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軍突起,隱於江湖尋秘寶 第132章 木芙蓉花,她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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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羅府。
鳳綰綰整整昏睡了兩天一夜才蘇醒,睜眼就看到南宮流雲略顯狼狽的容顏。眼下掛著黑眼圈,嘴角冒著些許胡茬,雙手握著她的手,暗紅的雙眸中遍布血絲,哪裏還能看得出天人之姿。
“死妖孽,我這是怎麽了?”
“小家夥,你可算醒了!再不醒,為夫就快拆了這羅府了!”
鳳綰綰還沒來的及坐起身,整個人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下巴的胡茬磨過她的臉頰,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擊感讓鳳綰綰麵頰發燙。南宮流雲聲音略帶沙啞,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
“我睡了很久?哎!死妖孽,你怎麽了?”
鳳綰綰的清醒讓南宮流雲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緊繃的情緒得到緩解,抱著鳳綰綰的手無聲垂落,整個人倒向了一旁。鳳綰綰扶起他,緊張的把上他的脈象,發現脈象平穩這才放心。原來,隻是睡著了!
鳳綰綰起身,將倒在一旁的南宮流雲扶到床榻上,替他除去外衫鞋襪後蓋好被子,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死妖孽,又讓你擔心了,好好睡一覺吧!
鳳綰綰走出房門,迎麵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揉著額頭抬頭才發現是墨玄,或者說是帶著半臉麵具的墨玄。
“少主,你醒了?”
“墨玄,你這臉上是?給我看看!”
鳳綰綰抬手就要摘去墨玄臉上漆黑的半臉麵具,黑色麵具上畫著鬼麵圖騰,將墨玄的左半邊麵容遮住。鳳綰綰剛抬起手,墨玄卻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鳳綰綰。
“少主還是不要看了,並且雲王殿下已經給了藥,過段時間就沒事了!”
墨玄俯身行禮,眼神中帶有一絲落寞。詭虎的爪痕,是好不了的,這輩子他都要帶著這難看的傷痕。憑他現在這鬼樣子,還有什麽資格喜歡少主。
墨玄行禮之後給了鳳綰綰一個最疏離的擁抱,強迫自己壓下不該肆意增長的情感,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將那個女子的身影刻畫在心頭然後飛身離去。
墨玄對自己的心意鳳綰綰在那一晚的親吻中已經感覺到,現在突然變得如此疏離,鳳綰綰確信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墨玄遭遇了不好的事情。聽他說死妖孽給了藥,那死妖孽應該知道,等他醒了她再問問看。
鳳綰綰殊不知,就因為沒有及時詢問一句,她和墨玄之間錯過了許多時日。
墨玄離開後,鳳綰綰四處查看了一下,發現這個院子並非是竹幽樓,而是一處沒見過的別院。跨過中庭院落圍牆,隔壁院落裏幾棵大樹上或粉或白的木芙蓉正在灼灼盛開,花兒開的如此嬌豔,周圍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長期在這生活的狀態。
“老太師,你怎會一個人在此?”
鳳綰綰被木芙蓉花吸引,一路走到隔壁院落的深處,隻見羅老太師一個人在最大的那顆樹下背手而立。
“原來是小神醫啊,看起來氣色不錯,想來也沒有什麽大礙了吧!”
羅老太師聽到鳳綰綰的聲音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鳳綰綰,麵帶微笑說道。
“老太師,這院子看起來很久沒人居住了,可是這些木芙蓉還是打理的挺好的!”
“這是亡夫最喜歡的花,老身看到它們就像看到亡夫一樣!小神醫,可有空聽老身講個故事?”
微風吹過,吹落了一些木芙蓉花瓣。漫天飛舞的花瓣雨中,羅老太師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愛戀……
“亡夫姓許,名喚落煬,京城人士……”
那一年,也是這樣木芙蓉盛開的季節,少年得誌的羅毓春風得意,年僅二八就已經得中頭名狀元。狀元郎巡街之時,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她卻在人群中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狀元而已,小爺若是女兒身,現在巡街的就會是小爺我了!”
羅毓順著聲音望去,隻見臨街一處院牆上,一個少年握著一枝木芙蓉譏誚的看著周圍跪拜的百姓。這男子一身藍衣,猶如落入凡間的精靈,甚是好看。長長的墨發束在腦後,徒有幾縷自鬢邊滑下,手中的木芙蓉襯的人比花嬌。
“你就是當朝狀元?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一點都不好玩!”
男子的眼神落在高頭大馬的羅毓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嫌棄的撇撇嘴。體格如此瘦弱,還沒有他家的丫鬟仆婦看著壯實,這樣的人做了狀元能擔得起報效社稷的大任麽?
羅毓的眼神也在打量著院牆上的小公子,容貌是一等一的好看,但是說出的話配合臉上的表情怎麽就那麽不中聽呢?
第一次相遇,兩人都並沒有給對方留下很好地印象。
……
鳳綰綰席地而坐,靠在一顆木芙蓉樹下聽著羅老太師回憶。原來當年的太師正夫居然是這種性格,鳳綰綰比較好奇他是怎麽嫁進羅府的。兩個第一眼不鍾情的人,一個當朝狀元,一個深閨公子,能碰到的機會應該並不多吧。
“老太師,既然你們都沒看入眼,後來又怎麽結親了呢?”
鳳綰綰勾起耳邊的一縷頭發,手拿著放在嘴上鼻下的人中位置搭著。兩隻手枕在腦後,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可謂是不羈,亦可說輕佻。
“小神醫別著急,聽老身&nbp;跟你慢慢道來……”
羅毓作為新科狀元,被皇帝賞識,成了朝堂上的大紅人。一時間,羅府門庭若市,送禮的、攀關係的、巴結的絡繹不絕。對於那些人送的禮,羅毓一概全部收下,轉個背就列了單子原封不動送到皇帝麵前,直接充作國庫。對於羅毓的做法,皇帝越發喜歡這個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新科狀元。
三個月後皇宮的中秋宴會,皇帝有意為羅毓指一門婚事。特意交代朝臣帶上自己府中未婚公子,同時也讓幾個成年皇子一同參加。
宴會上,皇帝特意命人在自己下首安排了羅毓的位置,另外一邊就是幾位皇子的位置,台下的臣工以及家屬則是按品級分坐兩側。
“羅愛卿,今天是中秋節,向來主張一個人月兩團圓。朕有意也讓羅愛卿不再隻影一人,羅府該添一房良婿了!今晚羅愛卿可好好看看,瞧中哪一個朕給你賜婚!”
“多謝陛下厚愛,陛下可是隨臣自行挑選麽?包括對麵幾位?”
羅毓並未推卻,直接應承了下來。陛下今天的意圖如此明顯,羅毓明知推卻不了便直接挑明。驕傲肆意的打量對麵幾位皇子,堂堂皇室中人被人當物件一樣挑挑揀揀,已有不少人麵露不快。
皇帝卻十分高興,羅毓若是真的看中自己兒子,那豈不是直接就做了一家人。所以羅毓問完,皇帝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隨她挑。隻要羅毓她看中的,就當場賜婚。
皇帝的應允給了羅毓莫大的恩寵,若是正常人早就體會出皇帝的意思,在皇子中選一人為夫。偏偏羅毓並非按套路出牌之人,打量完幾個皇子後,就將眼神撇向了下方的歌舞。
“回陛下,臣有一個方法選夫,不如讓在座的未嫁公子當場獻藝如何?名頭嘛,就當做中秋節給陛下恭賀中秋了!陛下以為如何?”
羅毓看了看本來準備婉言拒絕,卻在最末尾不起眼得位置上瞧到了一個麵熟之人。依然是一身藍衣,依然是滿眼譏諷,依然有木芙蓉做陪襯。不過這次並非握在手中,而是斜插在發間,越發襯的嬌豔。羅毓見男子眼中充滿了譏誚與不屑,就想逗逗他滅滅他的威風。
“就依愛卿所言,正好朕也看司樂坊的歌舞看乏了,正好看點不一樣的!”
陛下抬手讓身邊的隨侍下去傳旨,揮退了司樂坊的歌舞,命在坐諸位大臣家中公子表演節目。
各位大臣一聽,以為陛下動了充盈後宮的心思,紛紛麵露喜色,那些年輕公子也一個個整理著裝準備給陛下一個好印象。羅毓注意到,在坐所有人中就隻有那個男子絲毫沒有任何喜色,一臉不願而被他身邊的中年女子訓斥。
一群年輕男子一個個上台表演節目,羅毓絲毫沒有注意過之前的人都演了什麽,她隻好奇那個並不願表演的藍衣公子會做出什麽驚人舉動。
“最後一位,司禮監長吏許大人家公子,許落煬。”
隨侍按照名單宣布,那個藍衣公子起身了,準確來說是被身邊一身官服的中年女子給催促起身的。也是這個時候,羅毓知道了他的名字,許落煬。
“回陛下,落煬並無才藝!”
藍衣公子走到台前,撩衣跪下。他的出現,引起了在坐不少人的議論紛紛。
“這不是許家的那個癡兒麽?許大人怎麽帶他來宮中宴會,不嫌丟人!”
“切,像這樣一個六歲仍然不會說話的癡兒,也就那皮囊能看了!”
“癡兒就是癡兒,進了皇宮也成不了鳳凰!”
……
台下議論紛紛,議論中心的許落煬卻充耳不聞麵色如常,一副早就知道會如此的神情。他本就不願來宮中參加什麽宴會,憑什麽作為男兒就隻能成為這些權貴往來人情的交易。
許落煬在許府是庶長子,從來有什麽好事都與他無緣,這次若非陛下旨意要帶府中未婚待嫁男子一同赴宴,他母親才會想起有他這麽個可以用作籌碼的兒子。
“許公子,不可妄自菲薄。要不這樣,本官見你發頂的木芙蓉不錯,不如就以它為題與許公子合作對詩一首如何?”
羅毓見這個男兒在眾人譏笑中任然麵色不改,這才是她想要的夫君人選。任雨打風吹,不隨波逐流。於是,羅毓眼見陛下麵露慍色,便提前出言為台下人解圍。
“你是那天那個……”
許落煬本來已經做好了冒天下大不韙的想法,卻聽得有人出言為他解圍。抬眼看了一下,也認出了坐在上方的羅毓,剛開口幾個字,羅毓對他搖搖頭讓她不要說。
“陛下,可否恩準臣的提議,讓臣與許公子對詩一局!”
“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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