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殘疾大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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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嗬嗬嗬的嘶吼混雜在風聲中傳到阮軟的耳邊,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兩條腿不知疲倦地往前飛跑。一個沒注意,被路上凸起的石子絆了一跤,摔在地上將手掌磨破了皮。向來嬌氣的人嘶了口冷氣,此刻也顧不得更多,趕緊爬了起來。
後邊的聲響越離越近,近乎絕望時,她瞧見了一幢小洋房。眸光驟然亮了起來,像是尋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焦急地上前摁響門鈴,喊了句:“有人在嗎?”
嘎吱一聲,院子裏的鐵門自動開了。阮軟見狀跑了進去,回頭一望,鐵門已經合上,將張牙舞爪的怪物阻隔在了門外。
心下鬆了口氣,她胡亂抹了一把自己臉上沁出的汗水。沒注意把手上的灰塵沾到了臉頰上,整張小臉頓時髒兮兮的,隻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聽到身後吱吱的聲音,阮軟繃緊了身子警惕地回過頭,見一個穿著素色休閑裝的男人滾著輪椅從屋子裏出來,唇角含笑地跟她打招呼。
“小姐,要不先進來歇歇?”
這男人生了一副好容貌。漆黑深邃的眼眸,鼻梁高挺。修長的天鵝頸揚出好看的弧度,額前的碎發軟趴趴地貼著皮膚,渾身透著溫和的氣質。這是個長得精致,生活得更精致的男人。
衣裳幹淨整潔,休閑服外套的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了最上端那顆。微風一吹,鼻間縈著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氣,像是梔子花的味道。
低頭一看自己,灰頭土臉的,褲子被樹枝刮破了一條口子。由於逃命,腳上的板鞋還跑掉了一隻,披頭散發,狼狽得不行。與跟前的男人儼然形成了兩個極端。
就是這樣的反差,讓阮軟心中的疑慮不減反增,對男人的忌憚更甚。若是放在以前,如此貌美的人她一定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可現在,她隻感到滿滿的違和感。
半年前喪屍病毒爆發,迅速席卷全國。和諧安寧的生活被打破,處處可見人間煉獄。感染了喪屍病毒的人會失去理智,變成沒有思考能力的怪物,見人就咬。而被咬的人會變成它的同類,循環往複。
活著的人戰戰兢兢,為了活命東躲西藏。有部分人在絕境中覺醒了異能,讓自己在末世中多了一分活著的希望。但大部分人都還是普通人,麵對喪失隻能逃跑。
在這樣充斥著絕望、灰暗的末世,少有人能夠活得光鮮亮麗的,哪怕是強者也會有狼狽不堪的時候。可眼前的男人偏安一隅,仿若未經曆過摧殘。
“不用擔心。我雙腿生有殘疾,對你做不了什麽。”沈殷並未因少女的遲疑而感到不悅,善解人意道:“你受傷了,屋子裏有些醫用品,可以消毒的。”
鐵門外扒了一圈喪屍,手臂穿過鐵門的縫隙伸進來,麵目猙獰地揮舞著。阮軟看得頭皮發麻,離大門遠了些,對著男人道:“謝謝你,麻煩了。”
沈殷笑了笑沒說話,滾著輪椅進到屋裏,從抽屜裏翻出一個醫藥箱拎到茶幾上,指了指樓上:“上麵有浴室,還有換洗的衣服。你身上沾了泥土,要不先洗個澡,再將傷口消下毒?”
想了想,他補充道:“自從喪屍病毒爆發後,家父家母跟姐姐就失蹤了,所以這裏隻有我一個人居住。腿腳不便,我一直都在一樓住著。二樓沒有人,換洗的衣服你可以自己挑,都是幹淨的。”
這樁小洋房是三層樓的,屋子裏各種生活用具齊全,還有瓷瓶、玉雕之類的擺件,可見這家人末世之前經濟條件不錯。
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聞著好像還有點異味。阮軟皺了皺眉,她真的很想先洗個澡:“那麻煩你了。”
抬腳走上二樓,有兩個很大的臥室,一間掛滿四季衣服的衣帽間,還有一間花房。可惜養的花很久沒有澆過水,全都枯死了。
從衣帽間挑了一身簡單、方便動作的衣服,阮軟進了浴室。將衣服放在隔板上,仔細地檢查了浴室,連角落都沒放過。沒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她放了心,擰開熱水器。
不要命地跑了一天,腿都快斷了,她終於洗上了熱水澡,渾身的疲累消散許多。她現在的身份是全國最高學府b學係的一名大二學生,新學期開學沒幾天,世界突然就變了樣。被困在學校,她與家裏人失去了聯係。
成群的喪屍攻陷b大時,三個室友中有兩個手臂被抓傷,當場就變異了。還有一個叫寧悅的與她一塊兒逃了出來,混亂中她們遇到了一個異能小團隊。團隊的成員見兩個女生手無縛雞之力的,一時不忍心捎上了她們。
盡管吃的緊缺,好歹性命有了保障。阮軟以為可以跟著這個小團隊找到父母的,奈何事情總不會這樣順利。
異能團隊共有四人,都是男的,年紀不大,看著也就二十四五的樣子。因著團隊裏沒有妹子,這一下來了倆,這幾個男生態度都挺客氣的。尤其阮軟長得漂亮,大一那會兒就是係花了,自然更得喜歡。
興許是嫉妒,覺得阮軟將幾人的目光都奪走了,寧悅心生了不滿。在四人專心對抗著喪屍,無暇顧及她們的時候,寧悅一把將阮軟推了出去。吊橋上的護欄早就被破壞了,阮軟猝不及防跌落河裏。
撲通落水的聲音引起了四人的注意。他們有心想救人,可惜圍攏的喪屍越來越多,他們不得不先行撤退,拋下了在河裏撲騰的阮軟。
順著河水遊了好久,沒在路上看到喪屍的影子,筋疲力盡的阮軟這才爬上了岸。周圍沒瞧見一個人影,她又摸不清方向,就硬著頭皮認準一個方位走。運氣不好半路碰到喪屍,靠著兩條腿跑了大半個城市才到了這兒。
她也不知道這兒是哪裏,附近沒有別的人家,就隻有一幢小洋房獨立於此,仿佛是個世外桃源。沒有被喪屍侵襲,屋子裏整潔如初。
不曉得這水是不是無限供應的,阮軟沒敢多用。三五分鍾洗頭洗澡,緊接著匆匆忙忙就出來了。用幹毛巾擦了擦頭發上的水漬,她扯了扯身上穿的衣服。
選的是中規中矩的長袖長褲,方便隨時逃命那種。就是尺碼大了一點,衣服的袖子都長出一截。
將袖子向上挽了一圈,阮軟從鞋櫃挑了雙運動鞋換上,竟出其意料的合腳。她對著鏡子梳好頭發,整理了下衣服,噠噠地下樓了。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輕點在輪椅的把手上,聽到樓梯口傳來的聲響,沈殷自然地望了過去。手上的動作略微停頓,他彎了唇誇讚:“很好看,就是衣服大了些。”
他的誇讚絲毫不含水分。少女的臉頰被水汽醺得微紅,圓溜溜的杏眼清澈見底,飽滿的紅唇微抿,透著稚嫩與不諳世事的天真。就算是穿著最普通的衣裳,也掩蓋不住姣好的容貌。
之前那麽多到過這裏的人,她是最漂亮的一個。像個精致的洋娃娃,讓人忍不住手癢想收藏起來。就是不知道能活多久,要是變成喪屍那般醜陋的東西多少有點可惜了。
長長的睫羽顫了顫,遮擋了眼裏的神色,沈殷將醫藥箱裏的消毒酒精拿出來擱在茶幾上,衝著少女招了招手:“我看你的手心磨破了皮,滲了些血,用酒精消下毒避免感染。”
阮軟走過去,坐在了男人對麵的沙發上。抽了兩根棉簽出來,再擰開酒精瓶。占了酒精的棉簽碰到傷口生疼,她手上顫抖著,下不了手按上去。
“還是我幫你。”沈殷適時開口。
重新取了兩根棉簽沾上酒精,輕柔地在她的傷口上塗抹。期間他抬眼瞧了下,少女咬著唇沒吭聲,兩側的手緊緊地攥著衣服下擺,眼圈卻紅了。
嘖,是個嬌氣的。
幾下將手心的擦傷處理完,他問是否還有別的傷。少女猶猶豫豫地將褲腿卷了上去,露出膝蓋處一處淤青。青紫青紫的,還腫了起來。
“怎麽弄的?”沈殷沾了活血化瘀的藥酒給她揉了揉,碎發遮了眼,聲音溫柔又和緩。
“嗷,疼。”阮軟雙手捂住了嘴,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緩了緩神才回道:“被喪屍追的時候跑得太快,摔倒時磕到的。不過撿了一條命,這點傷就不算什麽了。”
話語裏滿是慶幸與劫後餘生的歡喜。
沉默了片刻,沈殷手上揉搓的動作沒停,閑聊地問:“外麵的情況這麽嚴峻了麽?”
“好多地區都淪陷了,到處可見晃蕩的喪屍,確實挺嚴重的。你,是不是一直都沒出去過?”阮軟隨口問了一句,見男人的眸光黯淡下來,她掃了掃對方的腿,出言補救道:“不出去才好呢,外麵太危險了。”
男人並未在意她的失言,無所謂地笑了笑:“我確實很久沒出去了,不太了解外邊。”
將藥酒與醫藥箱收撿好,沈殷滑著輪椅去到廚房洗了手,打開冰箱拿出一袋凍排骨,還有幾顆新鮮的蔬菜,笑著問阮軟:“晚上做個排骨湯,再炒個青菜可以嗎?”
“?!”看著那硬邦邦的冷凍排骨,阮軟眼睛直了,好像已經聞到了排骨湯的香氣。艱難地將目光轉移,她吐出一句拒絕的話:“不用吃這麽好的,有麵包或者饅頭之類的就夠了。”
末世的物資本就稀缺,吃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好多人因為沒吃的被餓死,或者為了口吃的甘願供人驅使。阮軟連著好多天都是啃的幹饅頭,早就忘了肉是什麽味道。這猛地一看到排骨,誘惑力實在太大。
而這男人竟然願意拿出來跟她分享。果然是跟人接觸少了,對陌生人沒有防備心。阮軟對沈殷的看法一下改觀了,在他身上貼了個傻白甜的標簽,連帶著眼中的真誠更甚:“你留著。吃的東西現在太珍貴了,能省就省。”
“珍貴?”沈殷抿唇笑了,將排骨放上灶台:“不用省的,家裏還有幾個冰櫃,裏邊凍得挺多。你若喜歡,可以多做一些。”
“蔬菜是在後院的菜園子裏摘的,種了很多,吃不完也會爛掉。除了小白菜。還有萵筍、茄子、豇豆、生菜,你想吃什麽自己去摘。”
“”阮軟臉上的震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裏果然就是個世外桃源,有吃有喝還有玩的,跟末世降臨前沒兩樣。
她忽然就很酸,目光幽幽地瞥著慢條斯理的男人,表情緊張地攪著自己的手指,語氣含著暗暗的期許:“那什麽,你缺小弟嗎?能吃能睡,絕不剩飯那種。”
沈殷默了默,失笑道:“大概不缺。”
“哦。”阮軟臉上寫滿了失落。
在小洋房住了兩三天,阮軟與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逐漸熟絡起來。在得知他叫沈殷時,還怔愣了半晌。
原劇情中,沈殷死得很早。他不是個正常出生的嬰孩,而是被一對科學家夫婦在胚胎培養器皿中育出來的。
這對夫婦在科學界享有盛譽,卻生了個身子骨不好的女兒。三天兩頭感冒發燒,一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醫院裏度過。醫生說這姑娘活不了太長,讓科學家夫婦早做準備。
但他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打算做一項驚天動地的實驗,改造人體基因,找到延長壽命的法子。而沈殷就是這個實驗的載體。
不過這個實驗是失敗了的,沈殷作為實驗品沒能挺過二十五歲,比那個被醫生斷言壽命短的姐姐還死得早兩年。
為男人感到惋惜的同時,阮軟又覺得奇怪。按理說他的姐姐跟那對科學家夫婦應該還好好地活著,怎麽就失蹤了呢?但她沒問沈殷這件事,畢竟他們認識不久,不適合談這麽私密的話題。
相安無事過了幾天,小洋房的門鈴又被人按響了。阮軟從客廳探出頭去看,是一對年輕男女。兩人邊拍門邊回頭看,後邊是跟隨而來的一群喪屍。二人的臉色白得嚇人,女的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沈殷沒有將窮途末路的二人拒之門外的想法。下一秒鐵門應聲打開,那對年輕男女趕緊跑了進來。一口氣直接到了屋子裏邊,還將客廳的門啪的關上了,抖著身子大喘氣。
扒著窗戶往院子裏瞧,見喪屍群被鐵門阻擋進不來,女的心頭提著的氣一鬆,軟了腿險些坐在地上。還好被那男的摟著腰,才沒有過於丟臉。
逃過一劫的二人回轉身,這才注意到屋子裏還有其他人。看到沈殷那一瞬間,女的眼裏閃過驚豔。視線落到他的腿上,女人自以為沒人瞧見地撇了撇嘴,目光中帶了點不易覺察的輕視。
將那抹輕蔑盡收眼底,阮軟蹙了眉頭。當著沈殷的麵不好說什麽,隻是對這女人的印象非常不好。
“你們是這房子的主人?剛才真是謝謝了,不然我們就被那些喪屍咬到了。”男人叫王全,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老實巴交的,看著很憨厚。
而他的女朋友趙靈就年輕了,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長得有兩分姿色。放到普通人裏就是一般好看,但無法與阮軟、沈殷這種得上天厚愛的樣貌相比。
在末世之前,王全就是個工地搬磚的。鬥大的字不識一個,三十歲了還是一個老光棍。因為貌醜還沒錢,說親都說了幾次了,奈何沒一回成功的。
他自己都認為要單身一輩子時,喪屍病毒爆發了。幸運的是,他覺醒了異能。靠著異能他在末世活了下來,還救了被喪屍圍困的趙靈。
高中畢業後就沒繼續讀書了,趙靈成了酒的坐台小姐。在男人間左右逢源,日子過得挺滋潤。末世裏她也先後跟了幾個男人,可惜那些男人不中用,沒多久就被喪屍咬死了。她拚著命逃出來遇到了王全。
一個需要尋求庇護,一個想找個女人。兩人各取所需,自然走到了一起。這次他們本是想到超市拿點吃的,沒想到會被喪屍追著跑那麽遠,到了這個沒什麽人煙的郊外。
“不用客氣,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沈殷滾著輪椅給他們倒了杯水,抱歉道:“家裏沒茶葉了,多擔待。”
熱情好客,態度好得像是在接待自己的老朋友。
阮軟再次在心裏感歎沈殷就是個傻的。沒察覺到人家對他的嫌棄不說,還以一片真心相待。就這單純的性子,怕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這熱切的待客之禮也讓王全受寵若驚,更令他驚喜的還在後頭。沈殷這個傻子一點不懂得財不外露的道理,用凍在冰櫃裏的肉招待了這對情侶,還領著他們到後院看了自己的菜園子。
越看到的多,這兩人的眸光就越發亮,看這幢房子的眼神像是在瞧一座金山。阮軟直覺不好,擔心會生出什麽事端,全程盯著兩人的動作。好在第一天安然無恙地度過,她皺了一天的眉舒展了些。
摸著天鵝絨的被子,柔軟的大床,趙靈興奮地脫了鞋,在床上使勁兒蹦了蹦。她從來沒睡過這麽舒適的床,肌膚挨著的每一寸都像是觸碰在柔軟的棉花上。她忽地想到什麽,赤腳踩著地板走到臥室的大衣櫃前,一下將其拉了開。
裏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裳。近半的旗袍、連衣裙、大衣的吊牌都還在上麵,根本沒穿過。手撫上去,麵料軟和。再一看牌子,幾乎一件就要上萬塊錢,是她買不起的。
照著鏡子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劃,趙靈愛不釋手,每件都喜歡。她哼著歌隨手拉開梳妝台的抽屜,一堆寶石項鏈、翡翠手鐲、鑽石手鏈映入眼簾。她把手邊的衣服丟在床上,捧起裏麵的珠寶,神情激動:“發財了!”
“這是別人的東西,咱們還是不要亂動的好。”王全見女友眼睛放著光,為難地勸了一句。
“什麽別人的呀,很快就是我們的了。”趙靈嗔了他一眼,嬌笑道:“難道你不想要嗎?”
“那麽多肉跟菜,還有其他的一些吃食,省著點夠我們吃幾個月了。何況這些玉石珠寶多值錢啊,要是哪天末世結束的話,我們擁有這些就發了。”
“你什麽意思?”王全瞪著眼睛將女友看著,隱約猜到了她的想法。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趙靈挪到床邊摟著王全的脖子,繼續蠱惑道:“吃的你不要,錢你不要,難道那個漂亮女人你也不想要麽?”
“那樣的小美人可遇不可求,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想想她倒在你懷裏吐氣如蘭的樣子,是不是覺得全身都沸騰了?”
王全手心沁了汗,血液沸騰在血管裏,咽了兩口唾沫。
一看這表情,趙靈就知道事情快成了。她的手在王全的胸膛上滑動,加大火力接著說:“這末世誰不樂意享受齊人之福呢?有這個機會就要把握住。能夠被你看上,是她的福氣。”
同性相斥是永恒的定律。趙靈第一眼看到阮軟就覺得嫉妒,不是針對特定的一人,而是她厭惡所有長得比自己好看的女生。
尤其這女孩子的身上有她沒有的純粹與幹淨,讓她羨慕的同時又嫉妒得不行。站在少女的麵前,映照得她特別肮髒,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的。
末世的人本就該像她這樣才對,在黑暗中苦苦掙紮,為了存活委身於不同的男人。憑什麽那個美貌的少女能夠例外?
這個念頭來得毫無道理,但趙靈就是這樣想的。自己不好過,總想拉著別人一起難受。把痛苦加在別人身上,好似自己可以從中得到快樂似的。
既想要將美好的東西毀滅,也實在是眼饞這小洋房裏的一切,因而她竭盡全力說服王全跟自己一條心。她知道王全一定會答應的,因著這是個粗鄙、道貌岸然的老男人。
表麵看著老實憨厚,實則花花腸子不少。光是吃飯那會兒,眼珠子都快黏到少女的身上了,一副恨不得將佳人抱入懷的樣子。隻是礙於心裏那淺薄的道德感,一時沒有動作罷了。若是有人推波助瀾一把,效果是顯著的。
“可是,”王全果然被說動了,不過他有些猶疑:“就我們兩個能夠成事嗎?還不知道那女孩兒跟那個男人的底細。萬一他們也有異能,我們豈不是慘了?”
“不可能。”趙靈回答得斬釘截鐵:“那男的就是個殘廢,剩下那女的,難不成你還壓製不了?要是不放心,咱們那助興的藥不是還有嗎?加點在水杯裏讓他們喝下,到時候還不任你擺布?”
聽了這話,王全安下了心。視線凝在趙靈的身上,臉上的笑有些猥瑣,緩緩將手伸了過去。被糊了一身口水的趙靈忍住惡心,緊閉著眼睛不去看在她身上晃動的老男人。
不一會兒,三樓的房間響起曖昧的嚶嚀聲。好在臥室隔音效果強,聲音並未傳出門。
在王全將手放到趙靈身上那一瞬,沈殷適時地關掉了那個房間裏監控視頻的畫麵。嘖嘖兩聲,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又是兩個貪婪虛偽的人,真是無趣。關了燈的房間黑漆漆的,月光如水流淌進來。麵容俊美的男人身子往後傾靠在椅背上,窗外的微風撩撥著他額前的碎發,男人的眼眸黑亮,盯著二樓某個臥室的監控看得出神。
畫麵裏,漂亮的少女蜷縮著窩在被子裏,睡顏恬靜。似乎夢到了什麽,舔著唇咂了下嘴。
低聲笑了出來,沈殷感覺糟糕的心情好了些。這女孩兒或許是沒有安全感,睡覺都不關燈,倒是方便了他時時刻刻看著。
不過一想到那對情侶,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頭一回嚐到了生氣的滋味。
三樓被人碰過的那些東西是不能要了,一把火燒了幹淨。至於那兩個人,本來還想留著多玩幾天的,可是他們不該將主意打到少女的身上。就那男的醜陋的樣貌,也配肖想白天鵝?
簡直癡人說夢!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的沈殷是沈表麵純良裝乖賣巧殷
感謝在2020-10-0223:00:022020-10-0322:21: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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