揉女孩兒的頭,將這事兒岔了過去。
既是升學宴,也是訂婚宴,這是阮家的大事,辦得稍微隆重了些。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請柬,謝棉同樣跟著父母從帝都趕來參加,送的禮物是一對純金的胖兔子發夾。
二班的學生、老師都被邀請來做客,還有陸然一家人也收到了請柬。陸父陸母直至看到請柬那刻,才曉得寄住在他們家的少年找了個多了不得的女朋友。
那可是首富阮家啊,多少人絞盡腦汁都攀附不上。她們一道跳廣場舞的姐妹八卦豪門秘辛時偶爾會提到阮家,說阮總是個怕老婆的,身上一點緋聞都沒有。
阮太太則是好多人豔羨的對象。嫁給了一個超級有錢、疼愛自己的老公,還生了個可愛的女兒。自身有氣質、漂亮,都四十多的人了,保養得跟二十多三十歲似的。
而他們的女兒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呱呱墜地就贏在了起跑線上。家裏有適齡兒子的,毫不誇張的說,沒有哪個不想被小公主看上的。誰想到才高中畢業小公主就要訂婚了呢,對方還不是上流圈子的人。
別說那些有錢人家懵了,陸父陸母都怔了片刻才緩過神。他們一邊為沈殷高興,一邊又擔心少年會受欺負。了解少年的品性,他們曉得他跟阮家小公主在一起一定是真的喜歡,不是因著其他的緣由。
可別人不知道啊。在好多人看來,能夠被頂級豪門阮家接受,這是沈殷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一朝得道,雞犬升天。待阮總老了,阮氏集團、包括阮家那麽多的財產都要易主了。
至於小公主一個女孩子能頂什麽事,繼承家產的還不是女婿?
縱然酸得眼睛都要紅了,大夥兒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表麵道著恭喜,暗裏打著主意要挖沈殷的牆腳,奪得小公主的一顆芳心。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別提這隻是訂婚了。要是小公主不幹了,婚約隨時可以取消。
一部分人暗藏壞心,但大多數人還是真心祝福的。盡管並不看好這一對年輕人,不過他們並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能夠考省狀元的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a市當地有點身份的人都接到了邀請,傅家除外。為著這個,傅清融在家裏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李嵐受到波及,被飛濺的玻璃杯碎片劃傷了小腿。好在傷口不深,用醫用酒精消過毒,很快止住了血。
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生活的李嵐打了個車跑到訂婚會場的門口。不過由於沒有請柬,被保安攔在了門外,連沈殷的麵都沒有見到。
失魂落魄回到傅家,傅嫣還在問她事情辦的怎麽樣了,阮家會不會幫忙。李嵐把自己沒見到人的事說了,以為能得到好言寬慰,不想卻迎來了一陣辱罵。
隔著一層門板,汙言穢語傳了出來,遠在客廳的傭人都聽得見,正捂著嘴幸災樂禍,看她的笑話。
“嫣嫣,你,你怎麽能罵我呢?”李嵐受到刺激不自禁倒退兩步,眼中充滿了震驚與痛苦的神色。
傅澤不喜歡她,李嵐是一直知道的。可傅嫣不同啊,她那麽乖,會拉著自己的胳膊甜甜地喊阿姨。她是真的把她當作自己的親女兒,付出了真情。
不料她聽到了什麽?這個她喜歡的繼女像個潑婦一般罵她,說她是賤人、愛慕虛榮的一條狗,給點甜頭就能衝著主人搖尾巴。
被罵得手都在顫抖,不知是氣得還是覺得心虛。李嵐眼神空洞,跌跌撞撞回了臥室,再沒過問傅嫣的事。
在被關在臥室半個多月後,傅嫣被一輛小車接走了。而傅清融得到了一筆資金,支撐著傅氏挺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運營不善,逐漸走上了破產的路。
生活漸漸落魄的李嵐越發想將沈殷攥在手裏。可惜暑假那麽長,她去過陸然家的小超市,也在別墅區門口蹲守過,始終沒見到沈殷。
還是偶然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少年與阮家小公主早就去了帝都,想趁著大學未開學,在那邊好好玩一趟。
帝都人生地不熟的,李嵐沒那種膽量,也沒錢去到那裏。不得已隻好放棄了纏上沈殷的念頭,守著傅清融將就過日子。
可公司破產後,傅清融終日酗酒,甚至還染上了賭癮,將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去賭博。抱著一絲僥幸,想靠著賭錢不勞而獲。然而輸得極其慘烈,本錢虧了不算,還欠了很多外債。
李嵐試圖阻止,爭吵間被傅清融一板凳砸在了腿上,從此以後跛了腳。她多次想提出離婚,但對上麵容猙獰的丈夫,又心生怯意。改變不了現狀,兩人糾纏在一起互相折磨。
沒有關注,自然也不清楚傅家遭逢劇變。阮爸倒是知道,但在電話裏一次也沒提過,唯恐閨女跟準女婿聽了糟心。其實阮燼翊想多了,路都是自己選的,沈殷並不會為這種事多費心思。阮軟就更不會了。
遠在帝都的阮軟,大學生活可謂豐富多彩。參加了一個興趣社團,還加入了校學生會。大二那年升上了幹事,由於辦事能力出眾,在大三的時候,破格被任為校學生會副主席。主席是一個品學兼優,年年都拿國家獎學金的研究生學長。
還以為大學會過得輕鬆一點,哪想到比高中累多了。除了上課,閑暇之餘還要處理學生會的一堆事,組織大型活動、下發有關文件,有時忙到淩晨兩三點。
為了方便,阮軟沒選擇在外麵租房,住的學校的四人寢,帶獨立衛生間那種。室友兩個北方的,還有一個來自江南水鄉的妹子,說話溫溫柔柔的。大家相處很和諧,有時會約著出去吃頓飯。
“軟軟,你男朋友來了。”在陽台晾衣服的江南妹子從門外探了個頭,朝著床上把自己裹成蟬蛹的女孩兒喊了一聲。
她們寢室三人都是單身狗,現今大三了,每逢情人節還互相抱團取暖,羨慕地瞧著阮軟跟男朋友手牽手去約會。明明阮軟是寢室年紀最小的,結果人家頗有遠見的在高中就給自己找好了對象。
而且,這男生長得賊好看,比她們金融係的係草帥多了。清冷禁欲掛的,笑起來眼裏仿若盛了一汪春水。聽說是隔壁醫科大的男神,老師天天念叨著的得意弟子。
難怪被學長、學弟輪番表白,阮軟一點不心動呢。有這樣一個樣貌極品又優秀的男朋友,別人再好都被襯得如一根狗尾巴草。
“嗯?誰來了?”阮軟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昏昏欲睡的:“我沒有男朋友,隻有未婚夫。”
“??!”一語驚三人,在外邊晾衣服的妹子手上一鬆,啪嗒一聲,衣架掉在了地上。
手機嗡嗡地震動,掀開眼皮一瞧,備注是沈小殷。阮軟接通電話,清潤的嗓音響在耳邊,她的睡意全飛走了,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你過來了?等一下,我換個衣服。”
匆忙從衣櫃中挑了件淡色的連衣裙,幾分鍾洗漱好。就梳了個頭,連妝都沒化,拎著包飛奔了出去。三個室友連連咋舌,感歎愛情的力量真偉大,能夠讓一個起床困難戶鯉魚打挺地蹦起來。
不過未婚夫,這是訂婚了的意思?這個重磅消息怕是知道的人很少,要是散布出去,那些意動的學長學弟們的心還不被紮穿?
係花不僅有男朋友,人家還是未婚夫妻,得到家長認可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室友們蠢蠢欲動,好想跟人分享這個秘密。知道卻不能說,那滋味太難受了。
事實上,阮軟根本沒打算瞞著任何人自己有未婚夫的事。隻是沒人問這個問題,她也就沒提起,沒想到這還能算得上是個重磅消息。
“你怎麽過來了,不是在忙課題?”小跑著奔到沈殷的跟前,阮軟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臉上揚著笑。
“想你了。”昔日的少年成長得出塵,也越發的沉穩內斂。有一點沒變,對著阮軟還是那麽直白與熱切。
雖然隻是本科生,但學業上優秀的表現令老師們生了惜才之心。不僅給他機會參與自己研究的課題,寒暑假還推薦到大醫院實習,聯係有經驗的醫生帶著,方便多加照顧。
在自己的努力與老師們的厚愛之下,沈殷收獲頗豐,知識儲備與實操已經甩了同年級其他同學一大截。才大三,專業水平趕得上研究生了。醫科大的老師有意留他在本校深造,早早地就提到了這個話題。
眸光微閃,沈殷自然地牽過女孩兒的手,拉著人往校外走:“今天有空,帶你出去玩。”
“哦。”阮軟乖乖地應了聲,沒有多問。
兩人信步走在q大的校園,惹了很多人的目光,還有悄悄舉著手機拍照的。這種情形不是第一次遇到,他們早就習慣了。
“為什麽要開房?”吃過飯、逛過街,下午還去古鎮玩了一趟,看到手中拿到的房卡,阮軟靜默了片刻,狐疑地將身旁的人看著。
“有禮物送給你。”沈殷猜到女孩兒會這樣問,湊近她的耳邊講了幾句話,而後女孩兒的臉頰漸漸染了粉色,眼眸發亮。
在五星級酒店開的大床房,陳設講究,用品一應俱全。阮軟瞧了一圈,搓搓手將窗簾拉上,啪的打開了吊燈。燈光是暖色調的,傾瀉在房內,使得屋子裏莫名沾了曖昧的氣息。
脫了鞋在柔軟的大床上滾了滾,阮軟拿出手機百無聊賴地刷著微博。直至身後響起磁性的一聲“主人”,她嚇得手上一抖,茫然地回過頭,眼睛都看直了。
黑色的一身男仆裝完美地襯托出青年姣好的身材,雙手戴了白手套,將修長的手指包裹在其中,添了幾分儒雅。額前碎發有些散亂,頭上戴了兩隻貓耳朵。微微偏了頭,一雙黑眸中流光溢轉,聲音像是帶著小鉤子。
“訂婚之前你說想看的,現在滿足你。”沈殷一步步靠近床沿,蹲了身子執起女孩兒的左手,虔誠地在手背上獻上一吻。
“我都已經過了二十歲生日了,你這禮物送的太遲了些。”阮軟紅著臉在青年戴著的貓耳朵上摸了一把,毛茸茸的,手感不錯。
她拉著青年的衣襟往床上扯,小聲道:“你上來,我仔細看看。”
“遵命,我的主人。”沈殷故意壓了嗓音低語,牙齒輕咬白手套的指尖,動作緩慢地將其摘了下來,深邃的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女孩兒瞧。
他就是刻意在引誘自己,阮軟無比確定這一點。奈何她的目光就是離不開青年的身上,甘願跳進他設下的圈套。
哆哆嗦嗦解開青年衣服上的扣子,顫抖的手輕撫過性感的喉結,阮軟忽地有些羞澀,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眼睛晶亮:“你真好看。”
衣裳半褪的男人跪坐在床中央,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橘色的燈光照在身上,勾出了萬種風情,誘人前去采擷。
雙手環了青年的脖子,阮軟在他的臉頰上琢了琢,軟了聲音問:“你是不是想要?”
“我以為自己表現得很明顯。”沈殷默了默,反客為主地將女孩兒壓在了自己的身下,熱烈地噙著她的唇親吻。
偏了頭避開青年深入的吻,阮軟目光有些迷離,小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喘息了一聲:“沒買那個東西。”
“我買了。”
含糊的應答聲消散在唇齒間,男人脫了自己的衣裳,又去解阮軟的。衣服散落在地板上,他從丟在一邊歪歪斜斜的包裏摸出買好的東西弄了弄,隨後傾身覆了上去。
一個晚上都在哼哼唧唧,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仿佛身體被掏空。阮軟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委屈巴巴地丟開青年摟在自己腰上的手,眸光幽怨:“過分了啊,都說不要了。”
“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節製的。”沈殷話是這樣說的,神情卻沒有一點懺悔的意思。
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好,阮軟一看手機好幾條微信還有未接電話,是室友問她晚上要不要回去的。最後一條消息,是她們祝自己有個美好的夜晚,後邊配上一個邪魅一笑的表情包。
徹夜未歸回到寢室,自然是要接受一番盤問的。阮軟支支吾吾、眼神躲閃,一看就曉得有問題。三個室友嘖嘖作聲,仿若恰了檸檬,再次哀歎自己是個單身狗。
大學的時光轉瞬即逝,室友紛紛選擇了讀研,而阮軟畢業後直接進入了職場。阮爸的產業遍布全國,讓她隨便挑家公司走馬上任。
可阮軟對那些運作成熟的大公司沒什麽興趣,自己收購了家規模小、瀕臨倒閉的娛樂公司,打算做著玩。
三年的時間過去,這家小小的娛樂公司在圈內逐漸有了名氣,簽下的藝人都很有潛力。前些天旗下的一個小鮮肉出演了一部青春校園網劇,剛拿了最佳新人獎。
比簽約藝人更出名的是娛樂公司的老板。不單因為她是阮燼翊的獨女,還由於她長相不輸明星,年紀雖小,做事手腕卻不顯稚嫩。
有人開玩笑,說小阮總外表極具欺騙性。乍看之下以為是單純柔弱的菟絲花,其實是帶刺的玫瑰,會紮手的。
到了下班時間,阮軟手指勾著車鑰匙,開著一輛亮眼的小車去往市中心的一家醫院。嘎吱一聲,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
她搖下車窗,饒有興致地看著一個小護士追到了門口,將一張電影票遞到了換下便裝的男人跟前,表情羞答答的:“沈醫生,你周末有空嗎?新上映了一部電影,我想邀請你一起去看。”
“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妻了,不方便。”沈殷晃了晃手上戴著的訂婚戒指,不顧小護士白了的臉,大長腿往前邁幾步,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沈醫生看著好受歡迎呀。”阮軟邊啟動車子,邊出言揶揄了幾句。
醫學本科是五年,碩博連讀又是五年。可沈殷憑借著自己的優秀,硬是提前畢了業。到醫院工作不過一年,已經是所有科室裏最年輕的主任醫師了。還是國內外知名的學者,發表了多篇專業論文,對醫學有極大的貢獻。
被阮軟調笑了兩句,沈殷挑了眉問:“吃醋了?”
“才沒有,這有什麽好吃醋的?你要是跟別人糾纏不清,我就不要你了。反正多的是人喜歡我,到時候找個比你年輕、比你厲害的。”
阮軟這話說得順嘴,說過了也就忘了。豈料沈殷當時沒什麽表示,回到家後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衣裳,一把將阮軟撲在了沙發上。
男人的眸色黑沉,像是暈開了的墨。火熱的吻落在她白皙的麵頰上、唇上,下巴被微涼的指尖捏住,輕飄飄的聲音浮在耳邊:“嫌我老了?還想找更年輕、更厲害的?”
“沒。”後麵的話被堵了回去。
咬著褪到一邊的衣服,沒多久,阮軟的身上熱了起來。昏昏沉沉間,她忽然意識到不能跟沈殷說這種玩笑話,否則這男人一定會身體力行地折騰得她動彈不得。
將眼角沁出的淚水吻去,沈殷抱著阮軟走到臥室,拉開被子給她蓋上。想了想,自己也躺了上去,將人摟在懷裏。魘足地摩挲著手下滑嫩的肌膚,他撥了撥懷中人汗濕的劉海,輕聲問:“什麽時候嫁給我?”
“你是在求婚嗎?”阮軟仰頭看他,抿出一個報複的笑:“不急呀。你的好兄弟不是還在努力麽,你怎麽可以拋下他呢?”
兜兜轉轉,陸然喜歡上了謝棉,目前正在展開追求。謝棉那邊有所顧慮,嫌棄陸然是隻白斬雞,沒有八塊腹肌。於是為了將女朋友追到手,陸然開始了痛苦的健身計劃,誓要將自己練成肌肉猛男。
謝棉跟她說這事的時候,語氣變扭又帶著隱隱的歡喜,看來兩人也快成事了。
“我沒有兄弟,隻有你。”沈殷眨了眨眼睛,飛快地把陸然踹到了一邊,翻臉比翻書還快。
“”
嗬,這就是男人間脆弱的友誼,阮軟默默地在心裏吐槽。被沈殷磨得沒了耐性,隨口搪塞道:“什麽時候下了彩虹雨,我就答應嫁給你了。”
帝都這邊的天氣幹燥,很少下雨。就算有雨,也是瓢潑大雨那種。在這裏生活幾年,還從沒看見過彩虹雨。
誰想到第二天上午,睡得迷迷糊糊間她就被男人搖醒了。起床氣還沒發作,她看到沈殷笑得矜持,推開了臥室的窗戶,把她抱到窗邊:“你看,彩虹雨。”
太陽當空,綿綿細雨落下來,半空中架起了一座彩虹,絢爛美麗。
當天沈殷特意跟醫院請了一天假,揣好戶口本,拉著她就到民政局領了證。手中捧著兩本新鮮出爐的紅本本,一貫清冷的男人翹了嘴角。認真地拍了結婚證,發到朋友圈宣誓主權:有名分了。
他跟外麵的野男人不一樣,他現在是上了戶口本的。
瞧著沈殷的幼稚行為,阮軟覺得好笑。心中被填得滿滿的,她轉載了男人的那條動態,加了幾個字:我家的。
雨停了,陽光灑下來,暖洋洋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講完了。下個故事:
末世殘疾大佬x力大無窮元氣少女
沙雕一點的快穿預收文論挖牆腳的108種姿勢,小天使們確定不收藏一下咩?
文案如下:
傳聞青翼神君喜歡神女灼華,為博美人一笑,親去十惡之地采摘世間最為美豔之花。不慎濁氣侵入神體,陷入沉眠,神魂須得前往三千小世界,曆經千劫百難方得回歸。
得青翼神君恩澤得以幻化成形的一株含羞草,偷偷戀慕著這位麵如冠玉的神君,自請隨同入三千小世界,為神君擋災避難。
1在刺客猖狂、意圖弑君時,渺渺攤開雙手攔在刺客麵前,扭頭大吼道:君上,你快走!
在草木叢中斂聲屏氣,將自己藏得十分嚴實的王君:
2在天雷滾滾、意欲劈下時,渺渺飛身上前,一把抱住真人的大腿,抬眸嘶聲道:真人,我保護你!
被抱住大腿掙脫不得,最後被一道天雷劈得外焦裏嫩的真人:
3在飛馳的小車即將駛近時,渺渺奮力將站在道路中央的總裁推開,梨花帶雨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飛馳的小車打個彎兒,拐進了另一條車道,被推出去磕得頭破血流的總裁:
曆盡劫難歸來的青翼神君神情疲憊,但還是被這株含羞草鍥而不舍的精神打動,決定接受這個癡情的小精怪。於是向她伸出細長的手,溫柔道:過來。
小含羞草精羞怯怯地扯住一旁某神君白衣飄飄的袍子下擺,羞紅著臉:我不喜歡你了,這是我夫君。
笑容突然僵硬的青翼神君:
這是一個“你我本無緣,全靠我不要臉”的故事,挖牆腳成功的某神君輕撫衣袖,深藏功與名。
1男主從頭至尾都是一個人,腹黑且深情;
2男主非青翼神君;
3女主小可愛。
感謝在2020-10-0122:25:302020-10-0223:0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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