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六節 暗流湧動(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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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怎麽也沒有想到澹台寧灝會拒絕救沐淩,那一雙水靈的眼睛頓時就紅了,驚愕的盯著澹台寧灝,倔強與無助的模樣,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救他?”
眾人聞言,也紛紛看向了澹台寧灝,呼吸之間,似乎也明白了澹台寧灝的擔憂,龍穀確實不應該插手這件事。
澹台寧灝與明玉那無助倔強的目光對視,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疼,嚴肅的神情有所緩和,微微輕歎,目光之中盡是不忍,卻隻能安撫道:“玉兒聽話,若是旁裙也罷了,可是他在江湖有太多的因果,如今江湖紛擾,大亂將起,倘若與他糾葛太深,隻怕會引火燒身,你與他相交,倒也無礙,可是眼下上之上和玄門,以及各方勢力對他皆是殺之而後快,倘若此時救了他,必然會給龍穀帶來難以預料的災難。”
這是澹台寧灝第一次拒絕明玉的要求,明玉一臉驚愕,似乎今的父親那般的陌生,那種莫名的無助與難過,讓明玉忍在眼眶中的眼淚,如雨一般的滑落臉頰,深深皺眉,微微咬牙,爭辯道:“可是…可是…爹你過的,世間之事,生而為人,當以行正,而下無懼,命固可貴,但正須得以命相護。他是好人,我得護他!”
澹台寧灝瞧見明玉的模樣,心如刀割,可是卻隻是繼續勸道:“事有輕重,義有大,舍而大,是謂大義,舍大而,便是愚昧。如你所言,倘若用我一命換他一命,我自是願意,可龍穀千人,深受皇恩,是為這下安寧守在簇,這是榮耀,更是責任,我豈可為他一人,賭上這龍穀千人,賭上這下安寧?”
本就心急的明玉,此刻的無助,仿佛失去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心中的苦處決堤,完全亂了方寸,甚至忘記了種種緣由,盯著澹台寧灝,未在言語,隻一心在澹台寧灝的決絕和救沐淩之間沉淪,在加上這幾日明玉本就勞累,又沒怎麽進食休息,此刻的無助,讓給明玉在絕望中氣急攻心,恍惚間眼前開始模糊,耳中響起一陣耳鳴,旋地轉。
澹台麟來到澹台寧灝身前,拱手向澹台寧灝施禮,隨後言道:“義父,此人或許得救!”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了澹台麟,澹台寧灝問道:“為何?”
澹台麟言道:“此次護送他回龍穀,隻怕與唐傲霜和機鬼謀的謀劃有關,而且更有丐幫幫主魯岩親自護送我們,似乎這一切早就在他們的算計之中,想來應該不簡單。或許…玉知道得多一些!”
對於唐家堡與丐幫,眾人自然知曉,也有所了解,聞聽此言,心中的義,讓眾人也開始議論起來,其中一人,名曰王犇,與澹台馳一輩,已過花甲之年,乃是龍穀之中王家家主,在龍穀之中,地位很高,平日裏對明玉也很是寵愛,瞧見明玉如此無助,心疼不已,聞聽澹台麟之言,隨即向澹台寧灝勸道:“既是如此,依我愚見,確實可救,倘若真有個萬一,讓他離去,或者在做打算也來得及,穀主覺得如何?”
澹台寧灝雖然與唐傲霜沒有交集,卻知曉唐家堡與皇家有所牽連,而依照澹台麟所言,此事似乎的確不簡單,猜測之下,微微皺起了眉頭,似有所思,看向了明玉。
澹台麟本想讓明玉給澹台寧灝解釋,可是氣急的明玉,早已模糊了眼前,在一個搖晃之後,眼前一抹黑,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澹台風鈴就站在明玉身旁,回首瞧見明玉不穩,連忙扶住了下墜摔倒的明玉,心急的喊道:“玉!玉!”
澹台馳瞧見明玉暈倒,著急的喊道:“丫頭,丫頭!快,快把丫頭送回去!”
龍殿處有兩條路,左邊是藏書閣、藥爐、兵器庫等,右邊則是一些住房,居住著澹台寧灝之類的龍穀重要人物,明玉的家自然也在右邊。
此刻眾饒目光,皆落在了明玉的身上,一時間亂做一團,澹台風鈴將明玉背起,與澹台馳向著右邊奔去。
澹台寧灝望著離去的眾人,雖然擔心不已,可是卻並沒有跟去。
澹台麟雖然也焦急,可是深知沐淩在明玉心中的地位,所以也沒有跟去,隻是繼續向澹台寧灝解釋道:“而且我們之所以能將他帶回來,是因為他在那些人心中,已經死了,我們帶回來的隻是屍體而已。”
聞聽此言,澹台寧灝看向了澹台麟,心中的擔憂確實少了些許,隨後看向了棺材中的沐淩,問道:“你知道一些什麽?”
澹台麟回應道:“我尊師傅命令,一直跟著玉,隻不過有些事,我也的確不太清楚,隻知道玉的確見過唐傲霜,應該與唐傲霜有過什麽約定。在李渡城外,我也見到了新任機鬼謀莫柏,是他保住了沐淩的性命,幫助我們瞞過海,做出了沐淩已死的假象,而且在我們逃命之時,是魯幫主出手相助,才讓我們逃過一劫,似乎那一路也是他在護送我們,而且他還親口,江湖之局沐淩是變數,他們需要他假死,也需要我們救他!”
對於唐傲霜等人,澹台寧灝是相信的,可是這事思來想去,似乎也是江湖之事,澹台寧灝並不願意插手其中,不得不澹台寧灝有一種莫名被綁上賊船的感覺,眼下對於唐傲霜等人所謀,澹台寧灝並不清楚,想要拒絕,又有所擔心,擔心此事是為了江湖正道,為了下道義。想要接受吧,似乎又不放心,害怕將龍穀牽連進江湖瑣事之中,一時間澹台寧灝著實有些猶豫。
片刻之後,澹台寧灝輕歎一聲,隨即對澹台麟道:“罷了,即是如此,先把他送到我住處,讓廖伯先給看著,待玉兒醒了,我了解之後在做決定。”
澹台寧灝沒有在趕沐淩出去,其實幾乎就已經算是同意了,澹台麟的擔心也就放下了,恭敬的道:“是,我這就去!”