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殘疾大佬(三)
字數:10366 加入書籤
“怎、怎麽了?”男人眼中的戾氣轉瞬即逝,阮軟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本能地緊張起來。
放下手中的筷子,長卷的睫毛遮擋了眸中的冰冷。沈殷手指微顫,下一秒抬起頭神色已然柔和,透著隱隱的委屈:“是我做錯什麽了嗎?為什麽突然要走?”
“不是,你很好。”阮軟摳了摳自己的手,覺得男人的反應有點奇怪:“隻是我要去找自己的家人。”
她原是為沈殷而來,想要幫他的。不過劇情似乎發生了偏轉,那對拿他當小白鼠的科學家夫婦早早地沒了蹤影,他現在是自由的。而且末世降臨,這裏有充足的食物,與外麵的混亂相比就是個避風港。
沈殷生活得很好,她那點微薄之力幫不上忙,反而跟著蹭吃蹭喝了一段時間。
這樣安逸的日子她當然想一直過下去,可是為人子女,總不能光顧著自己逍遙。通訊信號斷了,她聯係不上父母,想必他們很擔心自己的安危。
“一定要走嗎?”男人臉上柔和的神色淡了些,緊緊盯著阮軟的雙眼,粉色的薄唇一張一合。
“對。”到底相處了一段時間,阮軟覺得沈殷或許對離別有那麽一點傷懷,想婉言勸幾句。
正張了張嘴,腦子裏忽然空了一瞬,她茫然地眨眼:“剛才我是不是說了什麽,怎麽記不起來了?”
“你說想喝紅棗銀耳湯,還想吃烙餅。”沈殷摩挲著桌沿,淺笑著回道。
“是嗎?”阮軟歉意地撓了撓頭,略微苦了臉:“我沒印象了。”
這隻是沒印象的開始。後麵的大半個月她發現自己記憶力不大好,時不時就會忘記事情。明明想好了要離開的,話到嘴邊又忘了說出口,導致事情一再往後拖延。
為了避免忘記,她把要走這件事寫在了便簽上,隨身攜帶著提醒自己。又一次坐在餐桌邊,她終於把這話說了出來:“我要走了。”
對麵坐著的沈殷緩慢地抬了頭,神色些許複雜,良久抿著唇說了個“好”。
被抹了記憶好幾次,少女還是心心念念著想離開,隔個三四天總要跟他告別一次。這是第五次,沈殷有那麽一瞬間想要徹底抹去她的記憶的。關於她的家庭、父母,成長軌跡。
可是那樣做了,少女就是全新的一張白紙,關於他們倆之間的相識、相處也不會記得。往日的經曆造就現在的性情,若是前塵盡數忘卻,少女也不是他熟悉的那個人了。
幾經糾結,沈殷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覺得女孩兒現在就很好,沒必要有所改變。要是能夠不一直念著想走的話,那就再好不過。
仿佛聽見了男人輕輕的歎息聲,阮軟有點傷感:“那個,等我聯係上了父母,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那可以帶我一起走麽?”沈殷笑了笑,透過玻璃窗望著外邊的景致,神情添了幾絲向往:“從來沒有踏出過這個房子,我也想去看看外麵廣闊的天地。”
“現在外麵很亂的,沒有待在這裏安全。”被困在一個地方久了,阮軟能理解他想出去走一趟的心情。
可現在的情勢嚴峻,這著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尤其她一個女孩子,保護自己都成問題,哪裏有能力護著沈殷呢?
阮軟麵露難色,落到沈殷的眼裏就變了味。他覺得少女嫌棄自己是個殘疾,不樂意帶著他這個拖後腿的。心裏冷了一片,臉上登時染了幾分落寞。
“你若不想待在這裏了,我是可以帶你一起離開。”終究有些心軟,阮軟看著這個隻比她大三四歲的男人,眸色認真:“不過前路危險,你得做好隨時逃亡的心理準備。饑一頓飽一頓是常態,要是撞見喪屍,指不定會喪命的。”
“為什麽要饑一頓飽一頓?”男人自動忽略了後麵那句話,揪著前邊這句問得疑惑。他向少女招了招手,示意她湊過來一點,給她展示了自己的空間儲備:“有很多吃的,為何挨餓?”
“”阮軟呼吸一窒,麵上的表情龜裂過後顯得有些呆滯,一下撲到男人的跟前抱著他的大腿,抖著聲線熱淚盈眶:“爸爸!我叫你一聲爸爸,你敢答應嗎?”
好家夥,這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除了後院的菜地與裝了幾個冰櫃的凍肉,隨身空間裏堆放的食物更多。方便麵、餅幹、薯片、牛肉幹、泡椒風爪、麵包、掛麵她懷疑這男人將一個超市的存貨都裝在裏麵了。
原以為大家都是菜雞,沒想到沈殷竟然有空間,還偷偷存了這麽多吃的。就這一點,多的是人願意捧著他。別說隻是腿腳不便了,就算全身動不了,也是異能小隊爭搶的對象。
這世道食物太珍貴了,好多人能夠為了一個麵包大打出手。沈殷這麽豐厚的家底,若是隨意暴露在人前,隨之而來的風險也挺大。不過這並不妨礙阮軟心裏酸溜溜的,羨慕得眼淚從嘴角流出來。
驀地被抱住了腿,沈殷雲淡風輕的臉上有了絲裂痕。放在輪椅上的手緊了緊,靜默半晌道:“不敢應。我還年輕,生不出你這麽大的女兒。”
“這不是重點。”阮軟擺了擺手,眼淚汪汪的:“沈哥哥,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哥哥了。你且在這裏不要動,我去幫你剝個橘子。”
這樣粗壯的金大腿,抱著可太讓人安心了。阮軟哧溜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歡天喜地從茶幾的果盤上拿了一個青色的橘子在手裏,三兩下剝了外皮遞到男人的跟前,殷切道:“哥哥,你快吃。”
青色的外皮裏包裹著的果瓣是白的,透了一點點的橙色。沈殷遲疑片刻,接過一小瓣橘子放到嘴裏。牙一咬,堪比檸檬的酸味彌漫在口腔。他的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眼眶盈了水波。
麵對少女將橘子瓣喂到他嘴邊的熱切舉動,沈殷偏過頭拒絕,彎了唇把東西推了回去,笑得純良:“我不愛吃橘子,你吃。”
後院的菜園子裏有棵橘子樹,小小的一叢,枝丫上結了幾個果子。沈殷沒去管它,還是阮軟無意中發現的,驚喜地將橘子摘了回來。放在果盤裏沒動,不成想如此酸澀。
“我挺喜歡吃橘子的。”見眸光盈盈的男人不吃,阮軟沒勉強,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幾瓣橘子一塊兒塞到了嘴裏。
唧一下,少女的杏眼瞪得溜圓,白皙的小臉頓時皺成了一團。對著垃圾桶呸呸兩下,去廚房掬水漱了口,那股沁人心脾的酸氣還殘留在舌尖。
“你故意的?”阮軟氣鼓鼓地瞪著氣定神閑的男人,腮幫子像充了氣般鼓起來。
“怎麽會?”被無聲譴責的沈殷毫無心理障礙地燦然一笑,食指戳了戳少女的腮幫子,話裏柔情蜜意:“哥哥怎麽舍得呢?”
“”
“嘔。”嘴裏的酸味直衝咽喉,阮軟跑到洗手間吐了。
有了隨身空間,出門方便多了。考慮到歸期不定,臨走前阮軟讓沈殷將廚房的鍋碗瓢盆都裝了進去。要不是空間裏沒有電源,她是巴不得把幾個冰櫃一塊兒搬走的。
零零碎碎的東西收到了空間裏,他們倆走得一身輕鬆。容貌昳麗的少女推著輪椅信步走著,輪椅上坐了個俊逸的男人,邊走邊欣賞眼前的風景,姿態悠閑得像是在散步。
郊外了無人煙,方圓幾裏沒有人影。周圍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活物的聲音。阮軟推著輪椅的手收緊了些,有些慶幸自己不是一個人。
她向來膽子小,愛往熱鬧的地方湊。像這樣幽靜的地方,她是不敢來的。得虧現在是白天,要是晚上的話,她怕是腿軟得走不動路。
盯著男人頭發濃密的頭頂,阮軟感覺心安定了些,深吸口氣道:“沈殷,還好有你陪著,我覺得自己的膽子大多了。你放心,要是遇到危險,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說著將插在輪椅一側手腕粗的鐵棍拔了出來,在空中刷刷揮舞了兩下:“要是撞見喪屍,我就一棍子打過去,打掉它的頭。”
異能覺醒之後,阮軟還高興了一陣子。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這異能太雞肋了。別人都是招風引雷帥炸天,再不濟可以操控植物、治愈傷口。
哪像她這個,除了力大無窮,啥用都沒有。唯一的好處就是走路腰不痛、氣不喘,一口氣走幾公裏不帶臉紅的。
尚沉浸在鬱悶之中,阮軟聽到男人磁性的聲音飄浮過來,蕩漾在這靜謐的環境中悠遠綿長。
“你剛才說的話當真?”沈殷指了指前方的林子,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前邊喪屍出沒,你要上去打掉它的頭嗎?”
順著男人手指的方向,阮軟視線隨著移了過去。目光所及,一個行動緩慢、走起路來七歪八扭的喪屍從一棵大樹背後竄了出來。
披散的頭發遮擋了大半張臉,露出來的麵容呈青灰色,與手上肌膚是一樣的。指甲又長又尖利,一步三搖晃向著他們這邊靠近。
一瞧見那玩意兒,阮軟頭皮登時發麻,包裹在長褲裏邊的小腿肚子不聽使喚地抖著。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握著鐵棍的手顫得蜷縮。
“啊啊啊,喪屍!”尖叫聲響徹在空氣中,驚落了樹梢枯黃的葉子。
一手抬著輪椅,另一隻手上的鐵棍胡亂揮動,阮軟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前跑著。那蹦出來的喪屍歪了歪頭,走了幾步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停住了腳步想往後縮。
還沒來得及躲到樹後,挾著淩厲之勢的棍子揮了過來,正中它的頭部。腦袋沒掉,整隻喪屍飛了十幾米遠,砰的砸在地上,沒了聲響。
“太可怕了!”提著氣往前奔了幾百米,阮軟終於停了下來,後怕地拍著自己的胸脯,一臉的劫後餘生。
坐在輪椅上,連人帶椅被拎著跑了一路的沈殷恍了神。風吹亂了他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連褲腳都被掀了起來。愣了一會兒,他扭頭看身旁表情豐富的少女,囁嚅著唇,不過還是什麽都沒說。
人生頭一次享受到被人拎著輪椅走的感覺,說實話有點糟糕,顯得他像個傻麅子。而少女絲毫沒察覺到他複雜的心理波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斜著眼睛有點小得意:“你看,我說會保護你的。”
“”這種保護大可不必,他自己可以。
“要是能有輛車就好了,這樣我們就用不著靠兩條腿走路,人身安全還有保障。”阮軟歎著氣說了句。
最主要是有個遮風避雨,以供晚上睡覺的地方。現在外麵哪裏都不安全,搭帳篷露營又怕遇到喪屍。睡夢中沒有防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隻是隨口一說,阮軟沒想到走了大半天,還真讓她看到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白色麵包車。附近沒有人,車窗打開了一扇,車鑰匙就在駕駛座那邊插著。
“有人嗎?”連著喊了幾聲,沒人回應。阮軟圍著車子轉了一圈,在蒙了灰塵的車身發現了幾個巴掌印:“這車子的主人不曉得還在不在。”
“不在了。”沈殷語氣肯定。
“你怎麽知道?”阮軟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疑惑更甚。
“直覺。”男人笑了笑,給了一個簡單粗暴的答案。見少女躊躇,他沒有多加解釋,目光掃視了周圍:“上車,天色就要暗了,你想在這裏過夜嗎?”
這車子的主人已經成了喪屍,多半是先前被少女一棍子打飛出去的那個。但這話沈殷又不能跟她明說,隻得無奈道:“你信我。”
聽著像胡編的瞎話,可阮軟莫名地相信是真的。沒再猶豫,先將男人抱上了副駕駛座,輪椅放到車後麵。她隨即鑽了進去,扭動車鑰匙發動引擎。
她的駕照是高三畢業那年的暑假考的,從那後沒有摸過車子,手有些生疏。好在試了試,手感慢慢就回來了。
“怎麽走?”阮軟自己是個路癡,於是理直氣壯地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身旁的男人。
然而沈殷從未出過那幢小洋房,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都是通過網絡的渠道獲得。沒切實地在這一段路走過,他分辨得清方位就怪了。但既然少女開口問了,他隨手一指右前方,凝聲道:“那邊。”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麵包車嗖的一下駛了出去,歪打正著到了市中心。喪屍病毒傳播開來後,這裏居住的大多數人都逃命去了。可還是有些固執的人死守著房子,執意不肯離開。
夜色降臨,城裏的建築零星亮起了燈光。有十幾輛車子停靠在馬路旁,阮軟他們就在其中。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街邊一家還在營業的小超市。有人下了車走進店裏,回來時手裏多了幾瓶水還有一袋子吃的。
“這裏以前很熱鬧的。白天車水馬龍,晚上夜市一開,香飄十裏。”想到末世前的生活,阮軟有些懷念。
夜市沈殷隻在網上看到過,對於少女的向往無法感同身受。他身體往後傾靠在椅背上,偏了頭注視著女孩兒的側臉,閑聊問:“你以前住在這裏?”
阮軟搖頭:“就讀的大學在這座城市,不過校區離市中心有點遠。而我家住在融城,父母都在那邊,就是不清楚那裏情況怎麽樣了。”
聽出了少女對家人的思念與擔憂,沈殷靜默了半晌,眼眸漆黑深沉,望著窗外聲音飄渺:“會好的。”
一時間無話。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夜色漸深,阮軟頭靠在玻璃窗上,歪著身子睡了過去。沈殷從隨身空間拿了條毛毯出來,輕輕地搭在她的身上。
凝視著少女的睡顏,他緩緩地伸了手,手指貼在那脆弱纖細的脖頸上摩挲,指腹感受著細膩與溫熱。隻要稍一用力,花一樣的生命即刻就會逝去。
忽地他察覺到什麽,眉峰微蹙,眼神犀利地望著窗外。靜靜的夜裏月光傾瀉,街道拐角的影子瑟縮著退了回去,一場危機悄無聲息地被化解。
旭日東升,朝陽喚醒了這座空曠的城市。被金燦燦的陽光晃了眼,阮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扭頭便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怔了片刻,笑著打招呼:“你醒得這麽早?”
“覺淺。”沈殷拿了幾個香梨放到一邊,用水果刀削好了遞到少女跟前。對方接了,他又慢騰騰地開始削第二個。
“這梨又是哪裏來的?”啃了一口,水分充足還很甜,吃著還是新鮮的。就是這樣,阮軟才更加好奇,她記得帶出來的東西中沒有梨的。
“空間裏種的。”沈殷沒抬頭,幽幽道:“我以為你上次便看見了。”
這空間能裝死物,也能種活物。裏麵有泉水、土地,當初他就是抱著試一下的心態往裏邊丟了點水果種子,事後根本沒去管它。誰想到沒多久就開花結果了,生長周期比外麵短了很多。
“”阮軟還真沒看見。她當時匆匆瞄了一眼,目光就被那堆成小山的零食吸引,沒瞧得詳細。原來裏邊還別有洞天。
隨身空間已是難得,能種植的空間就更稀少了。頓時她看著沈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行走的提款機,語重心長道:“這些東西最好別再跟第三人提起,我怕別人會覬覦。”
萬一別人起了爭奪之心,就他們倆不一定應付得了。丟了空間事小,把小命丟了太不值當。
看出少女的憂慮,沈殷想說沒人奪得走的。不過他眸光微閃,唇角含笑地應了。
街邊有人走動,停靠著的小車也緩慢地往前行駛。聽到有人談話說是要出城,阮軟就跟在這些車的後邊走。開了二十分鍾不到,在一個收費站路口,罕見地堵了車。
這收費站沒有工作人員坐崗,已經荒廢了,攔在路中央的是幾根鋼筋混泥土做成的粗壯電線杆子。不曉得是怎麽倒塌了,橫跨在路中央,把道路完全地遮擋,汽車開不過去。
已經有好幾個身體強健的司機下了車在幫忙抬,可惜那水泥柱子一動不動。過去的時間越久,被堵在這裏的人沒了耐性,尾巴處的幾輛車幹脆掉轉車頭繞路走。
與阮軟他們並排著的車子降下了車窗。司機是個微胖的中年人,探出頭瞧了一眼,顛顛地開了車門前去搭把手。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叮囑他小心點,抱了孩子在手裏搖晃。
兩三歲的孩子在母親懷裏不安分地扭動,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肉肉的小手一抬,指著阮軟咯咯直笑。那位母親隨著看過來,發現車裏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和一個俊俏的小夥子。
局勢不明朗,阮軟本就想找個人問一下。如今有個現成的機會,她自然就跟人攀談了起來。
“這位姐姐,你們也是出城嗎?”阮軟很會聊天,三言兩語哄得人心花怒放。
那位母親也不例外,被個漂亮的小姑娘喊姐姐還覺得有些羞澀,咧著嘴道:“是哩,去投奔親戚。這裏不安全了,基地能人多,聽說還分配吃的。”
抓住了話裏的關鍵詞,阮軟繼續問:“收留逃難人的基地?不知是在何處?”
“你不知道?”大姐有點詫異,把自己知道的毫無保留地講了出來:“別的基地不清楚狀況,不過有兩個軍方鎮守的基地是可靠的。一個以葉城為中心,另一個就是融城了。我跟我家那口子正準備去葉城。”
融城那邊居然建立基地了!
阮軟有些驚喜。這說明那裏的情況得到了控製,她爸媽大概率沒事,提著的心稍稍鬆了點。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在謝過大姐後,她讓沈殷在車裏等著,自己下車去前方看下路況。
收費站前端,幾個大男人憋紅了臉,一起使勁兒堪堪將直挺挺的電線杆子挪動了一小寸。再使勁兒,還是隻動了一小寸。
五大三粗的男人累得直喘氣,汗水抹了滿臉。照這樣的搬法,等他們弄走水泥柱子,怕是天都黑了。事倍功半,還不如繞道另行來得省時間。
阮軟上前的時候,那些人都有些泄氣,搖著頭悶聲往回走。
能夠抄近路,誰會想繞道呢?尤其在這特殊時期,早點到基地生命安全就多一分保障。他們是一點都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繞路上的,奈何這柱子死沉。
“小姑娘,抬不動的。我們試過了,你就別浪費力氣了。”有人這樣勸阮軟。可見少女倔強,非得上手試,他們也就懶得再開口。
男人紛紛上了車係好安全帶,啟動車子正打算掉頭走,就見個子嬌小的少女單手拎起了一根比她大腿還粗的水泥柱子,像扔著玩似的丟棄在一邊。拍了拍手上沾的灰,彎腰把剩下的一股腦拋到了邊角。
臉不紅氣不喘,仿佛隻是低頭撿了個泡沫做的棒子。
望了望毫無障礙的路麵,又瞟了眼臉色輕鬆的柔弱女孩兒。在場的大男人瞠目結舌,腦子中被“臥槽”刷了屏。
這他媽是個正常女的?怕不是個金剛芭比!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0419:28:102020-10-0523:46: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秋10瓶;書染3瓶;啊杳2瓶;柒柒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