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殘疾大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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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全與趙靈第二天就迫不及待想要實施計劃。說自己白吃白喝不好意思,提出負責做飯。沈殷挑了眉梢,沒有反對。

    趁沒人注意將藥粉放在菜湯裏攪了攪,趙靈熱切地給沈殷與阮軟各盛了一碗湯,叮囑他們趁熱喝。得意的情緒在臉上一閃而過,被不動聲色盯著她的阮軟捕捉到了。

    狐疑地瞧了一眼態度陡然轉變的女人,阮軟端在手裏的那碗湯遲遲沒動。見沈殷毫無戒心地啜了一口,她心中的警鈴大作,一抬手將那個碗掀翻。啪的一聲,碗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片,菜湯濺得四處都是。

    “你這是什麽意思?”趙靈立刻站了起來,豎著眉毛厲聲責問她。

    一旁的王全臉色也不好看,直直地將阮軟瞧著,仿佛對她生了不滿。良久,失望地歎息道:“阮小姐,你要是看不慣我們明說就是了,幹嘛浪費食物呢?”

    “剛才我不過是手滑了,你們這麽緊張做什麽?”阮軟毫無歉意地將剩下的菜湯往情侶二人的麵前推了過去,笑著道:“浪費食物確實不好,不若你們將它全喝了?”

    被下了藥的菜湯趙靈跟王全哪裏肯喝,三人僵持著,空氣仿若凝滯了一瞬。打破僵局的是一邊默不作聲的沈殷。

    他額頭冒了絲絲的細汗,將自己係到最上端的白襯衣扣子解開了一顆,輕輕地扯了阮軟的袖口,難受得抿唇:“我好像有點熱。”

    男人白淨的臉上染了薄紅,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眼裏水波流轉,眉宇間沁出點點的媚色。神情茫然,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目睹這一幕的趙靈很是意動。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麽極品的男人,縱然是個殘廢,那張臉卻是絕無僅有的俊俏。若是能夠與其春風一度,夠她回味挺久的。

    將身體不舒服的沈殷擋在身後,阮軟眼神凝了起來,登時冷了臉:“這湯果然有問題,你們放了什麽東西在裏麵?”

    “當然是好東西,能夠讓你興奮的。”趙靈給王全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慢慢向桌子另一邊靠近。

    越是處於危險之境,阮軟越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若是她一人,或許還能往門外跑。可身邊還有個不方便行走的沈殷,兩人一起根本逃不出去。

    不知何時,抓了她袖子的男人已經鬆開了手,忍著身上的燥熱沒有失態,眸光一如既往的柔和:“你快逃,別管我了。”

    “這是什麽話?要不是你收留了我,前些天我就該沒命了。”餘光在周遭環視一圈,阮軟小幅度挪了步子,眼疾手快地抄起身旁的玻璃花瓶擲了出去。

    在王全忙著往旁邊躲的時候,她手扶上輪椅,想要推著沈殷往大門的方向跑。不過剛出客廳的門口,一隻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怒氣衝衝的王全追了上來。

    既慌亂又惡心,阮軟回過身給了拖著自己的人一拳。她向來力氣小,平時也不愛鍛煉身體,應急情況下揮出的一拳,沒覺得能夠帶來什麽威懾力。

    不僅拳頭的主人是這樣想的,王全抱著同樣的看法。這姑娘小胳膊小腿兒的,怕是搬塊磚都要大喘氣。何況由於身高所限,那輕飄飄的一拳是衝著他胸膛上來的。

    王全忽然就想到了很久以前網絡上流行的那個“小拳拳捶你胸口”的段子。就這脆弱棉柔的一拳,當是女生喜歡的情趣了。臉上帶了誌在必得的微笑,他不躲不閃,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小拳頭。

    對著這場景翻了個白眼,趙靈嫌棄王全太墨跡了,不過她心裏還是激動的。從今天起這小洋房是他們的了。

    她有好一段時間可以不用再過那種提心吊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悄悄瞥了下中了藥的沈殷,她露出迷之笑意,覺得困在這裏也不會無聊了。

    趙靈上一刻還在暢想著接下來的幾個月裏將要過上的神仙生活,下一秒她的眼前咻的飛過一個人影。

    咣當一下,飛出去近十米遠的王全砸在了樓梯口的扶手上。那堅硬的扶手斷裂了一大截,而暈過去的王全沒了聲響,估計肋骨斷了幾根。

    變故發生得太快,清醒著的趙靈懵了,阮軟自個兒也懵了。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纖細的雙手,迷茫地問沈殷:“我出現幻覺了嗎?”

    “大概沒有。”沈殷是在場的人中最鎮定的,一瞬間的驚訝過後,他心中了然:“或許是情況太緊急,所以覺醒了異能。”

    看到了王全的下場,又聽到阮軟覺醒了異能,趙靈極度慌張之下想逃。她就是個沒有異能、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靠著依附男人才能活到今天。現在王全生死不明,她一時沒了倚仗,囂張的氣焰早就被澆滅了。

    慌不擇路地想往樓上跑,可是她的腳跟灌了鉛似的,怎麽都邁不動。漸漸的,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僵硬了起來,如雕塑一般站得直挺,卻不聽自己的使喚。

    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一點都動不了。嘴唇張了張,然而發不出聲音,渾身上下隻有眼珠子還能自由地轉動。

    命運被人掌控的恐懼充斥在心頭,趙靈眼尖地看到了安然躲在明豔少女身後的那個男人。他本該中了藥神誌不清的,此刻卻勾了唇角,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瞧。不過笑意不達眼底,潛藏著一絲逗人玩的戲謔。

    一股寒意竄了上來,蔓延至四肢八骸。趙靈瞪大了眼睛,牙齒咯咯地打著顫,像是見到了可怖的東西。

    此時的她非常懊悔自己為什麽要貪心,招惹上了這樣一個可怕的男人。偏偏她還說不出話,連揭穿他的真麵目都做不到。

    動彈不得的趙靈眼睜睜地看著神色茫然的少女找了根繩子,輕而易舉地把她跟暈過去的王全捆了起來。末了,歪頭打量著被困成粽子的她,語氣有點驚奇:“你怎麽不跑啊?”

    不吵不鬧也不跑,就那樣站在原地等著別人拿繩子過來上綁。沒見過這麽有自覺的壞人,阮軟不自禁多看了幾眼。

    “可能是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不想做無謂的掙紮。”

    趙靈眼瞅著那個屁事沒有的男人,在少女的視線移過去的時候,忽然就變得虛弱起來。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麵上楚楚可憐,說話都發著顫音。

    “”真是比她個女的都能裝。這麽快的變臉速度,若是去演戲的話,怕是早就得了奧斯卡小金人了?

    “你感覺怎麽樣?還很難受嗎?”注意到男人臉色不好,阮軟小跑著到他麵前。手背貼上了他的額頭,滾燙的體溫傳了過來:“好燙啊。”

    “很熱。”沈殷眼尾都泛了紅,刻意壓低的聲線像是帶了小鉤子,磁性又撩人。

    盡管她是個連男生小手都沒牽過的純情少女,但沒吃過豬肉,還是看到過豬走路的,這情景一瞧就是吃了那種藥的症狀。阮軟掩飾性地咳嗽了下,推著輪椅往男人的臥室走去:“我先扶你回房休息。”

    住在這裏好幾天,這是阮軟第一次踏進沈殷的臥室。簡約風的裝飾,淡色的窗簾,門口還掛了一串貝殼風鈴。有人推門,就會發出一陣叮鈴鈴清脆的響聲。

    輪椅靠在床沿邊,麵色紅潤的男人雙手撐在床上,試了幾次都沒能上去,頹然道:“我太沒用了,連個床都無法利索地爬上去。”

    這話果然勾起了阮軟的惻隱之心。她走上前一步,話語間的憐惜之意盡顯:“沒那回事,你隻是身體不舒服而已。要不,我抱你上去?”

    男人眼眸深邃,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默然地點頭。得了允許,阮軟微彎了腰,一把將個頭一米八幾的男人輕鬆抱了起來放到床上,還貼心地扯了被子蓋上,被角掖得嚴嚴實實的。

    “我覺得熱。”沈殷艱難地出聲。

    “熱就對了,這叫以毒攻毒。”阮軟拍了拍他蓋著的被子表層,說得頭頭是道:“就像感冒一樣,出一身汗就好了。”

    “”看著自己身上裹著的三床被子,沈殷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得虧那玩意兒對自己沒效,要是他真中了那種藥,現在恐怕已經被捂死了。

    “是不是感覺好點了?”阮軟拿了毛巾給他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水,雙眼亮晶晶的。

    “嗯,你真聰明。”熱得沒了脾氣的沈殷衝著少女笑了笑,躺在床上目光放空,隨意問起:“先前你怎麽不拋下我自己逃呢?”

    沒有覺醒異能,境況那麽危急,一般人不都會選擇丟下他這個拖後腿的,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嗎?在少女到來之前,許多個來到這裏的人都是那樣做的。

    有像王全那對情侶一樣想殺了他將物資占為己有的,也有遇到危險下意識將他推出去抵擋的。他試過好多次,無一例外。

    漸漸的他覺得無趣了。人性本惡,跟醜陋不堪的喪屍沒什麽區別。就像他那名義上的父母與姐姐一樣,都是自私自利、令人惡心的東西,還不如沒智慧的喪屍討喜。

    在他蠢蠢欲動,想對這個扭曲病態的社會做點什麽的時候,阮軟出現了。少女嬌憨傻氣,眼神純澈。眼饞他擁有的食物,卻沒有霸占的意思。他多次刻意將自己脆弱的一麵暴露在她麵前,而她並沒有異常的舉動,反倒覺得他是個傻的。

    這或許是個真正善良的人,又或許是極其擅長偽裝自己。不管是哪種,沈殷都覺得挺有意思的。枯燥如一攤死水的生活,難得找到點樂子。

    “不都說了,因為你救過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自然不會拋下你。”阮軟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不曉得他為何又問這個問題。

    “如果我沒救過你,你會拋下我自己走掉?”沈殷神情認真,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盡管不清楚跟前的男人緣何執著地要問,阮軟結合實際地想了想,回道:“若我們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能夠搭救我自然會盡力。若情況危急,我們兩個隻能有一個活下來,那我一定會爭取將存活的機會留給自己。”

    沒人不想活下去,阮軟也一樣。對陌生人伸出援手是情分,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時選擇保護好自己,在阮軟看來是很正常的事。她又不是聖母,沒有舍己為人的精神。不過落難的對象是自己的朋友或者有些淵源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聞言沈殷若有所思,沒有繼續追問不休,安靜地躺在床上。倒是阮軟耳根子清淨了還有點不習慣,將今天的事分析了一遍,叮囑神情懨懨的沈殷日後長點心,不要對外人毫無保留地信任。

    低調點、警惕性高點能免去不少的麻煩,畢竟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謙謙君子的。

    發了一身汗,男人的臉色看著好多了。在他進浴室洗澡之際,阮軟摸到了廚房,皺著眉打算熬一鍋小米粥。

    她不善廚藝,前幾天都是沈殷做的飯。可現今人家身體不適,她也不好厚著臉皮坐等開飯,於是想煮粥喝。

    看來看去,她放棄了用砂鍋熬粥的想法,簡單粗暴地選用了電飯煲。不用看著火,還不用擔心水熬幹了,極大地方便了她這種懶癌晚期的人。

    去後邊的菜園子摘了一顆大白菜,切得細細的放到鍋裏翻炒。還好白菜自帶的水分多,不至於炒糊。放了點白醋,放了點糖,幾下出鍋盛到盤子裏。

    再等了半個小時,小米粥熬好了。阮軟把鍋放到涼水裏散熱,涼了會兒興衝衝地盛兩小碗到桌上,招呼著沈殷過來:“開飯嘍。”

    “怎麽樣?”直勾勾盯著男人嚐了第一口,阮軟眼巴巴地湊過去問。

    將口中的白菜慢慢咽下去後,沈殷麵上的表情沒變,優雅地拿紙巾擦了擦嘴,抬眼淺笑:“味道淡了些。”

    “哎呀。”阮軟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驚呼:“忘記放鹽了。”

    說著風風火火地跑到廚房拎了醬油出來,一盤四不像的醬油白菜就這樣誕生了。阮軟嫌棄地吃了幾口,剩下的全都進了男人的肚子裏。

    王全與趙靈兩個被關在隔間餓了兩天。那臥室自帶衛生間,裏邊有自來水,沒吃的也餓不死。但一直把人關裏邊也不是辦法。

    那天被一拳揍飛出去後,王全當場吐了血。醒過來後稍微一動,身上肺管子都疼。除了上廁所,他基本躺在床上沒動過。趙靈受了刺激疑神疑鬼的,聽到一點聲響就抱著頭蹲到角落哆嗦。兩個人精神不複往日,死氣沉沉的。

    拎著菜刀把人砍了,又或者等他們餓死在房間裏,阮軟都不大能接受。於是跟沈殷商量,還是把人丟出去,是生是死全看他們自個兒的運氣。

    大度地談原諒,她做不到。要不是她碰巧覺醒了異能,今兒淒慘的就是她跟沈殷了。至於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再加一個精神不好的柔弱女人,出了這幢小洋房是否能生存下去,不在阮軟的考慮範疇之內。不要他們的命已經是她最大的容忍。

    聽了少女的意見,沈殷笑了笑,沒表示反對。房門打開,讓趙靈架起王全離開。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兩人如蒙大赦,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沒想到能被放走。

    前院的鐵門哢嚓關上,在大門前趙靈一把將王全推開,自己離得遠遠的,嫌惡之意盡顯。

    被推得摔倒在地上齜牙咧嘴的王全出了身冷汗,錯愕地將昔日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女友盯著,抖著唇喃喃問:“為什麽?”

    “你還問為什麽?”趙靈一臉怨毒,心中生起了終於擺脫這人的快感:“也不照下鏡子自己長啥樣,每次跟你親熱,我都惡心得想吐。以前是看在你有用的份上忍了,現今你自身難保,難不成還想我伺候你?”

    鬱積已久的怨氣頃刻間爆發出來,趙靈嘴皮子利落,說了個痛快。轉身跑開前還對著王全那張臉啐了口:“呸,什麽東西!”

    骨頭斷了幾根的王全根本不敢有大動作,趙靈就是仗著這點肆無忌憚地挑釁他。望著女人跑遠的背影,王全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能把人抓回來碎屍萬段。

    利用完了就甩開,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王全咬著牙從地上緩慢地爬起來,一瘸一拐朝著趙靈離開的方向追去。

    在客廳的窗邊親眼看到一對情侶橫生怨懟,阮軟搖搖頭,頗有感慨:“還是單身好啊,什麽煩惱都沒了。”

    “?”在一旁的沈殷對此觀點持保留意見。這兩人純粹就是因著利益湊到一塊兒的,與其說是情侶,不如說是交易雙方。買賣不成,仁義也不在了。

    不過他們不會煩惱很久。外邊有喪屍群在等著呢,不出百米,兩人大概就會變成它們的同類。

    眸光閃了閃,沈殷收回了自己遠望的視線,專注地看著少女的側臉。沒了煩人的蒼蠅,心情登時順暢了。他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好,有人陪著他吃飯、一起在花園裏賞花,閑時還可以聊點外邊的事情。

    一個人困在房子裏太久,第一次生了歲月靜好的感歎。把人永遠地留在這裏,這個念頭一經萌芽便瘋狂生長。沈殷手指微動,將少女被風吹亂的頭發挽在了耳邊。

    親昵的動作使得阮軟身子僵了片刻,她回望過來,對上的是男人彎了眉眼的笑容:“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沒什麽。”阮軟覺得自己多心了。對方或許真的是看自己淩亂的頭發不順眼,隨手幫她撫了撫,沒有夾雜別的意思。

    “中午想吃什麽?糖醋排骨還是鹽煎肉?”沈殷滾著輪椅往廚房去,還不忘詢問少女的意見。

    說到這個她可就不困了啊。阮軟揚著笑臉快步走上前,糾結了一番,小聲問:“可以都要嗎?”

    “當然可以。”沈殷失笑,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將冰箱裏的肉拿出來解凍。

    美美地吃了一頓午飯,下午在院子裏的秋千架上曬了曬太陽。正好菜地裏的番茄紅了,摘下來做了個西紅柿蛋湯。酸酸的,很開胃。

    晚上洗過澡躺床上,沒一會兒阮軟就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她茫然地看了眼窗外,天光大亮,散開的紗質窗簾在風中搖擺。

    慢吞吞地起床洗漱,阮軟總覺得自己最近嗜睡了些。自從末世來臨,她很少時間會睡得那麽沉,一般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被驚醒。縱然在這裏緊繃的神經得到了鬆緩,也不至於睡過十二個小時?

    想不明白原因,她隻當是自己前陣子過於緊張。陡然鬆懈下來,導致生物鍾紊亂。調整一下就好了,不是什麽大問題。

    於是她有意晚上十點半睡覺,調了個鬧鍾打算第二天八點起床。可是每回時針一指到九點的位置,她就控製不住地眼皮耷拉,近乎秒睡。定好的鬧鍾沒派上過用場。

    又一天昏睡過去後,反鎖好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身著黑色襯衣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根鐵絲一樣的東西,滑著輪椅進到屋。

    這裏是二樓的一間臥室,也是阮軟睡的地方。先前跟少女說他無法到樓上其實是騙人的,他對這整幢小洋房了如指掌,更沒有哪裏是到不了的。

    那對科學家夫婦未失蹤前對他監管甚嚴,打斷了他的腿為的就是把他永遠困在這方寸之地,不讓世人知曉他們違背職業道德,做了人體實驗。在那對夫婦還有管家的嚴密監視下,他隻得待在房間裏,靠著看點閑書打發時間。

    後來喪屍病毒出現,那對夫婦還有他們疼愛的寶貝女兒都失蹤了。管家撥打電話報了警,但警方也找不到任何線索,就擱置了下來。在小洋房工作的傭人走的走、散的散,到最後剩下了沈殷一個人。

    那時候病毒未散播開,社會運轉還正常。他用客廳的電話叫了人,讓專業人員在每層樓都裝一部簡易電梯,方便聯通樓層。為了不破壞房子的裝飾與整體和諧,簡易電梯是隱藏著的。除了沈殷,沒人知道屋子裏有這種東西。

    轉動輪椅到了床邊,眼眸黑沉的男人靜靜地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少女,手癢地戳了戳她泛著粉的臉頰,試探性地捏了一下。

    軟軟的,嫩嫩的。

    像是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他樂此不疲地戳了又戳,幼稚地凝著眉將人盯著。夜色漸濃,夜裏的溫度降了好幾度,他將女孩兒掀開的被子蓋了回去。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在吃過簡單的早飯後,阮軟留戀地回味了下現在的安然生活,不舍道:“我要走了。”

    沈殷執筷子的手一頓,猛地抬眼看她,周遭的氣壓頓時低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0322:21:412020-10-0419:28: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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